第九章 分別
“這個人真是太可惡了，他這分明就是在宰我們?！?p> 伍爾夫像個小女人一樣憤恨不平了一路，卡爾本以為在這壓抑的底巢之下每個人都是沉默寡言的，卻沒想到伍爾夫這么嘴碎。
“所以世上的殺戮都是來源于不公，你有我無，我就要殺你，真正邪惡的是毫無意義的殺戮，你要明白這一點，要不然你會活得很痛苦的?！?p> “那就一定要殺人才能解決問題嗎，我不想殺人......我也絕不會殺人的。”
“呵，當你有了一件哪怕赴死也要去做的事，你就會開始殺人，而一旦開了殺戒便再也停不下來了。哈哈，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些，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如果需要幫助盡可以來找我?！?p> “朋友？！我是你的朋友，就這么說定了！”
“......”
伍爾夫歡快地繞著卡爾跑來跑去，直到這時卡爾才從他身上看到少年的青春氣息，卡爾臉上滿是苦笑，要想活下去，不僅要欺騙別人，更要騙過自己。
昏暗低矮的營地到處都是鬼影憧憧的，這里起初應(yīng)該是的倉庫，只不過被上層砸下來的建筑廢墟攔成幾節(jié)，不過每個區(qū)域都被人為地打通了，這是個非常費時間的活，看來這個聚集地已經(jīng)存在了不少時間了。
不過好在卡爾的靈能感官讓他不至于變成瞎子，更何況每隔一段路口都會有流明棒指引，只需少量的钷素便能讓燈光亮上三四天。很快卡爾便捕捉到了霍普的蹤跡，雖然他帶著兜帽，卡爾還是能夠識別出他身上獨特的味道。
霍普的身邊圍著幾個流浪者打扮的人，他們在低聲交談著并沒有要鬧事的意思，霍普的手中托著一個神像，卡爾的靈能感官并不能清楚地看到神像的臉，霍普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低聲呢喃了幾句周圍的人便散開，等到卡爾和伍爾夫走到近前，他已經(jīng)收起了神像。
“怎么樣，沒有遇到什么麻煩吧？”霍普若無其事地說道，就好像他剛剛只是逛街。
“剛剛得到消息，運輸隊的人回來了，不過他們看起來有點小麻煩?！笨栒f著從克萊特那里得來的消息。
“底巢無新鮮事，不是幫派火并就是遭遇怪物襲擊，希望他們還有完好的手腳帶我們回去?！被羝绽湫σ宦暠阆蚯白呷ィ盟扑缇椭澜Y(jié)果一樣。
等到卡爾趕到酒吧時，這里已經(jīng)擠滿了借酒澆愁的奧洛克人，當然，更多的是哀嚎不斷的奧洛克人，由于簡陋的診所根本沒有所謂的病床，一些重傷員只能躺在污水橫流的街道上，這里根本沒有房子，只有頭頂一片無情的鋼鐵天穹遮風擋雨，而那些還能動彈的人則是大口大口地喝著渾濁的酒，寄希望于這強勁的毒藥能夠麻痹神經(jīng)，好讓疼痛盡快過去。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卡爾沒想到這群人這么凄慘，這就是克萊特口中的小麻煩。
“據(jù)他們說是狩獵一頭巨蛛，但是他們低估了巢穴里的兇險，狩獵失敗，他們死傷慘重然后逃了出來?！鞭彼M臉鄙夷地說道。
卡爾清楚地看到有幾個人身上的創(chuàng)傷明顯是槍械所為，正當他疑惑時他看到了薇塔臉上的表情便立刻明白了，他們就是一群是來自下巢的強盜，借著職務(wù)之便打秋風，不過看來他們這回碰到了硬茬子。
“奧洛克人控制著大部分的通道閘口，所以各個公會的物資往往都要用他們的貨運系統(tǒng)，不過這里是死城，埃舍爾人不會讓他們胡來的?！鞭彼吐暤?，她雖然看奧洛克人的笑話，但現(xiàn)在去觸他們的霉頭并不是一個明智的事情。
“你想好了嗎？自己一個人去做那件事？”卡爾問道。
“嗯，克萊特給了我她的項鏈，只有攜帶信物才能被允許回歸家族，放心，好運的小子，那里不屬于我，等給薇婭找好歸宿，我會回來的?！鞭彼媛段⑿?，仿佛底巢才是她的家。
“那可千萬別忘了我，最起碼能讓你沾沾好運，哈哈，畢竟你是我的朋友，給我消息我一定會幫忙的。”卡爾撥弄著手中的槍，雖然兩人相處時間不長，但經(jīng)歷了生生死死后，卡爾覺得只要不是見面就開槍互射的，那便都可以交朋友，每當在生死邊緣游走，卡爾都感覺自己正在被這個時間剝離。
“薇塔是卡爾的朋友，我也是卡爾的朋友，那薇塔就是我的朋友了，如果有事情我也會兩肋插刀在所不辭的?！蔽闋柗蛐Φ?，言語間看不見一絲虛偽。
“哪學(xué)的這么多詞？”薇塔揉了揉伍爾夫的頭發(fā)，她的內(nèi)心遠沒有外表那么彪悍。
“我聽卡爾說的，嘿嘿！”
伍爾夫傻傻地笑著，看來他很享受與卡爾和薇塔待在一起。但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霍普從那群奧洛克人中走出，憑借著尸體工會代理人的身份，他很快便得到了同意隨行的答復(fù)，而奧洛克人也想早點離開這個給他們帶來傷痛的底巢，至于薇塔，雖然帶著一具尸體，但埃舍爾人在底巢是不好招惹的存在，更何況薇塔承諾他們路上會幫他們穩(wěn)住病情，不讓傷口惡化以便于他們能夠活著回到領(lǐng)地。
薇婭的尸體已被克萊特用特殊的藥水遮蓋了臭味，在那些陰暗的洞穴和通道內(nèi)存在著不少的腐食怪物，每一次在荒野廢墟中穿行都是用生命冒險。
卡爾將钷素燃料交給霍普，霍普提了一句讓他跟著去尸體工廠，他會給他找份工作?？柧芙^了，他還在嘗試接受這個陌生的世界，他需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隨著奧洛克隊伍的離開，營地內(nèi)瞬間冷清起來，沒有火焰的噼里啪啦，只有冰冷的流明棒映射著死寂的黑暗。這種死寂讓人沉淪，讓人不禁懷疑生存的意義，卡爾壓下空蕩的環(huán)境帶來的恐懼，他主動朝著酒吧走去。
“哦？你沒跟他們一起走？”克萊特有些驚訝，本來慵懶地斜靠在柱子上的身體向前探去，這讓她險些從凳子上栽下來。
“我以為每個底巢人都在忙著奔波討生活，你這里有什么活干嗎？”
“再忙的傭兵也會在酒杯前停一小會。不過你說得對，每個人都要討口飯吃，你會什么？”
“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