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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強和陳芳按照約定,跑到了外婆家,美其名曰要和外婆道歉。
不過我外婆一看到倆人就鎖了門。
倆人在門外碰一鼻子灰,趙國強滿臉憋屈,陳芳則一臉為難地看著我,似乎只要我不滿意她還會繼續(xù)求我外婆。
“外婆不想見你們就算了,我答應去給趙年配型?!?p> 我假意原諒了他們。
第二天,我跟著倆人去了醫(yī)院。
我這樣的態(tài)度倆人很開心,非說要請我吃飯,我拒絕了,也沒和他們寒暄就離開了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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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結果的幾天里,趙國強和陳芳又找過我?guī)状?,無非是道歉或者讓我回去吃飯之類的話,我沒理。
幾天后,我收到醫(yī)院發(fā)的配型結果出來的通知。
收到短信沒多久,趙國強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去醫(yī)院。
趙國強跟我約定的地點是趙年的病房,我到的時候他和陳芳已經拿到檢查單。
“怎么樣?”我問趙國強。
“你和年年……不匹配?!壁w國強似乎很失望。
我“嗯”了一聲,打算離開,但陳芳攔住了我。
“文文,你上次做配型匆忙,都沒和你弟弟好好說說話,你今天都來病房了,去看看年年吧?”
我聽完她的話,朝病床上那個十七八歲瘦不拉幾的男孩瞧了眼,面無表情地問陳芳。
“我和你兒子又不熟,和他有什么好說的?”
陳芳被我堵的啞口無言,堆著的假笑僵在了臉上。
這時候趙國強卻像個作威作福的皇帝一樣對我開口講話了,“趙文,年年怎么說也是你弟弟,什么叫你和年年沒什么好說的?這樣吧,既然你不能捐腎給他,要不你出點錢吧?”
“出錢?”
“你不是工作了嗎?我聽你同學說你收入挺高的,這么多年你也沒為年年做過什么,既然你現(xiàn)在有能力了,也該為年年做點什么了?!?p> 趙國強講的相對理所當然,卻把我逗笑了。
他竟然在指責我這么多年在外面沒為趙年做過什么!
他當初棄養(yǎng)八歲的我,原來是企圖讓連生存能力都沒有的我為他的“好兒子”做點什么?。?p> “你想讓我出多少?”
“十萬吧?!?p> “趙國強,我挺好奇你是原本臉皮就這么厚,還是娶了陳芳這個三才變得這么厚的?我只說答應你來醫(yī)院配型,我有答應給你私生子捐腎嗎?還出錢!我憑什么幫一個害死我媽的三?我憑什么幫一個棄養(yǎng)我的老男人養(yǎng)兒子?我錢多燒的嗎?”
“還十萬塊,冥幣你要嗎?”
病房是八人間,另外七床都是滿的,病人和家屬都在,我講的毫不避諱,聲音又大,整個病房都聽得清清楚楚,所有人在我講完話后都齊刷刷地看向了趙國強。
趙國強臉上似乎掛不住,登時紅著臉朝病房的其他人看了眼,然后騰地一下子站起來,揚起胳膊就要掄我
“你他媽會不會說話,誰教你這么跟老子說話的!”
陳芳許是也被我氣到了,也不裝“慈母”了,只是一邊裝模作樣地照顧趙年,一邊又悲戚地哭起來,說什么“后媽難為”,并沒有攔著趙國強打我。
我被趙國強追著繞著趙年的病床跑,我挨了他一巴掌,但我也沒吃虧,我卯足了吃奶的勁兒從他頭上扯下了一塊頭皮,然后才從病房離開。
出了病房,我靠在個無人走廊給我閨蜜打了個電話。
“敏敏,再幫我一次?!?p> 5
回去后,趙國強頻繁地給我發(fā)信息打電話,想讓我給趙年掏住院費,但我沒理,直接把他拉黑了。
但幾天后,那天下午我正上班,我們老大突然發(fā)消息讓我趕緊去一樓大廳。
我到樓下,發(fā)現(xiàn)是兩個陌生男女,其中男的拿著紙筆,另一個女的看到我就問:“你是趙文嗎?請問你弟弟趙年腎衰竭的事情你知道嗎?”
一聽到“趙文”這個名字,我就知道他們是趙國強找來的人,我并沒有給他們好臉色。
“我不是趙文,你們找錯人了?!?p> “趙文小姐,你回避是沒用的,我們媒體有報道真相的權利的,你這么不愿意面對我們是心虛嗎?你在這么高端的辦公環(huán)境工作,聽說你收入也不低,但你弟弟如今卻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你知道他難受,你知道他一直痛苦,你卻不肯幫他一把,你不會為此感到愧疚嗎?”
聽著女人的話,我攥緊了拳頭,但我沒打她,只是喊了保安。
跟著我上了樓,可我剛坐下,我們老大又告訴我,剛找我的兩個人在拿著攝影機拍攝公司環(huán)境,而且一直對著鏡頭講對公司不利的話,他們賴在公司,這樣下去會影響公司,公司做的是醫(yī)療類,最講究名聲,如果這樣的消息曝出去,公司形象就完了。
老大跟我講完,讓我先休息幾天處理好私事再回來上班。
領導的安排讓我很被動卻又無可奈何,從公司出來,我把趙國強的號碼從黑名單拉出來,打去了電話。
“你到底想怎么樣?”
“給我十萬,不然你現(xiàn)在的高薪工作就別想要了!”趙國強恬不知恥地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