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題,半個月時間。”
賈安搖了搖頭,“半月太久了,青蓮居的十里香,每隔幾天便可送貨一批。”
“你既然愿意三兩買我的酒,自然明白它的好,好酒自然也需要時間?!?p> “另外,五十壇酒,還得勞煩掌柜的先付下定金?!?p> “多少?”賈安問道。
“五十兩銀子?!?p> 賈安猶豫了片刻,還是點(diǎn)頭同意了。
像這種機(jī)會,一旦錯過了,就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他也不擔(dān)心眼前這個漁夫拿錢跑路,在青州城敢和醉仙樓作對的,還沒有出生。
賈安找人拿來了一袋銀子,丟給了許秀。
兩人做好了約定后,許秀便離開了醉仙樓。
集市賣酒的銀子,再加上醉仙樓的定金,現(xiàn)在的許秀可以說是暴發(fā)戶一個了。
用來釀造酒的原材料并不貴,所以這筆錢還會剩許多,完全可以支撐他再進(jìn)行更加高級的酒釀。
身上帶著近百兩銀子,許秀走在路上多少有些不自在,看誰都覺得危險。
只是還未走到家中,便在半路上遇到了張虎。
“秀哥,剛剛漁劊子派人來了,讓咱們?nèi)ヒ惶藥蜁??!?p> 不用許秀去猜,他便知道,一定是他在集市賣酒的事情被漁火幫的人知道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們在城外辛辛苦苦綁一個姑娘才一兩,現(xiàn)在他隨便賣幾壇酒,便賺了幾十兩,換誰都會眼紅。
“秀哥,他們要是敢打咱們的注意,我就和他們拼了?!睆埢⒁膊簧?,自然也明白漁火幫的人的想法。
漁火幫說白了只是一個小組織,只不過是一群游手好閑的漁夫聚集在一起的小團(tuán)伙。
許秀雖然也是漁火幫的一員,但是現(xiàn)在,他根本不屑。
“先不用管他們?!?p> 若真是去了漁火幫,不死恐怕也要脫層皮,更何況現(xiàn)在他身上帶了那么多的銀子。
“張虎,你等會去碼頭,找一些當(dāng)初沒有加入漁火幫的漁夫,就說有好活給他們干,記得要身材強(qiáng)壯一些的。”
看著張虎離去的身影,許秀知道現(xiàn)在是該發(fā)展一些屬于自己的勢力了,若還是只身一人,到時候恐怕寸步難行。
很快,張虎便從碼頭帶了八個強(qiáng)壯的漁夫,這些人許秀都有印象,都是當(dāng)初不愿意和漁劊同流合污的人,從品性上來說,許秀便很滿意。
“張虎,你和兄弟們說有好活,莫不是跟著秀哥去綁姑娘?若真是這樣,我們是不會干的?!逼渲袨槭椎囊粋€漁夫看到了許秀后,便開口說道。
“哈哈,當(dāng)然不是?!痹S秀露出笑容,從懷中摸出些銅錢,往每個人手中都塞了一些。
眾人看到許秀這般行為,面面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秀哥這個何意?”
“這些錢,是我給各位的見面禮?!?p> 聽到許秀說只是見面禮,眾人頓時有些愕然。
“知道秀哥是漁火幫的人,但是俺們都是俗人,是不會去那些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的?!睗O夫中有人開口說道。
“我已經(jīng)不再是漁火幫的人了,這次找來各位,是想讓你們做我的雇工,你們要做的,便是在我送酒的時候跟車便行。”
聽到漁夫們的話,許秀倒是有些意外,若真是那些給錢就啥都做的主,他倒還有些害怕。
“跟車,每月幾錢?”眾人聽到只是跟車,心中的疑惑減少了些許,他們作為漁夫,自然對于這些事情比較熟絡(luò)。
“每月二兩銀子?!痹S秀平淡的說道。
“什么!”
“秀哥,可別拿兄弟們打趣?!?p> 不光是幾個漁夫,連一旁的張虎都被許秀的大手筆給驚訝到了。
每月二兩銀子,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實(shí)際,但是許秀知道,他今日賣酒的事情,漁火幫知道,那么碼頭的其他漁夫自然也會聽到些什么,現(xiàn)在正式籠絡(luò)人心的時候。
“除了每月二兩銀子,每次跟車后,還有會一些提成,但是各位也明白,我在青州城做私酒生意,自然會有眼紅的人,所以大家應(yīng)該也懂我的意思,錢我不會虧待大家,但若是遇到擋咱們財路的人,各位也該盡自己的那份力。”
八個漁夫聽完許秀的話,沉默下來,自然也是聽懂了話里的那份危險。
“如今兵荒馬亂,我等生于這般亂世,無非都是為了各自的家,父母無憂,妻子無慮,難道諸位要做一輩子的漁夫不成?”
幾人聽完,若有所思,最終為首的那位漁夫開了口,“秀哥說的是,此等亂世,人為魚肉我為刀俎,自然要活出個樣,我們愿意拜你為東家。”
“我們愿意拜你為東家?!逼渌艘哺黄鹫f道。
“甚好,但是各位需記得,既然拜了我為東家,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一切以我為首?!?p> “一切聽東家吩咐!”
八個漁夫放下手中工具,抱拳齊聲說道。
“那今日先自行離去,明日一早再來找我?!?p> 回去的路上,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張虎,忍不住開啟了吐槽模式。
“秀哥,雇幾個跟車的,最多一個月半兩,二兩銀子是不是太多了些?!?p> “你不懂,半兩只能雇人,二兩能夠雇心。”
“秀哥,你說的什么和什么,我怎么覺得你和以前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了。”
“日后你自然會明白的?!痹S秀笑了笑。
等回到院子后,許秀都差點(diǎn)認(rèn)錯位置了,因?yàn)橄惹澳瞧茽€的院子如今已經(jīng)有了大的變化。
原本只是用木板和干草圍起來的院墻,此時上面已經(jīng)糊上了一成厚厚的泥漿,除此之外又圍上了一排整齊的木欄阻隔著。
柴火房里,原本只有一個火灶,現(xiàn)在也多了幾個,屋外的木柴也堆積了一些。
此時,正在忙碌的任蒹葭看到許秀的到來,停下了手中的事,木木的站在原地。
“許郎,我看你最近在釀酒,,我以前有見過,所以多做了幾個土灶,閑來無事,院子我也修了一下?!?p> “很好,很好?!痹S秀心里自然是高興極了。
許秀的夸獎,讓任蒹葭也是無比的開心,將兩人迎進(jìn)屋里,端出了一個熱氣騰騰的瓦罐,倒出兩碗遞了過來。
依舊還是芋羹,只不過分量又多了些。
張虎早已經(jīng)餓的兩眼發(fā)黑,自然不客氣接過,暴風(fēng)式吸入。
“許郎,你也吃。”
見許秀沒有動手,任蒹葭連忙伸手又將碗推了推。
他此時才看到任蒹葭的雙手,先前是因?yàn)椴商甲兊镊詈?,如今又在這般寒冷的天氣拌泥漿,手自然也被凍的紅腫。
許秀心中一陣心疼,默默籌劃著,等醉仙樓的這一批酒送完后,便要換個好些的宅子,這些活,自然不會再讓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