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歷1255年4月5日,晴朗。
在這一天,帝門特陸軍第二十一獨立團三營四連第18偵察小隊陷入了一場令人絕望的巨大災(zāi)難。
甚至還不知道對手的樣子,18小隊就在接二連三地打擊下失去了它的補給車應(yīng)召女郎與前鋒突擊車脫衣舞娘。
不僅于此,哈里斯隊長還面臨著另一個巨大的壞消息。
“報告他的情況,博士!”年輕的隊長對懷抱著生死不明的機槍手的衛(wèi)生兵大聲喊道。
而后者無言地對他搖了搖頭。
1分鐘后,全體第18小隊的8名成員全部撤退到了唯一還能正常運轉(zhuǎn)的指揮車“肚皮舞娘”上面。
而這輛裝甲車的狹小空間不得不讓他們把車內(nèi)的多余物資與裝備全部扔出車體外,少數(shù)一些被留下來,緊貼在薄薄的車壁上以抵擋外來的襲擊。
經(jīng)過簡單包扎的怪獸與蛇頭,靠在兩側(cè)的觀察口上小心的向外探視著。
哈里斯把殺手抱在懷里。
不久之前,一發(fā)詩碧曼狙擊步槍發(fā)射的子彈穿過了這個在機槍位置上警戒的年輕人的胸膛。
哈里斯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正在逐漸從這個年輕人的身體里流失。
令人感到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個外號叫殺手的士兵,這一生都從來沒有什么機會殺死任何人。
緊緊攥著殺手的士兵牌,哈里斯發(fā)現(xiàn)小隊已經(jīng)陷入了艱難的困境:他們進退不得,一露頭就可能被躲在暗處的對手干掉。
“頭,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棒棒糖在一邊大聲喊,顯然,自從參軍以來從未參加實戰(zhàn)的他,精神在一連串打擊下,有面臨失控的危險:“他們決不是什么游擊隊,該死,他們倒象是帝門特軍人,他們用的是我們軍隊的武器,從槍聲我就能聽出來?!?p> “他們是為了這個東西吧”,博士突然開口了,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史密斯少校和那個黑色的箱子,很顯然,這個精明的軍醫(yī)早就看出點什么了。
“你想做什么,下士!”少校說道,“難道你想投降敵人嗎,你作為聯(lián)邦軍人的榮譽在那里?”
“我并沒有這個意思?!辈┦砍龊跻饬系逆?zhèn)靜,不過對于少校的嚴重指控,他也只能退避三舍:“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出賣18小隊的任何一個人?!?p> “去他媽的狗屁榮譽,那都是那些狗屁政客騙我們上戰(zhàn)場的鬼話,我的命要貴上千百遍!”棒棒糖大聲叫道:“隊長,把那些什么地質(zhì)資料給他們好了,大不了我們重新回去……”
“閉嘴!棒棒糖!”一直沉默的哈里斯沖他大喊,這名部下的言論與脆弱的神經(jīng)讓他感到羞愧與憤怒:“如果你再說一個字,我發(fā)誓!我發(fā)誓回去就把你這個投敵的逃兵送上軍事法庭!”他甚至手摸在他的手槍上,有把面前這個擾亂軍心,神經(jīng)崩潰的菜鳥一槍給斃掉的沖動。
誰都清楚,現(xiàn)在就是投降把那個“東西”交給對方,人家也不會留下一個活口。這一點可以從昨天那堆被無辜血腥地屠殺地游擊隊尸體就可以猜想到。
只有殊死一搏,才有出路。
“史密斯中士,”哈里斯終于結(jié)束了他的思考:“我想我有個方法能讓我們干掉外面的那些雜種,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助。”
“愿聞其詳,隊長!”少校有些意外。
“你還記得你對我說的能量沾染的事情嗎?”
“是的,我記得。”
“我猜想外面的那些人一定早就發(fā)現(xiàn)了飛機殘骸,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想找的東西,于是就布置了個陷阱,守候在殘骸邊等待我們的到來?!?p> “我想你的推測是正確的?!笔访芩股傩K妓髁艘幌?,對準尉的見解表示同意。
“但他們沒有這個設(shè)備,”準尉指得是少校的那個地質(zhì)儀器:“很顯然他們也不知道能量沾染這件事?!?p> 聽了哈里斯的解釋,少校舉起儀器放在眼前,顯示屏上出現(xiàn)了20多個淡淡的綠色光點,這些光點呈現(xiàn)分散狀,大約分布在屏幕中心四周標定400米到500米的地方,而且還在不停的移動,形成了一個合圍的陣型。
在距離兩輛杜蘭朵裝甲車兩個山頭外的一個土堆后面,兩個身著山地吉利偽裝服的男性正在用望遠鏡觀察遠處的第18小隊,其中一名不緊不慢地調(diào)校著步槍鏡橋上的光學(xué)瞄具。
“上尉,一切就和計劃中的一樣,只需要布置少數(shù)幾枚反步兵地雷,就能把他們困死在這里?!眱蓚€人小聲地交談著,使用的是標準的帝門特語。
“只要他們中有人忍不住一露頭,你就干掉他,中士”。
“是的……,有情況!長官!”
從望遠鏡里可以看到,裝甲車的車門微微開了一道縫隙,幾個煙幕彈朝不同方向扔出來。
“他們想干什么,難道說這幫家伙帶了整整一車的煙幕彈,打算從這里一路扔回營地?”被稱作中士的男人忍不住嘀咕起來。
他們的疑惑并沒有持續(xù)多久,籠罩在白色煙幕中的第18小隊所處的位置,突然發(fā)出一聲沉悶的爆破聲,兩個人的臉上馬上變了顏色,這個聲音非常的熟悉,那是40毫米榴彈炮的射擊聲。
“難道他們自暴自棄,打算在臨死前耗盡所有的彈藥嗎?”有這種想法的在場可不止一個人。但事實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上尉抬起頭,臉色變得慘白:按照空中那熟悉的炮彈厲嘯聲判斷,他們正處于彈著點的中心位置!
瞬時在山丘上開了一朵燦爛的煙花,精心偽裝伏擊作戰(zhàn)的兩個人被高爆彈當場炸得粉身碎骨,四散的血肉飛滿一地。
這個結(jié)果讓四周所有的潛伏者都造成了不小的驚嚇:這是偶爾的巧合呢?還是上帝的奇跡?
杜蘭朵裝甲車肚皮舞娘的車頂上,哈里斯準尉正親自操作著車載40毫米榴彈炮,而史密斯少校舉著他那臺“地質(zhì)儀”臨時客串了觀察員的角色:“干得漂亮,這兩個家伙一定是連皮都沒有剩下,好了,下一個,也是兩個人,4點鐘方向,350米左右?!?p> “嘩啦”一聲,哈里斯又把一發(fā)榴彈推上了膛。
“這些家伙肯定是些‘摩勒沃茲之花’,”(這是軍隊內(nèi)部對在摩勒沃茲特種營受訓(xùn)畢業(yè)的帝門特特種部隊士兵的統(tǒng)稱)哈里斯扣動扳機,又一發(fā)炮彈呼嘯而出。
“哦?何以見得?”少校對他的這個判斷很感興趣,但準尉仿佛心事重重,沒有回答。
只過了片刻,被白煙遮蓋的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偏了少許,有一個人似乎正在逃跑。”少校盯著儀器,為18小隊隊長提供最新的戰(zhàn)果。
“不去管他,下一個?!惫锼共恢浪F(xiàn)在的臉色陰沉得嚇人,英俊的臉龐上被流彈劃過的傷口流下的鮮血,使得他看上去有幾分猙獰。
“6點方向,300米到350米左右,3個人,”進入了一邊倒的屠殺,連少校都感到一絲興奮:“這些家伙開始逃跑了,你的速度要快!”
“明白!”哈里斯大聲回答。
很快的,籠罩在肚皮舞娘那巨大車身上的煙幕即將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