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西西手里的動作忽然一頓。
溫既這話,說得肉麻死了。
可是,愿意入坑的,喜歡洛麗塔的,這種類型的女孩子又何嘗沒有一個公主夢呢。
她也不例外。
被稱作公主的陸西西情不自禁地勾起唇笑著,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壓不住,最后不受控制地突然笑出了聲。
溫既扭頭垂眼看她,見女孩打著腮紅的臉頰紅得更透,隨即他也揚起唇角。
“西西,你笑了?!?p> 陸西西霎時尷尬地握住裙擺揉捏,她睨了眼溫既,見少年眉眼帶笑整個人像是泡在蜜罐里似的,到了嘴邊責怪他過于直白的話被她給咽了下去。
說話直接點總比拐彎抹角的好。
“打你的傘?!币膊恢朗遣皇切奶摿?,她小聲噥了句,“你亂說話?!?p> 陸西西說的每一句,彎著腰的溫既一字不漏地聽了去,他把傘傾斜過她那邊些許,不拆穿她的害羞。
新生報道大部分聚集在大校門,即是北門。
經(jīng)過三號圖書館時,陸西西往北門的方向看了眼,車輛擁堵,家長隨著學生在學生會工作人員引領(lǐng)下走完報道的流程。
陸西西想起了自己剛上大一的時候,那時候她的心理還沒有現(xiàn)在這般成熟,不會穿衣不會打扮,放在人群里平平無奇的毫不起眼。
那時候?qū)W生會工作人員會幫新生分擔行李,她那會兒帶的行李少,也是一個行李箱一個包,行李箱很沉,她自己扛著行李箱去報道,拿鑰匙去宿舍樓占床位。方才進門的時候,有學生會的人幫她拖了段路行李箱。
其實這個世界還是看臉的。
她記得當時有個女生是父母送來的,女孩應該是有家庭背景的,穿得很貴氣,身上只背著個包的時候,有個男工作人員還替她提包。
她其實是羨慕過的,后來習慣了無人問津,熬過來了也就什么都看不上了。
溫既察覺到陸西西的神色逐漸變得嚴肅,他低頭問,“西西,怎么了?”
陸西西漸漸地回過神,耳邊是行李箱聒噪的滾輪聲,她搖了搖頭,“沒什么,想起了以前一些事。”
“已經(jīng)過去了?!睖丶炔恢狸懳魑餍睦锊亓耸裁词?,有時候的陸西西是憂郁的,他說,“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比以前進步了不少,不要再留戀過去的自己了?!?p> 陸西西沒有留戀,只是感慨。
陸西西看著那霧茫茫的天色,小雨始終沒有傾盆,熱風依舊是熱風,“如果我不是做寄拍的,不是穿那些外人看起來覺得奇怪的衣服,我大概也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p> 溫既說,“可是,你是?!?p> 陸西西愣了下。
溫既看了眼陸西西小臂上掛著的新包,光是看著材質(zhì)就知道價格并非平價,他說:“現(xiàn)在的西西很好,不要跟別人比,跟自己比?!?p> 陸西西忽然笑了,“說那么深奧干嘛。”
陸西西很喜歡溫既喊她“西西”,他嗓音是成年男性的沉穩(wěn)暗啞,聽起來很有安全感,也有一種治愈的能力。
溫既想了下不那么深奧的回答,他眼神無比認真地說:“在我眼里,不管西西是什么樣的,我都覺得西西很好?!?p> 陸西西開玩笑地說:“這個世界上又不止我一個西西?!?p> 溫既停下腳步,陸西西怕雨淋到,不由得也停下了腳步。
溫既走到陸西西面前,很堅定地說:“可是我只要你一個西西。”
世界上有千萬個名字叫陸西西的人,而他,只認眼前的這個陸西西。
陸西西頓了兩秒,被溫既那過于正經(jīng)的模樣惹得有點想笑,“嗯?!?p> 她一句“嗯”,便是認可了溫既方才所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