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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郊外的小路

第十八章 交個朋友

北京郊外的小路 留半白 2045 2022-09-13 15:23:29

  為了表示感謝和交個朋友,我通過紫陌給萬耀文和他們市場都設(shè)計過Logo、文案、海報,中英雙語,高端大氣上檔次那種。比如這句:文玩——歷史和大自然的饋贈,我們只是代為保管。

  我看一些東西的時候,常常得到啟發(fā),思維就發(fā)散起來,進而匯聚成一個idea,然后就想想哪里可以使用。

  之前在南小街,面對那個鹵煮就茅臺的場景,我琢磨出了這么一句:這一輩子,你喝過幾瓶茅臺?

  這好像有點價值觀不正確。

  所謂“歷覽前賢國與家,成由勤儉敗由奢”,我們要提倡勤儉節(jié)約、艱苦樸素的作風(fēng)。

  我跟紫陌提供過幾個,也給他們帶來了一些靈感。

  串門就是,沒什么事,跑別人那里坐著。那之后,我又去他們店里幾次,萬耀文有時在有時不在。

  那個姑娘是店長,叫小田。我通過她了解了不少東西,各樣物件、店里店外、市場行情等。當(dāng)然,有些事她似乎不愿多說,我也知趣地及時打住。

  小田原來在一個海鮮城當(dāng)領(lǐng)班,那兒好像特別招“社會人”,還都開著好車。

  有一次,一個女服務(wù)員拿酒時“得罪”了顧客,小田過去協(xié)調(diào)解決問題。對方挑禮,小姑娘都哭著賠禮道歉了,仍不依不饒,不僅影響不好,還拴住了她們兩個人。

  “你知道,服務(wù)行業(yè)特別不希望出現(xiàn)這種事兒,尤其是在開放式的空間,影響顧客體驗和口碑?!?p>  當(dāng)時,店方也沒有別的人出面參與解決,可能是不知道情況,畢竟都忙著呢;也可能,這種事,有時候摻和的人越多越容易激化矛盾,只能拖、緩,賠不是、受委屈。

  “他們有光頭的,有光膀子的,有紋身的,有戴大金鏈子的,我也勸不住……”

  小田說,她一個年輕姑娘站在那兒,窘、急、羞、氣、怵,但職責(zé)所在,只能硬著頭皮堅持。

  “萬哥出面幫你解圍了?”我問她。

  “是啊,當(dāng)時耀文哥也在那吃飯,他把我叫過去,讓我跟那幫人說,那桶酒錢算他的,交個朋友。我猶豫了一下,也就先同意了。我直接跟他們頭兒說的,一桌人,我一看就知道誰是領(lǐng)導(dǎo)。”

  那人看了過來。

  萬耀文這邊,除了他自己,其余人都沒往那邊看,而是既像慢條斯理地吃飯,又像不動聲色地等待。

  兩人目光交接時,萬耀文雙手合十向那人打了個招呼。

  情勢微妙。

  首先,“言輕不評理,個小不拉架”,你得有實力;其次是火候的掌握和分寸的拿捏,是客氣還是霸氣,是請人開面兒還是跟人叫份兒;第三,對方的江湖觀要正,懂規(guī)矩,講體面——真是抬舉他們了,欺負(fù)一個小姑娘,流氓假仗義都做不到。

  那人稍作遲疑后沖他點了下頭。

  兩人各自收回目光,都沒打量對方的其他人。

  事后,小田向萬耀文表示感謝,也客氣了一下,萬擺擺手,若無其事。

  我問她,他當(dāng)時是不是特別帥?她說,他外表謙謙,但給人安全感,就像電影里武功高強的俠客,有他在,你就不用擔(dān)心他和他身邊的人的安全。

  我懷疑小田對萬耀文有意思。

  說實話,小田有幾分姿色,但不足以借此改變自己的命運。當(dāng)然,不見得得到萬耀文的回應(yīng)就是改變命運。我只是這么一說。

  我跟萬耀文熟識起來,吃飯喝酒,成了朋友。

  要不人把友情和親情、愛情并列呢,有時候,朋友之間也有那種類似家人團圓、戀人相見的感覺?;蛘呖梢哉f,那是一種沒有血緣和荷爾蒙“摻雜”的,更簡單、平淡的情感,帶給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溫暖、喜悅乃至甜蜜。

  對我來說,這種感覺,迄今為止,不是僅有,但一只手也能數(shù)過來——為了避免誤會,我把同一時期認(rèn)識的一幫人算作一次。

  有一次,萬耀文邀我陪他見一個上海來的朋友,那人又白又胖,比我們倆都高些,戴一副細(xì)絲眼鏡。

  從聊天中我了解到,兩人應(yīng)該是不認(rèn)識,但同時認(rèn)識一個女的?!把坨R兒”來BJ,那女的囑咐萬耀文招待一下。

  我猜那女的精明強干又漂亮,因為兩人有些為她爭風(fēng)吃醋。

  “眼鏡兒”很健談,一番客套過后,當(dāng)前形勢、歷史地理說了不少,基本靠譜,我見招拆招,先就其中的關(guān)鍵細(xì)節(jié)加以補充或重述,再說自己的見解。

  他說,中國的歷史就是儒法斗爭史。我說,儒家的荀子教出了兩個法家學(xué)生。他說,中國兩千年實行的都是秦政。我說,秦二世而亡,只是打了個基礎(chǔ),確切點說,兩千年實行的應(yīng)該是漢政。

  酒過三巡,“眼鏡兒”開始有些吹噓,說自己生意做得大,他跟那女的關(guān)系密切,還有些上海BJ、南方北方之類的話??傊?,萬耀文跟“眼鏡兒”致起氣來。

  萬耀文沒言語,甚至也沒有給我眼色,但明顯讓我感覺到,我們倆要把“眼鏡兒”和他同伴放倒——這關(guān)乎不止一方面的事情。

  我和萬耀文體貼地陪他們聊天,勸他們吃菜,給他們倒酒,等他們喝酒。

  “眼鏡兒”的同伴算得上英勇,又喝得急了點,提前歇菜了。

  最后,當(dāng)我平靜地看著萬耀文客氣地再給“眼鏡兒”倒酒時,他以所剩不多的清醒伸手捂住了杯口——身體的“求生”本能拒絕讓他繼續(xù)逞強。

  飯局結(jié)束時,酒的后勁讓“眼鏡兒”已經(jīng)不省人事了,不過他的同伴算是清醒些了,起碼能自己走路了。

  我們仨把“眼鏡兒”拖到了在隔壁酒店現(xiàn)開的房間里,我們倆囑咐他的同伴照顧他,比如,別讓他仰著睡……

  然后,我們各回各家了。

  那天我去接紫陌下班的時候,她又加班了,她工作很忙,也很努力。她還很理解我的“辛苦”,給我鼓勵的同時也勸我放松心態(tài)。

  她總是積極,偶爾慵懶,但從不頹喪。

  每次見面的時候,她都笑靨如花,適時開放。

  這笑容太溫暖,太安慰了,我既高興又心疼,既感激又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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