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練,在大地上緩緩流動。
趙致看著眼前的酒精,不可思議的揉著雙眼。
當他打開瓶蓋,湊近聞了聞之后,笑容在臉上浮現(xiàn)。
“是真的,老天待我不薄啊!”
趙致興奮不已,要不是此時天色已晚,真想大聲呼喚出來。
“既然能直接購買酒精,那豈不是還能傳送其他東西?”
趙致說干就干,當下就開始忙碌。
十幾分鐘之后,面前的地上又多了不少東西。
打火機,標注著“工藝品”字樣的唐刀,食鹽,大米,面粉等物。
看著面前的這些寶貝,趙致心情激蕩。
懷揣著激動的心,在拼寶寶的搜索欄中搜索“食用酒精”以及“茅臺香精”。
醫(yī)用酒精含有雜醚、雜醛等物,這些東西對身體有一定的害處,盡管比工業(yè)酒精好很多,可要是喝的多了,也會出問題。
再說了,醫(yī)用酒精要比食用酒精貴不少,成本擺在那里,趙致自然要選擇更便宜的食用酒精。
提交了訂單以及錢款之后,趙致面前閃現(xiàn)出幾道白光,緊接著,兩個巨大箱子出現(xiàn)在面前。
打開包裝,一大桶食用酒精以及一桶茅臺香精出現(xiàn)在面前。
食用酒精差不多有五十升,桶子和家用包裝純凈水的桶子差不多大。茅臺香精只有一公斤,但也足夠用了。
因為都是廉價物,包裝沒有多么華麗。
裝著茅臺香精的包裹里面還有返現(xiàn)劵,甚至還貼心的配了香精使用說明書,以及密度器量筒等物。
趙致放下手機,迫不及待的打開食用酒精和香精的蓋子。
味道很沖,沒有稀釋過的東西,濃度很高,很上頭。
趙致左手抱著食用酒精,右手抱著茅臺香精,咧開嘴笑了。
手握屠龍計,何愁沒有錢。
“叮咚!”
黑夜中,手機提示音忽然響起。
趙致拿起一看,原來是購買提示。
剛才購買的那些東西,在“威信支付”服務中心上挨個浮現(xiàn)。
仔細的看了看,還不錯,總共加起來沒花多少錢,一百塊出頭。
曾經(jīng),趙致非常痛恨拼寶寶,因為總有一些好友讓他幫著砍一刀。
趙致覺得很煩,就說自己沒有下載拼寶寶,也從來不用。
誰知好友更興奮了,說新用戶砍得最多。
可是現(xiàn)在,趙致愿意稱拼寶寶為神。
以后,誰要是說拼寶寶的不好,趙致第一個不同意。
就在他準備關閉手機時,大寶銀行的短信服務來了提示。
“尊敬的用戶,您于崇禎七年三月初四二十二點十五分三十七秒支付9.9元,余額187810.12元!”
“尊敬的用戶,您于崇禎七年三月初四二十二點十七分二十六秒支付13.3元,余額187796.82元!”
......
“尊敬的用戶,您于崇禎七年三月初四二十二點四十分十七秒支付35.8元,余額187718.12元?!?p> 看著這一連串短信提示,趙致也明白了。
購買的這些東西,走的他的儲蓄卡。平時花的不少,沒積攢下來多少錢,只有這不到二十萬。
也就是說,只要銀行卡里面有錢,那他就能一直在拼寶寶上購買東西。
“早知道有朝一日我能穿越,那就應該多攢一些錢,十八萬有些不太夠啊,只能精打細算的花銷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賺錢的法子。”趙致有些感慨。
想了想,又將這個念頭拋之腦后,誰知道自己能穿越呢?
其實,趙致心里還有些擔憂,那就是銀行卡上的錢會不會被某個人取走?或者,被注銷?
為了以防萬一,趙致還是將銀行卡里面的錢,轉到了威信中。
“算了,直接轉到威信余額里面吧,萬一有個啥事,還真不好說!”
也就是幾分鐘的功夫,趙致將五萬元轉進了威信余額。
沒辦法,一天最高只能轉五萬,剩下的錢,后面再轉。
辦完事,趙致又在拼寶寶上購買了勾兌酒水的器械,還買了一些輔助的香精,像什么“檸檬酸鈉,糖精鈉,苦味消除劑,增稠劑”等等一大堆的東西。
林林總總加起來,差不多又是一百塊錢的東西。
隨后,趙致在后院搭起了一個簡單灶臺,支了一口從拼寶寶上買來的鐵鍋,又從前院弄了一些木柴,順便在井里提了一桶水,倒進了鐵鍋中。
勾兌酒其實用純凈水最好,因為沒有雜味。
但純凈水要錢,現(xiàn)在錢是趙致的命根子,能省就省。
用井水勾兌也能行,只要煮開放涼之后,就沒有什么問題。
用買來的打火機點燃鍋底下的柴火,趙致耐心的等待著。
沒多久,鍋里面的水咕嘟咕嘟作響,水汽蒸騰。
趙致撤下鍋底的柴火,等待水溫下降。
為了讓水溫下降的速度快一些,趙致用買來的攪拌棒不斷的攪拌著。
雖然額頭上滿是汗水,但趙致沒有任何勞累感。
鍋里面的不是水,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等到水溫降到常溫之后,趙致化身煉金術師,用吸管小心翼翼的吸取了15毫升茅臺香精。
“說明書上說,茅臺香精的使用量是千分之1.5,也就是一升1.5毫升,這鍋水大概是十公斤,也就是十升,那就放15毫升?!?p> 趙致簡單的計算了一下,把試管中的茅臺香精全部擠進了鐵鍋中。
用攪拌棒攪了攪,茅香風味噶一下就上來了。
“接下來是酒精,這次先配個三十多度的吧,先穩(wěn)一下!”
趙致說著,開始量取食用酒精,然后放進鍋里。
順勢這么一攪,香味濃郁。
再就是除苦劑,增稠劑等一系列添加劑。
忙碌了七八個小時,趙致的杰作終于完成。
看著鍋里面的美酒,趙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松。
甚至還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就是沒有多少糧食味道。
味道當然不錯,除苦劑,酸味改良劑,還有一丟丟糖精鈉,這些添加劑放進去,味道能不好嗎?
其實吧,這樣的酒也能喝,現(xiàn)代市面上賣的那些十來塊二十來塊的酒,基本上都是酒精勾兌酒。
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用買來的塑料大桶將這些美酒分裝,鍋中還剩了一些酒,趙致裝進了木桶中,打算天亮后拿到惠興樓去,讓掌柜的看看,順便由惠興樓代賣。
這個年代,生意可不好做。
沒有關系,市井上面的苛捐雜稅就能把人逼瘋,更別說還有街頭混混,青皮流氓。
趙致沒有什么關系,沒有自己的渠道,隨意售賣這種不常見的美酒,那是羊入狼群。
惠興樓的掌柜為人不錯,平時也經(jīng)常借給趙致錢財,雖嘴上苛責了些,但為人還是不錯的。
完成了所有的事,趙致把簡易灶臺拆掉,再在院子里面挖了一個大坑,將這些美酒以及香精和購買的那些東西裝進各自攜帶的箱子中,埋了進去。
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提著桶來到前院,梁翠那輕微的鼾聲在院中靜靜的回蕩,趙致松了一口氣。
月亮已經(jīng)西斜,黎明即將到來。
趙致毫無睡意,靜待天明。
……
天還蒙蒙亮,趙致用蓋子和毛巾將木桶蓋得嚴嚴實實,踏著尚未隕落的星光出門。
走出巷子沒幾步,遇到了劉江。
看著提著木桶的趙致,劉江笑著湊了過來。
“這是什么東西???準備干啥去???!”劉江指著趙致手中的木桶,問道。
對于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趙致倒沒有什么隱瞞。
看了看街道四周,見沒人后,打開了桶蓋。
一股醬香味道撲面而來,酒香四溢。
劉江咽著唾沫,眼睛發(fā)直,不可思議的道:“這是燒酒?味道好香??!”
“沒錯,就是燒酒,你要不嘗嘗?!”趙致指著木桶,說道。
“好!”
劉江重重的點了點頭,伸出食指,在酒桶里面沾了沾,旋即塞進了嘴里。
醬香味道在嘴中綻放,因為加了一些糖精鈉以及除苦劑,味道有些甘甜,完全沒有酒精的苦澀味道。
把食指上的味道砸吧盡了,這才不情不愿的拿了出來。
木桶中的酒液泛著淡淡漣漪,漂浮著好看的酒花。
“這燒酒從哪買的?味道很好啊,不過,價格不便宜吧,你這是哪里來的錢?你家情況我知道,根本買不起這么好的酒,你是不是做賊了?這事可做不得,我這還有些錢,不夠了盡管過來拿,可別做這種傻事??!”
回過味來之后,劉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之處,于是焦急的問道。
趙致笑著拍了拍劉江的肩膀,說道:“這是我的獨家秘方,是我自己釀造的酒!”
“之前沒聽說你會釀酒啊,你是不是在騙我?”劉江一臉狐疑的說道。
趙致指天發(fā)誓:“好兄弟,我騙誰都不會騙你,這是我之前偶然得知的法子,這幾天才搞出來,要是騙你了,天打五雷轟!”
“別,騙了我就騙了我,干嘛拿自己賭咒發(fā)誓!”
劉江搖著頭,不過欣喜很快浮現(xiàn)在臉上:“這要真是你的法子,那你以后再也不用擔心沒錢花了。到時候,我跟著你還能沾沾光!”
“哈哈哈,那是!”趙致哈哈大笑著。
......
掌柜起來的早,等兩人過來時,就已經(jīng)打開了門,拿著一把笤帚在外面灑掃。
看見走過來的兩人,正欲安排活計,忽的看到了趙致手中的木桶。
“這是什么東西?”
笤帚拿在手中,一臉好奇的看著木桶。
趙致一臉神秘的來到掌柜面前,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掌柜的,這里面的東西可是寶貝?!?p> “寶貝?你還能有什么寶貝?前幾天還問我支了下個月的工錢,你要是有寶貝,太陽就打西邊出來了!”掌柜一臉不相信,說著話,手中的笤帚又開始掄了起來。
掌柜叫王寶,心不壞,世上其實沒那么多的壞人,也沒那么多的好人,都是普通人,壞也不壞不到哪里去,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寶喜歡說教,或許是因為店里生意不好,生活壓力太大。
“掌柜啊,真是寶貝,地就先別掃了,待會我們倆掃都行!”
劉江把王寶手中的笤帚拿了過來,靠在門框上,拉著他就往里面走。
趙致緊隨其后,一把將身后的大門關上。
“你們這是......”
王寶臉上的疑惑更重了。
還沒等他把話問完,趙致將木桶上面的毛巾和蓋子取下。
一股酒香味迎面而來,王寶懵住了。
“這是燒酒?你們哪來的?”
反應過來后,王寶指著木桶,看向兩人。
趙致從旁邊的桌子上取來一個粗瓷茶碗,小心翼翼的給掌柜倒了一碗。
掌柜也不客氣,拿過來就喝。
看著掌柜上下起伏的咽喉,劉江咽了一口唾沫。
“嘶,好酒!甘冽清甜,大清早喝一口,甘冽,爽快!”王寶放下手中茶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色紅潤起來。
趙致指著木桶,笑著問道:“掌柜,這酒如何?”
“酒不錯,可這酒,你們是從哪里弄來的?據(jù)我所知,永平府賣燒酒的店只有永興樓他們,你們是從那里買來的?”
喝完了酒,王寶臉上的爽快變成了疑惑。
趙致說道:“掌柜的,先別管這酒是從哪里弄來的,就問一句,能不能在店里賣?要是能賣的話,以后,我就給咱們惠興樓提供燒酒,您看如何?!”
王寶并未當下答應,反而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趙致。
他非常了解趙致,出身不錯,可家道中落,雖然認識一些字,但也不是什么麒麟子,充其量,就是一個平庸之人,要說他有渠道弄來燒酒,掌柜是不相信的。
在這北方之地,燒酒備受追捧,沒有大的身價以及本事,根本沒有能力操辦燒酒生意,趙致又怎么可能有燒酒門路?
趙致看出了掌柜心中懷疑,便說道:“掌柜的,我實話說了吧,這燒酒是我弄的,方法偶然得知,我可以為店里提供燒酒,收益,你我商量著分?!?p> “你弄得?那你這做燒酒的法子是什么?”王寶順嘴問道。
“嘿嘿!”
趙致輕輕一笑,說道:“掌柜的,我家情況您也知道,老娘病重在身,家徒四壁,若是法子被您得了去,那我還拿什么過活?這法子只有我一人知道,橫豎只往您這一家送,您什么都不用管,每月平白無故就能得到一筆可觀的錢財,又為什么不做呢?”
“就是就是,書生這法子是救命的東西,您老可不能動歪心思,再說了,平白無故得來的錢財,為啥不要呢?!”劉江在一旁添油加醋。
看趙致這般自信模樣,王寶思索了片刻。
加之劉江在一旁不斷的吹噓加話,王寶最終也被說動。
“你們兩個是咱店里的孩子,我信的過,可這酒作價幾何?收益如何分配?如何讓客人知曉,咱們這里售賣燒酒?還有衙門里的門包,這些都要好好商議?!蓖鯇毧聪驇兹?。
事到這里,成了七八。
剩下的事都好說,三人圍坐在椅子前,細細的商量著。
很快就拿出了一個具體章程。
收益四六分,趙致拿六,王寶拿四,價錢定為,每斤三百五十文。
相較于永興樓的每斤四百五十文,這個價錢確實便宜不少,更比說酒質還要更好。
算下來,趙致一斤酒便能賺取兩百一十文的錢,而一斤酒的成本,雜七雜八的算下來,也就是幾毛錢不到一塊錢,這是純利啊。
《金瓶梅》中記載了韓道國的日常支出,在緊靠著大運河的清河縣,一壇質量不怎么好的便宜燒酒,作價五錢銀子,換算下來,也就是五百文銅錢,但按照實際使用情況來看,五錢銀子的價格要比五百文銅錢貴。
一壇燒酒大概是兩到三斤,永平府不是糧食主產(chǎn)區(qū),加上運輸、災荒等原因,酒的價格要貴一些。
這些都好說,但有個問題,卻不好解決。
那就是如何讓人知道,惠興樓售賣燒酒?
永平府售賣燒酒的店家只有永興樓這一家,人家只認永興樓,并不知道惠興樓這種蒼蠅館。
即便傳出消息,估計也沒幾個人會信。
王寶和劉江愁眉苦臉,不斷的撓著頭。
要是不能打出名號,就算有燒酒,賣不出去,也是個問題。
趙致看著愁眉苦臉的兩人,心思一轉,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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