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界通道關閉,少年疲憊的閉上眼眸,威嚴神圣的金色慢慢褪去。
他沒有什么感覺……最多也就是新奇
新奇……因為他已經(jīng)相信了神秘,經(jīng)歷過神秘。
天上突然的一場大雨沖散了他的過去,沖散了他的一切,給他只剩下了無數(shù)破碎的記憶和無窮的空虛。
少年眉頭緊湊,瞳孔渙散又聚焦,心臟猛烈跳動,他咬了咬牙,攥緊拳頭,像瘋狗一樣向遠處跑去。
“捉妖殿……哼……嘿……哈哈……”
捉妖殿不在人間,而人間沒有那么多強大的人來對抗未知,但……只是暫時。
在這無人的人間,我將殺妖……殺妖……再殺妖,直到人間人杰紛紛崛起。
埋藏在地下的執(zhí)念啊,不要急,莫要急,我將扛著你們走下去,直到無妖。
世間的人吶,莫要苦,莫要失望,想想那些奔走在前線的提著頭顱前行的人,軍人……白衣……還有黑夜中的人。
跑著走著,哭著笑著,喜著悲著……
苦自己哭世間,笑自己笑世間,看著自己喜看著世間喜,看著自己悲看著世間悲……
我將有我,我將無我,我將擁抱世間,我將隨你們?nèi)鰺嵫m然……這樣難免孤獨……
另外,還有一些東西,這是世界你……欠我……可憐的妹妹的,
為此,我將竭盡所能開辟一個太平盛世。
身為少年的人意識破碎不堪,靈魂深處,只有一縷微光在四面漏風的屋子里搖曳,長存。
時而高歌時而嗚咽。
就像嗚咽的天地,黃沙彌漫,遠處有陣陣劍光又有擂鼓聲,就像一個人的脈搏。
少年腰掛白色骨劍,雙眼沉寂如水,眉如遠山,身如孤舟。
有“人”將他困住,畫地為牢,即使這樣,也擋不住他為他人著想,這是恩賜的同時,也是一種劫。
現(xiàn)在……他要去殺妖。
……
一所不為人知的醫(yī)院,名為克萊的女孩看著手中的玩具,眉頭微皺。
因為……她拼不回去了。
“喂,克萊……醒了嗎?”突如其來的聲音將沉思的克萊嚇了一跳。
“醒了!”克萊翻了個白眼,這可是大早上唉,一天只有一次的早晨,我不會就這么浪費的。
“看我給你帶來的什么?”
婦人臉色紅潤,身材豐腴,身著樸素,一雙眼如秋水,一眼看去,便能讓人心生好感。
她鼓起全身力量抱著一筐黃桃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哇!桃子……是桃子誒……謝謝許姨?!笨巳R驚呼一聲,刷的一聲就從床上蹦了起來,金色的發(fā)絲披灑在肩,像極了一個沒有翅膀的天使。
周子鈺看著洋溢著青春活力的少女,一陣失神,像是好久……好久都沒見過女孩般。
“都是洗過的,慢慢吃,不要著急?!眿D人眼睛柔和,慢慢的,給女孩整理著床鋪衣物。
“哦……對了周姨,沙漠那邊什么情況?!?p> 克萊咀嚼著果肉,滿眼欣喜,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剛才說了什么,像是一種無意識的提問。
反觀周子鈺的表情竟是沒有絲毫變化,像是早已習慣。
“人間殺力最大者與遠古神族經(jīng)絡所化的巨龍大戰(zhàn)…人要死,我們…不做點什么?”
婦人兩目低垂,似乎不希望那個人輸。
“哎呀呀…做什么…只需要作壁上觀就行,”
克萊拿著黃桃走到窗前,伸了伸懶腰,看著低靡的周子鈺,又道:“他不會就這么死掉的,至少在沒殺掉炎魁之前…”
“還有…麻煩周姨取點炎魁的血,死的活的都行?!?p> 就在這時,手持黃桃的女孩突然一僵,瞳孔猛然放大…那是一雙七彩的眼眸,比世間一切顏色都要絢麗,讓人雙眼發(fā)疼。
“還有…不要出手?!?p> 悅耳的聲音卻沒有絲毫感情存在,十萬八千念,念念各不同,
婦人如臨大敵,噤若寒蟬,臉色發(fā)白,
她知道,眼前這個女孩不是故意的,但還是很害怕,
平常的她,就像一位真正的小女孩,古怪精靈…但某些時刻的她,就是世間最有威嚴的那個人,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遠古天庭的那個“人”。
就連當初的炎魁見了她也要俯首稱臣,歲月是把殺豬刀,千萬年來,一年年的消磨,她是她,也不是她。
婦人柔和道:“知道了?!?p> 她活的太累了…“她”活的太苦了,也許有一天,“她”會知道真相,可知道了真相后,“她”又會變成什么樣…克萊。
“周姨,你要走了嗎?”克萊看著周子鈺,有些落寞。
周子鈺走到窗前,握住克萊的玉手,細聲道:“周姨不走,周姨還能陪你一會兒?!?p> “歐耶!”
女孩展顏一笑,她想聽周姨講故事。
……
黃沙中,巖漿從地脈中噴發(fā),之間在漫天巖漿中,數(shù)股黑水盤旋,碰撞,將巖漿撲滅。
最中心,徐磊右手已經(jīng)鮮血淋漓,他的手攥劍攥得發(fā)白,他的五指上已經(jīng)沒有了多少血肉,大片白骨裸露在外,任何人見了徐磊都會打心底感到發(fā)毛。
這個人…太狠了,
他握劍的手很穩(wěn),即使鮮血淋漓。
練劍,先要勝過自己,勝過恐懼,勝過傷痛,勝過羨慕虛榮,勝過自己的…心。
炎魁口中紅色炎熱的氣流吞吐,他赤色的鱗片已經(jīng)被眼前這個人打的大片漆黑,他在想…為什么,為什么這個人類會殺不死,明明身軀早已破碎不堪,可就是倒不下。
徐磊嗤笑一聲,向著炎魁又是一砍,同時身影一閃,像一道黑色的影子來到炎魁的腹部,再斬。
“吼~”
炎魁轉動身軀,攜偉力猛然一撞,天地變色,
青年與巨龍交織在一起,打的毫無規(guī)則,天昏地暗,
就在此刻,時間仿佛突兀的停了下來,
徐磊和炎魁都驚駭?shù)目聪蛏澈#澈柩?,飄起的黃沙宛若烽火,
一道金色的絲線宛若從世界極點開始,將天地一分為二,沙海向左右散去,主動避讓出一道路。
像是在恭迎一位“王者”。
沙道上,
一個披頭散發(fā)的灰袍男子手持骨劍,金色的眼眸無情的掃視眼前的戰(zhàn)場,最終定格在炎魁身上,
這一刻…他…宛若神祇。
“你是誰?!!”徐磊眼神冷冽,聲音宏大。
眼前這個人,他毫無印象,無法判斷善惡,來意。
至少,在人族強者里。
于盛撇了徐磊一眼,這一眼,他仿佛看透了黑衣男子的一切,
“我是誰?…不知道,但我知道,現(xiàn)在的我,還是天下第一?!?p> 沒錯,這是他繼承的這份神意帶給他的力量,不管以后如何,現(xiàn)在的他,就是天下第一。
毫無疑問。
于盛抬起手,一抹黑色從指尖流出,隨機指向徐磊。
天地間至陰之海,哼…送你一縷本源又如何。
微光化絲,絲化一條大魚,沖向徐磊。
徐磊身形顫抖,一顆道心在這一刻極盡升華,那是與他同本同源的東西。
他的滄源之力在這一刻仿佛被精煉,天地震蕩。
他化作黑色的繭,靜靜的懸浮在高空。
最后一刻,黑衣青年用力睜開眼眸,想要看清那個人的樣子,但那個人,就像一團迷霧。
“好了,接下來…就到你了?!?p> 于盛轉頭,向炎魁拔出了刀。
可笑蒼古荒脈炎魁在這一刻,身軀顫抖,一種來自遠古的威壓將他壓的粉碎,
那是獨屬于道主的威壓。
“吼??!”
“遠古外域一役,道主不全死盡了,你究竟是誰,為什么擁有道主的力量?!?p> 身軀龐大的炎魁掙扎著身軀,他不甘就這樣等死,他想一戰(zhàn)。
“我就一個走了一遭神秘的凡人罷了”
于盛摩挲刀柄,金色的瞳孔閃爍著。
“來來來…與我廝殺,看看誰先死?!?p> 于盛獰笑,身影閃爍,再次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到了炎魁的背上,
“封禁,軀體運動”只見黑色的鐵鏈宛若利刃,將炎魁層層纏繞,捆死。
金瞳少年右手攥拳,向著巨龍的背部狠狠砸去,每一拳都能把巨龍的鱗片打的寸寸炸裂。
…
偏遠村子,周子鈺盯著沙漠的方向,眉頭緊皺,
一股憑空出現(xiàn)的力量將空間碾壓的粉碎,她無法繼續(xù)觀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