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是三伏天了,天氣挺熱的。
馬小飛家里只有一臺電扇,就擺在堂屋里,開了最大的三檔,轉著頭吹風。
6個上門做客的姑娘,都安排在堂屋就座,馬小惠帶著江雪,還有院子里一個剛高中畢業(yè)的女孩陪著。
屋里另一桌,是馬小飛、夏若晨、肖勇和楊林,加上江萬興和院里三個六七十歲的老頭。
馬文遠和李秀珍,都坐在院壩樹蔭下陪客。
村子里的習俗是以客為尊,馬小飛剛才解釋幾句后,夏若晨等人也就打消了在院壩入座的念頭。
陪夏若晨等人喝了三杯酒,馬小飛走去院壩,開始敬酒。
馬文遠這一桌,都是跟他同輩的中年男人,還有兩個跟馬小飛同輩的小伙子。
敬完鄰居之后,馬小飛又給馬文遠杯中添滿酒:“爸,我敬你一杯。”
“你陪客人喝嘛,敬我做啥。”馬文遠有些不適應。
馬小飛道:“爸,我工作忙,回家少,今天想陪你喝一杯?!?p> “馬會計,小飛這杯酒,你該喝啊。”桌上幾個中年男人,都樂呵呵道。
馬文遠以前在村里做過兩年會計,后面大家都這么叫他。
最后,馬文遠還是笑呵呵干了這杯酒。
重生以來,馬小飛還是第一次回家,看著還不到50歲的老爸,額頭已經(jīng)密布著深深的抬頭紋。
一時間,也有些神思恍惚。
他想起,再有十幾年,才60多歲的馬文遠就會因病去世。
這一世,一定要阻斷此事,要讓老爸健康長壽,頤養(yǎng)天年。
馬文遠當年犯病去世,主要原因,還是干了一輩子農活給累的。
李秀珍那一桌,是院子里幾個嬸子,都帶著孫兒孫女,一張圓桌圍了十二三個人。
馬小飛敬了幾個嬸子一杯酒,又要敬老媽李秀珍一杯。
李秀珍愣了一下,笑呵呵喝了。
一個大媽笑問:“小飛,屋里哪個姑娘是你女朋友啊?”
馬小飛搖頭一笑:“張嬸,她們都是我朋友,我還沒談女朋友?!?p> 張嬸又笑道:“肯定有一個,以后會做你女朋友?!?p> 馬小飛呵呵一樂:“那就借張嬸的這句吉言,我努力去追一個?!?p> 在院壩敬一圈酒,馬小飛又回到堂屋敬酒。
在姑娘們那一桌,跟每個人都碰了杯,馬小飛都是一口干。
這么一圈下來,他已經(jīng)喝下不止一斤酒了。
還好今天喝的是五糧液,不上頭。
跟著,肖勇、楊林和江萬興,也都先后去敬了一圈酒。
夏若晨碰了一下馬小飛:“你能喝多少?”
馬小飛道:“一斤半左右吧,肖勇和楊林也差不多?!?p> 夏若晨驚訝道:“我日,你們也太能喝了,我也就能喝七八兩?!?p> 馬小飛笑道:“晨哥,我們不以喝酒論英雄,能喝多少喝多少,盡興就夠了?!?p> 夏若晨猶豫一陣,還是起身去了院壩,敬了一圈。
好在這時候都喝的差不多了,都不愿滿杯干,夏若晨輕松完成了任務。
馬小飛看在眼里,知道夏若晨很會做人,他完全可以不去敬酒的。
壩壩宴進行到下午快3點時才結束,收拾餐桌時,秦曉露想去幫忙,被馬小飛一把拉?。骸斑@么多人,不缺你這雙手?!?p> 收拾好餐桌,馬小惠找到馬小飛,悄聲問道:“你們晚上怎么安排,要留下過夜嗎?”
馬小飛道:“姐,你就別操心了,我們帶了帳篷,晚上去水庫邊露營,已經(jīng)跟爸媽說了。明天下午,肖勇他們都要回城,我要去石門鄉(xiāng)辦事?!?p> 馬小惠又問:“小飛,你在報社干的怎么樣?”
馬小飛道:“還行吧,我下周一回石門鄉(xiāng)辦工作調動手續(xù),報社給了一個編制?!?p> 馬小惠頓時一臉驚喜:“誰幫你的?”
馬小飛悄悄一指安靜:“安靜幫我的,她爸是市里的大領導,她跟我是高中同學。”
馬小惠偷偷打量一眼安靜,好奇道:“那你和她……”
馬小飛馬上打斷:“姐,別想多了,安靜在京城上名牌大學,她還要出國留學,人家就是單純幫我一個忙。”
馬小惠道:“也是哈,這姑娘長的漂亮,家里條件又那么好?!?p> 跟著,馬小飛又找到馬文遠:“爸,幫我們準備一些干柴,再準備二三十斤小麥?!?p> 馬文遠問:“你們晚上要吃過飯再去吧?”
馬小飛搖頭道:“不吃了,我們休息一下,5點左右就出發(fā)?!?p> 稍后,馬小飛招呼肖勇等人,去車上拿了幾張防潮墊,去后山的松林里,找地方休息。
家里,馬小惠招呼鄰居們晚上留下來吃飯,解決掉中午剩下的飯菜。
跟著,有人回家找來麻將和撲克牌,各自湊在一起,開心玩起來。
安頓好鄰居們,馬小惠這才招呼父母和江萬興進堂屋,講了馬小飛要調動工作到報社的事。
當初,馬小飛到報社應聘記者成功后,回家提起這件事,父母和姐姐、姐夫,都是強烈反對。
放著政府干部這樣的鐵飯碗不要,去報社打工,一家人都難以理解。
江萬興笑呵呵道:“小飛這算是遇上貴人,一步登天了,想從鄉(xiāng)鎮(zhèn)調到市里的單位上班,別說一般的干部了,鄉(xiāng)里的領導都不敢想。”
馬文遠和李秀珍,也都是眉開眼笑。
兒子能到城里單位上班,還是有編制的記者,有出息了,真是祖墳頭上冒青煙,大吉大利。
馬家后山,茂密的松林里,馬小飛等人抱著防潮墊,在樹蔭間找平整的地方,一一鋪開。
肖勇抬頭望望遮天蔽日的松枝:“我記得,這些松樹前些年沒這么高,也沒這么密?!?p> 馬小飛點根煙,指著地上枯黃的松針:
“前些年,這些松針都會被扒回去當柴禾,現(xiàn)在村子里很多年輕人都去了外省,進工廠打工了。
我上小學和初中那些年,我們院子里,比現(xiàn)在熱鬧多了。”
唐夢雯好奇道:“小飛,你在青壩念的初中?”
馬小飛道:“對啊,我5歲多就開始上小學了,那時候村里有小學,沒有幼兒園。初中在街上念的,就是我姐他們家旁邊那所學校?!?p> 夏若曦道:“小飛哥,那你們小時候好玩嗎?”
“很好玩啊……”
馬小飛指著不遠處一團新鮮的牛糞:
“若曦你看,那邊的牛糞還新鮮,里面肯定有屎克郎,我們這里叫推屎扒兒。
有屎克郎的牛糞,地上會有一個洞,灌水進去,它很快就會爬出來……”
夏若曦嬌嗔道:“好惡心呀,你別講了。”
馬小飛哈哈大笑:“這山上沒有水,知道我們怎么灌它出來嗎?用尿啊?!?p> 夏若曦趕緊捂住耳朵,倒在防潮墊上,唐夢雯等幾個女孩,也紛紛笑罵馬小飛故意惡心人。
只有秦曉露開心一笑,這種游戲,她小時候也玩過。
馬小飛又招呼道:“樹林里有蚊子,你們多噴點花露水哈?!?p> 夏若曦和安靜噴了花露水,躺在一張雙人用的防潮墊上。
夏若曦貼在安靜耳邊,悄聲道:“姐,我真沒想到,小飛哥家里這么窮,住的還是土磚房子。”
安靜輕嘆道:“是啊,我也沒想到。”
夏若曦又道:“那年你們倆念高中,我念初中,他經(jīng)常給我們買零食,真是難為他了?!?p> 安靜又是輕嘆:“是啊,難為他了?!?p> 她們今天第一次到馬小飛老家來玩,沿途有不少農家都建了樓房,或者蓋預制板的平房。
馬小飛家這種土磚瓦房很少見,在這個小院子里,只有他們一家……
秋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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