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黑色的毛發(fā)
聽裴子墨這么一說,白錦夜的臉色也凝重起了起來。
兩個人由下人帶路,先去看了那下人的侄子孫才。
按照下人的說法,之前孫才還能斷斷續(xù)續(xù)描述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的,可如今就只會抱著那塊金子念叨仙女了。
“這……我前天見到他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呢?!毕氯擞悬c懵,趕緊解釋自己不是在騙人,又把家人都拉出來作證。
裴子墨皺了下眉頭,抬手輕輕抓了一下,孫才的魂魄就被她拉了出來,那邊身體也就倒在了床上。
他家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正要上前,卻被白錦夜阻止,“沒事,我們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彼f著也上前,把孫才手里的金子拿了起來,仔細地檢查了一番,也確認真的是金子。
裴子墨這邊卻皺起了眉頭,孫才的魂魄離開身體之后,也一直在傻笑,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有的時候,有些人被迷住,但是魂魄一旦離體,就會立刻清醒過來,不過那就是比較簡單、不傷根本的迷術(shù)了。
眼前孫才的魂魄離體后一點變化都沒有,就證明這秘術(shù)如果不破解掉,那將來哪怕他到了地府,可能都是這個狀態(tài),甚至于下輩子也沒辦法做一個健全的人了。
要么落入畜生道,要么孩子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是個傻子。
裴子墨只好把魂魄放了回去。
孫才一醒過來,立刻到處找自己的金子,隨即又把金子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拿著。
裴子墨對著白錦夜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要走,但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身幾步上前,一把奪過了那塊金子。
孫才見到自己的金子被搶走,當即就朝裴子墨撲過來,不過卻被黑袍人按住。
裴子墨看著手里的金子瞇了瞇眼,從白錦夜借了九殤,就朝金子上劈去。
九殤切入金子之中,就像是切豆腐一樣,瞬間就把金子一分為二。
而于此同時,孫才大叫了一聲,就暈了過去。
裴子墨瞇眼看著被切開的金子,這金子里面卻不是金子,更不是石頭,而是一團黑漆漆的毛發(fā)。
她擰著眉,往前走了幾步,用九殤的劍尖挑起那團毛發(fā),只不過毛發(fā)到了半空中,片刻之后迅速的枯萎,變黃,最后甚至變成灰燼,被風吹散。
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下人詫異得說不出來話,半響才道,“那日他還把這金子給我看了一眼,我拿在手上,感覺重量也差不多啊,這怎么中間是空的,就一層薄薄的皮,怎么可能那么重?”
倒是孫才的娘親想明白了什么,當即哭喊出聲,“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把我兒子害成這個樣子?為什么要這么害我兒子?。 ?p> 裴子墨把九殤還給白錦夜,走到孫才面前,大致地檢查了下他的身體,抬手在他的臉上拍了拍,“醒醒。”
她拍下去的時候,自然是帶了些術(shù)法的,所以人也不是她叫醒的,而是被術(shù)法激醒的。
孫才醒了之后,就茫然地看著周圍,像是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也不等裴子墨說話,孫才的娘就沖了過去,仔細看了半響,見人確實是恢復正常了,就立刻轉(zhuǎn)身給白錦夜和裴子墨跪下,“多謝王爺王妃,大恩大德,婦人沒齒難忘,就算來世做牛做馬……”
白錦夜揮了揮手打斷她的話,又趕緊讓下人把人扶起來,才看向?qū)O才開口詢問那天晚上的事情。
孫才的表情有些迷惑,想了半天,才開口道,“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酒,不知道怎么就走到柳河邊,到那還睡著了,等我醒的時候,感覺至少也得有四更天了。我睡的難受,就想著去柳河洗把臉?!?p> “開始的時候也沒什么,可等我洗完臉,就見到前面有一艘特別大的船,那船上有很多人,都在喝酒作樂,柳河不深,我當時就鬼迷心竅了一樣,想要過去看看。”
“可是我跟那船好像一直都隔著一段距離,怎么都走不過去。后來那船上的人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就有一個女的走了過來……不,是飛了過來,她拽著我,把我扔回了岸上,還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丟到我身上,說讓我這種臟人滾遠點?!?p> “我當時也是生氣,本想把那塊石頭撿起來扔回去,可是我拿起來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塊金子,之后……之后的事情我就完全不記得了?!彼f著私下看了看,“我什么時候回來的?發(fā)生什么事了?我遇到的那些是什么人???”
他遇到的是什么人,裴子墨也沒法回答,只能轉(zhuǎn)身看向他娘,“最近讓他不要到處亂走,尤其是天黑了之后,就萬不要出門。最近幾天每日午時的時候,在院子里曬曬太陽,家里面熏點艾草?!闭f完便邁步往外面走。
孫才的娘一聽,也就大概明白了,這明顯是說是孫才撞鬼了,現(xiàn)在陽氣弱,晚上就不要出門,還要多曬曬太陽。
她趕緊又跟了幾步,不停地說著謝謝的話。
那下人也沒想到裴子墨能治好他外甥,極度慶幸自己在張府當差。
從胡同里出來,裴子墨打發(fā)了下人回府,便和白錦夜往柳河邊走。
“那團黑色的毛發(fā)不像是人的?!弊吡艘欢危嶙幽吐暤?,“可惜了,沒看清那到底是什么東西,不然估計就知道那船是怎么回事了?!?p> “別急,反正柳河就在那也跑不了,那船若是還會出現(xiàn),就總能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卑族\夜開口道。
他現(xiàn)在確實也是不著急,因為就算他著急,也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他著急的情緒,也會影響裴子墨。
所以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地適應(yīng)自己只是一個最最最普通的人。
他們兩個到柳河的時候,柳河邊上還是有不少的人。
雖然知府都已經(jīng)派人把河邊攔住了,不準任何人下河,但是這些人也遲遲沒有離開。
知府見到白錦夜來,便趕緊迎了上來,“王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河怎么就會被人投了毒呢?”他說著轉(zhuǎn)頭看著河面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死魚,又壓低了聲音道,“剛才有鳥吃了那些魚,好像也沒事……現(xiàn)在這百姓是完全不相信柳河的魚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