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鎖子弒母陣
白錦夜緊抿著唇,看著裴清歌。
裴清歌笑了笑,“人生福禍相倚,不用太在意。”頓了頓,她又補充,“再說,你我活到今天,每一日不都算是偷來的么?”
白錦夜輕輕點點頭,“我出去找點吃的回來?!?p> “好?!迸崆甯杩粗鲩T,又轉(zhuǎn)身看著面前的陣法,猶豫了片刻,才走過去,動手改了幾處陣法。
等白錦夜回來的時候,她也剛好布置完。
白錦夜看著她走過來的角落,隱約覺得那里跟昨天看到的不太一樣,但是他也不懂陣法,想著裴清歌早上算了卦,這會改陣法大概也是跟卦象有關(guān)系。
午時一到,裴清歌就起了身,關(guān)了密室的門。
密室的門口她設(shè)了幾個法陣,都是防止別人突然闖入的。
白錦夜看著她去關(guān)門,等她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像是在她的臉上看到了幾抹笑意,隨后就沒了感覺。
之前有兩次裴清歌控制他的時候,其實也不算完全控制,他只是身體不能動,但是還有些意識。
不過刺殺白礪寒的那一次,他是徹底沒有意識的,這一次和那次完全沒有區(qū)別。
白錦夜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裴清歌做了什么。
等他有意識的時候,就聽到了一聲巨響,隨即有巨大的沖力擊在他的胸口,他喉嚨一熱,一股腥甜的血涌上來,人也跟著后退了幾步。
他雖然恢復了些意識,可也并沒有恢復對身體的控制,他看見自己的半只腳出了那個圓圈,但是又很快的挪回來。
他面前的石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破裂,露出來包在里面的小一圈的石臺,小石臺上面有一個太極圖,他的兩只手就按在白色中的黑點和黑色中的白點上。
這兩點都是凸出的,一側(cè)的冰的,一側(cè)是溫熱的。
他四下看著,但周圍都是霧蒙蒙的,他也看不見裴清歌在哪,只能聽到周圍不斷地有爆破聲傳來。
片刻后,他突然見到肉尸狀態(tài)的張?zhí)驹谒韨?cè),不斷地叫著他的名字,甚至伸出手來抓他的胳膊,試圖把他的手從太極圖上拉開。
又見到張之極在戰(zhàn)場上和人打斗,被人擊落馬下,對方的刀直取他的首級。
白錦夜知道,這是裴清歌說的幻陣,反正周圍霧蒙蒙的也看不見裴清歌,于是他干脆閉上了眼睛。
雖然看不見,但依舊能聽到各種嘈雜的聲音,左辭的、司空的,各種各樣他熟悉的或是不熟悉的聲音,都在朝他喊著救命。
他依舊站在那一動不動,直到聽到裴清歌喊救命讓他幫忙的聲音,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周圍已經(jīng)不再是霧蒙蒙的,身邊的一切都清晰可見。
裴清歌正在不遠處的墻壁旁,倒塌的大石塊壓在了她的腿上,她完全沒辦法移動,正朝他喊著,讓他過去幫忙。
白錦夜微怔了片刻,想要分辨這是幻想還是現(xiàn)實。
但這一會他已經(jīng)完全聽不到其他的聲音,只有裴清歌躺在那,就連之前聽到的破陣的聲音都沒有了。
他擰了下眉,便要過去。
可此刻身體的控制權(quán)卻依舊不在他身上,他努力地掙扎著,想要移動自己的身體。
正在對抗著身體的這股力量,裴清歌的厲喝聲突然從另外一個方向傳過來,“白錦夜,你在干什么?”
白錦夜一怔,眼前的景色瞬間變化,重新恢復了霧蒙蒙的樣子,剛才看到的裴清歌也消失了。
大概是因為他不再掙扎了,裴清歌也就沒再說話。
白錦夜這次徹底地閉上了眼睛,他的身體,現(xiàn)在是裴清歌在控制,若是真的需要他動,裴清歌自然會控制他。
他聽著耳邊各種嘈雜的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突然一松,他也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quán)。
他掌下的太極圖在不斷地震動,他睜開眼,看著整個太極圖上面出現(xiàn)了一道道龜裂,然后是巨大的爆炸,太極圖炸開,把他整個人都炸飛了出去。
他的后背撞到墻上,把墻都撞裂了幾條縫隙,他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從內(nèi)到外疼得無法呼吸。
過了好半天,疼痛的感覺也沒有減輕,不過他大概是適應了這樣的疼痛,便趕緊睜開眼睛去尋找裴清歌的身影。
這一會,整個密室已經(jīng)不再霧蒙蒙了,雖然什么都能看清,但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
原來的陣法和裴清歌布置好的陣法全都被摧毀,有幾處墻壁已經(jīng)完全倒塌,露出后面的泥土。
他的目光在廢墟上搜索半響,才終于看到倒在一堆碎石塊中的裴清歌。
她背對著他側(cè)躺在那,一動不動,不知道情況怎么樣。
白錦夜也顧不上自己身體的疼痛,跌跌撞撞,幾乎是半爬著挪到了裴清歌的身邊。
裴清歌緊緊地閉著眼睛,嘴角有一絲血流出來。
“清歌?!卑族\夜輕輕地叫了她一聲,見她沒什么反應,才伸手把她扶起來,“清歌?”
“咳。”裴清歌咳了一聲轉(zhuǎn)醒,可隨著這聲咳嗽,一大口血從她的嘴里涌出來。
白錦夜有些慌,抬手擦著她嘴角的血,“我現(xiàn)在……我現(xiàn)在該做什么?”
裴清歌微微搖了搖頭,“這個陣法……這就解了?!?p> “我知道?!卑族\夜皺起眉,他現(xiàn)在不關(guān)心這個陣法,他只關(guān)心裴清歌,她之前說,破陣的時候,有危險的是他,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是裴清歌倒在這?
裴清歌大概是看出了他眼里的疑問,扯著嘴角,輕輕地笑道,“我騙了你?!?p> 雖然剛才白錦夜已經(jīng)有了隱隱的猜測,可是聽到這話從裴清歌的嘴里說出來,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他看著她,嘴唇輕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裴清歌垂下眼,“我本來就快死了,又何必再搭上你一條命。”她擰了下眉,壓了壓喉嚨的腥甜,“這根本不是陰陽子母陣,是鎖子弒母陣,千年以前,北冥國第一任圣女就是死在這樣的陣法之下?!?p> “這世上本就不會有兩個完全心意相通的人,一起配合著來解這個陣法。我能把你煉成冥尸,一起來解這個陣法,本就是機緣了??删退氵@個陣法可以解,也一定要死一個人。”
“其實看到這個陣法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大概就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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