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清楚,除盡關(guān)內(nèi)的建奴至少得一個月的時間,那時候江楓和毛文龍的尸體恐怕都已經(jīng)變成白骨了。
但是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奇跡,而這個奇跡卻不是江白青創(chuàng)造的,正像那滿朝文武大臣所說的,江楓此刻還在自身難保。
如果說,明末只有一個能力挽狂瀾的人,那就只有他,那個收復(fù)遼東四百里江山,關(guān)寧錦防線的第一代締造者,薊遼督師袁崇煥的師傅,文華殿大學(xué)士,太子少師,兵部尚書——孫承宗。
真正的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歷經(jīng)萬歷,昌泰,天啟,崇禎四朝不倒的元老。
……
……
遼陽城,今天是遼陽被圍城的第三天,兩次攻城失利的皇太極經(jīng)過一夜的調(diào)整,看不出一點昨日的頹敗。
江楓從地窖里走出來之后,喊來毛文龍,云牧等一眾將領(lǐng),在大帳中研究了好久。
等眾人離開之后,江楓大帳中的燈光又亮了一夜,喝著和水沒什么區(qū)別的米粥,現(xiàn)在遼陽城的糧食還僅僅能維持兩天。
江白青看著能倒出影的米粥,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隨后一飲而下,再沒有解決的辦法也只能殺城中的那些戰(zhàn)馬了。
殺了戰(zhàn)馬,也就意味著失去了能突襲出去的希望。
戰(zhàn)馬吃完后,江楓沒有往下想,也不敢往下想。
鐵馬冰河,風(fēng)起關(guān)外。
當年明初大將朱文正,面對陳友諒的六十萬大軍死守洪都長達白天,江白青不斷的告訴自己也可以,會等到明朝的軍隊來救他們的一天。
會的!一定會的!
巳時剛過,城下摩拳擦掌的八旗軍又一次發(fā)起了進攻。
昨天的兩次失敗徹底激怒了皇太極,他遠遠的繞著遼陽城巡視了一圈,把主攻的方向放到了橋步門。
這一次他直接派出了近五萬的人馬發(fā)起進攻。
和昨天一樣,皇太極先是讓投石車和火炮作為先行軍,開始在橋步門上狂轟濫炸,很快女真兵卒就開始架云梯,向城墻上爬去,與此同時,攻城車也一下又一下的沖擊城門。
每撞擊一下,城內(nèi)所有明軍的心也隨之顫抖,
江白青看著城下聚集的后金軍越來越多,臉上反而沒有了恐懼,只見他揮了揮手,數(shù)百人跑到了城墻邊上,手里都抱著一個圓鼓鼓的東西。
后金軍起初沒在意,城上飛下來的石頭,木頭太多了,誰還會注意那些不起眼的東西。
江楓一聲令下,明軍手上的東西全部向下拋去,沒有選擇砸向云梯上的人,而是哪的人多扔向哪里。
有的倒霉的女真兵卒被從天而降的東西直接砸死,到更多的都是被躲開了,圓鼓鼓的東西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后金軍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危險性,直到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的酒味才發(fā)覺這事情不妙。
江楓掉進去的地窖正好是遼陽城的酒窖,足足有幾千壇。
反應(yīng)過來的后金軍剛想要轉(zhuǎn)身逃跑。
“想跑,晚了!”
看著一壇又一壇被扔下的酒,江楓抬起手中的弓箭,箭頭上的火苗正在北風(fēng)中搖曳,嗖的一聲,利箭劃破空中,以一個完美的弧線落在地上,霎時間地面上的酒被引燃,這種極易燃的東西眨眼間燃燒了起來。
城下攻城的后金軍身上都粘上了酒,況且他們穿的衣服大多數(shù)都是棉花做成的,火焰很快就將他們當中蔓延,十幾息得時間,城下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火海。
痛苦的哀嚎聲幾乎瞬間就響徹了遼陽城下,身上沒有粘上火的后金軍,看著眼前的火海,在烈火中哀嚎的兵卒,其中都有很多自己熟悉的面孔,僅僅幾秒,他們就做出了一個最明智的選擇——逃跑。
哪怕主將怎么阻止也攔不住他們潰敗,哪怕是皇太極斬了幾個逃跑的人,都沒有震懾住被嚇破了膽的他們,這群后金軍仿佛看到了鬼一樣,一口氣向后跑了一里多地,才停下了腳步,同時還心有余悸的看向遼陽城。
潰不成軍。
城下的這場大火足足燃燒了一個時辰才停了下來,空氣中滿是燒烤和焦糊味,這一場大火足足留下了皇太極上千的八旗軍。
撤退到北山的皇太極此刻眼睛滿是憤怒,他沒有想到江白青竟然會來這么一出,此刻的皇太極也終于能感受到濟爾哈朗他們當時面對的這一個怎樣的敵人。
壓力,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出現(xiàn)在皇太極的面前,哪怕是在關(guān)內(nèi)關(guān)外面對的是袁崇煥,皇太極也從來沒有這么被動過,他根本抓不住江楓的想法,沒人知道這個人下一步究竟會做什么。
這也堅定了他必須要弄死江楓的想法,江楓若不死,時候一定會成為自己最大的敵人。
皇太極看著遠處的大火,咬了咬牙,再次撤回了軍營。
“什么人?”
“是我!”
一個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來。
“原來是大人,小的有眼無珠,還請貝勒贖罪?!?p> 大貝勒代善走了進來,正在查看地圖的皇太極抬起頭看向比自己大九歲得兄長,當初要不是有他兄長的支持,自己也根本不可能坐在大汗的位置。
皇太極連忙起身,來迎接代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