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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求我入椒房

第113章 喜歡

新帝求我入椒房 燕白墨 2025 2022-08-24 23:40:43

  “這么說來,殿下當真是喜歡櫟兒?”

  “是?!?p>  “殿下接下來作何打算?”

  “三書六禮,明媒正娶,迎作皇子妃?!?p>  ……

  林梧娶意堅定,不論白涇問何,他都能一一妥當地答了。

  每一個回復都引得白涇頻頻點頭。

  而奚音因著之前作死地向白涇說過自己喜歡林梧一事,不好再推翻前論,只能硬著頭皮接受。

  其實,她心里明凈,林梧說得沒錯,客觀來看,嫁給林梧,于她行事更有益。

  這怎么看都是對她更有益,何必非要擰巴地抗拒呢?

  很快,她就說服了自己。

  三方會談至終,以林梧去向皇上上稟為結果。

  從東玉軒出來,白涇沒有再多跟隨,只讓奚音去送林梧。

  奚音與林梧走在前頭,荊南與他們隔了五步的距離。

  進東玉軒之前,奚音尚有動蕩情緒,可聽完了林梧那一連串的回答,心反倒平靜下來。

  廊間安謐,仨人緩緩前行。

  奚音半垂著腦袋,手扣在身前,目光筆直向前,卻沒什么神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林梧倒是如常,因他尋常時便就是面上無鮮明神情。

  只是與往日也不完全一致,他時不時還會偷瞧旁側的人一眼。

  她太安靜了。安靜得反常。

  她既然不想嫁,那總該多有置喙,怎么會一言不發(fā)?

  她在想什么?

  猜不透,也不敢猜。

  他的心早已是兵荒馬亂。

  緘默不言,也許,是一種默契。

  行至門前,再一步就是分別。

  邁過門檻后,奚音止住了,忽而抬起臉來。

  林梧比她高上一頭,視線正對上他圓潤的喉結,在不安地滾動。

  奚音定住,面帶微笑,好似廟里頭供奉的觀世音菩薩,恬淡中透著一點點的超凡脫俗。

  她淺聲喚道:“殿下?!?p>  日光正好,洋洋灑灑地鋪在官道上,金燦燦的一片,猶如一地碎金。

  檐下沒有充盈的光,但陰影也變得淺淡。

  這世間真是一派明媚啊。

  凝視著眼前的人兒,林梧“嗯”了一聲。

  他手背在身后,微抿的唇出賣了他。他十分局促。

  她……要說什么呢?

  眸光微閃,奚音默然嘆息。

  緊盯著林梧那雙小鹿般的眼睛,她又醞釀了片刻,囁嚅半天,對要說的話還是有七八分的猶豫。

  “殿下,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有一點兒喜歡我?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說出口來卻比要了她的命還艱難。

  奚音想問林梧,在懸崖邊上,他是不是因為喜歡池青才鋌而走險。

  她亦想問林梧,之所以這么堅定地要娶她,是不是因為喜歡上了白櫟。

  如果是,那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訴他,池青是她,白櫟也是她。

  她可以自豪地告訴他,在冥冥之中,他喜歡了她兩次。

  可她實在問不出口。

  她害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

  她更害怕那些美好不過是所謂正義之士的友好。

  她害怕他為她鋌而走險,是出于對池家的情,她害怕他要娶她,是因朋友間的義。

  她害怕情義拆開來,一切是為她,又不僅僅是為她。

  若說喜歡是一場博弈,當她對著時芥問出“林梧是不是喜歡我?”的時候,她就已經潰不成軍了。

  并非當真時刻在意別人對自己的好,而是先起了妄念,才試圖將那期待拖進現實。

  奚音不是小孩子,她懂得每一份希冀折射著怎樣的念想。

  可也因不是小孩子,她缺少少年時的勇莽,舉棋難定,想知又不敢知。

  長街上人潮川流,他們就宛如一副畫卷,靜止了,不動了。

  要么一鼓作氣吐露心聲,要么就壓抑沖動,不爭這一朝一夕。

  奚音選擇了后者。

  “算了。”她擺手,恍然間從那兩難中抽離,轉而瀟灑道:“沒什么?!?p>  林梧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迅速墜落。

  在他想來,奚音若真的要說什么,也只能是些他不愿聽的話,他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地多問。

  他現下只想趕緊離開這里,不給奚音提出異議的機會。

  “那……我先告辭了?”

  說之前是堅定的抉擇,說出口,就成了心虛的疑問。

  奚音:“嗯。”

  這么……輕而易舉?

  沒有任何阻攔?

  林梧有些難以置信。

  他驀地想起什么,從袖中掏出一枚令牌,再道:“這是我玉桑宮的令牌,你可憑此令牌入宮,門口的衛(wèi)兵會放行的?!?p>  昨日安排手下扮作秦況去試探奚音之前,他就將令牌備好了。

  他不曾設想自己的推測錯誤,找人來驗查,不過是想親耳聽她說,池青還活著。

  “謝殿下?!苯舆^令牌,奚音福身。

  她自是明白這牌子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往后她進宮,別人都會知曉她是玉桑宮的人。

  林梧給了她牌子,即是給了她一個身份。

  而這個身份,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及的。

  得了奚音的謝,林梧本想說:既然你接受了婚事,那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耐住欣喜,故作淡然道:“本宮先回宮通稟父皇了。”

  奚音:“殿下慢走。”

  目送林梧走遠,直到他消失在路的盡頭,隱于一片人潮,奚音才悠然回身。

  然后,她就撞上了旁邊等候已久的喜玲。

  “小姐!你……你要嫁人啦?”喜玲驚訝地問道。

  喜玲不知是驚是喜,說了兩句,竟控制不住地落起淚來。她一面抱著奚音抽抽搭搭,一面又閑不住要為奚音籌劃婚禮,嘴里絮絮叨叨,絲毫不得歇。

  回了小院,奚音坐在桌前,撐著下巴聽著喜玲從夢姨娘說到林梧,神思早已飛到了九霄云外。

  昨日,林梧帶她去見了秦況,那之后的所有都開始變得奇怪,偏離了原本的軌道。

  她又回想起夜間的二次行刺,咂摸出一絲詭異。

  那些人行刺林梧能得到什么好處?

  宵禁后有衛(wèi)兵巡邏,他們怎么敢來行刺?

  那些人是誰的手下?為什么連她都要殺?

  好像……哪里不太對。

  ——

  玉桑宮。

  回宮后,林梧先是坐在書桌前發(fā)了好久的呆。

  不同以往,他靈臺清明,絲毫不煩躁,只是覺得,一切如夢一般。

燕白墨

又該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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