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得手
宋淑微微一驚。
那眼神之中摻雜著隱隱約約的興奮,仿佛狼看到落單的羊,并不急于咬死,而是要一步一步,將其玩弄,放任。
等到最后一刻圈套中的羊被玩弄的奄奄一息,再慢條斯理地蠶食殆盡。
其實比起方才的平靜,這一刻的沉水碧更像是一個真正的稚童,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情緒,帶著天真的惡意,純真而稚嫩,卻又令人不自覺悚然。
宋淑下意識打了個冷戰(zhàn)。
她吞了吞口水,道:“你究竟想怎樣?”
沉水碧垂下眼簾,將眼中驟然流露出的興奮隱藏。
“本宮想請宋小姐幫本宮一個小忙?!?p> ……
門外,探子分外焦急。
已經(jīng)一個多時辰了,還不見沉水碧出來。
他們的人已在觀音寺等候多時,若是耽擱了時辰待宮門下鑰,還如何回宮復(fù)命?
就在他焦急之時,忽然見門口的護衛(wèi)讓出一條路,稚童邁步而出,小太監(jiān)將其扶入馬車,卻未曾跟上,而是轉(zhuǎn)身回了酒樓之中。
探子不知緣故,但見馬車照常離開還是急忙跟上,直到看到馬車出城,這才放下心來。
目送沉水碧的馬車前往了觀音廟的方向,探子便到僻靜處放出一顆信號彈,正要起身離開,忽然又想到沉水碧那好幾輛密封馬車,心中忽然起了些旁的心思。
而顧淮文一行人對此自然是一無所知。
眾人一路前往城郊南邊的觀音廟,此處人煙稀少,外頭原已見春色,可此地說是路,實則是深山老林,那些老樹棵棵都有幾人抱粗,盤根錯節(jié)在一處,樹冠遮掩的不見天日,因此還留著一層厚厚的積雪,杳無人煙,令人生寒。
才入林中,顧淮文便伸出手,制止眾人繼續(xù)前行。
他警惕地下馬,在前路探了探,不過半柱香,他便面色一變,喝道:“不好!”
就在他大喝聲后,幾乎是同時,從深山之處鉆出無數(shù)草寇打扮之人,從四面八方將眾人包抄而來。
顧淮文暗暗咬牙,倒是未曾想到人會這么多,也只得翻身上馬,掏出武器,口中道:“保護殿下!”
眾人以沉水碧的馬車為中心,虎視眈眈地掃視眾人,卻是僵持著,草寇領(lǐng)頭之人嘿嘿一笑,道:“把馬車交出來,饒爾等不死!否則,別怪爺沒提醒你!”
顧淮文到底是穩(wěn)扎穩(wěn)打坐上侍衛(wèi)長之位的,見了此場面卻是薄唇輕抿,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沖將而來的草寇被他輪番擊倒,卻見周圍的弟兄們已是潰不成軍,全然不及草寇訓(xùn)練有素。
他打斗之余心中卻是忍不住地生疑,草寇之流,原是該兇煞不假,可斷未曾想到會是如這樣一群兇悍的匪盜,一舉一動都如商量好一般,簡直可以同戰(zhàn)場上的士兵相比了。
這想法一出,顧淮文不由嚇了一跳。
他隨手砍翻了兩個匪盜,余光卻見兩個護衛(wèi)已是招架不住,連忙趕上前去搭救,哪知就在他前腳離去,旁人便一擁而上,沖向了沉水碧所在的馬車,顧淮文已來不及趕上前去,五六把刀便齊齊沖上前,一齊將整個馬車四面八方貫穿。
混著肉泥的血噴射而出,順著刀尖滴落。
顧淮文腦中“嗡”一聲,看到刀尖上的血更是一片空白,眼見著所帶來的護衛(wèi)也都淪為下風(fēng),便干脆大喝一聲“走”!帶著眾人四散而逃。
唯剩滿地狼藉。
血滴落在白雪上,有種觸目驚心之感。
馬車已被血染紅,令人不忍猝睹,仿佛看一眼都是不屑。
扈公子冷笑一聲,從臉上撕去假胡子,看著那被血染紅的馬車不由分外暢快,狠狠唾了一聲,罵道:“什么勞什子的帝姬,也敢對水依不利?”
他擦去臉上的血,正要招呼同樣渾身是血的眾人離開,探子卻匆忙趕來,口中道:“少爺,帝姬嬌貴,想來前來拜佛必然帶了不少金銀,這幾箱子的東西……”
扈公子不耐,敷衍道:“箱子帶回去豈不引人注目?若想要,在此拿就是了?!?p> 不過是金銀珠玉,他們扈家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也就是這種眼皮子淺的奴才看得上這些金銀。
其實若不是一向疼愛的表妹百衣帝姬聲淚俱下地哭訴了這些日子的委屈,今日這等小事斷不會由他親自出馬。
只是若不親自下手除掉那沉水碧終歸是夜長夢多。
早聽聞這承賢帝姬的母妃敏婕妤當(dāng)初給了姑母不少氣受,人死了,她女兒反倒是欺負起他表妹來了。
表妹自幼嬌寵,豈是區(qū)區(qū)旁人能隨意欺辱的?
今日此舉便是讓天下人知,無論是勞什子的帝姬公主,只要是讓他扈家人受委屈的,斷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他冷笑一聲,心中便是暢快不已,轉(zhuǎn)身的瞬間,旁人便是一哄而上,迫不及待去拆馬車上的箱子。
扈公子轉(zhuǎn)身走了沒幾步,耳邊傳來眾人敲箱子的聲音,卻隱約摻雜了旁的聲音。
他忽覺不對,轉(zhuǎn)身正要出言提醒,卻傳來了連聲慘叫,與此同時,便是劃破天際爭先恐后的狗叫聲。
無數(shù)流著口水的惡犬從箱子中飛撲而出。
這些惡狗顯然餓了多時,眾人扮作草寇未曾穿鎧甲,身上皆是容易被撕咬的麻衣粗布,又沾了血,被困在箱子中多時的惡犬們本就狂躁不已,聞到了血腥味道便更是興奮,許多人來不及逃,紛紛被撲倒在地,還沒等叫便睜著眼睛咬斷了喉管子斷了一口氣。
扈公子身上沾血最多,撲來的惡狗便是足足有七八只,對著他瘋狂撕咬。
扈公子畢竟是上過戰(zhàn)場的,本事過人,提刀便捅死了朝自己撲來的惡狗,那些惡狗的身上都有撕扯的痕跡,瞧著發(fā)紅的眼睛,只怕都不會是什么尋常人家的護院惡犬。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忽然落在了那全是血的馬車上。
他提著刀子退了幾步,干脆利落狠狠砍死了十來只撲來的惡狗,跑到了那馬車跟前,一把掀開車簾,看到里頭的光景,卻是狠狠罵了一聲娘。
馬車?yán)锩?,全然沒有半個人影。
鶴舞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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