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涌動,僅一打眼錯,那人便逐漸走向另一端。
林嫻皺眉,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多心了,生出幻覺,覺得那人是在跟蹤秦宴。
但那人的裝扮以及瞧著鬼鬼祟祟的,屬實讓人感到怪異。
秦宴步伐穩(wěn)健,不快不慢。
微微側過眸,用眼角余光不動聲色的瞥了眼身后,旋即又左右張望了下前方的高型建筑物,依照此場景推斷出接下來的路程會遇見的東西,畢竟這條道兒好歹生活了三年左右,他熟。
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渾然不覺,緊皺著眉,加快步伐跟上。
男人拐進一道羊腸小道的崎嶇陡坡路段里,七拐八繞的,外加地形地貌越往內(nèi)走越不平緩,有很多坑坑洼洼的奇怪小坑,很像被人廢棄的荒廢待拆遷地兒。
人煙稀少的。
安安靜靜。
廢舊的電線電纜都破了層保護皮,像被老鼠啃掉的,東咬一點西破一點。
細微的吱吱聲在周圍響起。
男人踩過腳下的崎嶇坑洼,忽然眼前躥出一只肥胖且黑絨絨的老鼠,回轉過頭,齜著一口長尖牙,亮晶晶的葡萄小眼直直盯著男人瞅。
當下驚得男人差點被嚇一大跳,心態(tài)很快平復下來,撿起一塊厚墩墩的石子,朝那只胖老鼠蹲坐的方向砸去。
砰——
聲音不算大,在寂靜的地兒沒有回聲。
老鼠忽的抱頭鼠竄,飛快逃往一處,順利躲避了這突如其來的橫禍飛災。
男人本就沒有多少心情再度與這兒的雜亂骯臟鼠類周璇,被其打斷本就不爽,跟著矮腳貼過墻,看望向側前方,希望別把人給跟丟了。
側前方卻沒有覷見那人的身影。
男人急了,當下狠狠一皺眉,也不貼墻看了,索性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大步走向正前方的地兒看去。
結果卻不盡人意,依然沒瞧見任何丁點的少年身影。
男人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晦氣得一吐口水,正要折返回去。
“在找我嗎?”
一道沉冷的男音在他背后空幽幽的響起。
男人忽的冒出一層冷汗,面孔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下,卻還是強硬著回過身,一臉不善的盯著秦宴看。
對于男人惡狠狠宛如要把他拆吞如腹的面部表情,秦宴卻不予理睬,反而眉梢一動,道:“你就是白雀吧?”
男人登時僵住了。
見他愣住不答,秦宴瞬間就篤定自己猜對了,繼而唇角微勾著徐徐開口:“暮華的同伙之一?!?p> “我說的,對嗎?”
名為白雀的男子陰狠著一張黑臉,面色鐵青,眸底滿是沉沉陰霾,瞧不見一絲一毫的閃熠亮光。
“那只不過是你一面之詞的猜測罷了,斷定不了什么。”
秦宴也不介意他的死活不認,云淡風輕的說:“你不承認也沒事,反正暮華全部都招了,包括你們干過的所有事?!?p> “只要我找足一切證據(jù),安排人手,賄賂法官,就能把你們的罪行公諸于世,不斷夸大,下半輩子永遠待在局子里,這樣,你還想狡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