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散開,露出的地方連其影子都沒有見著,啟靜秋正惆悵間,北邊天空劃過一聲巨響,電閃雷鳴,林眠靖的“驍落”凌空架起直逼這邊,所過之處,黑霧迅速逃竄,逃竄不及的,直接被“驍落”劈成兩半。劈出一條月光能照耀下的路。
已經(jīng)幾十年沒見過“驍落”出鞘了,乍時一見,還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便被擊中聲吸引了過去。
“唔”黑霧覆蓋密集處傳來被“驍落”擊中所發(fā)出來的悶聲,音色沉重,猶如百年鐵銹,磨不開嘴,極其難聽。
林眠靖自其住宿飛越而來,右手操控著“驍落”,斬殺來邪,待“驍落”擊中邪物后,林眠靖直身飛到“驍落”處,所過之處,其自身修為發(fā)出的靈力自動擊退繞其身的黑霧,是為靈力強者的象征。
“這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邪物,飄的到處都是,搞得烏煙瘴氣?!眴㈧o秋看著四面麻黑一團的黑霧,有些怨其礙事說道:“剛才試靈,探不到其主,還以為藏的夠深沉的,沒想到竟被你一劍刺穿了。”
黑霧慢慢地消退,露出靜月的余光,而“驍落”擊中的黑霧處不但沒有消退反而聚集,使其越來越濃密,只露出“驍落”的劍柄。
啟靜秋自屋檐躍起飛落到地面,來到林眠靖身旁,看著似人形似獸形的黑霧,觀量須臾,赫然發(fā)現(xiàn)其腳下長出了兩個竹筍,驚嘆不已,扯著林眠靖說道:“這怎么還長了竹筍了呢?難不成是個竹子成精了?!?p> 啟靜秋這么一說,林眠靖也注意到了黑霧下貼著地面的兩個犀角,長相是有些像竹筍,但并不是竹筍,仔細一看,兩角邊上有刃,就著月光能看到其反光,可見其刃鋒利有度。應(yīng)該是作為其身上的一種暗器,以防不測之襲。
從其腳下往上看,黑霧自其腳踝處散出黑霧,本應(yīng)向外擴散開來,飄向四周,但其不然,而是全順著其腦門往上走,到了頭頂,黑霧不再往上走,而是停在了腦門上形成多個漩渦,密密麻麻的看著極其駭人,汗毛豎起,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如此玄物倒是第一回見,兩人定站在哪里細觀了一會。啟靜秋順手摘了一條木枝,“它怎么連動都不帶動的。”用那木枝戳了戳啟靜秋認為的“竹筍”:“哇!還挺鋒利的。”輕用樹枝戳了一下,那樹枝的末梢便被削成木片。
啟靜秋這一輕佻的舉動,驚動了邪物,邪物順勢抬腳踢向啟靜秋,鋒利的刃角隨著其腳的抬起,并著風(fēng)擦向啟靜秋的耳后,啟靜秋在其抬腳之時,就迅速的躲開,但還是晚了一點。
旋身躲過后,啟靜秋抬手摸了耳后,手指沾了些許血,“身手不錯,堅韌有度,只是出手時缺了點道義?!眴㈧o秋話未說完,那邪物轉(zhuǎn)身又是一腳襲來,啟靜秋已不似剛才,早已運發(fā)靈力擋下這一腳。開始反擊,雙指聚靈擊向邪物,靈力擊在邪物身上發(fā)出“哐當(dāng)”聲響。
“這怎么還有鐵銅的聲響?”啟靜秋一邊與邪物打斗一邊對著林眠靖說:“這身上還藏著鐵銅,莫不是用來抵御寒風(fēng)的?”
這顯然不是,五六月的天氣到底還是悶熱的很,穿的稍微長了點的衣服都覺得熱得慌。
“抵御寒風(fēng)?也虧你能想的出來。它邪的很,你莫要分心了,小心再吃它一腳?!?p> “吃一塹,長一智?!崩枘穆曇魪倪h處飄來,“這讓他今后都會牢記于心、終身難忘的?!?p> 一陣狂風(fēng)襲來,黎沫帶著她的“茵芯”出現(xiàn)。
啟靜秋聞其來聲,是有些惱火,奈何此邪物出手狠厲,招招拼勁全力,分不出神顧及黎沫的話,暫先讓其得逞。
“它身上都還掛著你的靈劍,竟然出手還能這么敏捷,與啟靜秋打的不分上下?!崩枘叩搅置呔干砼裕瑢π拔锷钍苤貍诉€能打斗深感佩服。
只是其佩服的不是邪物的身手,而是其竟能受的住林眠靖的“驍落”。
“驍落”可不只是把十一階靈劍,當(dāng)年槐安山之戰(zhàn),整座山火光蔓延,燒的槐樹僅剩干枯的軀頭,眾多修仙者、修道者或是野修者聞著火光紛紛御劍趕來,圍著四面八方,看著燒的狼藉一片,燒起的煙物烏黑烏黑的到處飄散,眾人以為整座山會寸草不留,殘枝敗土,恰時一道似龍狀的電閃劃過,一場傾盆大雨從中而至,澆滅了燒起的烈火,應(yīng)是天意,要留住其最后的靈氣。
火光被澆滅后,隱約能看到兩道被雨水淋濕了的身影,兩人手握靈劍四目相對,眼里的恨意隔著老遠都能看出,眾修者見此紛紛各有猜測,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那不是覃旲君么,周山屈氏。而其對面站著的是何人啊?”
“對是何人?。俊北娙私杂渺`一探究竟,甚有勇者,膽大運靈上前查看。
“許是白家清稄君!”
“紫府的那個?”
“也只有紫府人士姓白,你還能想到哪去?紫府的清稄君與覃旲君聽說是有著恩怨來這?!?p> 八卦一者問道:“是何恩怨?你是從何處聽聞的,我等也是行走江湖多年老手了,江湖上大大小小野趣哪個沒聽聞過,難道這覃旲君與清稄君的過節(jié)是內(nèi)部的事?“
八卦二者:“這么隱密的事你又是從何處八卦來的?不會是專門特意的跑到紫府聽人墻角去吧?”
被問急的修者趕忙解釋道:“怎會,這紫府的墻角可是聽不得的。這里三層外三層的白氏弟子,你敢偷聽?”
“那定是在醉仙樓了”
“也不是。”
“哇!那人手持的竟是上古“驍落”?!蹦懹抡唧@喊聲傳至,打斷了他們的八卦話語。
眾修者隨其喊聲,轉(zhuǎn)眸看向其來原處,見一襲藍衣男子手上握著“驍落”。
而其身旁站著的,手里拿的是條鞭子,約有六米長,鞭子邊緣火光四射且發(fā)出滋滋聲響,倆人對站而立,身后皆是斷殘枝條烏煙彌漫,就這么定定的站著,其他修者也不敢貿(mào)然打擾,怕惹到了他倆其中一人,今晚怕是修為有所耗損。
只有那位膽大者在前,其他人皆是不動,講話聲又隨之而起,“那條鞭子眼看非凡,絕非俗品。”
“那當(dāng)然了!能打成這樣的局面,絕非俗品。”
“那是三煞鞭!”八卦者中有人突如喊到。
先前還八卦著別人恩怨的那些人,現(xiàn)都御劍來到這位語出者旁,全然不顧先前迫問的那位,“那三煞鞭與那驍落哪個更厲害???”
“但然是那驍落了!”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氣流自清稄君與覃旲君那傳來,震動著眾修者后退了數(shù)十步,那膽勇者更是被擊退到十米開外。
“看來并非是驍落勝過三煞鞭?!?p> 一旁觀者倚了上來:“確是?!?p> “你倆怎沒有事啊?”一人疑惑到。而那倆人并未答其話,而是專志的看著中間處……
“驍落”乃是上古靈劍,又是不周山覃旲君的靈劍,但其后面怎么落入林眠靖手中,這就不得而知了,只知其威力能與三煞鞭對抗。
林眠靖看準(zhǔn)時機,雙指抬起輕劃下,“驍落”立即從邪物身上拔出,隨其拔出,邪物重重摔落在地,噴吐出黑色的血液。
隨其倒地,身上的黑霧也逐漸消散,露出其原本的樣貌,形狀如剛初化的牛獸,一身神似鐵銅的護身甲,但并不是鐵銅而像是其皮膚來著,細看之下,其皮膚表層鑲嵌著細微的金鋼,尤其是其心臟處有著護心鱗庇佑,這些應(yīng)該是防身用的。但在其身上倒像不是,像是自身長出來的一樣。
“這是個什么邪物???長的奇形怪狀的?!眴㈧o秋用他那不勝優(yōu)雅略帶粗糙的詞形容到:“這還是頭一回見呢。”
“像其這般長相,在古書籍里記載著應(yīng)屬于成精類怪獸?!崩枘呏v著邊從其集物袋中掏出一本古書籍,名為《宗道》中查找著。
“找到了,名為瘟單。先前是食草動物,靠草充饑,飲水解渴。后經(jīng)過飲得仙水,進化為幼單,食得仙草進而得已修練,提升修為,再經(jīng)之戰(zhàn),就真正修練為瘟單。還有其性好戰(zhàn),百戰(zhàn)不殆。溫馨提示:若有遇到,記得退避三舍?!?p> “看來它是想提升修為,過來找你打架的,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它是從哪里得知你住在這的?莫不是聞著你的味來的?”
啟靜秋瞪著黎沫:“哪有什么味啊,它鼻子還能靈成這樣,三千米的地都能聞的到?”
“不可否定哦!”
“莫非你聞的到?隔著這般老遠,鼻子比阿黃的還靈?”啟靜秋不想與其爭吵,覺得黎沫固然是個女孩子,與其爭吵有失了體統(tǒng)。古人云: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我好好的正人君子不當(dāng),非要與其計較,莫不是飯吃多了閑得慌。
驍落一回到林眠靖的手里,它沾染到的血漬會自動清理干凈,不只是其會,啟靜秋手里的那把靈劍也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