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份供詞都說是張明府指使的,張明府可有什么要說的?”李泌冷冷的對張大悅道。
此時張大悅的后背已經(jīng)濕透,他顫抖道:“他們串通好的,不足為信。”
“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是你們二人主犯,那就是腰斬棄市,如果你們是從犯那就是流放充軍,如果你們是從犯又偽造供詞,按照主犯發(fā)落,家人盡數(shù)充軍?!彼痉▍④妳柭晫Α靶艽笮芏钡馈?p> 劉大劉二此時恨不得真的只是兩頭熊,就不用那么難的去抉擇了,但是不管是人還是熊都有求生的本能,聽到腰斬棄市全家充軍后兩人沉默了許久。
“我們招,是張大悅指使胡圖聃的,我們是按照胡圖聃的命令去做的,我們可以簽字畫押絕不再變?!?p> 張大悅兩眼一瞪指著二人道:“你們……你們血口噴人!”
“來啊,把胡圖聃和梅梁忻帶來,讓他們一起指認?!崩蠲诿畹馈?p> 張大悅聽到這話明顯一怔,他最擔(dān)心的事情要來了。
胡圖聃進來值房一看到張大悅就指著張大悅罵起了三字經(jīng),張大悅也回敬著加強版的三字經(jīng)。
“肅靜!”司法參軍喝道。
這時梅梁忻也被帶了進來,司法參軍便宣布道:“主犯依《唐律》定罪,從犯視情節(jié)及立功表現(xiàn)定罪,拒不配合者按主犯論。你們好好想想吧?!?p> 此言一出,想起了剛才各自聽到的刑罰,胡圖聃、梅梁忻、劉大劉二竟是爭先恐后的開始指認張大悅,大家異口同聲的表示張大悅是主犯,我們都是小嘍啰都是被他逼迫的。
張大悅此時已經(jīng)毫無抵抗能力,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他癡笑著搖頭道:“沒想到最終供出我的竟是我身邊最信任的人?!?p> 胡圖聃指著張大悅道:“若不是你們先供出我,我怎會如此?”
張大悅搖搖頭道:“我可不曾將你供出。”
“你還狡辯!”胡圖聃怒道。
梅乾拿著重新記錄好的供詞過來對四人道:“先別廢話了,趕緊畫押吧。”
胡圖聃生怕晚了又生變故便提筆畫了押,梅梁忻、劉大劉二也是一應(yīng)簽字畫了押。
“胡縣丞,順便告訴你一下,你們張明府沒有供出你?!泵非冻隽寺殬I(yè)的微笑并送上一萬點傷害。
胡圖聃聽罷兩眼一翻直挺挺的躺了下去,兩旁早有人上千給他進行掐人中扇耳光胸口碎大石之類的急救措施。
劉大劉二愣愣的問:“那《唐律》里的刑罰是真的嗎?”
司法參軍清了清嗓子道:“當然是真的?!?p> 張大悅見已沒有回旋的余地便也乖乖認罪,提筆在那供詞上畫了押。
司功參軍終于盼到了自己的臺詞道:“既已明了,依《監(jiān)察六法》現(xiàn)革去張大悅錢塘縣令、胡圖聃縣丞之職,聽候刑部發(fā)落?!?p> 李泌點了點頭道:“司法參軍整理案件脈絡(luò)發(fā)朝廷復(fù)核,這幾人現(xiàn)行收監(jiān)看押?!?p> 梅乾看著幾人被帶了下去,便走到李泌跟前躬身一禮道:“謝使君明察,為錢塘百姓除害?!?p> “這本就是本官的職責(zé),何需你來謝?!崩蠲诤呛且恍Φ?。
梅乾想起自己父子倆在錢塘縣大牢的遭遇,便將這段遭遇說與了李泌聽,李泌聽罷震驚不已。
“竟有此事?這錢塘縣冤獄如此之多?是本官失察了?!?p> “還請使君安排清查一下卷宗,還百姓一個清白,百姓定能銘記使君一生。”梅乾道。
李泌站起身將手中的拂塵放在桌上,對李康道:“著周長史速去錢塘縣清理冤獄,不得有誤。”
李康得令便趕緊去告知周長史,周長史帶上了幾個屬官風(fēng)風(fēng)火火便趕往了錢塘縣衙。
“小子,你這分化之計果然奏效,你是如何想到這個法子的?”李泌捋須問梅乾道。
我能告訴你這是跟電視上學(xué)的嗎?但你這老頭怎會知道電視是何物?梅乾心里暗暗笑道。
但他嘴上還是說:“偶得偶得?!?p> “哼,你就裝吧。老夫豈是那等愚人,怎能看不出?”在沒有旁人的時候李泌恢復(fù)了老夫的自稱,梅乾發(fā)現(xiàn)這老頭還真是有一套,公是公私是私一點都不混淆。
“嘿嘿,使君,我只是為了能讓事情水落石出,就想出了這法子,對壞人講什么江湖道義。”
“老夫看得出,你是個心地純良,又極為聰慧的孩子,真是難得的緊。”李泌看著梅乾,滿眼都是年輕時的自己。
“多謝使君夸獎,我可沒那么厲害,使君才是自小就如天神下凡一般,數(shù)度挽救大唐于危難之中。”梅乾恭維著李泌。
“與老夫去院子里走走?!崩蠲趯γ非?。
梅乾上前攙扶著李泌慢慢走向了后院那處小亭,李泌道:“人老了,身上的毛病也就多了,最近眼花耳聾越來越厲害了?!?p> “使君心胸豁達,必然長壽?!泵非?。
“哦?可那啟元子說老夫活不過七十歲,他可是醫(yī)術(shù)極為精湛的?!崩蠲谛呛堑恼f。
“啟元子還會醫(yī)術(shù)?”
“嗯,他醫(yī)術(shù)比宮中御醫(yī)都高明,所以才被……”李泌突然停下來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梅乾問:“這啟元子本名叫什么?”
“哦,他本名王冰,早年我二人在長安相識,談?wù)摰婪ㄏ嘁姾尥?,我們年歲也是相仿……”李泌自顧自的說著他與啟元子王冰的往事。
梅乾卻心中驚訝不已,啟元子他不知道,但王冰他是聽過的啊,這可是整個大唐歷史上都屈指可數(shù)的醫(yī)學(xué)家啊,還寫了一本《補注黃帝內(nèi)經(jīng)素問》。
“你怎么了?”李泌見梅乾發(fā)呆便問道。
“沒沒事,我見那啟元子頗為冷漠,是不是不愛給人看病???”
“他是面冷心熱,而且他是個老饕,你只要滿足他的口腹之欲,他什么事都給你做?!崩蠲谌滩蛔⌒Φ馈?p> 梅乾暗自記下了這事,得會一會這王冰,萬一以后用得著呢?
“如今的大唐也如老夫的身體一般,有太多的毛病,不知道還有恢復(fù)的一天嗎?!崩蠲谕蝗晦D(zhuǎn)了話題道。
失眠的鳳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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