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竹晚上睡覺前,把門反鎖住,她不希望自己靠秦溢在身邊才能睡好。房間的燈一直開著,熬不住了,她就睡,噩夢醒來,她就咬著被子,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來。
過了兩天,臉上紅腫消了,林青竹就去學校,她不想麻煩秦家太多。
“青青,你手機怎么也打不通?家里出什么事了,問海哥,他也不知道?!卑彩胬?,問了一大堆。
“我手機丟了,過幾天去買。身體有點不舒服,就在家歇兩天?!?p> “沒事就好,你別太拼了。你眼睛都是紅的,黑眼圈快掉地上了?!卑彩姘l(fā)現(xiàn)她憔悴好多,勸她在家多休息幾天。
“安安,時間不多了,我們一起寫卷子吧。”
林青竹把酸奶給她,草稿本已經(jīng)算上了。
秦溢課間來了好幾趟,送吃的跟安舒和林青竹說兩個笑話。遇到林青竹在做題,他從窗外看一眼就離開。
中午,林青竹和秦溢在食堂一起吃飯。
室友坐過時,開始沒發(fā)現(xiàn)異常,可秦溢噓寒問暖的樣子,實在難以忽略。
但林青竹的反應和又十分正常,她沒在寢室,搞得大家想問又不好意思問。
一周后......
紅色的喜報、橫幅懸掛在校園,競賽組碩果累累,程曠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第29屆全國中學生生物學奧林匹克競賽金牌獲得者,以第一名的優(yōu)秀成績獲得嘉華,京大優(yōu)錄資格。
塵埃落定,程曠在機場洗了把臉就回了一中。
明德樓旁的兩顆桂樹開了第二茬,黃色的小花落了一地,散發(fā)枯萎的清香。
上了行知樓,高三一班的門牌都是那么親切。
林青竹正寫到古詩文填空,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
停筆逡巡,程曠就站在她身后,連日不見,少年的棱角愈發(fā)分明,初冬的晨光映得他英氣逼人。“你回來了?!绷智嘀裱鲱^,聲音苦澀。
班級同學聞聲圍過來,嚷嚷著請客,他無心應付,笑著趕人離開,眼神沒有離開過林青竹。
程曠越過人群牽著她來到天臺,起哄聲老遠都聽得見。
“怎么瘦了怎么多?又沒好好吃飯?”程曠克制般的揉揉她的頭,“我不在沒人管得了你是不是?”
“嗯,吃不下?!?p> 回答的倒誠實,程曠戳戳她的酒窩,“只能慢慢養(yǎng)了。笑一個,給你獎勵?!?p> 林青竹乖乖彎唇,笑得不太自然。
“臉上沒肉,酒窩都小了。”程曠從兜里拿出明晃晃的金牌,掛在她脖子上。
林青竹摸摸胸前的獎牌,眼角濕潤。
“哭什么?考試不是進步了?!背虝缰父故眠^她的眼尾,白皙的臉上微微泛紅。
“程曠......”她滿腹的委屈說不出來,只緊緊拉住他的衣角不放。
“變嬌氣了。這么想我?”他擦擦她的鼻子,沒指望她回答。
“嗯?!绷智嘀衤曇魫瀽灥模且艉軡?。
“我這次回來再也不走了?!?p> 程曠把人抱在懷里,下巴噌噌她松軟的發(fā)頂,恨不得將她纖瘦單薄的身體糅入自己的心臟。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連日的恐懼被他的懷抱趕走,林青竹只想哭。
程曠覺得這趟回來,她變得粘人了。到哪都要跟著他,讓安舒跟自己換座都沒生氣。
晚自習后,林青竹去衛(wèi)生間,手機震動,他接通了電話,還沒開口。就聽秦溢喊:“阿竹,回家了?!?p> 程曠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叫她什么?回家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