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劉松仁已經(jīng)接到常隊長電話,得知了關(guān)于李四和裴原休的消息。
沈未雪和劉松仁在院子石桌旁坐著。
劉松仁緩緩地:唉,長安好漢,一世能人瘦無常就這么沒了。
沈未雪落淚:四哥人那么好,沒想到卻會死得這么慘,日本人做事確實很絕。
劉松仁:是,我們以后一定要小心他們。
沈未雪點頭:那常隊長說裴原休怎么樣了,找到他了嗎?
劉松仁猶豫了下:裴原休也是好漢,他把陽玉符縫在皮肉里,結(jié)果還是被徐鵬發(fā)現(xiàn)了,徐鵬讓他剖腹取玉符時,常隊長趕到,只有徐鵬逃走了。
沈未雪急切地:那他現(xiàn)在在哪?
劉松仁:現(xiàn)在被常隊長安排在一個隱秘地點休息和治療。
沈未雪眼淚涌出。
沈未雪:他怎么那么傻,怎么會把玉符縫在身體里。
劉松仁嘆口氣:我經(jīng)歷過各種陣式和殺場,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做事忘身的男人,別說你,我也喜歡。
沈未雪眼含熱淚:大哥,我......。
劉松仁抬手制止住沈未雪。
劉松仁:我們先解決目前的問題,孫毅是重情義的人,我們?yōu)槟惆趾退_對抗,他能理解,但要來的鄭特派員就難說了,我們要早做準備才是。
沈未雪:是,我聽你的。
特務(wù)隊城內(nèi)第二處安全屋里,裴原休在昏睡著,常隊長擔(dān)憂地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常隊長流下眼淚。
裴原休:李師哥被他們殺了。
常隊長:我把他埋在了師娘和師父旁邊,給他立了碑。
裴原休點頭,沉默了一會兒。
裴原休:那沈姑娘呢?
常隊長:她準備拿陰玉符換出被關(guān)押的父親。
裴原休:她父親沒死?
常隊長:四年來一直被秘密關(guān)押著。
裴原休:沒死,那可真好。
這時,在城東秘密落腳點客廳里,徐落櫻在給徐鵬的傷口上藥。
徐落櫻:我們跑到人家的地方,殺他們的人,搶他們的東西,怎么說也說不過去,現(xiàn)在也好,只剩下你一個了,你要堅持不投降的話,不如離開西安,設(shè)法回到札幌去。
徐鵬:我是不會向任何人投降的,而且在完成任務(wù)之前也不會離開。
徐落櫻:你可真頑固,你要不走,我就不管你了,我明早就離開。
徐鵬嘆氣:妹妹,你能在我落難、只剩我一人的時候來看我,我很高興,哥哥從小沒有白疼你,但明早你那里也去不了。
徐落櫻驚訝:腿在我身上,你還能攔住我?
徐鵬愛憐地摸摸她的頭。
徐鵬:傻姑娘,你以為我們這是像小時候一樣,在做武士追殺忍者的游戲嗎,不是的,妹妹,你上次離開我去找孫毅,總部已經(jīng)知道了,再加上我們情報失誤,導(dǎo)致了望原會戰(zhàn)的失敗,軍部高層非常震怒,派人逮捕了爸爸、媽媽和我們?nèi)恐毕涤H屬三十多人,現(xiàn)在他們都被關(guān)在秘密監(jiān)獄里,我們要不完成任務(wù),他們都得死。
徐落櫻驚訝地站起來。
徐落櫻:爸爸和媽媽的情況怎么樣?
徐鵬:我也不大清楚,他們年紀大了,又被關(guān)押著,能好到哪去。
徐落櫻哭著纏好紗布,用膠布固定。
徐鵬:我們已經(jīng)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設(shè)法完成任務(wù)。
徐落櫻擦眼淚:可是現(xiàn)在只剩下我們兩個,怎么完成任務(wù)?
徐鵬:總部已同意把潛伏在咸陽的力量交給我指揮,不要悲觀,海麗絲說他們還在警察局里安插了個人,代號叫野狐,另外還有軍部潛伏的特工,他們都會協(xié)助我們的。
徐落櫻默不作聲。
徐鵬:妹妹,我知道你很愛孫毅,我很理解你的感情,我也很愛海麗絲,但我卻親手害死了她,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這是命運,這是從我們離開札幌那一天已經(jīng)注定了的,你是個忍者,最好勇敢接受,我們沒有回頭路了。
徐落櫻慢慢點了點頭。
第十八天,1940年5月1日,星期三。
孫毅疲憊地坐在辦公室里,于生克在沙發(fā)上看報,有人敲門。
孫毅:進來。
黃秘書匆匆走進。
黃秘書:局長、于隊長,鄭特派員到了。
孫毅驚訝地站起來,于生克也放下報紙站起來。
孫毅:不是說今天晚上才到嗎?
黃秘書: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人在會議室,讓我通知你和于隊長去開會。
孫毅和于生克對視一眼,連忙跟著黃秘書走出。
城東秘密落腳點院子里,徐鵬在給二十個日本特務(wù)訓(xùn)話。
徐鵬:裴原休把玉符縫在皮肉下很深的部位,他想要活著取出來,一定要動手術(shù)才行,你們分別去城里幾大醫(yī)院查找,如果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設(shè)法偽裝成醫(yī)務(wù)人員把陽玉符拿回來,明白嗎?
眾日本特務(wù):明白。
徐落櫻把常隊長和裴原休的小照片依次發(fā)給大家。
徐鵬:你們要仔細辨認。
眾日本特務(wù):是。
徐鵬:你和我去市中心醫(yī)院,那的外科手術(shù)條件是最好的。
徐落櫻點頭。
徐鵬:大家立即行動!
省會警察局會議室里,長桌前已經(jīng)坐著趙探長、楊探長、秦探長、幾個處室的負責(zé)人,六個分局局長,四十多歲內(nèi)政部警政司的特派員鄭鐸背對大家,背著手,在主席座位前站著。
鄭特派員的八個長隨,兩個守在門口,四個站在會議室四角,兩個在他身后。
孫毅和于生克、黃秘書走進,環(huán)視一下會議室,明白已被架空,孫毅臉色微變,鄭特派員過來冷淡地和孫毅、于生克握了下手。
孫毅:鄭特派員,您好,我還說和于隊長去機場接您呢,沒想到您提前到了。
鄭特派員:形勢逼人,由不得我。
鄭特派員回到主席座位坐下,示意孫毅、于生克坐在自己兩邊,黃秘書在門口找個位置坐下。
孫毅略顯尷尬,于生克面無表情。
鄭特派員:常隊長人呢?
孫毅:他查獲一處日本特務(wù)據(jù)點,正在處理善后。
鄭特派員站起來:下面我宣布內(nèi)政部警政司的命令。
全體人員都站起來。
鄭特派員打開文件夾。
鄭特派員:SX省省會警察局局長孫毅遺失國家重要物品,縱容幫會勢力泛濫,經(jīng)研究決定,免除其局長職務(wù),暫時作為局調(diào)研員協(xié)助特派員鄭鐸破案,等候下一步處理。
特務(wù)隊隊長常正,經(jīng)查,和犯罪嫌疑人裴原休是師兄弟關(guān)系,在追捕該疑犯過程中,存在袒護行為,需立即回避此案,暫停目前職務(wù)和任務(wù)接受調(diào)查。
偵緝隊隊長于生克,歷年被評為優(yōu)秀警探,在偵破玉符案過程中,擊斃日特鬼冢青目,并榮獲國民政府國家自由獨立勛章,經(jīng)研究決定,現(xiàn)由其出任SX省省會警察局局長一職,命令自宣布之日起生效,中華民國國民政府內(nèi)政部警政司,中華民國二十九年4月30日。
鄭特派員合上文件夾,示意大家坐下,黃秘書跑來接過文件夾出門去保存,孫毅臉色發(fā)青,于生克興奮之余略顯尷尬。
鄭特派員看了看孫毅,示意身后兩個長隨。
鄭特派員:你們送孫調(diào)研員回他辦公室休息,我一會兒過去。
兩個長隨點頭,孫毅低著頭出門,在座人員目送孫毅離去,鄭特派員等他們走遠了。
鄭特派員:下面請于局長宣布玉符案的下一步行動計劃。
于生克有些驚慌和尷尬:鄭特派員,我......。
鄭特派員:執(zhí)行命令!
于生克:是!
于生克站起來清清嗓子:感謝上級和鄭特派員對我的信任和支持,下面我宣布關(guān)于玉符案的下一步行動計劃,趙探長。
趙探長站起來。
于生克:你立即設(shè)法聯(lián)系常隊長,讓他馬上回警局接受調(diào)查,由你接管疑犯裴原休,帶他回警局醫(yī)務(wù)室,取出陽玉符!
趙探長:是!
趙探長跑出。
于生克:各分局局長和人員由第一分局馬局長率領(lǐng),立即全城搜捕幫會人員,關(guān)閉他們的賭場和妓院,查封他們的軍火和煙土交易,警務(wù)處警力和非文職人員立即集合,和我去抓捕疑犯劉松仁和沈未雪。
在坐人員一片肅靜,用驚訝和敬佩的目光看著于生克。
于生克用探尋的目光看看鄭特派員,他贊許地點頭。
于生克:好,大家立即行動。
全體人員起立,迅速散去。
于生克走到鄭特派員跟前,和他重新握手。
于生克:不好意思,鄭特派員,我馬上要去抓捕疑犯,沒時間招待你,很抱歉。
鄭特派員:于局長別客氣,破案要緊,你去忙吧。
于生克莊重地給鄭特派員敬禮,鄭特派員莊重回禮,于生克轉(zhuǎn)身離去,會議室只剩下鄭特派員和六個長隨,鄭特派員累得長出了一口氣。
特務(wù)隊城內(nèi)第二處安全屋里,裴原休坐在床上,常隊長站著和他說話。
常隊長:我們要盡快把玉符交給可以信任的人。
裴原休:鄭特派員值得信任嗎?
常隊長:他是專門過來處理這事的,把東西交給他,比交給孫毅要可靠,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動手術(shù),你又要受皮肉之苦了。
裴原休站起來:只要玉符不落在日本人手里,這都不算什么。
這時電話突然響起來,常隊長迅速接起。
趙探長:常隊長,鄭特派員提前到了,孫毅被撤職留用察看,于生克成了局長,你被要求立即回局里接受調(diào)查,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要辦,要抓緊。
常隊長:明白了。
趙探長和常隊長同時掛了電話。
常隊長:我們需要立即動身!
局長辦公室里,只有鄭特派員和孫毅并排坐在沙發(fā)上,鄭特派員用右手拍著孫毅左邊大腿。
鄭特派員:老同學(xué),弟妹和孩子的事我也是剛知道,你節(jié)哀順變,我在戴老板面前已盡力為你開脫,你軍統(tǒng)西安站站長兼行動隊隊長的職務(wù)仍保留,于生克他依然是你下屬,對不住啊,剛才在會議室傷了你面子,我也有難處,希望你理解。
孫毅扭頭看了鄭特派員一眼,又看看他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
孫毅:鄭大哥,我確有失職之處,只要對你開展工作有利,我那點面子算什么。
鄭特派員的右手在孫毅左大腿上來回摩擦了兩下。
鄭特派員:老同學(xué),你能這樣想,我就心安了。
孫毅抬左手把鄭特派員右手從自己大腿挪到沙發(fā)上。
孫毅:不過,鄭大哥,劉松仁和上一代龍頭盤踞西安已幾十年,上至達官顯貴,下到販夫走卒,包括警局內(nèi)部都和會下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你同意于生克大張旗鼓地去抓他和他的人,是會引起混亂的,我的意思是我們明早等沈未雪電話,和她談完條件再說。
鄭特派員收回自己的右手,兩手搓了搓,沉默了一會兒。
鄭特派員:你的提醒有道理,我這樣做一是讓新局長立個威,二是和劉松仁先擦下火,估量一下他的實力,然后再做決定,我自有分寸,你們這些文化人做事顧慮太多。至于你說那個什么雪,她有什么資格和我談條件。不說這些了,我們也快十年沒見了,我?guī)Я似慷甑拿┡_,你找個地方,先喝兩杯,公事下午再說!
孫毅看鄭特派員這樣說,不好再說什么,他站起身。
孫毅:好,先喝兩杯,事情到下午你也就清楚了,地方已經(jīng)安排好了,海陸空齊備,先讓大哥舒服了再說。
鄭特派員高興地站起來。
鄭特派員:哎呀,還是老同學(xué)了解我啊,走!
東大街好快活賭場大門緊閉,十幾個警察來到門口,撬開門鎖,沖進去,賭場里空蕩蕩的,只有桌椅,警察們悻悻離去。
另一隊警察沖進妓院,同樣空無一人,警察沖上二樓,在房間里胡亂翻著,翻了半天,發(fā)現(xiàn)除了被褥以外沒什么東西,一個警察將墻上的春宮畫扯下來,折幾折揣進懷里,旁邊一警察鄙夷地看他一眼,那警察假裝沒事,快步向樓下走去。
十幾個便衣和警察迅速包圍了劉松仁住宅院子,楊探長推開虛掩的門,和身穿嶄新局長警服的于生克走進院子,薛小六正在掃地,兩個警察押過薛小六,眾便衣和警察沖進屋里,不一會兒又都出來了,為首的朝于生克搖頭,于生克示意,押薛小六的警察松開,于生克在石凳上坐下,招手,薛小六過來。
薛小六:于局長。
于生克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的?
薛小六:什么?
于生克:別裝傻,我被任命為局長還不到一小時,你怎么知道。
薛小六: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我怎么會不知道?
薛小六指指于生克身上嶄新的局長服。
薛小六:從衣服也能看出來,于局長,你是個好人,是你讓我改邪歸正的,我現(xiàn)在不偷了,你當局長這也是好事,為什么怕人知道?
于生克臉色瞬間陰沉了一下,隨即又恢復(fù)了平靜。
于生克:劉松仁到哪去了?
薛小六:出去了。
于生克:我問他去哪了?
薛小六:我一個小弟,他去哪是不會給我說的。
于生克:什么時候走的。
薛小六:半小時前,他走的時候說如果你來看他,讓我給你帶幾句話。
于生克:說!
薛小六:他說一是恭喜你升任局長;二是你如果想拿到陰玉符,只有拿范雍來換;三是他想讓你看看是誰在幫警察局管理和維持秩序。
于生克臉色陰沉下來,楊探長看不過薛小六說話的樣子,抬手準備扇薛小六,于生克制止住楊探長,緩和一下臉色,站起來,拍拍薛小六肩膀。
于生克:不偷了就好,有進步,見我腿也不哆嗦了。
薛小六:是,不做虧心事,見你不哆嗦。
于生克微笑:是啊,膽子也見長了,想不想跟我當警察。
薛小六:謝謝于局長,劉大哥對我很好。
于生克:那我就不勉強了,你給你大哥說我來看過他了,他讓你帶的話我會仔細考慮,讓他多保重!
薛小六:我一定原話轉(zhuǎn)告。
于生克又拍拍薛小六肩膀,帶著眾便衣和警察出門。
趙探長迎上來。
趙探長:于隊長,不,于局長。
于生克:常隊長和裴原休呢?
趙探長:我去了他們藏身的安全屋,留守的人說,他們一早就帶兩人出去了,沒說去哪里。
于生克沉思了一會兒,看看趙探長。
于生克:先回局里。
一條繁華的街道上,幾個警察正在追逐兩個黑色短打扮劉松仁的手下,街邊買菜的撂下?lián)?,雜貨店老板出了柜臺,裁縫店裁縫拿著尺子,各色人等紛紛涌出來,攔住警察的去路,兩個手下很快消失在人群后面,為首的警察推搡著攔在前面的雜貨店老板。
為首的警察:讓開,不準干擾我們抓捕疑犯。
雜貨店老板:別推我啊,你把他們抓了,以后我們找誰去交月數(shù)啊,不交月數(shù),這心里怪不踏實的,難道每個月要去警察局交嗎?!
人群發(fā)出一陣哄笑。
為首的警察氣急敗壞,準備拔槍,一個年長的警察悄悄走到他身后,按住他。
年長的警察小聲:兄弟,你新來的,別惹他們,會下的情況上面比我們清楚,做做樣子就行了,我們回去匯報完,就可以去喝酒了,至于這事最后怎么辦,那是上邊人的事。
為首的警察看看年長的警察,把按在搶把上的手收回,為首的警察示意,和其他警察慢慢退去,人群再次發(fā)出一陣哄笑,散去,各歸其位,街道秩序重新恢復(fù)了正常。
常隊長和兩個便衣守在市中心醫(yī)院手術(shù)室門口,一個戴口罩的護士端著空托盤走出,朝走廊盡頭的配藥室走去。
不一會兒,護士從配藥室出來,托盤上多了一些剪刀、鑷子等手術(shù)器具和消炎針藥瓶,護士剛出來,身穿護士服的徐落櫻和身穿醫(yī)生服的徐鵬迎上,徐落櫻托住托盤,徐鵬迅速捂住護士嘴巴,扭斷脖子,兩人一起將她扶住拖進配藥室。
徐落櫻將護士和托盤輕輕放在地上,里面的藥劑師還沒反應(yīng)過來,徐鵬已撲上去用濕手巾捂住了她,不一會就窒息而死,徐鵬把一個小白布包遞給徐落櫻。
徐鵬:這是你從孫毅那拿到的假陰玉符,你去把真陽玉符換出來,這是我們拿到陽玉符最后的機會,你要努力。
徐落櫻點頭接過白布包,仔細查看護士,取下她的發(fā)卡別在頭上,換上她的護士服,盡量讓自己裝扮得和她一樣,徐落櫻端起托盤讓徐鵬看自己是否和護士接近,徐鵬點頭。
徐落櫻從配藥室出來,徐鵬接著出來關(guān)門,她朝手術(shù)室走去,他朝相反方向出了走廊。
這時,手術(shù)已接近尾聲,裴原休閉眼躺在手術(shù)臺上,醫(yī)生用鑷子把沾滿鮮血的油紙包從他肋下傷口取出來,放在托盤里,一個護士清理傷口的血,另一個護士給醫(yī)生擦額角的汗,醫(yī)生嘆了口氣,開始縫合。
手術(shù)室外,常隊長焦急地看著手表,手表指針指向上午十點三十分,徐落櫻偽裝成的護士端著托盤,看也不看,打開門直接走了進去,正在看表的常隊長和兩個便衣都沒有在意。
徐落櫻走進手術(shù)室,醫(yī)生看了一眼托盤里的油紙包。
醫(yī)生:把上面的東西去掉,沖洗一下。
徐落櫻點頭,拿起放油紙包的托盤,把手里托盤放在原處,來到水槽前,剪開包扎的膠布,打開油紙,拿出陽玉符,用水沖洗了下,拿出小白布包,打開,將假陰玉符放在托盤里,然后將陽玉符用白布包好,放進衣兜。
裴原休突然睜開眼睛,看見醫(yī)生正在縫合傷口。
裴原休掙扎著要起來:我的東西呢?我要看我的東西!
兩個護士連忙按住裴原休。
醫(yī)生煩躁:快點,把東西給他看看。
徐落櫻連忙把假陰玉符沖洗了下,放回托盤,端著托盤走到近前,裴原休一把將假陰玉符攥在手里,由于用力過猛,正在縫合的傷口又滲出血來,醫(yī)生連忙擦拭傷口,他暈了過去。
醫(yī)生惱怒地沖著徐落櫻:動作要快!
徐落櫻連忙點頭。
醫(yī)生和兩個護士繼續(xù)忙著縫合和打消炎針,徐落櫻端著空托盤慢慢后退,醫(yī)生扭過頭。
醫(yī)生;去配藥室再拿點膠布和棉紗過來!
徐落櫻點頭,迅速打開門走出。
常隊長看徐落櫻出來。
常隊長:情況怎么樣?
徐落櫻:東西已經(jīng)取出,正在縫合傷口,我去拿點膠布和棉紗。
常隊長點頭,看著徐落櫻向配藥室走去的背影,覺得似曾相識,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他疑惑地又看了背影,然后看看表。
徐落櫻走到配藥室門口,回頭看常隊長和便衣并未注意自己,她拿著空托盤繼續(xù)朝前走,慢慢出了走廊。
市中心醫(yī)院大門外,徐落櫻迅速上了一輛小車。
徐落櫻進到后排和徐鵬挨著坐下,把空托盤輕輕放在座位旁邊。
徐鵬:拿到了嗎?
徐落櫻摘下口罩,微笑了下。
徐鵬:開車。
司機發(fā)動汽車,迅速駛離。
徐鵬和徐落櫻都沉默不語,開出一段以后,徐落櫻從衣兜里掏出小白布包遞給徐鵬,徐鵬接過慢慢打開,再次看見了里面的陽玉符,他拿起玉符放在眼睛上方仔細觀看著,陽玉符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徐鵬瞬間熱淚涌出。
徐鵬:十八天了,我夜夜都睡不好,終于又見到了你了。
徐落櫻望著前方,也默默地流出眼淚。
徐鵬慢慢用白布重新將陽玉符包好,仔細放進上衣左上角里面兜里,下意識地從外面輕輕按了下,感覺硬硬的,他心里一下踏實了,垂下頭,泣不成聲。
徐落櫻伸出手摸摸他聳動的肩膀。
司機也抹了一把眼淚,繼續(xù)開車。
手術(shù)室里,醫(yī)生剪斷傷口上最后的線頭,準備包扎,這才發(fā)現(xiàn)去拿膠布和棉紗的護士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
醫(yī)生:這么半天也不回來,去看看!給常隊長說,他們可以進來了。
一個護士答應(yīng)一聲,朝手術(shù)室外走去。
常隊長和便衣看見護士出來,連忙站起來。
常隊長:傷口縫合完了嗎?
護士:完了,醫(yī)生說你們可以進去了。
常隊長和便衣走進手術(shù)室,護士朝配藥室走去。
護士敲配藥室的門,沒人開門,她打開門,一進門,就看見了地上的護士和藥劑師,她發(fā)出一聲長而尖利的叫聲,聽見叫聲,常隊長和便衣出手術(shù)室跑了過來,常隊長進門蹲下檢查被扭斷脖子的護士,又檢查了窒息而死的藥劑師,這時,他突然想起那個護士的背影他在辦公室門口見過,那個女人曾經(jīng)和他打過招呼,那個女人是徐落櫻,常隊長判斷出之前見到的護士是徐落櫻假扮的。
常隊長站起來,輕輕嘆口氣,對便衣說。
常隊長:給一分局打電話,讓他們來人處理遺體,其他什么也別說,然后去轉(zhuǎn),找個地方休息吃飯,天黑以后再回局里匯報,就說在手術(shù)過程中,徐落櫻假扮護士換走了陽玉符,我要繼續(xù)追查,我的話你們聽明白了嗎?!。
兩個便衣對視一眼:聽明白了!
常隊長在藥品架上拿了一些膠布和棉紗朝手術(shù)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