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拔刀,都是統(tǒng)一的紫晶直刀。
朱恒一本是聚精會神的盯著前方,但身邊遲問水的大動作吸引了他的注意。
“水子哥,你這是個啥東西。”
只見遲問水背后背上了一柄巨大的劍,劍身將遲問水的整個身子罩住。
“這是邱家給我的獎勵。”遲問水笑了笑,回答道。
寧慶延也湊過來,好奇的摸了摸遲問水的重劍,“你這柄劍都沒開刃啊,是不是邱家偷工減料了。”
“你懂個屁。”
遲問水笑罵的同時,腦中又想起了一個人。
但由不得他們過多的交談了,那五百只金屬巨蟲已經(jīng)到了眾人的面前。
“當!當!當!”
金屬碰撞的聲音不斷傳來,十九營戰(zhàn)士們與金屬巨蟲的第二波廝殺已經(jīng)開始了。
.....
由于重劍的質(zhì)量過于沉重,遲問水只有用雙手才能將重劍拿穩(wěn)。只見他躍起的高度相比于朱恒一寧慶延他們顯得低了些。
但遲問水對金屬巨蟲造成傷害時候的聲音是震耳欲聾的。
“轟!”
這是不同于紫晶直刀和金屬巨蟲碰撞時的聲音,紫晶直刀所碰撞的聲音是清脆且干脆的,而重劍不同,重劍是沉悶而悠長的。
兩者對金屬巨蟲造成的傷害也同樣差別很大,只見遲問水一劍金屬巨蟲的背脊處劈落,金屬巨蟲整個身軀立刻往地下凹陷了一些距離。
金屬巨蟲的身體上也出現(xiàn)了深深的傷口,與此同時傷口的邊緣可以清晰的看見有部分裂痕朝金屬巨蟲身體的四周擴散開來。
僅僅一劍,便對面前的金屬巨蟲造成了極大的傷勢,這是普通的紫晶直刀遠遠做不到的。但同樣,這對遲問水的古血之力消耗也是巨大的,僅僅一劍,消耗了遲問水將近十分之一的古血之力。
換句話說,換成任何一個普通戰(zhàn)士都只能劈砍十劍。
但持劍之人是遲問水,他能在消耗古血之力的同時,吸取金屬巨蟲暴露在外的暗星石內(nèi)部的紫氣。
而這一劍,恰恰劈開了金屬巨蟲的身體,那一抹閃著紫光的暗星石已經(jīng)完全暴露在遲問水的視野范圍內(nèi)了。
“我靠,水子哥,你這也太猛了?!?p> 朱恒一驚呼道,驚訝之色溢于言表。
遲問水的這一劍將金屬巨蟲整個身體向地里面打陷了一小部分,導致朱恒一本想斬在金屬巨蟲腿上的一刀,只能斬到金屬巨蟲的身子上。
但好在朱恒一這段時間的任務不是白出的。
只見他飛速扭動手腕,強行改變出刀方位,還是將刀精準無誤的斬到了金屬巨蟲的腿上。
遲問水自然是看見了這一幕。
在揮出下一劍的時候,遲問水也明白了:經(jīng)過這段時間出任務的磨練,朱恒一他們的作戰(zhàn)經(jīng)驗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他。
甚至可以說整個十九營的所有人,戰(zhàn)斗經(jīng)驗都遠遠強于遲問水。
遲問水這段時間只出過那唯一一次任務。
他現(xiàn)在能夠依靠的只有他那源源不斷地古血之力,以及這用起來無比得心應手的重劍。
但遲問水看見朱恒一有了成長也是非常開心。
他淡淡一笑,心頭微動。
“我也要加油了啊。”
“起碼也要比豬哼強啊?!?p> 遲問水手上的動作不停。
......
此時,距離遲問水他們不遠的楚宏江已經(jīng)殺紅了眼。
他所率領的425小隊在來的時候是滿編的十二人,而現(xiàn)在加上他自己也僅僅只剩下了兩個人。
就在剛剛,隊伍里面唯一的女兵也死在了他的身邊。
那女兵是和遲問水他們同屆的新兵,才剛剛二十歲啊,花一樣的年紀。其他的女孩在這個年紀都是淡妝濃抹,都是最好看的。
但她呢?她從來沒有往自己臉上抹過什么粉黛。楚宏江也為此問過她這個問題。
那時,她笑著說:“總得先活下來嘛。”
她笑得很好看,然后又被對練的老兵打倒在地,整張臉沾滿了塵土。
她用手隨意的擦了擦,毫不在意。
楚宏江看著她被金屬巨蟲的觸角硬生生的撞死,他來不及救她。
他的嘴角蠕動了一下,似乎是想說些什么,但又沒有說出口。
他的眼眶已經(jīng)濕潤了,手中的動作也更快了。
......
整片戰(zhàn)場被拉的很大,血染了整片海岸。
“隊長,我快要撐不住了...”張三有氣無力的說道。
只見他的雙手撐著舉在頭頂?shù)淖暇е钡?,紫晶直刀上是金屬巨蟲的一只觸角,
楚宏江沒有說話,他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張三的方向沖去,但卻又被一只金屬巨蟲擋住了去路。
“......”
“該死...張三,你再給我撐一會,別給我們425丟人?!?p> 楚宏江歇斯底里的高聲呼喊。
他手中揮刀的速度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了,他看著眼前的金屬巨蟲。
楚宏江從未覺得金屬巨蟲像現(xiàn)在這般可惡,他也從未覺得金屬巨蟲的身軀是如此龐大。
龐大到讓他去不到張三身邊。
“隊長,你別怪我給咱們425丟臉了哈?!?p> 張三的聲音從楚宏江面前的金屬巨蟲身后傳來。
“求你件事唄...回去幫我照顧一下蘭蘭...我先走了啊...”
張三是425小隊除了楚宏江之外的最后一個人,是那個在新兵篝火晚會上表白,過后一周便結(jié)婚的那個老兵。
但他還沒有好好享受新婚生活。
他現(xiàn)在要死了。
“砰。”
這是紫晶直刀落地的聲音,聲音不大,在這嘈雜的戰(zhàn)場上更是微乎其微。
但楚宏江知道,那是張三的紫晶直刀。
“該死...該死...該死!”楚宏江的情緒終于爆發(fā)了,這個鐵打的漢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流過淚了。
但是這一次,他哭的很難看。
425小隊除了他之外最后一人的倒地,讓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是他沒有照顧好他們。
若問楚宏江什么事情最令他害怕。
那他的回答一定不會是“死亡”,而是看著好友死在身邊,他自己卻無能為力。
楚宏江哭不出聲音,就像眼中要充血一樣,發(fā)了瘋似地揮砍著手中的紫晶直刀。
他要哭,他要發(fā)泄。
可他卻哭不出聲音,也發(fā)泄不了怒火。
“轟?!?p> 不知過了多久,楚宏江面前的金屬巨蟲終于轟然倒地。
楚宏江發(fā)了瘋似地沖向張三的方向,即使在金屬巨蟲倒地的前一秒,他仍然懷有希望。
盡管這個希望很渺茫。
但就在金屬巨蟲倒地的那一刻,楚宏江才真正看見張三靜靜的躺在地上,那柄紫晶直刀已經(jīng)斷裂了,斷在張三胸前。
張三的手到死也握著紫晶直刀。
他死前的最后一秒也在抵抗著金屬巨蟲。
張三回不來了。
楚宏江繼續(xù)廝殺著,帶著425死去十一人的那一份。
“你們沒給425小隊丟人,你們是425的驕傲…”
這樣的場景每分每秒都在這片不為人知的海岸戰(zhàn)場上發(fā)生,十九營在這場戰(zhàn)役中顯示出了疲態(tài)。
他們太累了。
......
“水子哥,你不用管我..”
戰(zhàn)場的聲音過于嘈雜了,遲問水只聽見了朱恒一喊的這幾個字。
朱恒一和寧慶延面前是兩只單獨的金屬巨蟲,
最起碼在短時間內(nèi),他們兩個人要一人對付一只。但他們兩人都僅僅是個初級戰(zhàn)士。
朱恒一與寧慶延背靠著背,他們倆要抵背而戰(zhàn)。
盡管平時里多有打鬧,也有些爭執(zhí),但在戰(zhàn)場上,他們就是可以將背后安心交給對方的戰(zhàn)友。
這便是兄弟。
“豬哼,慶延,你們撐一下,我馬上來?!?p> 遲問水和張志此時也被一只金屬巨蟲拖住了,一時半會抽不開身,甚至還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