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伯特倫·阿特金斯(Bertram Atkins),現(xiàn)年54歲,阿特金斯外貿(mào)公司的總裁。死因是胸部中刀。兇器是一把長約30厘米的尖刀,刀上沒留下任何指紋。經(jīng)我檢查,這把刀是被垂直地插入他的心臟,因此他可以說是在中刀的那一剎那就當(dāng)場斃命了。死亡時間也推斷出來了,正是你們撞進這間房子的前幾分鐘?!币晃痪倌弥环蒡炇瑘蟾娲舐晫ξ覀冋f。
“可惡!”諾克斯警官用拳頭使勁地捶了一下墻壁,顯得無比的懊惱,“要是我們能早來一會兒,那阿特金斯先生他就不至于……”
“算了……現(xiàn)在還是開始調(diào)查這案子吧?!奔獱柌厝粲兴嫉卣f。
諾克斯警官無奈地點了點頭。他緩慢地走到了吉爾伯特身旁,于是他倆便開始了對這陳尸現(xiàn)場的調(diào)查。我、克蘭和科爾曼則站在一旁打量著這充滿了陰森氣氛的房間。
這是一個空蕩的房間,幾乎沒有任何裝飾和設(shè)備——除了四件東西:擺在正中間的那把阿特金斯先生被殺時所坐的椅子(當(dāng)然,現(xiàn)在他的尸體已被抬走了,只留下了這椅子和綁他的繩子),還有那掛在窗戶上的用來遮人耳目的暗灰色的窗簾(窗簾現(xiàn)已被掀開,我清楚地看到只有一扇窗戶打開了,那可能是兇手在逃時打開的),再就是在角落放有一個足有公文包大小的錄音機(我們進來時所聽到的交響樂便是由它發(fā)出來的),最后在錄音機的邊上放著一個大箱子,箱子后來被我們打開,里面裝的是那5000萬的贖金(兇手沒帶走錢的原因有兩個可能,一是兇手的目的根本不在錢,而是殺人;二是當(dāng)時兇手是匆忙逃走的,來不及拿錢)??偟膩碚f,這房子毫無特殊之處。雖說如此,我的心中還是對這房子有種不可抹去的陰影——盡管那陰暗的窗簾這時已被拉開,明媚的陽光不斷地照射了進來,可一看到地板上的那灘鮮血和浮現(xiàn)在血中的同樣鮮紅的“謀殺A計劃”,我就總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這時,有一張新面孔走了這個房間。其實對我而言,這個人也可算是一個朋友了——他,便是和吉爾伯特年齡相仿的,一名前途無量的官方偵探,弗雷德·格倫(Fred Glen)。吉爾伯特好像也看到了他的到來。于是我倆都上前去跟他寒暄了幾句,吉爾伯特還將我們今天上午的經(jīng)歷向他詳細(xì)地講了一遍。
在聽完了吉爾伯特的敘述后,格倫又把現(xiàn)場仔細(xì)地檢查了一番。最后,他用期待的口吻問吉爾伯特:“現(xiàn)在你對這案子有眉目了嗎?”
“說句老實話,這案子很棘手。雖然我們曾和兇手僅一墻之隔,但沒有看到他的面目,而且又讓他逃掉了,所以現(xiàn)在看來,這簡直可算是個無頭案。不過,還是有一點使我很感興趣?!?p> “是什么呢?”
“就是寫在地板上的那幾個鮮紅的字——‘謀殺A計劃’。”
“毫無疑問,那是兇手寫的?!?p> “沒錯,應(yīng)該是兇手寫的。我剛才向有關(guān)的警官詢問過了,經(jīng)鑒定,這字應(yīng)該是事先寫上去的,我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因為我們發(fā)現(xiàn)尸體時地上的血還是濕漉漉的,而這些字卻是干的……還有一點,這個‘謀殺A計劃’是用紅色油漆寫成的?!?p> “我想應(yīng)該根據(jù)這些字去查查筆跡?!?p> “這會很困難。我們根本沒有針對的對象,如果盲目地去查,只會途勞無功?!?p> “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吉爾伯特?”
“我們有三件事情要做。第一,當(dāng)時我在聽到兇手打開窗戶,便料到兇手想跳窗逃跑,于是我要科爾曼和克蘭去追兇手,可惜他們卻沒追到,但發(fā)現(xiàn)兇手逃走時將那輛出租車遺棄在了這兒——他大概是認(rèn)為我們應(yīng)該記住了那車的牌號,所以再開那車可能就有危險——我們應(yīng)立即查一查這輛車(這車現(xiàn)在就停在下面的停車場里);第二,兇手在殺阿特金斯先生時,身上應(yīng)該會沾血,所以我們應(yīng)該詢問一下這個公寓群的管理人員,在阿特金斯的死亡時間后,有沒有可疑人物離開,同時我們還要對整個公寓群進行一次地毯式的搜查,因為兇手也有可能就躲在這個公寓群里;第三,調(diào)查這間房子的所有者,看看是否會有線索?!?p> 格倫聽了吉爾伯特的這一番話后,立即召來了三名下屬,分別要他們?nèi)マk吉爾伯特所交代的三件事。接著,他倆又來到了那扇唯一被打開的窗戶旁。
“兇手應(yīng)該就是從這里逃跑的嗎?”格倫問。
吉爾伯特點了點頭,說:“從這窗臺上,檢驗到了少許鞋子上的塵土,再說這房里又只有這扇窗戶開著,所以兇手應(yīng)該是從這里逃跑的?!?p> “是啊,況且這里樓層也不高?!?p> 吉爾伯特和格倫就這么一邊談著一邊將這房間檢查了一遍。之后他倆就和我、科爾曼、克蘭一起回到國家警署,諾克斯警官則繼續(xù)在現(xiàn)場搜查線索。
第二天的早晨,陽光仍然和煦燦爛,讓人們不自覺地感到無比的溫馨;天空依然萬里無云,盡露了那美麗的蔚藍(lán)。無疑,這是個好天氣,可我們卻沒有絲毫的好心緒。昨天的命案依然讓我們耿耿于懷,而這案子還沒有任何進展。
吉爾伯特所交待的三件事已全部調(diào)查完了。調(diào)查結(jié)果很令人失望:第一,調(diào)查了兇手開的那輛出租車,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是輛失車,已失蹤半年多了,而從車上完全沒有檢查出有關(guān)兇手任何線索(甚至連方向盤上也沒有指紋),所以車子這條線索便就此中斷了(這倒如吉爾伯特所料);第二,管理人員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人物出沒于公寓群,而警方后來在公寓群內(nèi)進行了大規(guī)模搜查,每家每戶地盤問,還是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其實這也理所當(dāng)然,兇手只要脫掉外面沾血的衣服,再將臉上的血跡擦掉,便可毫不被人懷疑地溜出公寓群。警方?jīng)]在公寓群里發(fā)現(xiàn)血衣,大概是兇手將其脫下后拿在手上帶走了);第三,調(diào)查了阿特金斯先生陳尸的房間,那是在大約五個月前被租出去的,至于這個租房者的模樣,沒有人記得或者知道。在房間的注冊表上,寫著拉馬爾·基德(Lamar Kyd)這個名字,但后來經(jīng)查并沒有這個人。
事情的不順利使得吉爾伯特?zé)o精打采。他為了等待新的線索,昨天整晚都待在了警署。我也陪他在警署待了一夜。格倫和科爾曼因為職責(zé)昨晚也留在了警署。而記者克蘭則為了隨時掌握這案子的最新動態(tài),也在警署空守了一夜。
此刻,警署內(nèi)死氣沉沉,沒有一點聲音——除了克蘭敲鍵盤的“嗒嗒”之聲,他正在用自備的手提電腦向《時報》的總部發(fā)送新聞。
突然,一名警官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對格倫說:“格倫先生,我們警署收到了一封奇怪的匿名信!”
“什么信?”格倫問道。
“我想這和阿爾金斯先生的命案有關(guān)!”那名警官拿著一張印著文字的紙說道。大家聽了這話后,立即湊到了一塊(當(dāng)然,克蘭先生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我們的視線一同聚焦在了警官手里那封充滿了殺氣的信上。信是這么寫的:
ABC的詛咒已經(jīng)開始……
將有三個人要死掉,他們姓氏的第一個字母分別是A、B、C。
現(xiàn)在,第一個人,伯倫特·阿特金斯(Bertram Atkins)已死于“謀殺A計劃”之中;將來,“謀殺B計劃”、“謀殺C計劃”還會出現(xiàn)……
你們盡可以去阻止“他們”的死亡,但你們會發(fā)現(xiàn)那是徒勞的。天理的詛咒將不會因你們而改變……
這封信雖不長,但卻使我又一次感到了難以言述的驚訝和恐懼,或許是因為這封信的字里行間毫無掩飾地表露出了對警方的挑釁。信上文字基本上都是用打印機打印的,但除了“謀殺A計劃”、“謀殺B計劃”、“謀殺C計劃”這三個邪惡的短語——這三個短語是用手寫的,而且寫得很大,所以在整封信中顯得特別醒目——那剛勁的字跡好像充滿了無比的憤怒,而且似乎還附載著一點對警方的譏笑。
“這……封信……一定是……是個惡作劇……”格倫斷斷續(xù)續(xù)地用毫無自信的口氣說出了這句話。顯然,他懷著一種安慰自己似的僥幸心理:但愿這信上預(yù)言的不會變成事實,但愿新的命案不要再次發(fā)生。
“這信……或許真是是惡作劇吧……”吉爾伯特也用一反常態(tài)有些沉不住氣了。從他的話里也可看出,他也極不愿意看到那恐怖的殺人事件再次重演。
“不過,”他的語氣突然一轉(zhuǎn),“為了慎重起見,還是鑒定一下信上那三個用手寫的短語的筆跡吧,看看與寫在阿特金斯先生遇害現(xiàn)場地板上的‘謀殺A計劃’的筆跡是否相同?!?p> 于是,我們立即召集了專家根據(jù)這封信和在命案現(xiàn)場拍的照片進行了認(rèn)真仔細(xì)的鑒定。其鑒定結(jié)果令我們的幻想成了泡影:信上的三個手寫的短語和命案現(xiàn)場地板上的“謀殺A計劃”,筆跡完全相同,也就是說,它們出自同一人之手??磥恚切诺拇_是殺害阿特金斯的兇手寄來的。信上的預(yù)言并不是在開玩笑的,真的會有三個人死于所謂的“ABC的詛咒”!
“看來兇手是來真的了!”吉爾伯特鄭重地說,“你們看,那封信上說,會死掉的三個人姓氏的第一個字母分別是A、B、C。伯特倫·阿特金斯(Bertram Atkins)的姓氏是阿特金斯(Atkins),他死于‘謀殺A計劃’,而阿特金斯(Atkins)的第一個字母正是A!”
聽了吉爾伯特的話后,我的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閃念:我記得那個人……
我正在思考時,有一個陌生人走進了警署。他和年輕的警官科爾曼年紀(jì)相仿,也是約摸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他的著裝和克蘭很像,似是記者的工作服,不過他和克蘭比起來除了年輕以外,皮膚也白皙許多,臉上也沒有那么多歲月的印跡。
“啊,卡爾文,你怎么也來了?”克蘭見了那人,立即擁上去說。
“是我向總部申請?zhí)匾獾竭@兒來的。我聽說伯倫特·阿特金斯先生被人謀殺了,就立即申請來捕捉頭條新聞……看來,這陣子我們可以一起工作了。愿我們合作愉快!”
他們這樣相互問候了一番后,克蘭就向我們介紹了他的同事:“這是我的同事,也是《時報》最年輕、最有潛力的記者卡爾文(Calvin)?!?p> “我很高興您能這樣稱呼我。”卡爾文說,“說實在話,我特別喜歡別人叫我‘卡爾文’。我很喜歡人名字,尤其喜歡卡爾文(Calvin)第一個字母‘C’。對了,在國家警署里有姓氏是第一人字母是‘C’的人嗎?”
“卡爾文,我想國家警署里姓氏第一個字母是‘C’的好像只有我。我叫科爾曼(Colman),韋爾登·科爾曼(Weldom Colman)……不過,在我們之中,還有一個人,他姓氏的第一個字母也是‘C’,但他不是警署里的人——這就是迪恩·查理(Deane Charles)先生?!笨茽柭钢艺f。
“很高興與你們相識。我想,我們會相處得很融洽的——‘C’的確是個好字母。”卡爾文微笑著對我和科爾曼說道。
“卡爾文,‘C’并不是每個時候都很完美?!奔獱柌剡@時突然插話進來,“這次阿特金斯的命案或多或少會給‘C’籠上一些邪惡的色彩……”
“什么?”卡爾文疑惑地望著吉爾伯特。突然間,他大聲說道:“我覺得您好面熟,您是……”
“我是賽勒斯·吉爾伯特(Cyrus Gilbert)……”
“哦——原來您就是那位解決了‘富爾頓公館爆炸事件’和‘安吉爾公館毒針謀殺事件’的名偵探賽勒斯·吉爾伯特呀!久仰,久仰!不過,您剛才那番話是什么意思呢?”
“雖然賽勒斯(Cyrus)的第一個字母也是‘C’,我也挺喜歡這字母,可這次的命案確實使‘C’注滿了邪惡因素……”
“是啊,全都是那封信……”格倫這時也插了句話。
“您是——國家警署的格倫先生吧……這次有兩位名偵探調(diào)查此案,我想這案子一定會很快水落石出的!”卡爾文的語氣中隱約夾雜著一絲興奮。
“事情可沒有那么簡單!你看看這封信吧?!奔獱柌剡呎f著邊把那封預(yù)示著三個姓氏第一個字母分別為A、B、C的人死亡的匿名信遞給了卡爾文。
卡爾文仔細(xì)地將那信看了一遍,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對吉爾伯特說:“哦——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吉爾伯特先生。您是說有一個姓氏第一個字母為‘C’的人將會死掉——更確切地說,是被謀殺,對嗎?……這太有趣了!我得回總部一趟,將這情況詳細(xì)地向總部匯報一下!克蘭,這里的工作,暫時就都交給你了!”說完,卡爾文有些神采飛揚地轉(zhuǎn)身就向門外匆匆走去。
已是下午五點了。我、吉爾伯特、格倫、科爾曼、克蘭從早晨開始就沒有離開警署半步——甚至連午飯,也是請人幫忙帶到了警署,我們守候在電話機旁吃的。我們一直在電話機旁,希望會有人報告新的線索,可是事與愿違,整整一天了,仍然沒發(fā)現(xiàn)新情況。正當(dāng)我們無精打采、垂頭喪氣的時候,電話竟然在這時響了起來。是不是有線索了?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電話機上。格倫為了讓大家都能聽到電話,特意按下了“免提”鍵,接通了電話。不一會兒,只聽見從電話里傳出了一個經(jīng)過了變聲器處理的聲音:
“‘謀殺B計劃’已經(jīng)執(zhí)行……犧牲者已死在了林登大街的那幢被廢棄了的大樓里?!边@些話剛說完,電話就“啪”的一聲掛掉了。
從電話里的口氣來看,這像是兇手打來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兇手也太大膽了!一開始是寄來了具有挑釁意味的匿名信,現(xiàn)在又特意打來這通頗具挑戰(zhàn)色彩的電話——像這樣猖狂的兇手,實屬罕見!
雖然我們事先通過那匿名信而有了一點心理準(zhǔn)備,但現(xiàn)在聽了這電話,大家(就連吉爾伯特也一樣)都怔住了,都驚訝得如被施了魔法似的,呆呆地站著或坐著,一語不發(fā)。
“走,我們到林登大街去!”首先打破這沉默的是格倫。聽他這么一說,大家才回過神來。
“那我們快走吧!”吉爾伯特說,“格倫,我看你應(yīng)該把法醫(yī)以及相關(guān)技術(shù)人員帶上!”
“好的!我想……把馬克也帶上吧?!?p> 馬克(Mark)是國家警署里最優(yōu)秀的警犬。它經(jīng)過了極其嚴(yán)格的訓(xùn)練,據(jù)說,全世界的警犬中,綜合素質(zhì)能達到馬克這種水平的,不超過100只。因此,馬克以它高超的能力曾協(xié)助警官破獲了不少棘手的案子。格倫這次要把它帶去,無疑是希望它能找到一些我們找不到的線索。
于是,我、吉爾伯特、格倫、科爾曼、克蘭以及法醫(yī)和相關(guān)技術(shù)人員一行人帶著馬克,迅速地奔赴林登大街。
在途中,我心里一直想著這案子。突然間,我靈光一閃——這靈光和上午的那個閃念是一樣的。我終于忍不住了說給了吉爾伯特聽:“你還記得昨天阿特金斯之所以會去付贖金是因為誰被綁架了嗎?……”
我還沒說完,吉爾伯特就接著我的話說:“是貝洛克先生。而依昨天的情況來看,綁匪和殺阿特金斯的兇手應(yīng)該是同一個人或同一伙人。根據(jù)昨天綁匪,也就是兇手沒有拿走錢以及今天他寄來的匿名信來看,我想,他的根本目的不是錢,而是幾個人的性命。他設(shè)計綁架只是為了引誘阿特金斯先生上鉤。兇手既然只是為了引誘阿特金斯上鉤又何必去綁架貝洛克呢?——他完全可以去敲詐阿特金斯先生——因為我想阿特金斯先生之所以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替貝洛克先生付贖金,肯定是因為他們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兇手應(yīng)該是知道這秘密的,不然他不會特意指定與貝洛克先生只是朋友關(guān)系的阿特金斯先生去付贖金。所以說,兇手如果是為了錢,只要用那不告人的秘密單方面向阿特金斯先生勒索就行了,何必要冒風(fēng)險大費周折地去綁架貝洛克先生呢?兇手這么做大概是因為他本來就計劃將阿特金斯和貝洛克都?xì)⑺馈詢词窒冉壖芰素惵蹇耍艚怂蟊憧奢p易掌握他的命運了。接著又順勢引誘阿特金斯上鉤,再將他倆逐一殺掉。這里引起我注意的是阿特金斯(Atkins)的第一個字母是‘A’,貝洛克(Belloc)的第一個字母是‘B’!”
說著說著,我們便來到地林登大街。雖然稱是“大街”,而且離市中心有不算太遠(yuǎn),但大概因為是住宅街的緣故,在街上很少看到有行人??磥?,兇手挑選這個地方是經(jīng)過精心策劃的,這里沒什么人,沒有人會看到他的。
我們立刻走進了那幢頹廢的大樓。大樓里光線黯淡,這并不是完全因為現(xiàn)在已是黃昏,而是這里面的采光確實很差。這么一來,兇手如果在這里面殺人,外面肯定看不見,而且這里的隔音效果也很好,就算被害人大聲喊叫,也不會有人聽見。
一樓毫無異狀,于是我們便向二樓趕去。還只剛到樓梯上,馬克不知怎的,就像發(fā)瘋似的“汪汪”大叫了起來。上到了二樓,一股濃烈的印度香味撲鼻而來,馬克便叫得更厲害了。
“哦,我想起來了,馬克最討厭印度香味了。每次一聞到這味道,不論多么微弱,它就總會叫個不停!”科爾曼向我們解釋道。
“馬克是有這毛病?!备駛愘澩攸c了點頭說。
為了避免馬克這強烈的反應(yīng),影響和干擾我們的調(diào)查,吉爾伯特叫科爾曼將馬克帶到了一樓去。我們則繼續(xù)在二樓搜查。不一會兒,我們便在角落里看見到一個坐著的人影。我們湊近一看,這正是奧爾登·貝洛克先生。他一動不動,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同樣,奧爾登·貝洛克先生坐著被綁在了一張椅子上,雙手被反綁著,雙腳也和椅子綁在了一塊兒。他的臉部因死前的過度緊張和痛苦而扭曲、變形,樣子極其恐怖。他的心臟部位也被端正而垂直地插入了一把刀,血透過衣服滴到了地上。地上清楚地寫了幾個鮮紅的大字:
“謀殺B計劃”!
印度香味仍然彌漫在空氣里,更增添了一份詭秘的氣氛。見到了貝洛克先生的尸體,令我很不舒服。我立即來到了幾十米外的一扇窗戶邊,打開了窗戶,吸吸外面的空氣,想使自己的心情舒暢一些。我不經(jīng)意地看了一下表,已經(jīng)五點半了。從五點到五點半的這短短半個小時里,我心情一下子變得非常的沉重。天啊,“ABC的詛咒”真的實現(xiàn)了!
警官們立即開始了對現(xiàn)場的調(diào)查。過了大約1小時后,一位警官便拿著一份綜合報告向我們大聲宣讀:
“奧爾登·貝洛克(Alden Belloc),現(xiàn)年54歲。死因和伯特倫·阿特金斯先生一樣,是胸部中刀。兇器和殺阿特金斯先生的用刀的型號是一模一樣的,長約30厘米(上面沒有任何指紋)。刀很利索地插入了貝洛克先生的心臟,他可以說是當(dāng)場斃命的,死亡時間應(yīng)該是今天下午五點左右?!?p> “五點?!那不正是那個神秘電話打到國家警署來的時間嗎?”吉爾伯特大聲說道,“那地上的字跡呢?”
“是事先用紅色油漆寫上去的?!蹦俏痪俅鸬?。
“你們?nèi)フ{(diào)查一下,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人曾看到過可疑的人?!彪m然可能毫無希望,但吉爾伯特還是要差人去碰碰運氣。
我們幾人仔細(xì)地觀察著這個樓層,希望能發(fā)現(xiàn)一些線索。這時,由于我們把窗戶都敞開了,再加上已過去了這么長的時間的緣故,那種怪異的印度香味現(xiàn)已散去(開始我們進來的時候,由于這里的窗戶全是關(guān)上的,香味幾乎被鎖在了這個樓層,因此那時香味才會那樣的濃烈)。
“吉爾伯特,你認(rèn)為那香味是不是兇手留下來的?”格倫問道。
“極有可能。我們當(dāng)時進到這里來的時候,香味很濃烈,所以應(yīng)該是不久前被人留下的。再加上這里人跡罕至,除了兇手,應(yīng)該不會有人特意跑到這二樓來,還在這里留下香味?!?p> “那兇手留下這香味會不會有什么特殊涵義呢?”
“這個……目前我還不清楚?!奔獱柌匾换I莫展地答道。接著,他長嘆了口氣,一邊輕輕的搖了搖頭一邊嘴里喃喃地念著:“‘ABC的詛咒’真的實現(xiàn)了……不知道下一個犧牲者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