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宣禮的環(huán)節(jié)也終于接近尾聲。
畢竟今天召開集會另有其他目的,凱文特意在宣禮上做了精簡,以便節(jié)省時間。
他紋絲不動的站在高臺之上,暗暗喘了口氣,不露聲色的掃視著到場的人群。
‘截止到目前還沒出什么問題,但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希望你們還能忍得住?!?p> 他抬起手臂,禱告書在手中自動合攏,圣潔的火焰猛的擴張出一片云霞,隨后緊接著收攏在他身后凝聚成純凈的光環(huán)。
凱文莊重嚴(yán)肅的聲音再次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
“自新歷元年來,圣律帶領(lǐng)著我們的文明走向繁榮,也一直在告誡著我們,不要因為偏見而全盤否定一個人,也不要把無妄之災(zāi)造成的過錯和損失強加到某個人身上?!?p> “教會追尋著神的腳步,遵守著神的旨意,對此自然銘記于心,不敢有任何違背?!?p> “各位想必都聽過最近在格萊恩特沸沸揚揚的邪教徒事件,而教會可以在這里向各位公布的情況是,在三天前的晚上,下城區(qū)發(fā)生了一起惡性的邪教徒襲擊事件。”
“而這起事件涉及到的主要人物,則是一位大家十分關(guān)心的存在。”
“西爾維婭·霍華德。”
凱文的這句話話音剛落,就在整個廣場上倏然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喂,我沒聽錯吧,是那個罪人?”
“怎么就罪人了?教會還沒正式下定論,你就開始聽貴族胡說八道?”
“有道理,我也覺得貴族的鬼話太多了?!?p> “都別急,往下聽就是了,相信教會。”
廣場的另一角,阿爾文看著議論紛紛的人群,對目前的情況也有了判斷。
確實有部分人的觀點比較過激,但更多的人都較為冷靜的保持著觀望態(tài)度,沒有輕易的聽信貴族的一面之詞。
得益于教會平常積累下來的口碑,現(xiàn)在的情況也還算不錯。
這樣一來,在下城區(qū)關(guān)于西爾維婭的風(fēng)評上,至少可以獲得更多的操作空間。
心里想通了這些,阿爾文微微松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車廂內(nèi)傳出來的對話就讓他的心臟再次提了起來。
“嗯……時機差不多了,昆圖斯?”
“請您吩咐,老爺?!?p> “看好吧,重頭戲要來了。”
果然,某些人是不會消停的。
阿爾文眉頭一皺,視野瞬間恢復(fù)成正常狀態(tài),目光像兩把銳利的劍,直直刺向會場中央。
‘來吧,讓我看看你們還能干些什么?’
……
廣場上紛雜的人聲逐漸平息了下去,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射在了凱文身上,默默等待著他代表教會對事情定下達(dá)最后的定論。
高臺之上的凱文神色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經(jīng)過教會的第一時間查證,我們確認(rèn)西爾維婭小姐并不是這次襲擊的參與者?!?p> “我們還需要告訴各位的是,西爾維婭小姐在近些時日覺醒成為了職業(yè)者,并且是最能代表圣律的牧師?!?p> “所以教會希望,各位不要繼續(xù)聽信一些莫須有的言論,從而對西爾維婭小姐抱有偏見。”
“鑒于目前的局勢,為了保護(hù)西爾維婭小姐的安全,教會在內(nèi)部討論后一致決定,同意她加入教會的申請。”
如此巨大的轉(zhuǎn)折仿佛往人群中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直接把所有人都炸的面面相覷。
霍華德這個姓氏代表的可是貴族,以貴族的身份并入教會,這在格萊恩特可是聞所未聞的大新聞。
在反應(yīng)了一會兒后,竊竊的私語聲也逐漸響起,并迅速的愈演愈烈。
“貴族加入教會?這也太……”
“我覺得沒什么,反正也沒剩幾個人了吧?”
“這在格萊恩特可是開了先河的,要是總這么搞議政院就可以直接解散了。”
“那貴族們能干看著嗎?”
“這誰知道……”
相比起上次耐心等待著議論結(jié)束,這次凱文的決策顯得異常果斷。
他當(dāng)機立斷的開口,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
“第四教區(qū)已經(jīng)獲得總部的批準(zhǔn),西爾維婭小姐的教籍授予儀式馬上開始,還請各位稍安勿躁。”
他的話音剛落,身著盛裝的西爾維婭便一步步走上了宣禮臺。
她戴著一條擋住下半張臉的潔白面紗,低垂著眸子不言不語,純凈的銀發(fā)隨風(fēng)揚起優(yōu)美的弧度。
從她出場的那刻起,原本熱鬧的廣場上霎時間變的鴉雀無聲。
圣潔、空靈,仿佛是神明的使者踏足凡塵,就連陽光也自發(fā)的為她所傾倒,給少女更添幾分夢一樣的清麗柔和。
人們呆呆的注視著她,就像是看見了從窗戶照進(jìn)昏暗室內(nèi)的一束光。
那種自然的、滿是善意的美感,讓他們一時間做不出反應(yīng)。
原來西爾維婭是這樣好看的人嗎?為什么之前沒印象?
另一邊的凱文雙手張開,圣火在他的手中形成代表圣律的符號,向著西爾維婭的方向慢悠悠的飄去。
他剛想開口說點什么,一道不懷好意的男聲卻忽然響了起來,打斷了凱文的話。
“樞機閣下,教會真的要同意西爾維婭這個罪人的申請嗎?”
阿爾文和凱文的嘴角同時一翹。
終于咬鉤了,等的就是你們。
盡管心里冷笑不止,凱文面上依舊很好的保持住了溫和的神色。
他看向那個從人群中施施然走出來的男人,沖他點頭示意后才開口,“這位先生,您有什么想說的嗎?”
“很抱歉打擾您,樞機閣下。”
男子對著凱文微微躬身,“只是我覺得教會作為神明意志的傳遞者,理應(yīng)把調(diào)查結(jié)果全部說清楚?!?p> “比如說,三天前晚上造成了那場襲擊的邪教徒,正是霍華德家族的人?!?p> 這番話一出,整個廣場上再次炸開了鍋。
可凱文依舊笑呵呵的,好像那些驚訝和質(zhì)疑完全不存在。
“教會應(yīng)該保證每個人的隱私,在確認(rèn)西爾維婭小姐和襲擊者并無聯(lián)系之后,我們應(yīng)該考慮到當(dāng)事人的心理因素。”
“再者,西爾維婭小姐在下城區(qū)待了這么久,三天前被選做襲擊目標(biāo)時還是她近段時間第一次和自己的親人接觸,在這種情況下,教會有理由為她的清白作證。”
“原來如此,看來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了?!?p> 男子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把目光投向西爾維婭,“那么,為了不辜負(fù)的民眾的信任,我覺得西爾維婭小姐是不是也應(yīng)該當(dāng)眾自證一下?”
“教會最常用來分辨邪教徒的方法就是圣律陣,由神明親傳的煉金陣作證,我想大家都會認(rèn)可?!?p> 他的這番話把廣場內(nèi)議論的熱度再次送上了一個高峰。
但看著男人胸有成竹的微笑,凱文和阿爾文都下意識的覺得有點不對。
在他們的預(yù)想中,貴族們應(yīng)該會抓住霍華德家族的情況不放,或是把當(dāng)初用來實錘霍華德家族罪行的證據(jù)當(dāng)眾公布出來,借此占據(jù)博弈的上風(fēng)。
可對方卻偏偏選擇了似乎對教會最有利的方式,這又是什么意思?
場下的阿爾文深深皺起眉頭,心中莫名的錯位感讓他一陣陣的別扭。
‘貴族選擇這么做一定有他們的理由,但是西爾維婭今天早上才剛從大教堂出來,就算是圣律陣又能查出什么?’
‘更何況當(dāng)初霍華德家族的事剛剛發(fā)生的時候,剩下的四個活人也都走過一遍圣律陣了?!?p> 阿爾文在心底盤算著,忽然意識到了什么,有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響。
‘不,等等,西爾維婭的姑姑本來也是通過圣律陣的人之一,可她后來還是被污染同化了?!?p> ‘之前我以為是她在議政院的這段時間里被人動了手腳,但今天看對方的態(tài)度,怕不是有把握讓西爾維婭在踏入圣律陣的那一瞬間發(fā)生某些變化?!?p> ‘可我昨天明明沒有聞到邪神的味道?!?p> 阿爾文神色一動,死亡律法驟然活躍起來。
圣律陣的本質(zhì)是甄別目標(biāo)身上的律法氣息,而好巧不巧的是,唯一能和圣律法兼容存在的就是阿爾文掌控的死亡律法。
如果對方打的真是這個主意,那他只能感嘆圣痕出現(xiàn)確實恰到好處。
就這么把圣痕暴露出去不能說沒有風(fēng)險,但相比起將主動權(quán)拱手讓人,這一招險棋無疑更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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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兄弟們的推薦票! 想要把阿爾文和西爾維婭的角色卡搞一搞了,兄弟們有什么合適的圖嗎? 還有這兩天為什么評論區(qū)多了這么多廣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