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古堡戰(zhàn)斗
當我在沙漠傭兵的指引到達古堡大廳時,張言河他們已經(jīng)坐在一旁的地毯上了。
不光是坐著,看樣子沙漠傭兵還給他找了些吃的,用牛皮紙包了送到雪原士兵們手中。
我的人沒死的差不多都在這里了,大部分的雪原士兵正在處理身上的傷口,傷勢較重的也有軍醫(yī)在一旁照顧。
“哦哦,原來是這樣?!?p> 張言河單手扶在地毯上,另一只手摸著下巴思考,聽到正門口傳來了馬靴撞地的聲音,他知道是我到了。
“不好意思,來晚一步,請問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背后追來的風(fēng)沙略微撩起了我衣服的下擺,如果不是這場沙塵暴阻擋了戈壁集團軍的追擊,恐怕我們還會死更多的人。
不過這場沙塵暴也差點要了我們的命,幸好沙漠傭兵們接應(yīng)了我們的人,才讓雪原集團軍沒有泯滅在這片遮天蔽日的沙塵暴中。
這點倒多虧了坐著張言河對面的那名傭兵頭目。
在距離張言河只有三四步的地方,沙雀歪坐在一條三腿椅子上,一只套有長靴的腳搭在另一只腳上,她那頭鮮艷的紅發(fā)無論在哪里都顯得格外扎眼。
“喲,寒露先生!”
看到我到來,沙雀笑著沖我雙手揮舞,不知道為什么,我看見沙雀笑的時候總是想起另一個女孩子。
是了,瑞秋也是這樣,絕大多數(shù)時間她臉上總是洋溢著令人心曠神怡的微笑。
與瑞秋一樣,沙雀臉上也總是笑容,只是與瑞秋的微笑不同,沙雀的笑容明顯更為浮夸。
“還是說要叫您——雪原主大人呢?”
沙雀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細線,她一字一頓地慢慢問道。
“你早就知道了吧?”
我?guī)讉€靈巧的步法位移到張言河身邊,伸手將頭上的大檐帽摘下,讓我的視線毫無阻隔地與沙雀對視。
“這是自然,傭兵的消息市場是很全面的,只要有錢都能打聽到,更何況貿(mào)易聯(lián)盟的七大軍團長之一想不打聽到都難啊?!?p> “倒是您,想找沙漠傭兵竟然不提前打聽一下我的個人資料,要是我去應(yīng)聘遇上了您這樣的雇主可是會哭死的啊……哈哈哈?!?p> 沙雀看上去略有遺憾地嘆了口氣,接著便恢復(fù)了一貫的笑容。
張言河看我的眼神都變的無語了,就在剛剛他來到古堡的時間里就已經(jīng)從沙雀那里聽說了我去傭兵據(jù)點救人順手把她帶出來的事。
“雖然寒露一向自由散漫不把事當事,但把對方的首領(lǐng)當成人質(zhì)救出來了就很無腦啊?!?p> 張言河嘆了口氣,也虧的沙雀把我認出來卻沒有干什么,竟然還一直陪我玩到第二天凌晨。
這真是樹大招風(fēng),我應(yīng)該早想到的,七大軍團長中就只有我一個是第二代軍團長,既是七人中最年輕的也是軼聞最多的,同理要打聽也是最好打聽到的。
哪有那么多不諳世事的少女湊巧會被我救出來,我這身份走在街上就算不是貿(mào)易聯(lián)盟的人也有不少人能一眼認出我。
就算認不出我這個人也能認出我腰上的永凍霜星,畢竟長的像的人有很多,舊世界神兵卻只有一把獨一無二。
“至少我們的人活下來了,請讓我代表雪原表示感謝?!?p> 張言河微微對沙雀鞠了個躬。
“哎哎,雪原的張將軍不用太客氣了,如果我沒打聽錯的話,寒露先生是來招募我們的吧?那基本上算是自己人了?!?p>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滿足一下自己的惡趣味,不知道雪原主是否像傳聞中一樣身手不凡?!?p> 沙雀往一旁坐著的沙漠傭兵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四個看上去極為精練的沙漠傭兵提起手邊的武器站了起來。
巨顎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動作,立刻一步走上來靠近了我,不過我輕輕摸了摸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不過是普通的過過招而已?!?p> 我微笑著從袖口抽出了一張手絹,墊著永凍霜星的槍身將它遞給了張言河,然后空著手走到了古堡大廳中相對空曠的地方。
四名沙漠傭兵也分別從不同方向圍住了我,他們的身上并沒有太多粗壯的肌肉,但無數(shù)的傷疤和堅毅的眼神讓我知道他們必定是這群沙漠傭兵中久經(jīng)沙場的老手。
古堡內(nèi)坐著的沙漠傭兵和雪原士兵們紛紛將目光投向這邊,一瞬間眾目睽睽。
“行了,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我抬起腿來甩了甩腿,靴跟上的馬刺隨風(fēng)碌碌轉(zhuǎn)動,裝備沒有問題。
聽到我的話,四名沙漠傭兵立刻向我發(fā)起了攻擊,看的出來,他們的配合極為默契,四人不是同一時間一擁而上,而是兩個在前,兩個繞后。
如果是四人一起上的話,但凡我身法稍微好一點,他們都有可能收不住手在我閃避的時候傷到自己人,但兩人先上便可從左右夾擊我,另外兩人在我背后尋找破綻,形成車輪戰(zhàn)的消耗戰(zhàn)術(shù)。
其中手握彎刀的沙漠傭兵明顯是殺人越貨的行家里手,他在空中揮舞了一下武器,刀面上反射出一道明亮的光芒直射我眼,頓時我的視野中央出現(xiàn)了一大塊黑斑盲區(qū)。
下一秒利器破空而至,我只能聽聲辯位向后仰去,堪堪躲過這一擊。
不過我可不喜歡一味閃避,在向后仰身的同時雙手撐地,兩條腿向兩邊與身體形成一個“T”字形,靴跟的馬刺也隨著兩條腿向兩旁的沙漠傭兵掃去。
“叮!叮!”
馬刺與刀刃相擊,加上我雙腿旋轉(zhuǎn)的速度將兩位傭兵的雙手虎口震的生疼,我趁機平地翻身而起,一腳甩向距離近的其中一位,而左肘也沒有閑著,在右腳踢出的同時甩向身后的另一位傭兵。
“咚!咚!”
兩名沙漠傭兵一個被我踢中胸口倒退好幾步,另一個也被我肘擊打中手腕向后退去。
還沒等我得意,頭頂斜上方傳來一陣風(fēng)聲,一名沙漠傭兵不知何時借助附近物資箱從高處向我撲來,想要憑借下墜的沖力壓倒我。
張言河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他想看看我究竟如何用巧勁化解這次攻擊。
不過我根本就沒打算去接下這招攻擊,我本來就不是力氣特別大的人,更別說人家還加上了個下墜力。
我向一旁跳躍閃避,沙漠傭兵的刀口在地磚上劈出兩片碎石,見一擊不中他毫不猶豫地向我的方向擲出手中彎刀。
幾乎是在我閃避的同一時間他就扔出刀了,那把刀緊跟著我身體位移的軌跡在空中旋轉(zhuǎn)飛來,還沒等我做出什么條件反射,背后不知道又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名沙漠傭兵。
他站在我位移的路徑上,完美堵住了我閃避的路線,同時雙手將彎刀向前遞出,這樣就算他不出手,我自己也能撞到他的刀刃上。
“我靠——”
我只能盡全力扭轉(zhuǎn)身體,在身體著地的一秒間我必須做出一系列的動作。
在追逐而來的彎刀即將甩飛到我眼前時,我左手五指緊握成拳從下往上擊飛它,在它垂直落下的時候用右手抓住刀柄橫在身前。
“錚——”
我橫在胸口前的彎刀剛好擋下了最后一名傭兵的刀尖。
“嘿!”
我側(cè)踢出一腳,將最后一名沙漠傭兵也擊退到了一旁。
“怎么樣?在辦公室里待了兩年,身體還沒退化吧?”
我得意洋洋地詢問坐在那邊喝茶水的張言河,但說實話贏得真的很勉強。
這四名沙漠傭兵的實力都相當于商隊精英隊員中的特級戰(zhàn)斗職業(yè),而我去掉了左輪與藥劑,也沒有巨顎的加成,一打四真的很吃力,能全身而退多半是運氣。
“不愧是雪原主大人,太棒了哈哈,格羅,好好招待客人?!?p> “知道了,頭兒。”
沙雀歡笑著鼓掌,她身旁紋有黑蝎紋身的壯漢似乎早就準備好了,幾步便站到了我的面前。
“還來?!”
我看著被稱作格羅的壯漢摩拳擦掌,脖頸和手腕處的關(guān)節(jié)劈啪作響,一看就是要跟我干上一架的樣子。
格羅的個頭別說是我,就算是張言河都比他低了一頭,沒有袖套的馬甲兩側(cè)是一對有力的手臂,兩只大手估計能同時掐死兩只胡狼。
“呼哧……”
格羅先深呼吸了一次,然后兩只眼睛猛地睜大,幾乎肉眼可見的殺氣在周身掀起陣陣旋風(fēng)。
“哈??!”
接著他的一拳便帶著呼呼勁風(fēng)扇了過來,只要我被擊中便必定骨斷筋折,不死也得半殘。
人在危機關(guān)頭時精神會格外集中,而我自從與巨顎融合以來更是增加了這方面的能力,在我快速思考的時候格羅的這一拳被放慢了一半速度。
我看清了拳頭的攻擊軌跡,然后向它的一旁迅速歪頭,格羅的拳頭帶著萬鈞之力從我腦袋一側(cè)擦過,刮起的拳風(fēng)甚至帶走了我許多根頭發(fā)。
要是等他第二拳打過來,也許我就閃不開了,我立刻雙手抱住格羅的這條手臂,右腿向上勾住他肘關(guān)節(jié)向下拉扯,嘗試讓他失去平衡,但格羅似乎早有防備,身體重心穩(wěn)如泰山,任我如何搖晃也無法讓他倒地。
“嗒。”
格羅的另一只手扶住了我勾在他手臂上的小腿,頓時一股劇痛從我腿上傳來,這種巨大的握力讓我緊緊咬住后牙。
他甚至都沒有抓住我的腿把我狠狠甩出去,光是握就幾乎要將我的小腿骨捏碎。
“糟了——”
我立刻放開雙手向下?lián)蔚兀屃硪恢煌葟囊粋?cè)甩向格羅的頭,他果然松開了我的腿去格擋。
“噗呲!”
靴跟的馬刺深深嵌入了格羅的大手中央,血滴沿著他手掌中央的紋路往下流淌,再滴在地上綻放開一朵朵血花。
然而這位壯漢被我劃傷了手掌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反而是用五根手指緊緊包裹住了鋒利的馬刺。
他竟然直接將滿是尖刺的金屬齒輪握變了形,一聲大喝中,他拽住我的靴跟往下一扯,竟然生生將我左腳的馬刺拽了下來。
“當啷!”
沾滿血跡的彎曲馬刺落到地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格羅回頭看了看沙雀,紅發(fā)的傭兵頭目好像是見到血更開心了,連連笑著點頭。
“格羅,撤下來休息吧!”
“知道了,頭兒?!?p> 她沖格羅招了招手,然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繞過了格羅走到我面前。
“如何?滿意了嗎?”
我微微頷首,從衣服的內(nèi)兜里掏出一瓶酒,輕輕旋開蓋子往嘴里倒了一口,火辣辣的感覺下肚,體力也恢復(fù)了不少。
不過看著沙雀笑的這么歡,我心中竟然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哈哈哈哈,在一旁看的我都激動起來了,寒露先生還有沒有力氣跟我來試試?”
沙雀往前湊了一步挽住了我的手臂,我不好的預(yù)感瞬間成真。
“不過寒露先生可要手下留情哦,畢竟再怎么刀尖舔血,我也是女孩子呢?!?p> 所謂紅發(fā)的女孩子說著,一個過肩摔將我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