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危急的時刻,人會不自覺地尋求一切幫助。
弗列格通在墻邊徘徊了好一會,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入口。墻外有一片沼澤地,一直蒸騰著不知名的物質(zhì),讓本來就不好的環(huán)境顯得很惡心。
“你,哪來的?”弗列格通聽見一個沉悶的男聲從他背后的林子里傳出來。
“你是從哪里來的?”那個人講話有一種奇怪的口音,像是很少說話一般。
“我最后一次,你從哪來的?”這時這聲音已經(jīng)帶著些不善的意味。
弗列格通知道他必須回應了,于是他保守起見,回答道:“城里來的!”
弗列格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那個城是否是眼前這個巨大城墻包著的城,不過在他的猜想中,兩城必定有關聯(lián)。
“奇隆,別動他?!币粋€冷靜沉著的女聲傳出來。弗列格通認為那個男人的名字就是奇隆。
弗列格通松了一口氣,他轉(zhuǎn)過身來,打算與這兩個人溝通,卻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身后的林中站滿了怒目而視的士兵,他們穿著奇怪的服裝,看起來似乎是護甲。此時此刻,無數(shù)支箭搭在弦上,弗列格通的靈魂隨時都要飄走。
“我什么沒有干過!”弗列格通趕緊把手舉起來投降。
“停。”那個名為瑟茜的女人一聲令下,弓箭手們松了弦,但沒有徹底卸下防御。那個女人靠近過來,弗列格通看見她那深邃的瞳孔正不斷地透露出懷疑。
“你叫什么名字?”瑟茜說話字正腔圓,明顯比那個什么奇隆熟練得多,但仍然讓人覺得怪異,因為她的發(fā)音過于標準與熟練。
“我叫弗列格通?!备チ懈裢]得選,他的命此時連一支箭的價值都比不上。
“弗列格通...你剛才說你是從城里來的,對吧?你是怎么出來的?”
“額,我就是,不小心走出來的?!备チ懈裢ㄖ馈芭龅疆?,然后突然出現(xiàn)”這種理由說服不了任何人,干脆就編了一個。
“你是不是覺得對我們說謊很好玩,很有趣?”奇隆緊接著說,他看起來非常嚴肅,而且暗藏著暴怒。
弗列格通現(xiàn)在被堵在墻邊上,三面都有銳利的目光在掃視他,他感到自己的汗水正一滴滴落下來,這是這場景中他唯一的感受到的事物,連他的心跳與呼吸都好像不存在了。
風刮過了他的面頰,弗列格通覺得既悲傷又好笑?,F(xiàn)在他不僅找不到回家的路,還要死在這荒地上,并且還不知道兇手是什么身份。
“弗列格通,你的名字是弗列格通對吧...奇隆,你過來。”瑟茜打了個手勢,奇隆跟著她隱沒在樹叢里,奇隆臨走前留下了一個警告的眼神。
這時,弗列格通才發(fā)覺到瑟茜與奇隆,還有這些弓箭手穿的衣服為什么這么奇怪...他記得在艾默里以前看的歷史雜志上見到過類似的,不過眼前這些人穿的到像是吸收了其元素的改良服裝,倒顯得不倫不類,不像是正常的裝備。
這些人,肯定不是正常人,至少不是普通人。弗列格通能說的居然只有這么一句俏皮話。
“你們是誰?”弗列格通手舉酸了。
“我們是肯陶爾,雇傭兵?!比巳褐杏幸粋€洪亮的聲音回復了他。
“肯陶爾,肯陶爾,為什么我就想不起來呢。弗列格通,現(xiàn)在你要死了,腦子能不能好用一點點,就一點點,我求求你,弗列格通,麻煩你但凡想一下!”弗列格通在心里嚎叫。
好在,奇隆和瑟茜很快就從樹叢后現(xiàn)身,二人的眼色明顯有大改變。他們的眼神有了些轉(zhuǎn)變,但不是什么向善的轉(zhuǎn)變。
“弗列格通,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值錢?”瑟茜笑著說,語氣高傲。
“不知道?!备チ懈裢ㄕJ為對他們不適合撒謊,而且他也不在乎自己值不值錢了。
“你...算了?!鄙鐢[擺手,眉目間居然出現(xiàn)了憐憫的神色,弗列格通認為自己是沒戲了。
就在這時,一個壯漢跑過來,行了個禮,看來是給瑟茜和奇隆匯報工作的。
弗列格通聽見他以某種弗列格通聽不懂的語言吐露了什么情報,這讓瑟茜眼神中的喜悅逐漸增加。
“弗列格通先生,請往你右手邊走。”瑟茜比了個“請”的手勢,這讓弗列格通對她的身份更加地感到迷惑。
但是,瑟茜又讓那些傭兵用弓箭對準了弗列格通,這是一種閃著寒光的催促。
“有人嗎?”弗列格通還想讓自己的心聲傳到某個人的心里,那個人再來救他。
實際上,確實有人來“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