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中的包裹細細翻了一通,一小竹圓筒長得精致,忍得我動起手腳,后來直接揭開塞頭,果然從中嗅出一縷醇香。
“長輩?!崩先思覍嵲谏硎至说?,見識幾番后,稱呼自然就顯尊敬:“我手中的可是仙酒?”
老人一邊用長刀斬出去路,一邊顧著我的話,只言片語:“蒲公英咖啡,想喝便喝?!?p> 敞開話后,不聞甘甜良久的紅舌舔舐了干唇,淺淺酌入一口,沒有苦澀,反倒有清泉旁花露般的香甜。一口悶下,耳道連接著大腦像被清流來回貫通沖刷了一圈。正如其名,效果立竿見影。
“好東西啊……”我低聲感慨。
筆直的雙腳直筒筒地拔前幾步,精神似乎得到了短暫回涌,思想毫不掙扎地走出了森林。
視野瞬間開闊,漫天的野草地,遠處有倆座山脈。忽然,溝壑間一道疾走的亮光先是沖擊了我的大腦神經(jīng),隨后身體觸到高壓電流般,麻痹了短暫一秒后,產(chǎn)生了極不穩(wěn)定的焦熱,忽高忽低。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自身的狀態(tài),是在艱難的站定還是癱倒在強弩灰燼后的焦土之中。
“你小子,是真的倒霉,差點又死了?!鄙n老的聲音忽遠忽近。
我徐徐分開些雙腿,卻感到陣陣撕痛,破出聲。
“啊~”
“噓~別動,外面有魔獸,很危險?!?p> 魔獸?
聞聲,我微微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在幽暗的洞中,空間自上而下,一兩束細光顯得尤為刺眼蒼長。從脊背感受的潮濕及黏土來看,這是開墾才不久的地洞。
我強忍著雙眼刺痛,觀察這幾平方米的空間的各處,眼淚腌泡著撕裂的血肉,沒有發(fā)現(xiàn)老人的半點身影。
“長輩,還在嗎?”
沒有回應。
“長輩……”渾身刺痛的我,不敢移動身體分毫,只能麻木地張開口:“我的腿垮處是爛了嗎?我不敢看?!?p> “你全身都爛了,別擔心,我能恢復?!敝宦勂渎暎灰娖淙?。各種奇異的景象和自身突然其來有如噩夢后死寂般的惡耗,都足以論證長輩在木屋之中所言——這是一個人與神魔妖仙共存的世界,危險即發(fā)。
“那……我還能做什么?”毫無疑問,接下來我將矢志不渝地聽從老人的話語,他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先別動就行,等它們走了,我自會救你,記住,醒來后在田生鎮(zhèn)安心養(yǎng)傷,三年后我來接你?!?p> 一連串的話仿佛掉理智的魔咒,一時間只記起前一句中寥寥幾字。
“‘他們’?”在疼痛麻痹我的意識前,我艱難的從喉嚨撕扯出幾個字:“他們是誰?”
至此,我沒有得到回應,那段記憶的短暫,仿佛是被強行植入而來的,后來就陷入了長久的昏迷。
經(jīng)久不衰的喧鬧聲,一波波聲浪推醒了我。
“誰!”我猛然挺起,堅韌的木床膈應的我身體各處骨骼酸痛,但卻有一種煥然一新的幸福感。
“我……沒事?”大悲后的安逸促成了僥幸心理的形成,極大地滋生出一股死而后生的喜悅暖流。
太好了……
“城主!少爺醒了!”
城主?
手中端著盛滿臟水臉盆的模樣嬌小的小女子,看見我欣欣然地睜著眼,直接興奮了起來,大喊一聲后,低頭低估了一句:“少爺好帥啊~”便靦腆地溜走了。
也不知道是煥然一新的身體帶來的能力,還是其它,我竟然清楚地聽見溜走小女子的那聲竊竊私語。
小女子離開不久,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眼看著門外偌大的庭院,開擺著數(shù)不盡的奇花異草,顯然此刻,我是成了某家或者是某家族的長子或長孫了。
“太好了,兒啊~讓父親好好看看你!”一張熱臉緊緊地湊在我的臉上。這對于曾經(jīng)常年形單影只的我來說,實數(shù)要一驚一乍了。當然,這一切都沒有切斷我主流的思考,我還沒有失憶,也沒有嫁接他人的記憶。
長輩在哪?這是我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