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安娜從那小肉山中出現(xiàn)之后都一直是穿著一套很貼身的黑色緊身衣,而吳銘也是一個二十多年了也沒和女孩子拉過小手的小男孩,這是他第一次和女性有著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于是一件不可控制的事情就在這種不該發(fā)生的場合發(fā)生了。
不過安娜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她本來提著吳銘大腿的手用力一掐。
吳銘疼得直吸冷氣,不過被這一掐之后,極致的疼痛讓他有些放松的神經(jīng)又緊張了起來。
就在他倆“打情罵俏”的時候,第一只怪物已經(jīng)爬上了狗洞,沙啞地嘶吼在這狹窄的暗道中不斷回響。
“你要是跑不掉就別管我了,你先跑?!眳倾懪吭诎材鹊谋成?,低聲對安娜說道。他能夠感覺到安娜對于自己這剛剛復(fù)活的身體還有些許的不熟悉,特別在背上自己之后速度已經(jīng)有些放緩了。
“你……”安娜明顯就會錯了意,她以為吳銘在激將她,在嫌棄她跑得太慢了,于是剛剛放慢地腳步一下又提了上來。要不是這個男人復(fù)活了自己,她一定早就把他丟在原地給自己“斷后”了。
吳銘看見安娜臉上閃過的一絲憤怒,他趕緊閉上了嘴。這大概就是他為什么明明長得還可以但是二十多年都找不到女朋友的原因了吧。
吳銘感覺到此時安娜背著他如同在暗道里飛行一樣,他的傷口也伴隨著這一上一下而不斷滲血。
在不斷顛簸之后,吳銘實在是沒忍住,還沒來得及偏過頭就一口血吐在了安娜雪白的長發(fā)上,“咳咳……”
“我真的會把你扔下去的?!卑材嚷勚约侯^上的血腥味還有吳銘身上那股刺鼻的腐臭味,咬牙切齒地說。
吳銘正準備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剛開口就又是一口血噴在了安娜還沒轉(zhuǎn)回去的完美側(cè)臉上。他立刻閉上了自己的嘴,算了,不說話了。
安娜被連噴兩口血之后也意識到了吳銘是重傷在身,但是她又不能停下腳步慢慢前進,只能任由著那鮮血從自己的臉上順著脖頸向下流去。
吳銘也不知道他們在這黑暗中到底跑了多久了,他現(xiàn)在全部的精力都在維系著他那微弱的生命力,一上一下地顛簸讓他感到自己的眼睛有千斤之重。
不行,真的好困啊。吳銘便隨著安娜的喘氣聲還有怪物的嘶吼聲逐漸閉上了眼睛。
“小家伙,回來了?”就在吳銘剛剛閉上眼睛之后,一個聽上去就很賤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吳銘發(fā)現(xiàn)自己眼睛此時又仿佛被千斤頂給頂開了,他不情愿地張開雙眼看向了前方。
一個就他半個身子高的人影站在他前方不遠處。他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四周一片虛無,光線從四面八方照射了過來,不僅是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就在那聲音結(jié)束后,他也什么都聽不到。
這乳白色的朦朧感一下就讓吳銘寒毛直立,他立刻又把目光聚焦回了不遠處的那身影,不過一個呼吸,那身影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吳銘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只猴子,只見那猴子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了,一根木棍被他單手扛在了肩膀上,另一只手拿著一顆桃子大口大口地吃著。
“這……是哪?”吳銘張了張口,半晌才說出三個字。
“你問我?這里你不比我熟?”那猴子朝吳銘吐出了一顆桃核,一臉嘲笑地說。
艸!果然又回到了這鬼地方!吳銘猛地又睜開了雙眼,再定睛一看,他回到了那暗道之中。
雖然就離開了幾十秒,但是他此刻感覺安娜顛簸著的后背是如此令人懷念。
安娜剛剛察覺到吳銘的頭重重砸在了自己的背后,心中一涼,這涼意還沒來得及走到心里,吳銘的頭又猛地抬了起來。她不知道吳銘復(fù)雜的情感變換,她只是認為自己可能跑得太快了,吳銘又受了那么重的傷,可能自己加重了他的傷勢了。
不過此時她已經(jīng)把后面的怪物甩開了很遠,她的腳步就漸漸放慢了下來,盡量抖動的范圍不那么大。
吳銘此時傷勢沒見好,但是他的精神確實一下好轉(zhuǎn)了不少,如果死了之后會回到那個地方的話,還是得保證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要再死了。
終于,在安娜又快步走了幾分鐘之后,一扇門出現(xiàn)在了他們面前。
安娜和吳銘同時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安娜走到門前,一只手擰上門把手順勢推開了門。
灼目的亮光讓他又一次瞇上了雙眼,終于是出來了。
吳銘從未覺得這刺眼的燈光是如此讓人期待,就在他正想喊幾聲發(fā)泄心中的憋屈之時,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從自己進入城堡之后滿打滿算才過了四五個小時,而自己進入城堡的時候太陽才剛剛落山,這會兒怎么可能會有光亮?
果然,吳銘睜眼看去,他們所在的地方不是城堡的外圍,而是一個巨大的倉庫,從倉庫高處的窗戶可以看出,這個倉庫位于城堡的外部,但是這個倉庫隸屬于城堡,所以他還是沒有完成任務(wù)。
不過他只要能夠從倉庫出去,就算完成任務(wù)了,總算沒這么多彎彎繞繞了。
就在吳銘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倉庫的地板產(chǎn)生了劇烈的搖晃,察覺到了不對的安娜背起吳銘,立刻躍向了倉庫的大門。
一股巨大的壓迫感從地底穿出,地上的碎石不斷翻滾,一道又一道裂縫從倉庫中心龜裂開來。
不過安娜可是“女超人”,她幾步便跑了一半的路程,不管地上那家伙是誰,又想干什么,在他破地而出之前安娜就可以沖出倉庫。
強者就是這么讓人放心。吳銘內(nèi)心這么想到。
又是幾秒的時間,倉庫的大門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只要伸手就能摸到門把手了。
安娜伸出自己纖細但有力的胳膊,“啪”的一聲就握在了門把手上。吳銘壓抑著內(nèi)心的激動,回頭看了一眼背后那個家伙到底長什么樣子。
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大跳,一只手如蛇一般從地底射出,瞬間就纏在了安娜的腰間。
“我的好女兒啊,你要去哪?”史密斯熟悉的聲音從地底傳來,那更加熟悉的惡臭也撲面而來。
史密斯?怎么可能!吳銘只能眼看著安娜握著門把手的安娜被那只手狠狠地拽了回去,她在被拉走前把吳銘從自己的背后甩了下來,也算是履行了她在走廊里那句“我真的會把你扔下去的”諾言。
不過吳銘是留下來了,但是門把手卻跟著安娜一起飛了回去,吳銘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沒有門把手的厚重鐵門,他就算想走也不可能打開門啊。
“小家伙你在我改變主意之前可以滾了?!笔访芩挂沧⒁獾搅送T诹碎T前的吳銘,不以為然地出言羞辱道。
我怎么走?。繀倾懘丝滩攀钦娴挠锌嗾f不出,不過吐槽之后他立刻冷靜了下來開始了思考。
思考的問題就只有一個,為什么是史密斯?他也想過布魯斯在看見他們二人逃走之后肯會想方設(shè)法地來阻止他們,他也想過這個城堡肯定會有更接近出口的密道。但是在他的計劃里面,布魯斯就是個靈魂體,最多就是找?guī)讉€跑得快的怪物來阻攔他們。但是這想法在安娜爆發(fā)出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速度之后便拋之腦后了。
但是他算少了一個東西,那就是史密斯,別看史密斯這么大一個,但是他底下那無數(shù)雙手爆發(fā)出全力地時候不會比安娜慢。
但是又為什么會是史密斯呢?還是因為史密斯他們二人才有機會逃走的。
“父親!”被拉過去的安娜發(fā)出驚喜的聲音。
不對,這不是史密斯,吳銘沉默地思考著。布魯斯占據(jù)了史密斯的肉體嗎?可是這也不應(yīng)該啊,史密斯的靈魂雖然可能殘缺了點,但是至少一直有一個容器寄存著,而布魯斯的靈魂已經(jīng)漂浮了幾十年了,怎么看都不可能能夠強行吞噬掉史密斯的靈魂的。
而且就算史密斯身死,但是只要還在這個城堡里就能夠保證靈魂的存活,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史密斯身死道消的說法。
不對,自己一定漏掉了什么,一定還有什么東西是自己沒注意到的或者遺忘了的,到底是什么?
“別走了,我親愛的女兒?!笔访芩股硢〉穆曇魪哪菤埰撇豢暗娜馍街袀鱽?,“來陪著我一起永生不好嗎?”
“父親?”安娜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她一把扯開身上的手臂,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史密斯。
一起永生?吳銘聽到這話只覺得腦海之中一道靈光閃過。
如果布魯斯和史密斯的靈魂相互融合的話,布魯斯不就可以操控史密斯的身體了嗎?畢竟布魯斯雖然靈魂質(zhì)量比史密斯弱,但是他對于永生的執(zhí)念很強,憑借這股執(zhí)念,還真可能能夠在靈魂融合的過程中消磨掉史密斯的意志。
而史密斯的靈魂執(zhí)念看上去都有些不太清楚了,可能只剩下一個復(fù)活女兒的念頭,在吳銘完成了他的夙愿之后,他可能就放棄了生的希望了,這個時候布魯斯再趁虛而入,強行把二者融為一體,不就即補充了自己的靈魂殘缺,還得到了一副無敵的肉體了嗎。
可是,筆記上不是說只有至親之人的靈魂才可以融合嗎?難道他們兩個是親兄弟?
吳銘一口氣腦補了這么多,還是感覺缺少了什么。
吳銘還在思索呢,史密斯就對安娜下手了,不同于之前的攻擊手段,這次史密斯的飛刃一發(fā)接著一發(fā)刺向了安娜,每一把刀的攻擊角度都極其刁鉆。
“真遺憾啊,我的乖女兒。”史密斯嘆了一口氣,“看來只能我一人獨享這漫長的歲月了?!?p> 話音剛落,跳到空中的安娜來不及躲避,一團巨大的黑色液體直接噴在了安娜的身上,液體腐蝕血肉的“滋滋”聲正從安娜的身上傳來。
被這腐蝕液體噴到的安娜從一只靈巧的兔子變成了一個破爛的玩偶,重重摔在了地上,不斷抽搐。
該死,來不及思考了。吳銘撿起一把掉在自己面前的長刀奔了過去。
安娜不能死,她一死自己必死無疑。
“呵!”史密斯看著吳銘跑向了安娜,他也沒有出手阻攔,只是嘲笑了一聲。
“就讓我這笨女兒在臨死之前體驗一下愛情的美好吧。哈哈哈哈……”在他眼里,吳銘已經(jīng)傷成那樣了也沒有自己跑掉,很那說這不是愛情,也就只有愛情會讓人愚蠢。
吳銘看著倒在地上抽搐的安娜,腦海里不斷想著破局之法。
“對了,小家伙,這一次,你又猜到了什么嗎,不妨一起告訴我。”現(xiàn)在整個局勢都掌控在了史密斯手中,哦,不,應(yīng)該說是布魯斯手里,多年的執(zhí)念終于即將迎來了成功的那一刻,他心情大好,自然不介意這有趣的小家伙多說兩句。
吳銘聽到這話,終于算是想明白了。
自己在一開始聽到布魯斯想要永生的時候就應(yīng)該明白了,他既然確定自己能夠獲得永生,那么他和安娜必須是之親之人,可安娜不可能會有兩個爸爸,布魯斯也不像是安娜的哥哥,否則安娜不會是這個反應(yīng)。
所以只有一個答案能夠同時滿足布魯斯和史密斯是血親,安娜和布魯斯也是血親的情況。
那就是一體雙魂,也是俗稱的精神分裂。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和尚是在布魯斯死后才來到這個城堡,但是他也接觸到了和尚,也能夠解釋說中間有一篇日記明明隔了四年,但是史密斯記載的卻是兩年。
所以史密斯早就知道布魯斯是存在于自己身體里的另一個人格,只是可能是用了什么巫術(shù)把布魯斯從自己身體里分離了出去。
這是吳銘能夠想到最接近的答案了,但是還是有一些地方經(jīng)不起推敲,但是現(xiàn)在也沒時間讓他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