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學(xué)院的宿舍總共分為了兩個大的區(qū)域。
以E年紀使用的花瓣樓為例,從最底層往上數(shù)五層,都是男生們的宿舍區(qū)域。
宿舍區(qū)域里不單單只有休息睡眠用的房間,也包括了洗浴桑拿這種休閑區(qū),以及健身房游戲廳這種娛樂區(qū)。
從第六層到第十層則是女生們的宿舍區(qū)域,這里是完全禁止男性進入的樓層。
一旦發(fā)現(xiàn)有男性進入樓層,守在走廊上的機械蜘蛛就會發(fā)動警報和攻擊。
傳聞中曾經(jīng)有一個心懷不軌的男生憑借隱身的序列想要入侵女生宿舍,結(jié)果被無數(shù)的機械蜘蛛們分解成了碎片。
那些看上去沒有威脅的機械蜘蛛,其實是凰花校長親手制作出來的,所以男生們也沒有膽量去懷疑和驗證這個傳聞。
但是此刻,一位蒙著雙眼的男性正哼著小曲走在女生宿舍的走廊上。
男人根本沒有把爬滿了走廊的機械蜘蛛放在眼里,徑直地走向了目的地。
奇怪的是蜘蛛們也沒有理會男人,仿佛把男人當做空氣一樣。
不少蜘蛛們撞到男人的腳后,還會擺出一副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的樣子,接著繞開這個讓它困惑的東西。
“就是這里了吧。”
男人整了整衣領(lǐng),接著禮貌地敲了敲房門。
“嗯?是誰???”
房間內(nèi)的女生發(fā)出了回應(yīng),同時一陣不慌不忙地腳步聲也響了起來。
女生連看都沒看房門上的貓眼就打開了房門,絲毫沒有懷疑門外之人的身份。
這是因為房門上的警報器并沒有鳴響,這讓女生放下了防備。
漸漸開啟的房門把房間里的香氣帶動,全身縈繞著香氣的曦月也抬頭看向了男人。
“你是誰?怎么會進入女生宿舍里的!”
一見到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男人,曦月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關(guān)門。
雙手拉著門把手的曦月快速地把門給關(guān)上了,男人也并沒有去干涉她的行為。
房門關(guān)閉后,曦月快速地平復(fù)了一下混亂的心情。
正當曦月冷靜之后準備提問時,房外的男人就像掐準了時間般的開口了。
“好久不見呢,曦月大小姐?!?p> “什么好久不見,我可不認識你啊?!?p> “這樣啊,這不怪您,畢竟您當時還小。但是您應(yīng)該還記得您的祖父母吧?”
“廢話...你到底來干什么的?”
男人頓了一頓,接著平淡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殺了您祖父母的拾心?!?p> 房門被猛地打開了,一臉怒意的曦月死死地瞪著眼罩男。
“少開玩笑了,那家伙已經(jīng)死了!你快滾,不然我叫人了。”
發(fā)覺這一點證據(jù)不足以讓曦月想起自己后,拾心揚起了自己的嘴角。
那被拉動的嘴角像是裂開了一樣快要觸碰到耳朵了,這讓曦月的瞳孔產(chǎn)生了無與倫比地震動。
拾心沒有在意曦月的表現(xiàn),自顧自地掀開了自己的眼罩。
眼罩之下,一雙被燒融了的雙目清楚的印在了曦月的視野里。
那雙惡魔一樣的眼睛是曦月絕對不會忘記的東西,那是曦月無數(shù)噩夢中最常出現(xiàn)的夢魘。
“怎,怎,怎么會!”
曦月終于認出了拾心,那個曾經(jīng)給她帶去了無盡苦難之人。
“你終于認出我了!”
開心地拾心臉上依舊掛著滲人的笑容,并且向著曦月邁出了一步。
發(fā)現(xiàn)對方正在靠近自己,曦月不自覺地向后退了幾步,讓出了對方進入房內(nèi)的空間。
他為什么還活著?他來這里做什么?我要怎么做?
曦月的大腦仍舊在努力地思考,但是身體卻本能地癱軟了下去。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曦月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拾心走入了房間,并且緩緩地關(guān)上了房門。
“你,你想要干什么?。∧悴皇且呀?jīng)被父親殺死了嗎?”
“是的,但是我又復(fù)活了,和曾經(jīng)的您一樣?!?p> “胡說!我什么時候死過!”
童年的夢魘再臨,曦月只得強忍著內(nèi)心和身體的顫抖,用堅定的話語回應(yīng)對方。
“您不記得了也好,我也不是為了那事而來的。”
拾心說著就作勢要蹲著彎下腰,那副要對曦月動手的模樣讓曦月急忙地發(fā)動了序列。
無數(shù)藍色的火球在極近的距離命中了拾心,讓房間里瞬間就充滿了燒焦的氣味。
但是曦月并沒有為此而感到放松,因為渾身冒著藍火的拾心,仍舊全身包裹著火焰行動著。
火中的黑影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吐出了讓曦月渾身一抖的話語。
“請問您為何拒絕帝國皇子的婚約?”
婚約?什么婚約?他為什么在說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
曦月的大腦宕機了片刻之后,才意識到對方說的是什么。
“那關(guān)你什么事!你難道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嗎?”
“當然了!畢竟婚約一事是我向皇子提議的。”
“為什么你要做這種事!難道...”
難道是為了再次折磨我嗎?曦月沒有說出自己后半段的想法,因為拾心此刻單膝跪在了地上。
“當然是為了獲得您身上的力量啊,那至高權(quán)能的碎片,一定可以讓這次的婚約變成完美的存在?!?p> 拾心說道激動之處,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身體正在被火焰炙烤到破碎,興奮地抬起了手掌伸向了曦月。
“來吧,請您跟我回皇國赴婚!”
看著伸過來的手掌化作紛紛落下的黑灰,曦月只覺得自己頭皮發(fā)麻。
對方正在覬覦著自己這件事讓曦月陷入了恐慌。
“不!不要!我不要!”
被曦月如此大聲地拒絕,拾心的動作停住了片刻。
“...我明白了,那么就決斗吧!明日的班級對抗賽您若是輸了,我就會強行帶您回去的?!?p> 渾身逐漸崩碎成灰燼的拾心干脆地站了起來,接著就轉(zhuǎn)身離開了曦月的房間。
片刻之后,仍舊驚魂未定的曦月甚至認為自己正在做著噩夢。
可惜地板上的黑灰是那樣清晰地存在于此,強力地駁斥著曦月的幻想。
遭受沖擊而便的脆弱的心靈需要依靠,不然就會被內(nèi)心的波濤所吞噬。
此時曦月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位于皇宮之中的表親姐姐天靈蕾。
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哪怕皇宮里學(xué)院不遠,現(xiàn)在的曦月也沒有力氣移動到那去。
就在曦月內(nèi)心中負面情緒不斷擊打她即將分崩離析的心靈時,電子板中傳出了叮咚的聲音。
無意識之間,曦月操縱著電子板,看到了凡心發(fā)來的消息。
下意識之間,曦月選定了自己要去依靠的存在。
來到了約定地點后,凡心和故作堅強的曦月說起了拾心的事情。
在兩人交流的過程中,粗神經(jīng)的凡心沒有發(fā)現(xiàn)曦月的異常,或者說凡心沒能看穿曦月的偽裝。
等到凡心離開公園之后,曦月終于褪下了自己堅強的偽裝,蹲在地上默默地哭泣了起來。
那副脆弱可憐的模樣讓樹林也不忍刺激般的停止了發(fā)出的沙沙聲。
可惜它們和月光都不能說話,沒法安慰受傷的心靈。
所以它們只能靜靜地陪在那脆弱的心靈旁邊,催促她繼續(xù)前進。
而沒有注意到這些的凡心,此刻已經(jīng)趕回了自己的房間里。
“雪兒!你沒事吧?”
沖開房門的凡心大叫著,接著就看到雪兒坐在月嵐的背上開心地舞動著雙手。
“沖呀!小汪汪沖呀!”
柳雪兒正開心地和月嵐玩耍,絲毫沒有注意到凡心的叫喊聲。
反倒是月嵐正耷拉著耳朵哀求著凡心。
“你終于回來了,快點幫我把雪兒挪開!”
“你先等等!”
凡心確定了雪兒暫時沒事后,又把霍克和霍蘭以及舒克叫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就是這樣,舒克你可以檢查一下雪兒和霍蘭嗎?”
把事情和眾人說完后,舒克也立馬從自己的房間里取出了兩根細小的針管。
害怕打針的霍蘭一見就抱住了霍克的大腿。
“我不要打針!瞇瞇眼是好人!他曾經(jīng)救了我!也救了雪兒!”
“是呀哥哥,你說那位姐姐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聽到瞇瞇眼曾經(jīng)救過自己的妹妹,這讓凡心一下子有點懵了。
因為這和從曦月聽到過的瞇瞇眼形象完全不符合。
但是也不能就這樣放棄檢查,所以凡心對著有些猶豫地舒克點了點頭。
“以防萬一還是檢查一下吧,麻煩你了舒克?!?p> “...好吧,來,霍蘭先嗎?”
“不要!讓雪兒先來!”
把臉死死地埋在霍克大腿里的霍蘭連看都不敢看針管,柳雪兒于是老實地朝著舒克伸出了手臂。
舒克握住了纖細的手臂后,準確地把針頭插入了靜脈里。
“現(xiàn)在使用一下序列,什么序列都行。”
“哦?!?p> 雪兒聽從了舒克的要求,用空出來的手變出了一朵由青藍色火焰構(gòu)成的玫瑰花朵。
凡心見到這一幕,突然移開了視線。
至于房間里的其他人,則是驚訝地稱贊著雪兒。
“厲害啊,這是中位序列呢!”
“這么小就能獨自使出中位序列,凡心你妹妹也是個天才??!”
“...是么?!?p> 得到了大家的稱贊后,雪兒有些害羞的撓了撓腦袋。
“這也沒什么吧,畢竟這個只是媽媽變戲法時用的而已!”
“好了,先看看結(jié)果吧!”
凡心強硬地話語讓舒克原本還想追問的表情立馬收斂了起來。
“別急,還要打一針才行的?!?p> “什么!要連著打兩針?”
霍蘭一聽就拉著霍克的手準備離開,霍克只得帶著抱歉的表情看了一眼凡心。
在霍克離開后,舒克也再次用新的針管抽取了雪兒的血液。
拿著兩個針管的舒克,把其中的血液分別滴在了一張白紙上。
原本鮮紅的血液在觸碰到白紙后,立馬變成了五顏六色的液體。
那個雪兒使用序列時抽取的血液變成了一個七彩的環(huán)形。
而沒使用序列時抽取的血液也變成了七彩的環(huán)形。
這個情況讓舒克舒了一口氣。
看不懂的凡心于是立刻詢問了起來。
“這兩個完全一樣啊,是沒問題的意思嗎?”
“嗯,被人施加延時型的序列后,調(diào)用序列時的血液七彩環(huán)上就會出現(xiàn)一些裂痕,這是因為體內(nèi)被植入了本沒有的序列導(dǎo)致的結(jié)果。”
“原來如此...但是這樣你不是只要抽一次就好了嗎?”
“哎呀,因為這是第一次抽天才的血液嘛,所以正好可以幫你看看雪兒未來的方向。”
舒克邊說邊指向了另一個七彩環(huán),這個雪兒沒有使用序列時的血液環(huán)和之前的血液環(huán)略有不同。
一個是主要以紅色和藍色以及綠色構(gòu)成的,而另一個是均勻的十二種色彩。
“沒有使用序列意味單純是自身的親和力影響著序列。雪兒的顏色是十二種,意味著她和所有基礎(chǔ)元素序列的親和性都很好,以后恐怕可以獨自用出頂級序列呢!”
“真的嗎?”
“嗯,其實這還是最次了,要是有權(quán)限,至高序列也是有可能使用的?!?p> 舒克一臉欽佩地摸著雪兒的腦袋,凡心也為此感到了高興。
一個擔憂就此消失,但是另一個擔憂隨即又出現(xiàn)了。
曦月難道真的認錯了人嗎?
在凡心想著這些的時候,舒克也帶著針管離開了凡心的房間。
“我去找霍克和霍蘭了,你們就放心地好好休息吧?!?p> “嗯,多謝你了!”
“咱們之間不用這么客氣!”
既然現(xiàn)在能夠解決的疑惑已經(jīng)解決了,所以凡心和月嵐都準備入睡,迎接新一天太陽的升起。
雪兒也老實地抱著月嵐睡了過去,眾人安穩(wěn)的呼吸聲不久便在房間里響了起來。
可夜晚,或者說縈繞在眾人身上的黑暗,卻沒有隨著時間而褪去。
凡心做了一個夢,夢里頭修女正在努力對著自己說著什么東西。
可是兩人相隔的距離實在太遠,凡心根本聽不到對方說的內(nèi)容。
于是修女改變了自己的樣貌,從修女的服飾變成了披著霞光光衣的模樣。
那副衣著加上神似的面容,讓凡心想到了修女的姐姐索拉。
可是只有這些信息的凡心依舊沒能明白修女的意思,不知不覺間修女也從夢境里消失了。
取而代之是一陣潮濕的觸感在舔舐自己的額頭。
“嗚嗯,月嵐你干什么呢?”
“快點起來!都已經(jīng)是早上了。”
“什么早上啊,這不還是晚上嗎?”
凡心下意識地看向了陽臺,發(fā)現(xiàn)外頭依舊如同深夜一般漆黑。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叫你起來的??!今天的太陽沒有發(fā)光!”
“那是什么意思?”
“索拉可能出事了!”
一聽到這里,凡心立刻睡意全無地坐了起來,接著走到了陽臺上。
原本熠熠生輝的清晨此刻被黑暗所籠罩著,每天早上都啼叫著喚醒學(xué)生們的鳥兒,此刻也是猶猶豫豫地發(fā)出困惑的鳴叫。
為了確認到底是怎樣,凡心打開了電子板,發(fā)現(xiàn)上頭的時間確實是上午六點半。
夏日的陽光應(yīng)該早就讓天空明亮了起來才對,但是現(xiàn)在的世界都被黑暗吞噬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發(fā)現(xiàn)了異常,騷亂瞬間蔓延到了學(xué)校的各個角落。
就在凡心和月嵐準備把雪兒交給霍克照顧,自己去尋找索拉時,一道年幼孩子特有的刺耳聲音響徹了學(xué)校。
“今天的課程以及活動照常進行,重復(fù)一遍...”
凰花校長的聲音從學(xué)院的四面八方響起,同時校園也亮起了無數(shù)的燈光,暫時驅(qū)散了縈繞在每個學(xué)生身上的黑暗和困惑。
和舒克等人匯合后,凡心一行人都來到了競技場上。
杰克副校長此刻正坐在凰花原本所在的座位上,宣布開始進行對抗賽。
E1和E3班的學(xué)生們于是紛紛移動到了競技場中央。
這時,原本坐在霍克和凡心兩人中間的霍蘭和柳雪兒也站了起來。
“雪兒你們是要去哪里?”
凡心問出了和霍克同樣的問題,于是兩人開心地說出了目的地。
“我們也要參加對抗賽,因為和瞇瞇眼約好了?!?p> “什么?不行,我不準你去!”
“我也是,那太危險了!”
兩位擔心著妹妹安危的哥哥同時站了起來,但是兩位妹妹卻調(diào)皮地搖了搖頭。
“沒用的,我們現(xiàn)在暫時是E3班的學(xué)生了?!?p> “瞇瞇眼偽造了我們的身份,不然我們也進不來學(xué)院?!?p> 霍克和凡心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妹妹,然而有其他人出面印證了妹妹們的說辭。
杰克在清點完人數(shù)后,一下子跳到了凡心和霍克面前。
“你們兩個,對抗賽開始了還在干什么呢?”
“等等!杰克教授!他們是...”
“我不管,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浪費!”
杰克強行地帶走了妹妹們,接著就宣布了比賽開始。
比賽開始的瞬間,杰克副校長就跳著飛離了競技場,向著天靈皇國的邊境飛了出去。
在缺少了凰花校長和杰克副校長的現(xiàn)在,整個競技場都屬于沒有看管者的情形。
雖然這讓兩個班級的人都有些懵,但是有幾位并不在意這些。
天靈蕾和曦月站在一起對拾心發(fā)動著強大的攻擊,拾心則在獨自對抗兩人。
至于參賽了的柳雪兒和霍蘭,則是在于一位女獸人和帶著兜帽的人戰(zhàn)斗。
由于兩邊陣營之中已經(jīng)開始了沖突,其他人也被裹挾著開始了戰(zhàn)斗。
隨著戰(zhàn)斗的開始,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