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巴黎
月色下的慘案,最后的一切,將永遠沉默在這巴黎的塞納河中。
我沒有任何立場,于我而言無論是拿破侖也罷還是路易十八也罷,歸根結底,不過是封建王朝的君主專制。早應該被仍舊歷史垃圾堆的存在,不過這需要時間。
出于好奇,在那兩個拋尸者離開之后,我跳入河中,將那具尸體扛了起來,解開袋子,一顆滿是獻血的頭顱現(xiàn)了出來,我仔細端詳著這顆頭顱,看面相大概四十好幾,冷峻堅毅,一副將軍的派頭,皮膚蒼白毫無血色。
“他死了嗎?”
不過這些,與我無關。
先去警局報案,然后回家把我的那個園丁開掉...
不過說真的思想這玩意某種程度上說宛如瘟疫,急劇傳染性,也許那個園丁并不是第一傳染源呢?
“我還要把我府上的所有人都換一遍。”
在我思考之際,只見身前的老人,緩緩睜開眼睛,瞳孔渙散,用盡全身力氣吵我大喊。
“諾瓦蒂埃是拿破侖黨人!是他殺了我!拿破侖要班師回朝!要皇上多加小心!”
隨后便昏死過去。
我探了探鼻息,還有口氣。
我對歐洲無聊的政治斗爭毫無興趣,我只在乎我自己,不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將身上的絲綢睡衣撕碎,制成繃帶,為其包扎,將其背到了附近的醫(yī)院,轉而報了警。
等警察錄完口供之后,以后是中午十二點了,一夜未眠,我只感到頭疼和困倦,等我出來的時候,只見一黑影直接撲倒我的懷中,我一看,竟然是梅塞苔絲,此時她臉色紅潤,淚眼汪汪,憤怒地望著我。
“你干什么去了!你怎么會進監(jiān)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邊說邊用粉拳錘我胸口。
“好了好了。”
我溫柔地撫摸著她的后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我們回家再說,我一夜沒睡,先讓我瞇一會?!?p> 回到家后,我走進臥室,閉上眼睛,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恭喜我,再次失眠了。
間歇的頭疼依然讓我將要精神崩潰,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梅塞苔絲不止什么時候既然坐在了我的床邊。
“睡不著嗎?”
她說著,自顧自的捧起我的頭,輕輕的放在她的膝蓋上,撫摸著我的頭發(fā),唱著來自西班牙祖先的搖籃曲,我感到一種羞恥,以及...一種安心,這讓我放松了我的神經(jīng),我總算可以入睡。
將我吵醒的是教堂的鐘聲,鐘聲悅耳動聽,但是在此時此刻,于我而言,卻并非如此。
“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嗎?”
梅塞苔絲靠在門框上,挑著眉,叉著腰,瞇著眼睛,表情古怪。
“我曾向上帝宣誓,此生不會騙你?!?p> 我走到梅塞苔絲身前,牽起她的隨手,順便關上房門,帶著她,走到書桌前,將我向警察說的部分真相重復給了她,即,因為尋找冒險的樂子而撿到了個可憐人的經(jīng)歷。
“不過,這并不是事情的全貌?!?p> 我拿起一張紙,用鋼筆在紙上寫下了這段話,梅塞苔絲神色一變。
拿起了另一只筆,在紙上寫下。
“我們家,有奸細!”
聰明,不愧是我愛的女人,我點了點頭。
并將事情的全貌,包括園丁,拿破侖黨人,那個中年人的話,以及我的猜想,既不久后的未來,拿破侖的百日王朝,全部告訴了我的愛人。
此時梅塞苔絲的臉越來越白,看著她的神情,我心一驚。
在紙上寫下了我的猜想。
“諾瓦蒂埃...來過了是吧?”
她點了點頭。
我們,被盯上了...現(xiàn)在重要的是,不能打草驚蛇,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就是那種有信仰的魔怔人,他們會把自己的行為全部正當化,有目的有意義的除去...他們認為擋在他們前面的人。
也許極端暴力,可以解決一切,但是...恐怖的連鎖恨意會讓我陷入深淵。
第二天晚上,仆人通告,一自稱諾瓦蒂埃公爵的老頭來訪。
他竟然敢如此大搖大擺來我的地盤,足以證明,我的府上仆人被這貨滲透了不少。
我下樓,笑臉相迎。
“感謝公爵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p> 公爵并為多語,只是點了點頭,露出慈祥溫和的笑容,若不是我知道他昨天殺了人,我或許還會認為這是個不錯的老人。
“請問公爵先生到我府上可否有事?”
“無事,只是詢問幾句而已?!?p> 他住著手杖,好像他才是這座宅子里的主人,我不經(jīng)意的觀察四周,發(fā)現(xiàn)至少有六個仆人不時的朝我這邊瞅。
看樣子拿破侖黨人主要滲透的是底層階級,應該不止我家有拿破侖的勢力,其他的上流貴族,暴發(fā)戶家庭里也應該有拿破侖黨人的勢力。
他們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監(jiān)視?還是...待其上位,拿我們這群人開刀,剝奪我們的財富?
跑,一定要跑....
我真后悔沒有培養(yǎng)自己的親信...但是,就算培養(yǎng)了又如何?終究也會因為利益恐懼或是思想感情,而背叛...
“如何稱呼?”
“唐泰斯。”
我回答道,隨手拉起一把椅子,坐在他的旁邊。這個老人...是那天刑場上敬禮的那個,我真后悔,竟然在那個時刻表現(xiàn)的那么瘋狂。這個老人知道我的傾向,我不能裝中立,不過說實話在這個方面我確實是中立的,無論拿破侖還是路易十八,我基本都表示厭惡,因為我生在未來,天生便對封建專制惡心。
“唐先生,你昨天在塞納河畔...救了個人?”
看樣子警局也有拿破侖黨的勢力。
“確實,對于我這樣閑的發(fā)慌的人最喜歡在深夜來一次獨自一人的冒險,沒想到遇到了一個受傷的老人,我是基督徒,我不能見死不救,于是我就將其送到了醫(yī)院,他身上全是刀傷,我想他大概是遇到了山賊,你是從什么地方知道的?”
“那個老人有沒有說什么話?”
他沒有理我的問題,只是繼續(xù)盤問著。
“沒有?!?p> 隨后老人低下頭,我可以看到他在暗暗的笑。
“我想,如果不做一些措施,你是不會說實話的?!?p> 我直接從桌子的暗格里抽出一把槍,朝著那個老人的頭來了一發(fā),眾仆人震驚,于此同時,我一個健步飛到樓梯上,朝著主臥奔去,梅塞苔絲正坐在床上,她的面前是那個那個園丁和另一個男仆,我二話沒說,直接給了那個園丁一槍,男仆轉而從口袋中抽出手槍,此時此刻,梅塞苔絲飛起一支高跟鞋,砸在了那男仆的臉上,鞋跟刺入眼睛,劇烈的疼痛讓他跪了下來,卷縮著,就像蝦米一般,我直接一槍結束了他的生命。
“老公。”
梅塞苔絲抱住了我。
“沒事,別緊張,有我在呢,?。 ?p> 我安慰著她,將手槍遞給了她,同時俯身,從床底暗格(我有很多獨特家具,陪有暗格,格子里有隱藏武器,不過這有我和梅塞苔絲才知道)取出一精美的槍盒,取出一把左輪,踹在懷中,接著翻出二十發(fā)手槍彈藥遞給梅塞苔絲,又取出三十發(fā)左輪子彈,踹在口袋中。(我的衣服口袋很大,為的是可以裝更多東西。)
樓下已經(jīng)亂做一團,尖叫聲,槍聲,一應俱全。
梅塞苔絲果斷反鎖房門,而我則將書柜和沙發(fā)抵在門上,接著梅塞苔絲將窗簾拉了下來,和床單一起撕成布片,擰緊,制成繩子,打開窗戶,一旁系在床角,另一旁直接扔了下去,我們順著繩子滑到了花園,朝著馬房奔去。
“哦,老爺,夫人你也要出門嗎?”
“滾!”
我一把推開馬夫,拉著我的妻子,上了一匹黑色的駿馬,我坐在她的身后,一邊扶住她的身子,一邊揚起馬鞭,朝著馬屁股重重的來了一下子。
“駕!”
黑馬嘶鳴著,登起前腿,向前奔去,靠近圍墻,只見我一揮鞭繩,拉起馬栓,黑馬起身一躍,飛過圍墻。
我們奔馳在黑夜之中,朝著巴黎郊外的方向駛去。
駿馬不停地奔跑著,直到東方漸白,我勒住韁繩,不遠處有一家小村莊,我駕著黑馬,緩緩朝著村莊方向去駛去。
“唐泰斯?!?p> 梅塞苔絲無力的靠在我的胸前。
“這一切都太瘋狂了,我們該怎么辦?”
“沒事?!?p> 我右手擎著韁繩,左手輕輕樓住了她的細腰。
“我們必定會安然無恙?!?p> 我們要離開法國,我已經(jīng)干掉了一個拿破侖黨的重要人物,等到拿破侖上位,他勢必不會放過我?;蛟S有其他辦法,但是...目前為止我只能想到這一個,趁著那個混蛋還沒有上臺,我要逃離這里!
我和梅塞苔絲走進了村莊,來到了當鋪,將一枚紅寶石戒指賣了出去,得到了五萬琺瑯,緊接著又給蕾娜小姐(德維爾福的妻子,出生于極端?;庶h家庭,保的是路易十八。)寫了一分舉報信,將那個拿破侖黨據(jù)點,以及我的所有猜想(上層貴族的仆從中有相當比重的內奸)一并寫給了她。
哈哈,我已經(jīng)被迫站了隊,如果不是那群人太過混蛋,我也不至于做出此事,不過,我之所以站在拿破侖的對立面,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已經(jīng)知道了結局,那個科西嘉矮子必定失??!
還有那個什么諾瓦蒂埃?還想要威脅我,還要對我的妻子下手?下地獄去吧!帶著他那白癡的想法。
“唔?!?p>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用三十琺瑯向一個木匠買了個木制小車,掛在我的黑馬后面,同時又悄悄的從村中洗衣店,偷了兩件還沒有洗好的,打了補丁的衣服,扶著梅塞苔絲上了車,將衣服掛在車上風干,朝著科維斯特斷橋的方向跑去,等到了橋頭,衣服也干了,我和梅塞苔絲換上農(nóng)民的裝扮,又將頭發(fā)整亂,臉上鋪上泥土,緊接著將我一腳踢斷了馬腿,黑馬嘶鳴,痛苦的哀嚎,左腿已斷,右腿死命朝我踢來
我一閃,接著又是一腳,踢斷了它的右腿,隨后,將馬和車一并,推下斷橋。
“走吧?!?p> 我和梅塞苔絲,走在官道上,攔停了一輛馬車。
“先生?!?p> 我語氣顫顫巍巍地說著。
“可以拉著我們,去楓丹白露嗎?我...我們只剩下不多...只剩下最后一銀幣...”從這里到楓丹白露至少需要兩銀幣,不過這位車夫卻直接來了一句。
“上車?!?p> “謝謝謝謝?!?p> 隨后我便和妻子上了車,車上,我打量起車夫,衣冠楚楚,頭發(fā)整潔白發(fā)蒼蒼,倒不像是一個窮苦人,一路無話,等到了地方之后,我們下了車,將一枚銀幣遞給了他,但是他卻擺了擺手,隨后駕駛馬車,消失在了遠方。接著我們在這里乘公共馬車,到了奧黛河口,買了張最為廉價的前往英國倫敦的船票。
一周之后,我們順利抵達了倫敦,下了船,我便買了份報紙,頭版頭條,巴黎風暴,副標題英雄唐泰斯揭露叛黨,往期標題,瘋狂殺人犯攜妻逃離巴黎,唐泰斯及其妻子梅塞苔絲失蹤,疑似死于車禍。
“OK,OK?!?p> 看樣子整個巴黎要經(jīng)歷一場白色恐怖時期了,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
“我們總算是安全了?!?p> 我買了張地圖,帶著妻子來到了英格蘭銀行(我在世界各地的銀行都有不小的存款。)開了一張五十萬英鎊的支票。
在外郊,買了一棟有著一個美麗花園的小別墅。
不過我們沒住幾天,便打算搬離那個地方,因為倫敦的天氣實在太不好,不是陰天就是下雨,經(jīng)常下霧,氣候濕冷,我和妻子實在不適應,于是便賣了那棟別墅。
我駕著馬車,帶著我的妻子四處旅行,一路之上,我們遇到了許多有趣的人和事情,其中最讓我深刻的,是一對夫妻,女人年輕健康,但是男人卻是個殘疾人,只有一只胳膊而且還有一只眼睛是瞎的,又老有丑,即使他是健康的,我估計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他們是怎樣成為夫妻的?因為愛情?還是金錢?直到我了解到那個女人的名字叫,簡,我便恍然大悟。
最后,我和妻子打算定居在南安普頓城,這里風景宜人,氣候溫暖,本地人也并不排外。
我們在這里買了棟漂亮的三層石制小屋,有一個后院,不過后院里滿是雜草。
“看樣子,我需要花費很長時間打理?!?p> 我的妻子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