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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的抽象復活賽:初生

第九十八話 不穩(wěn)定血漿

  1098年12月29日,中午十一點。

  正午,接近正午,烏云如漆一般遮住了當空的旭日。

  旭日永遠發(fā)著光,它還會有亮起的一天。

  可是人呢?人又會不會從禁閉的大門里走出?

  詩懷雅靜靜地站在大門旁,雨已停,但她心中的隱憂與愁思宛若看不到盡頭的冬日,綿綿不斷。

  人總要等到離別后,才認識到過往時光的可貴。她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特子那張玩世不恭的笑臉,他是一個賊,突然闖進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偷走了她的目光。

  詩懷雅恍然間發(fā)覺,特子已經(jīng)在自己的心里占據(jù)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位置,自己當然也知道這個年齡女孩子肯定會有一些正常或不正常的欲望。

  她是個大小姐,是個督察,更多的是個女人。

  詩懷雅思忖著:“如果他昨天逃出了龍門城,就像他先前所說,前往別的地方,大家是不是都能過得更好?”

  這個念頭,令讓她回想起了昨天遇到的九色鹿,特子來龍門城闖蕩,作為前女友的她沒有挽留,反而任由他逍遙。

  男人就如野馬,在正確的時候放手,也許才是最合適的選擇。可九色鹿也還是來了龍門,自己又怎么能完全做到放下?

  思慮之中,審判堂的大門開了,詩懷雅的心也跟著跳動,她那雙貓族獨有的瞳孔條件反射般放大,綠色的眸子聚精會神,瞬間變成了黑色的珠玉。

  她盯著門縫,看著出來的人影,卻不是特子,而是穿著錦衣華服,嘴里叼著煙斗的魏彥吾。

  詩懷雅急忙趕了上去,比身旁的文月夫人整整快了三步。

  她難掩面上的焦慮,問道:“魏大人,里面怎么樣了?”

  魏彥吾鐵青著臉,斬釘截鐵地說了一句話:“立刻召集近衛(wèi)局全體成員,疏散方圓五公里內(nèi)所有平民。”

  詩懷雅仍想問:“可是……”

  魏彥吾吸了一口煙斗,冷冷道:“這是城主的命令,督察組長詩懷雅,現(xiàn)在情況緊急?!?p>  身為城主的魏彥吾很少用“命令”這類詞來驅(qū)使手下,如果他這么說,必然將會有大事發(fā)生。這一戰(zhàn),或許并不亞于昔年整合運動對龍門的那次襲擊。

  在命令下,詩懷雅再度變回了昔日里那個精明強干的督察,她本就是一個堅強的女人,能在危急關(guān)頭摒棄雜念,才配得上特別督察組組長這個職位。

  她抬頭望向魏彥吾,行了個禮,同樣干脆利落地回應道:“明白!”

  羅德島內(nèi)的重癥監(jiān)護室很多,徐樂選了靠近角落,最偏僻的一間,也是相對狹窄的一間。

  在這間斗室中,一張病床,一盞明燈,裝有葡萄糖水的吊瓶是新加上的,旁邊擺著測量心電血壓監(jiān)護儀。

  這樣一臺通著電的冰冷儀器靜立在床頭,下方伸出五根傳感線,另一端連接的貼片剛好貼在九色鹿身上的各個位置。

  徐樂考慮到躺著會讓九色鹿舒服些,于是和陳暉潔協(xié)力將她從手術(shù)室攙扶到了重癥監(jiān)護室。

  他們兩個對醫(yī)療儀器一竅不通,多虧了幾個年紀輕輕的實習員工幫忙,監(jiān)護儀終于發(fā)揮了它應有的作用。

  徐樂也特別犒賞并囑咐了這幾名實習員工:“事關(guān)重大,你們莫要對凱爾希提及此事?!?p>  現(xiàn)在的九色鹿身穿一身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面容憔悴,若不是因為共感的存在,她本不該成為病人。

  徐樂和特子都是恪守規(guī)矩的人,他們眼里的規(guī)矩不是法律,而是道義,換句話說,它就是我國傳統(tǒng)的倫理與道德。這種觀念強調(diào)兄弟之間肝膽相照,對于兄弟的妻子要尊重,更不能有半點非分之想。

  換作平時,就連碰一下也要受到良心的譴責。但凡事也講求一種變通,如果大嫂落水,作為弟弟的人便不會顧及所謂的觀念,并奮力將之從水中抱起。

  徐樂現(xiàn)在做的,正是類似的事。他手里拿著干毛巾,仔細地擦拭著九色鹿臉上的汗,并給她蓋好被子。

  他每一個動作都十分仔細,但臉上的笑容也有些苦澀:“小特挨了兩次雷擊后,應該會直面其余的二十多名高手,他們這些人爭斗之前總要對峙個十分鐘,在那之前,弟媳可以先歇息一會?!?p>  九色鹿靜靜地平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她一頭潔白的頭發(fā)充盈著生的活力,面容卻因方才的兩次沖擊而略顯憔悴。

  她側(cè)過頭看了看徐樂,道:“博士,謝謝你能這么照顧我?!?p>  徐樂微笑著道:“還是跟往常一樣,叫我徐大哥就好,我們是一家人。”

  九色鹿轉(zhuǎn)頭看向房門,道:“陳小姐是個不錯的姑娘,相公之前跟我說過她家里的事,你如果真心喜歡她,可要好好待她?!?p>  “我會的。”徐樂說道,“看來她完成了任務,請到了華法琳。”

  羅德島內(nèi)有不止一個建隊元老,比如凱爾希、阿米婭、玩家所扮演的博士,擔任總工程師的可露希爾和已經(jīng)死掉的一些干員或許也算。

  可是在醫(yī)學造詣上最獨特的人卻不是他們,而是華法琳。

  她的種族是血魔,薩卡茲魔族的一個特殊分支,也是名聲最惡劣的分支,相當于是泰拉世界的吸血鬼。

  就是這樣的血族少女,擔任了整艘羅德島艦船的血庫管理人,她在醫(yī)學和治療法術(shù)上有深厚造詣,與凱爾希醫(yī)生共同建立起了羅德島醫(yī)療體系的基盤。

  沒有人知道她在來到羅德島之前,曾經(jīng)做過些什事,沒有人知道她以前的身世來歷,更沒有人能猜得到她的真實年齡,因為魔族的壽命比人類要長上許多,總會有人被這一種族的外表欺騙。

  島內(nèi)的實習員工之間也曾有過謠傳,甚至有人說她曾經(jīng)是嗜血的魔鬼。但經(jīng)過后續(xù)的相處,眾人也了解到了她并不是這樣的人。

  誤會的解除,不只因為她在救助源石病患者上做出的突出貢獻,她的外表當然也給她幫了不少的忙。

  華法琳當然也算是個美人,只不過是那種血族獨有的,略帶詭異的美,在員工的眼中,她的膚色比一般人都要白,接近慘白色,眼睛卻是鮮紅,她一年四季都穿著那身簡便的黑色短袖衫,襯衫上帶著收腰,下接一個白色襯裙。

  在這套裝束下,她毫不掩飾地展示著自己纖細的腰、筆直的腿。

  華法琳在羅德島內(nèi)資歷很老,只要是她走到艦內(nèi)任何一個地方,新來的員工絕對會向她問好,一般人也絕對不會對她呼來喝去,因為大家認可她的實力和地位。

  徐樂卻是例外,他從穿越以來就一直認為,無論在哪個世界,天下也總歸是男人的天下。九個最強穿越者中,也僅有兩個女人。

  與特子不同,徐樂看人的眼光很高,他有著一種江湖人人必備的大男子主義,能獲得他認可的女人,已是很少。

  在穿越者中,徐樂也是個例外,他先前沒玩過這類游戲,所以他在記陌生人時,一向只認人臉不認人名。對于不穩(wěn)定血漿,他僅僅了解到有一個血族掌握著這類技藝,但具體是誰,他并不清楚。

  華法琳一走進來,就站到了徐樂身前,示意握手。

  幾番對視后,徐樂將華法琳的名字和人臉聯(lián)系到一起,這下他終于認出了腦海里那個血族的真面目。

  他頓時察覺到:“原來華法琳就是經(jīng)常和老女人在一起說話的那個女人啊?!?p>  隨之而來的念頭更多。

  “完犢子了?!?p>  “這事瞞不住了,這女人和凱爾希走得太近,有些事讓老女人知道,總得壞事?!?p>  他一想到凱爾希天天開會時候?qū)ψ约簲[著的那張喪臉,還有她作為老女人說話時刻意拿捏著的腔調(diào),氣就會不打一處來。

  自己是博士,是領(lǐng)導,是這羅德島這艘巨艦的帝王,他先前雖是浪人,可深埋于他內(nèi)心的志氣是何等之高,他要建立的又是何等霸業(yè),怎能被一個女人輕易掣肘了?

  在他的印象里,華法琳并不常跟自己說話,還對自己的血液很感興趣,不過得益于凱爾希,徐樂對她也一直有些抵觸,但也還算是差強人意。

  現(xiàn)在,華法琳沖徐樂笑了笑,沒有過多的寒暄,她立即轉(zhuǎn)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九色鹿。

  有些人生來就能分的清事情的主次,無論在什么地方,這種人都能迅速地進入工作狀態(tài)。

  她是島內(nèi)頂尖的醫(yī)生,當然就是這種人。

  九色鹿經(jīng)歷了先前的煎熬,而下一輪的打擊不知何時才能到來,故而一直皺著眉頭。

  華法琳看她的表情卻很輕松,輕描淡寫地檢視檢測儀上的數(shù)值,說道:“她的心率稍微有點高,心肌供血和血氧飽和度處于正常區(qū)間,沒什么大問題?!?p>  徐樂道:“現(xiàn)在是沒問題的,不過十分鐘后就會有問題,在那之前,我需要你的技能。”

  華法琳抬起頭盯著徐樂:“九色鹿小姐現(xiàn)在一切安好,如果情況真的惡化,我可以用一些簡單的醫(yī)療法術(shù)?!?p>  徐樂板著臉搖了搖頭,道:“還不夠。”

  華法琳道:“怎么不夠?”

  徐樂將華法琳請到了一邊,小聲說著:“十分鐘后,情況的險惡超出你的想象,我需要你的不穩(wěn)定血漿?!?p>  華法琳怔色道:“你在開玩笑嗎?”

  “我沒看玩笑?!毙鞓返膽B(tài)度嚴肅而沉重,“為了能讓九色鹿扛過去,我需要你給她打一個基數(shù)的血漿,否則她會因痛苦而休克?!?p>  華法琳的語氣也很堅決:“在戰(zhàn)場外用這種有副作用的東西,而且用在患者身上,我做不到?!?p>  徐樂道:“這里就是戰(zhàn)場,暉潔應該跟你說過,他們兩個人之間存在著感覺的共享,如果一個人因痛苦而休克,另一個人也會倒下,而且一般的止痛藥根本沒有效果。”

  兩個人連接著知覺與生命,就像拴在一根繩上的兩個螞蚱,這也是為什么徐樂曾說“九色鹿是唯一能殺死特子的人”。

  華法琳道:“我是血液學??漆t(yī)生,你說的這種類似于巫術(shù)的聯(lián)系,我還從未見過?!?p>  徐樂道:“我之前也沒見過,但現(xiàn)在也只能相信?!?p>  就在這時,九色鹿沖徐樂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靠近,徐樂走到床前,臉色變得更沉重。

  九色鹿盯著徐樂說道:“拜托你們幫我做件事。”

  徐樂道:“你只管說?!?p>  九色鹿輕聲道:“請把我的手腳綁起來,炎國頂尖高手中,不乏善用雷火之術(shù)的天師,被那種術(shù)法擊打的滋味肯定不會好受,我擔心把自己抓傷。”

  聽了這番話,徐樂果真照做,用拘束病人的尼龍繩把九色鹿牢牢地固定在了床上,還在她的嘴邊放了一小塊毛巾。

  華法琳曾見過忍受極度痛苦的傷員將牙齒咬碎的案例,而毛巾正是作為緩沖墊,防止這種慘劇發(fā)生。

  她睜大著那雙紅色的眼睛,看了看徐樂,又仔細端詳著九色鹿,怎么也看不出他們在撒謊。

  此刻,遠在五十公里外的龍門審判堂,最終的戰(zhàn)斗終于打響。

  二十余名頂尖高手終于決定出手,滔天的烈焰遮蔽了整個主堂,白熱的火光直沖天際,特子仍緊握著那柄沒有劍身的怪劍,身影淹沒在火海中。

  病房內(nèi),就在毛巾剛剛放好的一剎那。

  知覺共享所帶來灼燒痛感如呼嘯的列車,突然間撲向九色鹿,她身軀隨之一顫,緊握著雙拳,脊背像弓一樣繃緊蜷曲。她仿佛身處地獄之中,甚至隱約能聽得到另一端的嘶吼拼殺聲,可她沒有叫出聲來。

  檢測儀屏幕上記錄著血壓和心跳的數(shù)值也隨之暴漲,達到了極度危險的區(qū)間。

  徐樂仍在一旁,幫她擦著汗,心急如焚:“小特,你不會這么心慈手軟的,干緊給他們都殺掉,弟媳沒法再耽擱了?!?p>  目睹著這一切的突然發(fā)生,華法琳也慌了神。人只能理解認知能力以內(nèi)發(fā)生的事,她見過干員被砍斷手指,胸膛被長槍貫穿,但今天發(fā)生的事完全超乎了她的認知范疇。

  這種事突然發(fā)生在面前,又有誰能強裝鎮(zhèn)定?

  徐樂緊握著另一只手,語音低沉地說道:“華法琳,拜托你了,她需要你的力量。”

  當下的情況已容不下華法琳再去思忖,如果她不動手,九色鹿縱然再能忍耐,也終究不是戰(zhàn)斗干員,痛感只要超過了忍耐極限,就一定會昏死過去;如果華法琳動手做了,情況可能有轉(zhuǎn)機,也有可能會更差。

  短暫的權(quán)衡后,她拿出了那袋特制血漿,這是她引以為傲的研究成果,也是能令人陷入瘋狂的毒藥。

  暗紅色的血漿,順著輸血膠管,流入了九色鹿的體內(nèi)。

  

牛寺啊牛寺

嗯寫,群號放簡介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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