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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新娘:老婆竟然是紙人!

第631章 野鬼村中行

    苦厄之旅共分三段,第一段名為血肉之苦。

  走過了惡狗嶺,邁過了金雞山,步入了野鬼村。

  而野鬼村,便是第一程苦厄之旅的終點。

  離開金雞山進(jìn)入野鬼村后,一副猶如隔世的畫面隨即展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一眼看去,只見整個野鬼村欣欣向榮。

  舞龍的,舞獅的,各種花鼓戲、京劇、秦腔,那些人間常見的民俗戲曲,在這野鬼村中一一可見。

  此時出現(xiàn)在我眼中的野鬼村,幾乎與現(xiàn)實中逢年過節(jié)的村莊無異。

  四處張燈結(jié)彩,四處鑼響炮鳴。

  生活在野鬼村的各路村民,也一個個身著盛裝,或是敲鑼打鼓,或是歌舞升平,猶如春節(jié)一般熱鬧非凡。

  而村中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fā)垂髫并怡然自樂。

  野鬼村的村民熱情好客,但凡赴入村中的亡魂,都會被各家村民熱情請入屋中,或是以佳肴美酒相待,或是以歌舞樂音相請。

  此情此景,猶如世外桃源,如人心之向往的大同世道。

  在這陣陣歌舞升平中,那些沿途我們所遇到的亡魂,已經(jīng)被野鬼村的村民盡數(shù)請入了屋中,紛紛給予貴賓的禮儀。

  一番訴說人間往事,一番訴說家長里短,好不一副人間煙火氣。

  可野鬼村顧名思義,是一處由野鬼盤踞的村莊。

  根據(jù)陸消川所言,野鬼村是苦厄之旅中血肉之劫的最后一站,同時也是最殘酷的一站。

  在野鬼村中所遭受的苦厄,遠(yuǎn)超惡狗嶺以及金雞山中的百倍。

  而眼前的欣欣向榮以及歌舞升平,不過是浮于表面的假象。

  苦厄之旅第一段,一為犬,二為雞,三為人。

  犬吠盜止,雞鳴破曉,人定勝天。

  犬與雞禽,懲戒的不過是人間浮于表面的罪行,而人懲戒的則是潛藏深處的人心。

  野鬼村,生活的都是曾經(jīng)在陽世的人。

  而這些人也均非壽終正寢。

  有的死于戰(zhàn)亂,有的死于仇殺,有的死于陷害,有的死于族爭,有的死于情仇有的死于霍亂。

  總之世間百態(tài),各種死法的野鬼,在此村中一應(yīng)俱全。

  正應(yīng)了人間的那具俗話,世間最險惡的不是鬼,而是人心。

  人心叵測。

  正因為有人心的存在,才有了無數(shù)殘酷的可能。

  而野鬼村所懲戒的罪民,則為心懷叵測、愛恨情仇、謀殺栽贓之徒。

  啊??!……

  不曾有多久,陣陣慘叫聲便從各個村舍之中響徹而起。

  我們?nèi)藦囊肮泶宓拇宓郎辖?jīng)過,透過那一個個村舍門口,一幕幕曾在人間的慘相悉數(shù)落入眼中。

  那些誠惶誠恐被屋主人邀入屋中的鬼靈,他們有的只是剛剛坐下,有的剛剛拿起碗筷,有的剛剛舉起酒杯,可屋主人對他們的懲戒不期而至。

  屋主人信手拿起了屋中的用具,朝著這些亡魂毫無征兆的發(fā)起了懲戒。

  眾多亡魂未能反應(yīng)過來,有的被筷子穿透了喉嚨,有的被菜刀砍掉了頭顱,有的半個身子被栽進(jìn)了沸水。

  猶如過年時屠豬宰羊一般,野鬼村這一刻熱鬧非凡,各種亡魂凄厲的慘叫聲起此彼伏,絡(luò)繹不絕。

  許多發(fā)現(xiàn)上當(dāng)?shù)耐龌晗胍与x,可屋主人已經(jīng)早早關(guān)上了門,阻隔了他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系,讓其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只能留在這屋中徒受罪罰。

  而待到門開日,便是他們在野鬼村懲戒受盡時。

  從惡狗嶺以及金雞山走過來的我們,對于這一幕早已司空見慣。

  王泉雖然只是一介弱小亡靈,但在我和陸消川的雙重庇護(hù)下,也野鬼村的眾多惡鬼也并不曾敢拿他怎樣,而是遠(yuǎn)遠(yuǎn)地避開了。

  “三位大人,小人見你們氣宇非凡,不知是否為人間修道人?”

  一群野鬼盯著我們打量了好一會,其中一個膽大的走上了前,恭恭敬敬朝我們詢問道。

  聽了這話,我微微皺了皺眉。

  可還是回應(yīng)道,“人間道門時,我為隱山門徒,亦為陰離門生,也算是半個佛門弟子,而今的身份……應(yīng)該算懸棺門主?!?p>  聽了我這么一連串復(fù)雜的介紹,這個野鬼一臉愕然。

  而隨后,陸消川與王泉也陸續(xù)報了自己的身份。

  “懸棺門主,陰離門主……真是想不到,人間四門一寺中,竟會有兩位門主同時淪喪于陰間之中!”

  對此,這個野鬼的態(tài)度一下子恭敬了下來,甚至連腰身也彎下了半分。

  “二位門主,此方野鬼村,村長亦為上古道門一員,對于道門道友亦皆有善待?!?p>  野鬼說道,“三位若是趕時間,可即刻穿過野鬼村赴入迷魂殿,我等絕不與阻攔??扇蝗魧Φ篱T仍有情誼,不妨賞臉暫留,與村長一敘?!?p>  聽了這話,我們不禁愣了下。

  沒想到在這陰間之中,竟然還有曾經(jīng)的陽世人在其中當(dāng)差的,并且還就是這野鬼村的村長。

  一時間,我的心里不禁一陣好奇。

  莫不成這野鬼村的村長,還是我先前在道門認(rèn)識的某位故人?

  看來,我們經(jīng)過這一路波折,今日可算是遇到娘家人了。

  對此,不僅是我,陸消川也同樣生起一陣好奇。

  陸消川朝那野鬼問道,“這位小友,不知貴村村長貴姓?”

  野鬼回應(yīng)道,“本村村長姓嚴(yán),此時正在村尾與他的后人布棋對弈?!?p>  姓嚴(yán),對弈……

  得知了這兩個關(guān)鍵詞,我還真想起了自己在陽世時所遇到的這么一個故人。

  只不過這個故人,我至今都不知他究竟是敵是友。

  “哦?道門之中,姓氏為嚴(yán)者并不多,一生喜好棋藝者更是寥寥無幾,不知小友可否引路,讓我等與村長一會?”

  陸消川顯然也猜出了對方的身份,當(dāng)即朝那野鬼說道。

  對此,野鬼點了點頭,“不過,我們村長沉迷棋局,在村尾歪脖子樹下已坐了近一載光陰,村中諸多事務(wù)皆以荒廢。三位若是有意,可否讓村長離開棋局,重掌村中事宜?”

  聽了野鬼這話,我的心里不禁一陣哭笑不得。

  無論是犬戎還是祝雞翁,在我的概念里,陰間各個世界的領(lǐng)主理應(yīng)兢兢業(yè)業(yè)各司其職才對。

  不曾想這野鬼村村長,竟是為了一副棋局玩忽職守,這一點倒是超乎了我的意料。

  對此,我們隨性點了點頭,而這野鬼也不曾多言,當(dāng)即主動帶路,指引著我們朝著村尾前去。

  在路途中,這個野鬼告訴我們,如今野鬼村的村民,皆是來源于人間道門,或者說是來自道門之中的一大宗族。

  而在這個宗族之中,嚴(yán)氏是為宗族大姓。

  村寨之中,無論是族長還是各個身居要職的村民,都是人間時候的嚴(yán)氏門生。

  人間道門之中的宗族并不多,而嚴(yán)氏宗族在我的印象里也僅此一家。

  那就是隱山門下,統(tǒng)轄東南山林一方的嚴(yán)家。

  自從嚴(yán)守柯死去后,歸云寨爆發(fā)內(nèi)亂,最后是由隱山門主沉江客親自出面才將其平定。

  而如今的歸云寨究竟由誰執(zhí)掌,誰人才是嚴(yán)氏宗族族長,我已經(jīng)不得而知了。

  可現(xiàn)在在陰間之中竟然又遇到來自嚴(yán)氏宗族的族人,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而這野鬼村的村長,該不會就是那個天天揣著裝著的嚴(yán)守柯吧?

  我的心里不禁冒出了這么一個想法。

  但陰間各個地域之中的官位早在千年前就已經(jīng)成了定局,嚴(yán)守柯入土不過才一年,怎么著也不像能有資格居此要職之人。

  一路上,我的心里狐疑不已,而王泉的臉上卻是陰云莫測。

  當(dāng)初他對我的背叛,是我們師兄弟間抹不去的陰霾。

  雖然我已將他原諒,但他或許并不這么認(rèn)為。

  而聽著野鬼的講述,他顯然也猜出了這野鬼村很可能與歸云寨有關(guān)。

  而在我和歸云寨之間,他顯然里外不是人。

  “師弟,我看要不我們還是別去見那什么野鬼村村長了吧,時間就是金錢,還是早早赴入陰間正途為好?!?p>  走到半路上,王泉頗為心虛的朝我說道。

  對于他內(nèi)心的擔(dān)憂,我自是非常明白。

  我笑著朝他說道,“師兄,你不用這么緊張。我打心里一直都將你視為自己的親哥哥,去見一見這位嚴(yán)氏宗族的村長,也沒什么大不了的?!?p>  聽了我這話,王泉撇了撇嘴,可終究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我也只當(dāng)他已默認(rèn)。

  就這樣,我們在野鬼的帶領(lǐng)下一路前行,不消多時就來到了野鬼村的村尾。

  在村尾一條躺著尸水的小河邊,我果然看到了一棵歪脖子大槐樹。

  而在槐樹下,此時正坐著兩個對弈的人。

  以棋盤為界,左側(cè)是一耄耋老者,面容瘦削白發(fā)蒼蒼,身穿素袍,手持一枚白子。

  而在棋盤的右側(cè),則是一個渾身燃燒著黑色陰火的陰間半神,一枚黑子在他手心輾轉(zhuǎn)良久,始終舉棋不定。

  這對弈的二人似乎已癡迷于棋局,對于我們的到來未曾有絲毫的察覺。

  時間一點點推移,那耄耋老者終于有些坐不住了,朝棋局對面的半神說道。

  “老祖宗,這已經(jīng)是您輸給我的第八十局棋了,依后生看來,還是就此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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