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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卯

第五十二章

愿卯 陳志軍Jacob 9574 2022-03-16 19:20:23

  隊長走到火爐跟前,拔出燒得通紅的烙鐵,一步步靠近曹泳。

  “不要……不要!”曹泳見到烙鐵害怕地叫道。

  “想我住手很簡單,告訴我分布圖?!标犻L拿著烙鐵在曹泳面前晃動。

  “休想?!辈苡竟钠鹩職?,閉上眼睛說道。

  “那你就別怪我了。”隊長將曹泳的上衣扯開,露出雪白的胸膛。烙鐵按下,一股焦味馬上充斥著整個拷問房。

  曹泳并沒有大喊大叫,因為他已經(jīng)暈倒過去。軌生看著烙鐵從曹泳身上離開,胸膛上留下光正教的教徽。

  “拿水弄醒他吧。”隊長再次把烙鐵放回火爐里說道。

  軌生走到角落里的水缸前打了一勺水,直接遠遠潑向曹泳。曹泳沒多久就醒過來,身體不停地抽搐著。

  隊長又拿起烙鐵走近曹泳,看著曹泳倔強的眼神,烙鐵再次按在其胸膛上另外的地方。十幾分鐘過去,曹泳胸膛已經(jīng)沒有一塊好肉,可他還是只字不說。

  “看來鐵礦分布圖真的是十分重要?!避壣谝慌哉f道。

  “能讓他們富好幾代,你說能不重要嗎?”隊長說道。

  “你這樣下去只會把他弄死?!避壣终f道。

  隊長想了一下,把烙鐵放回火爐里,在刑具臺上拿起一個鉗子,走到曹泳跟前,抓住其食指,用鉗子夾住指甲,問道:“說不說?”

  “不說?!辈苡緢詻Q道。

  隊長用力一扯,一整塊指甲被生生剝開,痛得曹泳不斷地亂動身體。

  軌生看到這里心里十分不安,視線已經(jīng)不敢移向曹泳的傷口。

  隊長放開食指,轉(zhuǎn)而抓向中指,鉗子又夾住指甲,問道:“還是不說嗎?”

  “殺了我吧?!辈苡敬藭r雙眼充滿血絲。

  隊長用力一扯,又一整塊指甲離開手指。就這樣,隊長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里把曹泳的所有指甲全部剝下。

  “看來要逼我出殺手锏了?!标犻L冷冷道。

  軌生一聽,馬上回憶起昨晚隊長的話,于是問道:“你真不會想喂他吃屎吧?!?p>  隊長笑而不語,轉(zhuǎn)身走出拷問房,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十分強壯的男人。男人身上只穿著一個三角褲衩,露出全身結(jié)實的肌肉。

  “他是?”軌生看向肌肉男問道。

  “你一會就知道。”隊長說罷向肌肉男使了一個眼色。

  肌肉男很配合地將身上唯一的褲衩脫下。

  軌生尷尬地轉(zhuǎn)過頭,腦海中有一個不詳?shù)念A(yù)感,因此他死也不會再朝曹泳那邊看了。

  “你脫我褲子干什么?”曹泳驚惶失措地說道。

  隊長朝著曹泳再次問道:“這是最后的機會,再不說的話,他可會好好的愛護你?!?p>  “我不……說?!辈苡鹃_始有點猶豫起來。

  肌肉男在隊長的指示下,雙手抓住曹泳的腰,正準備行動的時候,曹泳馬上喊道:“我說了,叫他停下來?!?p>  “這方法真是萬試萬靈。”隊長高興地對軌生說道。

  半個小時后,隊長得到他所要的一切,帶軌生離開拷問房,邊走邊說道:“怎么樣?學(xué)到什么了嗎?”

  “你們都是用同一套方法拷問的嗎?”軌生問道。

  “大多數(shù)相同,不過還是會有自己的特色,剛才那個肌肉男就是我的殺手锏。每次一出這招,就沒有人能受得了?!标犻L驕傲道。

  “這樣過后,他不是更加痛恨我們嗎,將來怎么會心甘情愿地加入光正教?!避壣唤獾馈?p>  “當然沒那么簡單,這只不過是第二步。”隊長大有深意地說道:“先關(guān)著他們一段時間,亂其心智,然后嚴刑拷問,攻潰防線,接著……你跟我來。”

  軌生跟著隊長,沒多久便出了地牢,沿著樓梯走去,很快來到二樓。

  兩人踏進最左邊的房間,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面大大的玻璃和一條銅管。

  透過玻璃軌生可以看到另外一個房間,那里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光正教的教徒,另外一個則是被抓進來的倒霉鬼。

  倒霉鬼正拼命地吃著東西。桌子上的食物都是名貴的食材,軌生只看過大部分,沒機會嘗過一口。

  “他們在里面干什么?”軌生問道。

  “經(jīng)過拷問后,人會變得很脆弱,這時就得向他灌輸光正教的理念,也就是所謂的洗腦?!标犻L解釋道。

  “光正教到底有什么理念?”軌生好奇地問道。

  “扶貧救弱,給年輕人發(fā)展的機會。”隊長很熟練地說道。

  “我看是相反的意思吧?!避壣Φ?。

  “總之,我們得告訴他們,只要加入光正教,他們就有大把的機會,不愁沒有地位和財富。”隊長說道。

  “如果他們不聽呢?”軌生問道。

  “很簡單,只要重復(fù)第一和第二步,總有一天能夠成功?!标犻L回答道。

  “要是他們裝作答應(yīng),出來后可是一個后患?!避壣肓讼耄f道。

  “因此就有第四步,也是加入光正教的最后一步。跟我來吧?!标犻L走出房間,沿著樓梯繼續(xù)往上一層樓走去。

  三樓沒有多少窗,光線很暗,墻上有大量桃色燈籠,令周圍顯得十分情欲。

  這一層樓只有兩個房間,房間都上了鎖。隊長打開左邊的房門,兩人走了進去。

  軌生看了一眼四周,里面全是用木架裝著的小瓶,至少有上萬瓶。

  “這是什么?”軌生問道。

  “喝一口就知道?!标犻L從架子上拿了一瓶遞給軌生。

  軌生接過打開瓶蓋,沒有直接喝進去,靠近瓶子聞了一下。味道十分熟悉,很像違禁品一日仙。

  “一日仙么?”軌生問道。

  “沒錯,你以前喝過嗎?”隊長說道。

  “是的。”軌生說話的時候想起和自己睡過一晚的影琉。

  “經(jīng)過第三步后,我們就會讓他們把一日仙當水喝。”隊長說道。

  “那可是會上癮的。”軌生說道。

  “就是要他們上癮?!标犻L神秘地笑了笑:“之后便可以讓他們嘗嘗甜頭?!?p>  “什么甜頭?”軌生一臉疑惑地問道。

  隊長走出外面,向軌生招了招手。軌生把手中的一日仙放回原處,跟了過去。

  隊長沿著走廊來到另一扇房門前,打開上面的鎖,讓軌生進去。

  軌生馬上聞到一股很大的味道,里面比外面更暗,依然到處是桃色燈籠。

  軌生聽到許多男女歡愛的聲音,仔細看了一下四周,嚇了一跳。

  側(cè)面有一整排單間,單間沒有門,里面的男女全身赤裸,相互纏綿,眼睛被布蒙著。

  “這是?”軌生有點訝異地看向隊長。

  “喝了一日仙后,人自然情欲旺盛,到了這里,他們就會盡情發(fā)泄。”隊長笑道:“清醒過后,就算停飲一日仙,他們依然會到這里尋一夜風流。我們趕他們走,他們也不肯走?!?p>  “最重要的還是一日仙吧,不然,美色就算再怎么誘惑,人還是能把持得住。”軌生說道。

  “只要經(jīng)過這四個步驟,根本沒有人能受得了。”隊長自信道。

  “我就不相信沒有意志堅定的人?!避壣f道。

  “當然還是有漏網(wǎng)之魚,不過,教里所有人都在監(jiān)控之中,他們一有不軌的舉動,就會被當場殺死。這樣,誰還敢反抗,不如乖乖留在這里好好享受?!标犻L解釋道。

  “我看教里都是男教徒居多,哪里來這么多美女?”軌生問道。

  “她們是專門抓來侍候教徒的,因此不會參加教里的活動。你有興趣嗎,不用害羞,直接上去干就行?!标犻L壞壞地向軌生打了一個眼色。

  軌生搖了搖頭,他現(xiàn)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兩人回到一樓,隊長對軌生說道:“洛平叫你一早去報道,今后你不用來第七小隊了?!?p>  “是的,隊長?!避壣Ь吹厥┝艘欢Y說道。

  軌生回去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九點鐘,于是直接往洛平的辦公室走去。

  軌生敲了敲洛平的房門,走進去問道:“你有事找我嗎?”

  洛平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這兩天還習(xí)慣嗎?”

  軌生坐到洛平對面說道:“還行?!?p>  “聽說你把這里的教官砍傷了。”洛平說道。

  “他大意而已?!避壣t虛道。

  “他也是這么對我說的,但我不這么認為?!甭迤綉岩傻乜粗壣骸熬退阍僭趺葱疫\,能擊敗他,至少得要有一點實力。”

  “謝謝夸獎?!避壣f道。

  “你以后就跟著我吧。不用多久,你一定能混出成績來的?!甭迤绞挚隙ǖ卣f道。

  “我要干些什么?”軌生問道。

  “到時你就知道。”洛平擺了擺手道:“對了,你吃過東西了嗎?”

  “沒有?!避壣鷵u了搖頭。

  “正好,我知道附近開了一家不錯的店,我們?nèi)L一嘗吧?!甭迤秸f罷,帶著軌生走出辦公室。

  洛平來到停放馬車的地方,叫幾個教徒把私人座駕開出來,然后讓軌生一起上車,兩人往餐館出發(fā)。

  到餐館只須十多分鐘,洛平首先下了馬車,軌生緊跟其后。餐館外面的小廝不用吩咐,識趣地把馬車泊好,令洛平十分滿意。

  餐館里面的裝潢十分講究,一桌一椅都是用上等的紅木做成,墻壁掛滿不少價值連城的字畫,中央擺了一個巨大的青銅香爐,飄出淡淡青煙。

  餐館的老板仿佛早就認識洛平,十分積極地招呼洛平,把兩人帶到一個精致的雅房里。

  洛平還沒點菜,老板就開了一瓶值上千個金幣的白酒,親自為兩人倒酒,說道:“要吃點什么嗎?”

  “隨便弄七八個招牌菜出來?!甭迤秸f道。

  “是的,馬上就來?!崩习逭f罷笑嘻嘻地走出雅房。

  軌生看了一眼洛平說道:“叫這么多,我們恐怕吃不完?!?p>  “沒關(guān)系,吃不完就倒掉唄?!甭迤斤@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這……”軌生正想說點什么,但最后還是把話吞回去。

  “在躍馬城里,我侍候過的主子哪一個不是這樣?!甭迤接终f道。

  軌生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自從被孫家三小姐侮辱,我就發(fā)過誓,將來一定要過得比她奢華?!甭迤胶攘艘徽拙普f道。

  “孫家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避壣鸀槁迤降咕?。

  “我也聽到這個信息,還派人過去調(diào)查一番,果然孫家的人都被王都來的官兵抓走了?!甭迤降靡獾?。

  聽到孫家被抓,軌生心情有點不好受,拿起杯子,也喝了一口白酒,喉嚨一陣辛辣。

  “我母親也不用躲來躲去了?!甭迤接终f道。

  “你不接洛嫂過來嗎?”軌生問道。

  “這里畢竟不是我說了算,等過多幾年,我再站穩(wěn)陣腳再算吧?!甭迤礁袊@道。

  “你已經(jīng)是一個信眾了,還會怕別人?”軌生問道。

  “沒想到軌生連這個也告訴你,那你也一定知道我從孫家偷走祭品。”洛平盯著軌生說道。

  軌生點了點頭,說道:“你拿著祭品到這里,為什么會加入光正教,據(jù)我所知,光正教可不是什么好東西?!?p>  “在沒加入光正教之前,我打死也不會跟他們有任何關(guān)系。因為她,我才會答應(yīng)加入?!甭迤接趾攘艘豢诎拙?。

  “你說的她是?”軌生好奇地問道。

  “萊悅娜,光正教螯多分支的話事人?!甭迤缴钌畹貒@了口氣說道:“當初我身無分文來到這里,拿著祭品到處問人如何使用,結(jié)果被一些歹徒看上了?!?p>  “黑手黨嗎?”軌生問道。

  “不是,螯多城人事復(fù)雜,本地人只占不到四分之一。打我身上祭品主意的是城西一間武館的主人,他也不是信眾,搶走祭品后狠狠打了我一頓,再把我扔到后巷的垃圾箱里?!甭迤交貞浀馈?p>  “你是如何要回來的?”軌生問道。

  “我醒來后馬上到他的武館,結(jié)果十分鐘不到,又被扔到垃圾箱里。”洛平生氣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當時,我受了重傷,肚子又餓,差點死在街頭。幸好萊悅娜出手救我。”

  “她為什么救你?”軌生一頓,說道。

  “事后我問過她,她說看我順眼,而且當時閑得慌?!甭迤交卮鸬?。

  “所以,萊悅娜出手將祭品搶回來了?”軌生說道。

  “不是,她說自己的東西要自己搶回來。于是我隔天晚上拿著一把磨得很鋒利的菜刀偷偷潛入武館,把熟睡中的館主殺掉。”洛平狠狠說道。

  “后來,萊悅娜就招你進光正教?”軌生說道。

  “沒錯,我需要人教我如何使用祭品。她是我在螯多唯一信任的人,我便答應(yīng)了她?!甭迤接职衙媲暗陌拙埔豢诟杀M。

  這時,老板從外面端來好幾盤的特色小菜,有紅燒熊掌,辣炒鴨舌,貝子竹筍等等。

  洛平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說道:“味道還行,你也吃一點吧?!?p>  軌生夾了一塊鴨舌放進口里,沒嚼幾下就化了。之后,兩人又吃又喝。

  看差不多時機,軌生試著打探一下光正教的情況,問道:“光正教的創(chuàng)教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可能連萊悅娜也不清楚?!甭迤綋u了搖頭說道。

  “光正教賺這么多錢,他們把錢都花在什么地方?”軌生問道。

  “別說你,我也不清楚。我好幾次問萊悅娜,她都借故不告訴我,說什么時機沒成熟。”洛平有點失望地說道。

  “螯多城就只有萊悅娜知道嗎?”軌生問道。

  “當然不是,還有幾個人,不過他們都蒙著面,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誰?!甭迤秸f道:“我試圖跟他們聊上幾句??伤麄兿駛€啞巴,一聲不響?!?p>  軌生沉默良久。洛平只負責賺錢,其他核心業(yè)務(wù)一點也沒沾上。盡管他也想混進高層,但奈何資歷尚淺,無法獲得組織的完全信任。

  目前為止,軌生只了解到光正教運營的部分情況,他不覺得這個情報有什么價值,于是便有了繼續(xù)深查的打算。

  飯后結(jié)賬的時候,桌子上果然還留了不少食物。洛平隨手扔了一袋金幣在桌子上,帶著軌生走出飯館。

  “要回教里嗎?”軌生問道。

  “不,你跟我去做件事?!甭迤揭贿吷像R車一邊說道。

  軌生在車上看著路邊不停退后的景色,確定馬車正朝城東方向駛?cè)ァ?p>  差不多到黑手黨地盤的時候,軌生十分擔心洛平會在那里找麻煩。

  當馬車駛出黑手黨的地盤后,軌生才敢松一口氣。洛平把韁繩遞給軌生說道:“你來駕駛吧,我要休息一會,一會沒準會干架?!?p>  “你還喝酒?”軌生接過韁繩后訝異道。

  “沒關(guān)系,我可是一個信眾?!甭迤綌[了擺手道。

  管你是不是信眾,給你一刀還不是要死翹翹,軌生心里罵道。

  馬車出了城門一里外停下,在那里有個候客亭。軌生先下馬車,回頭看去。洛平腳步非常不穩(wěn),差點在馬車上摔下去。

  “你沒事吧,我看你醉得很厲害?!避壣鷵牡馈?p>  “放心,我沒醉?!甭迤綋u搖晃晃地說道。

  軌生心里大叫不妙,于是馬上把水壺遞給洛平說道:“先喝點水吧。”

  “一肚子酒,喝什么水?!甭迤阶诤蚩屯だ镎f道。

  “到底是為了何事干架?”軌生問道。

  “收數(shù)?!甭迤秸f道。

  軌生眉頭一皺,問道:“要我回去多帶幾個人嗎?”

  “這活不能帶太多人,兩個人足夠了。”洛平十分懶散地說道。

  這時,軌生唯一的希望就是對方遲一點來,好讓洛平有恢復(fù)的時間。

  可是偏偏天公不作美,十分鐘不到,一大隊人馬往這里趕來。軌生大約點算了一下,他們至少有四五百人,每人都穿著重盔甲,手執(zhí)一把銀色長槍。

  在隊伍中間有輛豪華的馬車,里面坐著一個又肥又圓的禿子。

  護衛(wèi)將整個候客亭包圍起來,坐在車里的禿子慢慢走下車,朝軌生走來。

  “你們就是光正教的人?”禿子的聲音又尖又細。

  “沒錯?!避壣b作鎮(zhèn)定地說道。

  “好大的膽子?。“盐覂鹤雨P(guān)起來,現(xiàn)在還敢向我要贖金?!”禿子生氣地喝道。

  軌生朝洛平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睡著了,心里不禁大罵一番。軌生試著推醒洛平,可他就是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贖金帶來的話就留在這里,然后滾出螯多城的范圍。”軌生裝作強硬道。

  禿子一頓,說話稍微客氣一點:“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京城吳三多?!?p>  “管你是誰,不想死就把錢拿出來!”軌生大聲喊道。

  吳三多猶豫地看了軌生和洛平幾眼,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對四周的人命令道:“把他們拿下!”

  外圍十幾個武裝護衛(wèi)匆匆朝軌生接近。由于他們穿著笨拙,軌生覺得對付他們不難。只是他們身后還有一大批人,軌生可沒自信以一殺百。

  軌生用力在洛平身上拍了一下,洛平還是像死豬那樣睡著。軌生只好把猝取拿了出來,迅速沖向人群,沒一會兒,十幾個護衛(wèi)統(tǒng)統(tǒng)被刺了一刀。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他們一動也不能動。

  “叫他們停下,不然,你們所有人都別想離開!”軌生大聲威脅道。

  “不用怕,他們只有兩個人,抓住他們,我重重有賞!”吳三多轉(zhuǎn)過身,大聲說道。

  軌生眉頭一皺,迅速退回到洛平身邊。要是洛平死了,軌生也別想獨活。

  洛平一日不醒,軌生便無法扭轉(zhuǎn)現(xiàn)在的局面,于是將水壺的蓋子打開,強行把水灌進洛平的口里,一整瓶水很快見底。洛平看起來很難受,接著開始吐起來。

  軌生現(xiàn)在可管不了洛平,因為已經(jīng)有幾十個護衛(wèi)靠近,只好從身后拿出所有刃爆,折斷尾部,朝人多的地方擲去。

  爆炸后,十多個人受了輕傷。軌生趁對方陣腳微亂,再次沖出去給他們來一刀。

  敵人數(shù)量實在太多,軌生根本應(yīng)接不暇。眼看四周各有一支長槍向這邊刺來,軌生怎么也避開不了。

  忽然數(shù)道藍光射來,把周圍的護衛(wèi)瞬間殺死。軌生回頭一看,洛平終于恢復(fù)幾分清醒。

  普通人根本不是信眾的對手,而且他們手上也沒有埒垨武器,洛平殺他們跟踩死螞蟻沒什么兩樣。

  十分鐘不到,周圍就躺著一具具尸體,他們身上都有一個顯明的圓孔。

  吳三多見情況不妙,于是害怕道:“別打了,我給錢就是。馬車旁邊的箱子里都是金幣,不夠的話,我回去再拿過來?!?p>  洛平指了指箱子對軌生說道:“你去看一下?!?p>  軌生走到箱子旁邊,打開上面的封條,翻開蓋子,里面果然裝滿金幣。

  “下一月,再拿兩箱過來,不然就等著收尸?!甭迤酵{道。

  “我兒子現(xiàn)在人呢?”吳三多問道。

  “他現(xiàn)在過得很好,已經(jīng)加入到光正教?!甭迤秸f道。

  “我給錢后,能不能把我兒子放了?”吳三多問道。

  “可以?!甭迤秸f道。

  接著,吳三多帶著剩于的人馬狼狽回去。

  “到時,就算放了他兒子,他兒子也未必回去?!避壣哉Z道。

  “別管那么多,把錢運回教里吧?!甭迤接悬c難受地走上馬車躺下。

  軌生應(yīng)允后將箱子搬到馬車上,策馬離開。

  回到光正教已經(jīng)到了下午,軌生在洛平的指使下將金幣搬到他的辦公室。

  這時,洛平已經(jīng)完全酒醒,邊拿出鑰匙邊罵道:“那白酒后勁實在太大,差點壞了大事,好在有你?!?p>  “這箱子放在這里不合適吧?!避壣f道。

  “別急?!闭f罷,洛平推開側(cè)面的書柜,露出一道厚厚的鐵門。

  鐵門打開后,軌生將金幣搬進去,不禁大吃一驚,里面全是金幣,角落還有一箱鉑金幣?!翱鞗]位置放了。”

  “我第一次看的時候跟你一樣,不過看多了就會習(xí)慣。”洛平笑道:“明天或者后天會將金幣兌成鉑金幣,金庫就能空出不少地方?!?p>  “這里有多少錢?”軌生放下金幣,好奇地問道。

  “超乎你想像?!甭迤叫Φ溃骸斑@里的錢雖然多,但沒幾天就會花完?!甭迤秸f道。

  兩人出了金庫,洛平鎖上門,將書柜挪回原處,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說道:“你就坐那邊的空位吧?!?p>  軌生看了一眼洛平所指方向。那里也有一張辦公桌,只是比洛平的樸素不少。

  坐在空位上,軌生見洛平從柜子里拿出一本賬本記錄,上面一定是贓款的賬目。

  軌生試著靠近洛平,想借機偷看賬本,可還沒到他兩米遠,洛平就抬起頭說道:“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p>  “那我先走了?!避壣貜霓k公室走出去。

  因為教里的地方有限,軌生還是住在第七小隊的宿舍。宿舍里所有人都睡著了,唯獨隊長還在看書。

  “還習(xí)慣嗎?”隊長看了軌生一眼問道。

  “你指的是什么?”軌生說道。

  “不愿說就算了。不過我提醒你,越接近金庫,人就越危險,你自己考慮一下吧?!标犻L的視線又移回書上。

  軌生明白隊長要說的是什么,跟洛平干活的確得提心吊膽,不僅要在收數(shù)的時候應(yīng)付敵人,而且還要負責金庫的安全。

  如果出了問題,洛平還好說,我肯定難免一死,軌生心里想道。

  “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軌生問道。

  “可以?!标犻L說道。

  “除了萊悅娜,你見過其他高層嗎?”軌生問道。

  “這可是第二個問題?!标犻L面有難色地說道。

  “是不想回答,還是不能回答?!避壣f道。

  “一半一半?!标犻L說道:“知道的越少越好,人也能活久一點?!?p>  這時,外面有個第七小隊的成員匆匆走進來,對隊長報告道:“不好了,昨天抓回來的人想要自殺?!?p>  “人死了沒。”隊長十分冷靜地說道。

  “人是活下來,可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去尋死。”

  “你先休息吧,我去地牢看一看?!标犻L合上書說道。

  軌生想了想,對隊長說道:“我也去見識一下?!?p>  隊長點了點頭,走出宿舍。軌生在出去前拿了一點吃的放在身上,準備到地牢給董寶兒他們。

  來到地牢后,軌生遠遠聽到有人大吵大鬧,聲音非常熟悉。

  站在牢門前,軌生仔細打量一番,雖然他的容貌改變,但軌生還是認出他是參加試煉的人。軌生曾經(jīng)見過他幾面,他身上總帶著一個龍形玉佩,人人都叫他龍公子。

  “你為什么要自尋死路?”隊長問道。

  “我不這么做你們會來見我?”龍公子反問道。

  “你見到了,可以安靜待著了嗎?!标犻L有點生氣地說道。

  “快把我放了,不然你們絕對不會好過?!饼埞拥靡獾?。

  “他看起來身無分文,你們抓他干什么?”軌生問道。

  “我怎么知道,昨晚我都在你身邊?!标犻L白了軌生一眼說道。

  “如果他沒錢的話,就把他放了吧。”軌生試著幫他一把,于是說道。

  “來了這里就不能出去。”隊長說道:“再說,我們光正教還沒怕過什么人?!?p>  “連地下道都不怕嗎?”龍公子問道。

  隊長聽后臉上不經(jīng)意地抽動了一下,把跟在后面的人全部支開,包括軌生在內(nèi)。

  軌生隔得太遠,根本無法聽清他們在說什么,于是走到董寶兒的牢房前,說道:“死了沒有?”

  “你現(xiàn)在來救我們嗎?”董寶兒高興走走近牢門問道。

  “還沒?!避壣鷵u了搖頭說道。

  “你不快點救我們出去,我怕我管不住自己的口?!倍瓕殐和{道。

  “放心,兩個星期內(nèi)他們不會對你怎么樣,我會在這段時間找機會救你們。”軌生試著安撫道。

  “我們已經(jīng)好久沒吃過東西了?!倍瓕殐亨街煺f道。

  軌生從身上拿出吃的塞給董寶兒,說道:“小心一點,不要讓人知道!”

  董寶兒高興接過食物說道:“總之你要盡快把我們救出去?!?p>  軌生點了點頭后馬上走開,因為有人在向這里走過來。

  忽然,隊長那邊發(fā)出一聲慘叫,軌生馬上沖了過去。龍公子已經(jīng)死在里面,頸子上有一條清晰的傷口。

  “你殺了他?”軌生問道。

  “這人又沒錢,又不能打,呆在這里也只是浪費我們的時間和糧食?!标犻L冷冷道。

  看著隊長逐漸離開的背影,軌生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軌生絕對不會相信隊長口中那所謂的理由,隊長之所以急于殺死龍公子,一定與龍公子所說的地下道有關(guān)。

  龍公子透露出地下道的情況。隊長本應(yīng)該將其留下來嚴刑拷問,現(xiàn)在反而他就地處死。軌生唯一想到的理由就是隊長與地下道有關(guān)系。隊長為了地下道的情報不會外泄,只好讓龍公子永遠說不出一句話來。

  軌生離開的時候經(jīng)過五葉的牢房,把身上剩下的所有食物全扔進去,然后迅速離開,讓五葉一臉詫異。

  走出地牢,軌生看不見隊長的身影,于是便問了一下站在旁邊的教徒,得知隊長已經(jīng)離開光正教。

  軌生只好拖著疲累的身軀找隊長,因為他心中有很多疑問要問清楚他。

  向一個這幾天說過話的教徒借了一匹馬,軌生迅速朝隊長離開的方法疾去。

  隊長騎的是價值數(shù)千金幣的良軀。軌生怎么鞭策馬也無法追上他,只會離得越來越遠。

  軌生認準方向,尋了一條不好走的捷徑駛?cè)?,沿路撞到不少擺賣的攤販。攤販雖然生氣,但見到軌生的衣著后便生生把怨氣吞回肚里。

  出了巷口,軌生攔在路邊,靜靜等待即將到來的隊長。隊長勒住馬繩,強行展開笑臉,問道:“巴德,你找我有事嗎?”

  “只是想問你幾件事?!避壣f道。

  “我現(xiàn)在沒空,等我回來后才談吧?!标犻L說道。

  “你不給個說法,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軌生冷冷說道。

  “就憑你?”隊長不屑道:“別以為傷到一個垃圾教官就可以奈何得我。”

  “只要我拖一點時間,后面馬上就會有人來?!避壣鷩樆5?。

  “我回答你的問題后,你真的放我走嗎?”隊長有點猶豫地問道。

  “就看你配不配合?!避壣f道。

  “這里不是說話的時候,跟我來。”隊長扭轉(zhuǎn)馬頭往另一個方向駛?cè)ァ?p>  軌生沒想多久,跟了過去。

  二十分鐘后,隊長把軌生帶到一個很久沒人居住的爛瓦房。隊長下了馬走進去。軌生在門口看了一會,見沒有問題才敢跟過去。

  隊長稍微擦了一下鋪滿塵的椅子坐下,說道:“有什么事快問。”

  軌生就在門口附近站著,離隊長有一段距離,說道:“你急著出去所為何事?”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能馬上跟過來,一定發(fā)現(xiàn)了什么?!标犻L目光十分銳利。

  “你跟地下道有什么關(guān)系?”軌生問道。

  “我是他們的線人,專門負責給他們提供情報?!标犻L看起來十分老實,一點也不像說謊。

  “你在教里混得不錯,怎么還會缺錢,他們究竟用什么來收買你?”軌生問道。

  “當然是錢。只怪我爛賭,欠下巨額債務(wù)。要不是地下道,我早就被人砍成十幾塊?!标犻L顯得異常老實。

  “為什么要殺了他?”軌生問道。

  “好幾天前,我收到地下道的指示,他們要求我殺死所有透露地下道的人。臨走前他們還給了我一大筆錢。”隊長說道。

  “那么,帶你加入光正教的人又是誰,他為什么不幫你還債?!避壣f道。

  “我跟他不怎么熟,要不是當年父親對他有恩,他也不會給我這個機會。我進入光正教后就再也沒見過他一面。我只知道他叫裂牙,專門負責監(jiān)督萊悅娜。其它我什么都不知道?!标犻L說道。

  “你在光正教期間給地下道提供了什么情報?”軌生問道。

  “無非就是光正教的運作情況。你這幾天也了解得七七八八?!标犻L猶豫了一下繼續(xù)說道:“還有,光正教主要人物的工作行程。”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軌生問道。

  “當然是離開這里,我已經(jīng)被你發(fā)現(xiàn),再不走想等死嗎?”隊長說道。

  “我沒有告訴別人?!避壣Φ?。

  “剛才你說后面會來人?!标犻L不解道。

  “嚇你而已?!避壣f道。

  “也就是說,只有你知道我的一切?”隊長緩緩地站起來,從腰間拔出一把大刀說道。

  “我勸你別干傻事。如是不是信眾的話,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避壣|動護臂的機關(guān),猝取落在手心。

  “只要你消失在世上,我就可以回去光正教做我的隊長了。”隊長冷冷說道。

  “跟我回去,我保證一切不會改變?!避壣刹幌敫麆邮?,畢竟對方是地下道的線人。

  “我可不相信你?!标犻L向前走近一步說道。

  “你要怎么才相信?”軌生問道。

  “你死了,我就相信?!标犻L舉起大刀砍向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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