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黑手黨的地盤范圍,萊悅娜進入一間小藥店,買了一些止痛藥和繃帶棉花,為洛平處理傷口。
“你以后不要再去找黑手黨麻煩了?!比R悅娜說道。
“為什么,雖然我實力不濟,但是教里強人有好多啊,總不能被他們欺負吧?!甭迤讲唤獾馈?p> “區(qū)區(qū)一個黑手黨我還不放在眼內(nèi),只不過沒有必要。我們之間沒有利益矛盾,而且當初我們光正教落腳的時候他們幫過忙。所以你還是不要招惹他們?yōu)楹?。”萊悅娜解釋道。
“可是……”洛平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想在教里表現(xiàn)好,有很多方法,用不著去黑手黨那里證明。還有與人較量之前也得衡量一下自己的實力。要不是我在,黑手黨老大說不準會殺了你。”萊悅娜撫摸著洛平的臉龐說道。
“我什么時候能幫你的忙?”洛平溫柔地說道。
“你現(xiàn)在做的工作就是在幫我。”萊悅娜放下手說道。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甭迤郊鼻械馈?p> “不用急,等你更熟練地使用信源再說吧?!比R悅娜說道。
“你又要離開了嗎?”洛平問道。
“是的,我不在的時候盡量多收點教徒,教里的資金有點周轉(zhuǎn)不過來?!比R悅娜吩咐道。
“放心,你下次回來后會看到滿屋子的金幣。”洛平承諾道。
洛平與萊悅娜分別后回去光正教,一直躲在角落的軌生才敢走出來。
看著洛平的背影,軌生暗道,一直在遠處偷看很難獲得有用的情報,唯一方法只有加入光正教了。利用好洛平這層關(guān)系,軌生有信心得到情報后全身而退。
于是,軌生也往著光正教的方向走去。沿路經(jīng)過服裝店的時候,軌生順便換了一身樸素的衣服,此時又變回剛出村時的模樣。
來到光正教門前,軌生被幾個教徒攔住?!坝惺聠?”其中一個教徒問道。
“我是來找洛平的。”軌生如實說道。
“洛平可不是誰都會見,你是他什么人?”教徒問道。
“你跟他說,躍馬城軌生,他自然會明白?!避壣Ь吹鼗卮鸬?。
那個教徒聽后轉(zhuǎn)身走入教堂,沒幾分鐘后就出來,對軌生說道:“你跟我進來吧?!?p> 軌生點了點頭,跟著他踏入教內(nèi),很快來到洛平的辦公室。
教徒?jīng)]有進去,他把軌生帶到這里后便轉(zhuǎn)身離開。軌生推開門,見到受傷的洛平后施了一禮。
洛平仔細看了軌生一眼,皺起眉頭說道:“你可不是軌生?!?p> “沒錯,我叫巴德?!避壣拖骂^,故意壓低嗓音,說道。
“你是軌生什么人?”洛平問道。
“只是萍水相逢?!避壣f道:“不過,他說如果我到了螯多,你就一定會幫到我?!?p> “他依然還是那么自信。”洛平笑了笑說道:“我可沒答應他什么。”
“這……”軌生說道:“我出發(fā)之前,他還叮囑我一定要向洛嫂問個好?!?p> “我又沒說不幫忙,你急什么?!甭迤铰牭铰迳┒郑樕仁且怀?,然后說道:“說吧,你來這想要做什么?”
“我想加入光正教?!避壣f道。
洛平一愣,說道:“你可知道光正教實質(zhì)上是做什么的嗎?”
“不需要知道,只要能在螯多混得不錯就行?!避壣f道。
“你這話確實不假,光正教說的話,連城主也不敢不聽?!甭迤近c頭道:“對了,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很簡單,在碼頭隨便問一個人就知道。”軌生笑道。
“軌生他最近過得怎么樣?”洛平問道。
“他從躍馬城逃難到泰勒城,現(xiàn)在就在那里定居?!避壣肓讼胝f道。
“到雜務處領(lǐng)一件教袍,那里的人會告訴你睡覺的地方。先跟他們混幾天,等熟悉教里的事務后再說?!闭f罷,洛平把軌生趕了出去。
軌生在外面問了幾個人,終于找到洛平口中所說的雜務處。在那里,只有一個教徒守著,他戴著厚厚的眼鏡,駝背得很嚴重,身后突出一個大大的圓包。
軌生走進雜務處,里面放著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教徒用來干架的武器,有打掃衛(wèi)生的掃把和地拖,還有幾十面教旗。
“你是新人嗎?”駝背教徒問道。
“是的,洛平讓我來領(lǐng)衣服?!避壣Ь吹馈?p> 駝背教徒走到軌生旁邊,雙手在其身上不停亂摸。
“你這是要干什么?”軌生十分尷尬地問道,但沒有退縮。
“還能是什么,當然是量尺寸?!瘪劚辰掏嚼硭斎坏卣f道。
量尺寸也得要把尺子吧,軌生心里罵道。
駝背教徒從側(cè)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件教袍出來,扔到軌生手上說道:“你試一試。”
軌生接過后馬上將其套在身上,頓時感到十分驚訝,教袍大小居然剛剛好。
“叫什么名字?”駝背教徒坐在辦公桌后打開一本簿子問道。
“巴德?!避壣f道。
“哪里人?”駝背教徒又問道。
“來自泰勒城?!避壣卮鸬馈?p> “好,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第七小隊的成員,吃住都要跟他們在一起?!瘪劚辰掏皆诓咀由喜莶輰懥藥坠P,說道。
出了雜務處,軌生來到第七小隊的宿舍。整個宿舍只有一個大大的房間,房內(nèi)擺滿一張張雙層床,許多教徒正在睡覺。
靠近大門的地方有一張很大的雙人床,上面坐著一個身體瘦弱,皮膚白皙的青年,正在看著一本厚厚的書。
“來第七小隊干嘛?”青年頭也不抬地問道。
“我是這里的新成員,叫巴德?!避壣卮鸬?。
青年放下書站起來,上下打量軌生一遍,搖頭道:“雜務處怎么老是分配一些不能打的人過來?!?p> 就你這身板也好不到哪里去吧,軌生心里暗道。
“隨便找張空床休息,晚上輪到我們?nèi)ゴa頭值班?!鼻嗄暾f道:“對了,我是第七小隊的隊長,你可以叫我老大,隊長或者帥哥。”
軌生于是在角落找了一張空床坐下,靜靜等待黑夜的來臨。
幾個小時過去,宿舍里的人紛紛醒來,軌生逐個向他們打招呼。相互認識一下,好方便以后行動。
第七小隊隊長見時間差不多,召集所有成員,先訓話一輪,才帶著大家走出教內(nèi)。
出去之前,大家都在雜務處領(lǐng)了武器,軌生手上也拿著一把像火炬的斧頭。斧頭很沉,大約有四五十斤,一只手揮起來會有點吃力。
別看隊長瘦弱,他拿起斧頭扛在身上十分輕松,讓軌生大吃一驚。
往碼頭的路上,隊長走到軌生身邊,搭住其肩膀問道:“打過架嗎?”
“當然?!避壣f道。
“贏還是輸?”隊長問道。
“重要嗎?”軌生反問道。
“贏的話,有事就一起上,輸?shù)脑?,你就躲在后面看吧?!标犻L說道:“畢竟是洛平親自招進教的,你受傷的話我可不好交待?!?p> “我們這么多人還會怕?”軌生有點訝異地說道。
“有時也會碰到難纏的家伙。最近就有一個小隊被人全滅,我們至今還找不到兇手?!标犻L說道。
一行人來到碼頭,隊長把眾人帶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光正教平常在那里蹲點,不僅有座位,而且還有吃和喝的。
今天的晚風有點涼,碼頭上沒幾個人。軌生坐在靠海的位置,靜靜看著海上浮蕩的漁船。
隊長拿了一杯熱咖啡遞給軌生,說道:“喝點吧,我們可能要等一個晚上?!?p> 軌生接過后喝了一口,感覺咖啡很苦,一點糖也沒有加進去?!巴砩先诉@么少,我們這樣等收獲不大?!?p> “以前是沒有夜班的,可是最近一年,我們教‘出名’了,來這里的商人會選擇在深夜上岸,來避開我們。所以,這幾個月便設置夜班?!标犻L解釋道。
“你們抓了人后會對他們做什么?”軌生好奇道。
“會先把他們關(guān)一段時間,等他們反抗的心淡了就開始洗腦。”隊長說道。
“洗腦?”軌生好奇地問道。
“三言兩語很難說清楚,你經(jīng)歷一遍就什么都懂了?!标犻L笑道。
“我可不想受這個苦?!避壣琢艘谎壅f道。
“雖然大部分人最終都很配合,但還是有少許人頭硬。他們怎么也不肯馴服,我們也只能用些非常手段?!标犻L又說道。
“你說的手段指的是什么?”軌生問道。
“說白了就是酷刑,有夾手指,有在身上烙印,有在傷口上放螞蟻,不過我最喜歡還是塞他們吃大便?!标犻L越說越興奮。
軌生聽后心里打了一個冷顫,對眼前這個隊長一點好感也沒有?!斑@里的教徒都是自愿加入的嗎?”
“一部分是,畢竟這里薪金賊高。但大部分是硬逼進來的,其中有好幾個被我喂過屎?!标犻L得意道。
“他們還會心甘情愿地留在教里?”軌生不敢置信地說道。
“這就是光正教的厲害之處?!标犻L笑了笑說道。
兩個小時過去,碼頭一個人影也沒有,附近的店鋪幾乎全都關(guān)門,只剩下海產(chǎn)店還亮著燈。
由于沒有船經(jīng)過,海面變得非常平靜,如一塊大大的鏡子。軌生開始有點餓,正想找點東西吃。忽然隊長把大家召集過來,說道:“準備好,有人要上岸了?!?p> 海上連一只船都沒有,哪來的人,軌生心里暗道,不過還是放下手中的小麥面包。
沒多久,遠處果然有一條小船正向碼頭緩緩駛過來,船上沒有點燈。要是不注意看的話,軌生根本察覺不到。
這時,大家紛紛拿起武器,一個接著一個走到上岸的地方埋伏,軌生就站在隊長旁邊。
船靠岸后,先是一個穿著迷彩背心的大漢從船里跳上岸。他用繩把船固定在岸邊,然后放了一塊長長的木板在碼頭和船之間。
接著,船里又走出兩人,他們一男一女。男的大概四五十歲,有著一頭又短又黑的頭發(fā),輪廓很立體,看起來炯炯有神。女的最多只有二十歲,穿了一套碎花裙,那雙褐色的鞋子落在地上會發(fā)出響亮的聲音。
船里再沒有人出來,隊長馬上發(fā)出命令,頓時所有人一哄而上。軌生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十多個教徒圍著三人,隊長從后面站出來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你們又是什么人?”中年男人有點害怕地問道。
“光正教?!标犻L一點也不在乎地說道。
“主人,小姐,你們先回船上,這里有我擋著?!贝┟圆时承牡拇鬂h急道。
“上了岸就別想離開?!标犻L指了指那艘船說道。
女子回頭一看,一個教徒把系在碼頭的繩子切斷,船隨著海水飄離出去。
“你們要怎樣才放過我們。”中年男人說道。
“你還沒告訴我你們是什么人?!标犻L說道。
中年男人回答道:“我們是王都來的商人?!?p> “做什么買賣的?”隊長又問道。
“餐飲業(yè)?!敝心昴腥苏f道。
這時旁邊一個教徒走近隊長說道:“我認出來了,他是董福,在王都有好幾十間餐館,一年賺的錢比普通城鎮(zhèn)的收入還要多?!?p> “這樣的話就不能放過你們了?!标犻L高興道:“來人,把他們?nèi)プ。 ?p> 大漢馬上拔出背后的鐵棍,在空中揮動幾下后擺出一個戰(zhàn)斗姿勢。董福也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劍抵在胸前,把旁邊的女子拉后兩步,說道:“寶兒,一有機會馬上離開。”
董寶兒抓住父親的衣擺說道:“寶兒不走。”
“你們一個都別想走!”隊長大聲喊道。
教徒和迷彩背心大漢干起架來。雖然光正教人多,但雙方只能打成平局,令軌生對這個迷彩背心大漢感到十分佩服。
董福手中的小劍也不是普通貨色,小劍沒碰到人,人就被劃出一道傷口。不用說,那一定就是埒垨武器。
迷彩背心大漢被斧頭砍中了幾下,左手臂和雙腿都有傷,不過不影響行動。他舞動著鐵棍,把一個又一個教徒打倒在地上。
勝利的天平開始往對方那邊傾斜。軌生在猶豫要不要出手,總不能一直站在后面不動吧。
可軌生沒想到的是,隊長實力如此高強。他拿著一面方盾沖撞大漢,硬把兩百多斤的大漢撞倒。
隊長用方盾狠狠砸向大漢的頭部,一下又一下,大漢的頭被砸的粉碎,鮮血和腦漿弄得一地都是。
看到這里,董寶兒雙腿發(fā)軟,不自覺地坐在地上。董福臉色一沉,知道敗局已定,再怎么反抗也沒有用,于是雙手舉起來,說道:“別打了,我們跟你們走便是,錢可以全給你們,只要答應不傷害我們兩父女?!?p> “沒問題?!标犻L站起來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鮮血說道。
此時,光正教雖然成功抓獲對方,但也死了兩人,八人重傷。
軌生毫發(fā)無傷,連武器也沒有拔出來,全程站在后面觀看。
“把死人全扔進海里吧?!标犻L對軌生說道。
軌生點了點頭,抬起那個血肉模糊的大漢尸體往海邊拖去。尸體一落入海里,不少肉食性的魚開始啃食尸體。一分鐘不到,尸體只剩一堆白骨。
軌生來到那兩個死去的教徒旁邊?!鞍阉麄兩砩系囊路摿??!标犻L提醒道。
軌生按照隊長的吩咐,先將他們的教袍脫下,再把尸體扔進海里。
隊長走到董福身邊,將他手中的埒垨武器拿走一看,說道:“這可得花不少錢?!?p> “你要就盡管拿去?!倍R稽c也不在乎地說道。
“我可不敢要,你們所有的東西都屬于教會。私吞的話,我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死?!标犻L將小劍插進腰間說道。
一行人押著兩父女往光正教走去。父女兩人都被綁上麻繩。除非有人為其松綁,不然他們不可能掙脫出來。
隊長走到軌生身邊問道:“害怕嗎?”
“當然?!避壣胍膊幌氲卣f道。
“你以后便會習慣。再過幾次,你就得出手,總不能一直在后面看?!标犻L左手按在軌生肩上說道。
“其實收拾尸體也是一件艱巨的任務?!避壣Φ?。
“我也不敢對你要求什么,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吧?!标犻L無奈道。
“是因為洛平嗎?”軌生問道。
“那還用問?!标犻L向軌生白了一眼。
“一會我們還要出來嗎。”軌生說道。
“抓到獵物,今天的任務就算達成。我們可以出去,也可以留在教內(nèi)?!标犻L說道:“就算出去,我也不會帶你了?!?p> “為什么?”軌生不解地問道。
“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學習一下如何使用斧頭,就算不干架,有一些技術(shù)防身也好。”隊長解釋道。
回到教里,隊長叫其他人回宿舍處理傷口,軌生跟著他押父女兩人到光正教的地牢。
地牢位于光正教地下二層,到那里需要經(jīng)過重重關(guān)卡。軌生就算會寸步,也不敢硬闖下去。
一路上,不僅有大量武裝教徒把守,而且許多看起來很平常的地方都設有機關(guān)陷阱。只要稍有不慎,性命就可能會丟在這里。
軌生一邊走,一邊認住所有機關(guān),很快來到關(guān)滿人的地牢。
與守衛(wèi)打了聲招呼后,隊長和軌生將父女關(guān)進一個空的牢房。
軌生隨便看了一眼地牢,地牢仿佛一個地下監(jiān)獄。每個牢房只有三十平方米,門子全部用黑鋼做成,十分堅固耐用。
二十多米外的牢房里,軌生發(fā)現(xiàn)了熟悉的身影,他正是賣茶葉的五葉。
五葉顯得十分狼狽,頭發(fā)凌亂骯臟,臉上黑乎乎的,正用手拿起冷水泡著的白飯吃。
外面的守衛(wèi)進來叫隊長出去,說洛平有事找他。隊長應了一聲后對軌生說道:“我先走,你把門鎖好后也早點離開吧?!?p> “是,隊長?!避壣Ь吹攸c頭道。
看著隊長離開的身影,軌生把又長又粗的鐵鏈綁住牢門,正準備上鎖的時候,里面的董寶兒小聲說道:“放了我們吧?!?p> 軌生愣了一下,避開視線,沒有回應她。
“我知道你是好人。”董寶兒走近牢門說道。
董福則十分警惕看著軌生。
“你沒有忘記是誰抓你們進來吧。”軌生好奇地說道。
“我們與你們戰(zhàn)斗的時候只有你沒有動手?!倍瓕殐赫f道。
“你想多了,我是一個新丁才會這樣。”軌生笑道。
“放了我們,你會有數(shù)之不盡的財富。”董寶兒一點也不氣餒地說道。
“被光正教追殺,我有錢也沒地方使?!避壣鷵u了搖頭。
“我們府中有大把美女,只要你肯幫忙,她們?nèi)际悄愕?。”董寶兒又說道。
“還沒到王都,我的頭就已經(jīng)和身體分家了。”軌生還是沒有答應。
“你膽子這么小,為什么敢潛伏在光正教?!倍瓕殐赫f話的時候雙眼發(fā)出精光。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軌生裝作鎮(zhèn)定道。
“別人有可能不知,但我十分了解,你可是戴著易容面具?!倍瓕殐河挚拷稽c說道。
軌生回憶起巴德之前的話。易容面具只有一個缺點,就是不能脫下來。眼前的女子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軌生心里暗道。
“其實易容面具除了不能戴第二次外,還有一個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缺點?!倍瓕殐阂娷壣悬c動搖,于是說道:“面具戴久了會有一種臭雞蛋的味道,除非你用別的氣味掩蓋,不然鼻子靈敏的人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p> “就算我戴了面具,也可以是一個虔誠的教徒?!避壣f道。
“那好吧,你就當我之前沒說過話?!倍瓕殐赫f道:“不過,那個隊長再來的時候,我會把一切告訴他。”
軌生低下頭沉默了好久,最后做出決定,說道:“好吧,不過現(xiàn)在不能馬上放了你們?!?p> “沒問題。”董寶兒高興道:“但你也不能拖太久,他們會做些什么你最清楚?!?p> 我還真不知道,軌生心里罵道。
軌生鎖上門,把鑰匙交還給守衛(wèi),一個人從地牢回到樓上。
快要天亮,有不少教徒在大廳聽布道。當中有幾個是第七小隊的成員,他們邀請軌生一起,都被他拒絕。
軌生在食堂吃了點東西,便到外面的庭院等著。附近站著不少新丁,還有一個看起來很能打的光膊大漢。
光膊大漢沒有穿教袍,胸口的地方有一個教徽圖案的紋身。全身都是肌肉,手臂足有軌生大腿那么粗。
在庭院里,除了種了一些蘭花外,還擺了不少健身設施,靠墻的地方還有用來射擊的箭靶。
差不多等了半個小時,光膊大漢拿起放在身邊的火炬斧頭,走到新丁面前說道:“從左到右排成兩列!”
軌生乖乖走到隊尾。
“我是負責訓練你們體能和教導如何使用斧頭的教官,接下來我要你們做什么,你們就得做什么。如果不聽話,你們就會受到懲戒?!惫獠泊鬂h大聲說道。
“是,教官。”兩列人同時大聲回答道。
“現(xiàn)在每人趴在地上做俯臥撐兩百個!”光膊大漢命令道。
有不少人有意見,不過還是照著做。軌生心里也暗罵一下,做完這些晚上還有力氣出去值班嗎。
軌生自認體能在所有人中最好的,可二百下一做完,胳膊和胸口非常脹痛。
有些人實在完成不了,只好在旁邊看著,連手中的斧頭也握不穩(wěn)。
接著,光膊大漢又說道:“所有人圍繞教堂跑一百圈,最遲完成的人一天都別想吃飯?!?p> 所有人馬上跑了起來,軌生跟在后面。軌生邊跑邊觀察,這群新丁平時嬌生慣養(yǎng),能打的人一個也沒有。
一百圈對軌生沒什么難度,半個小時不到,軌生第一個完成任務,令光膊大漢大感意外。這也難怪,軌生身體看起來瘦弱,會給人一種不耐操的感覺。
沒有任何意外,還是有一小部分人沒有完成。新丁又排成兩列,等待光膊大漢的指示。
“現(xiàn)在,我要教大家如何使用斧頭。”光膊大漢掃視一遍新丁說道:“你們當中之前有用過斧頭嗎?”
其中一人舉起手說道:“我砍過柴?!?p> “好,你出來。”光膊大漢指著舉手的人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雷風?!崩罪L站到光膊大漢對面說道。
“你盡管向我砍過來。”光膊大漢仰起頭說道。
“我怕……砍傷你?!崩罪L握著斧頭猶豫道。
“放心,你傷到我,只能說我學藝不精,沒資格教你,你不用負一點責任?!惫獠泊鬂h不屑道。
雷風深呼吸一口氣,舉起斧頭向光膊大漢沖去,狠狠劈下。
光膊大漢輕松躲開雷風的攻擊,說道:“力度不錯,可技巧不行?!?p> 雷風聽后有點生氣,拿起斧頭連砍三下,可都被光膊大漢一一躲過,最后一下的時候還被奪去斧頭。
“你回去吧?!惫獠泊鬂h把斧頭還給雷風說道。
此時,幾乎所有人對眼前的光膊大漢產(chǎn)生敬畏之心。
光膊大漢開始演示如何使用斧頭,但軌生怎么看也覺得不外如是。
“其實你們手中的斧頭還有一個作用。”光膊大漢邊說邊按住把柄上的機關(guān),斧頭開始冒起火來,大家都看得驚呆了。
難怪把斧頭做成火炬形狀,原來它還會噴火,軌生心里暗道。
“斧頭內(nèi)有燃料,能持續(xù)生火半個小時,你們現(xiàn)在雖然還不會使用斧頭,但遇到強大敵人的時候不妨打開機關(guān),就算傷不到人,嚇唬人也是可以的?!惫獠泊鬂h說道。
其他人開始玩弄會噴火的斧頭,可軌生對此不太感興趣,因為他覺得斧頭本來就有傷敵的功能,砍中人,對方非死即傷,根本不需要噴火。而且冒著火的斧頭更容易被人躲開。
“你怎么不試斧頭?”光膊大漢對軌生問道。
“按一個開關(guān)而已,不用試也知道怎么用?!避壣鐚嵳f道。
“大家停下來?!惫獠泊鬂h舉起右手,然后對軌生說道:“你跟我過幾招吧?!?p> 軌生聽后一頓,心里暗道,以后每天來消耗體力不是辦法,打敗他,將來就不用來報道了。
“是,教官?!避壣叱鰜?,將手中的斧頭緊緊握住。
“隨便向我攻過來吧?!惫獠泊鬂h笑道。
軌生也不客氣,拿起斧頭一頓亂劈,可是一下也不中光膊大漢。
“我還以為你有什么本事,也不過如此?!惫獠泊鬂h不屑道。
斧頭實在不適合軌生,不僅體積大,而且笨重,揮動起來十分不順手。
軌生只好用手腳攻擊,斧頭留著做殺招。這時,光膊大漢開始有點應接不過來。
軌生的雙腿可是被李伯改造過,就算不使用寸步,光膊大漢也跟不上軌生的速度。
很快光膊大漢就露出破綻,軌生左手出拳擊中其肚子,光膊大漢馬上彎下身體。軌生舉起斧頭用力砍了光膊大漢一下。
光膊大漢左手捂住斷開一半的右臂。其右臂不僅一直流著鮮血,而且還露出森然的白骨。
“你這臭小子,我要殺了你。”光膊大漢想沖向軌生,不過右臂的疼痛令他不能移動半分。
“教官,你可不要忘記自己之前所說的話?!避壣稽c也不慫地說道。
光膊大漢臉一紅,怒道:“快滾,別讓我再見到你!”
“是的,教官?!避壣f罷,把斧頭收好,回去宿舍休息。
當天晚上,第七小隊隊長在庭院召集所有成員,分配完任務后叫他們自行離開,唯獨留下軌生一人。
“你今天可出名了?!标犻L右手按在軌生肩上說道。
“我不明白隊長的意思。”軌生裝作糊涂地說道。
“一個新丁把一個武藝超凡的教官砍傷,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标犻L說道。
“刀劍無眼,一切只是他托大而已?!避壣t虛道。
“憑你的身手,再加上背后有洛平關(guān)照,估計不用多久你就能當上小隊長。”隊長說道。
“你留我在這里不只是為了說這些吧?!避壣f道。
“今天我們不用到外面值班,我要帶你看看我們是如何對俘虜洗腦的。”隊長大有深意地說道。
跟著隊長沿地牢方向走,軌生邊走邊問道:“隊長是如何加入光正教的?”
“當然和你一樣,不然誰會自愿加入這玩意?!标犻L笑道。
“那又是誰帶你進來的?”軌生又問道。
“說了你也不知道,總之他比洛平的地位還要高?!标犻L笑道。
軌生再次來到地牢。隊長向守衛(wèi)要了鑰匙,領(lǐng)著軌生到地牢深處。
經(jīng)過董寶兒那兒的時候,軌生稍微留意了一下。一天不到,她顯得十分憔悴,恐怕堅持不了多久。軌生十分擔心她會說漏嘴,心里已經(jīng)決定想出一條救她兩父女的計劃。
“一般新抓進來的人都會關(guān)在這里至少兩個星期,吃喝都比家里養(yǎng)的狗還不如?!标犻L介紹道。
“盡管他們平常嬌生慣養(yǎng),但這還是能夠承受得住吧?!避壣f道。
“他們每天睡著的時候,這里的守衛(wèi)就會敲打銅鑼?!标犻L壞笑道。
“那還用睡嗎?”軌生說道。
“就是不讓他們睡。幾天過后,他們疲勞過度而暈倒,守衛(wèi)便用冷水弄醒他們。如此反復,他們就會心力交瘁?!标犻L說道。
兩人來到一間牢房前面,隊長一邊掏出鑰匙,一邊說道:“這里關(guān)著的人已經(jīng)夠兩個星期,是時候?qū)λ逃环??!?p> 牢門打開,里面關(guān)著一個很像女孩的小男生。他眉清目秀,留著一頭烏黑的短發(fā),兩個星期沒有吃好睡好,臉頰有點凹下去。
“他叫曹泳,家里可有錢,世代經(jīng)營鐵礦場,我們平常用的鍋和菜刀都出自那里。”隊長介紹道。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答應。”曹泳爬過來跪下哀求道。
隊長看也不看曹泳,轉(zhuǎn)過臉對軌生說道:“看來這次不用花太大功夫?!?p> 隊長把曹泳帶出牢房,沿著牢房深處走去。不到五分鐘,三人來到牢房盡頭,面前有一道黑色的鐵門。
隊長用鑰匙開門,左手用力將曹泳推進去。軌生瞧了一眼里面,全部都是拷問用的刑具。
“把他綁在木架上吧。”隊長對軌生命令道。
軌生只好將曹泳拉過去??墒遣苡緲O其不配合,好幾次從軌生手中掙脫出來。軌生最后用武力將其按在木架上。
木架呈十字,上下左右都有困住人自由的鐵扣。軌生把曹泳的手腳鎖好后站到一旁,靜靜看向隊長。
“你們想對我怎么樣?”曹泳害怕地說道:“我什么都給你們,千萬不要傷害我。”
隊長從墻邊拿了一張椅子過來,放在曹泳面前坐下,說道:“成為我們一員,你就能回去了?!?p> “你要我加入光正教?”曹泳問道。
“是的,你可愿意?”隊長點了點說道。
“愿意?!辈苡緹o奈道。
“很好,在加入我們之前,你得先寫一封信回家,叫他們送十萬鉑金幣過來。”隊長說道。
“什么?那可是曹家近大半的資產(chǎn),我父親一定不會答應的?!辈苡倔@訝道。
“我說過的話,不會再說第二遍?!标犻L冷冷道。
“我寫就是。”曹泳說道:“要是我父親不送錢過來呢?”
“你就沒有任何用處,到時準備好如何去死吧?!标犻L笑道。
曹泳已經(jīng)嚇出一身冷汗,連站也站不穩(wěn),全靠木架上的鐵扣拉著手腳。
“對了,我們還要你們家的鐵礦分布圖?!标犻L說道。
“不行。要是鐵礦分布圖外泄,曹家就會永遠衰落?!辈苡倦m然害怕,但還是堅強地說道。
“不合作的話可是要受苦哦。”隊長站起來說道。
“就算我死了也不能把分布圖告訴你?!辈苡绢澏吨f道。
“看來還是要我動手。”隊長走到放刑具的桌子跟前,從上面找到一排木夾,對軌生說道:“你也來幫忙吧。”
軌生點了點頭,跟著隊長走到曹泳旁邊,將木夾套在曹泳的手指上。
“這是最后的機會,說還是不說?”隊長下出最后通牒。
“殺了我吧?!辈苡疽荒標阑业卣f道。
隊長向軌生打了個眼色,軌生只好無奈地索緊木夾,曹泳頓時大喊起來。
木夾已經(jīng)陷入手指肉里,鮮血沿著木夾流下,曹泳還是沒有改變主意。
“這小子雖然怕死,但還是有那么一點骨氣?!标犻L輕咦一聲,說道。
“要放棄嗎?”軌生問道。
“當然不是,好戲才剛開始呢!”隊長露出邪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