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柳老夫人發(fā)威
來自家主的質(zhì)問,叫所有人心中無比忐忑。
尤其是柳老夫人也道:
“你問他們做了什么?那殺人犯殺了人還能告訴你讓你去抓他不成?”
柳家眾人:祖母,您這就扎心了……
他們好好兒的人,怎么就跟殺人犯扯上關(guān)系了?
“不若一個個查,這些日子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兩個以上互為人證。”
柳老夫人面色陰沉,昏黃的老眼冒著精光,盯著屋里的人。
“老婆子命硬,活在這世上難免叫人嫌,親生女兒離家千里,好不容易盼來了外孫和外孫女,就是有人見不得我稱心如意半分!”
千年檀木做的拐杖沉重,狠狠地拄在地上,發(fā)出叫人難受的聲音。
柳晟和柳川兄弟倆趕忙站了起來,齊刷刷跪在了老太太跟前。
“娘!您這不是誅我們兄弟的心嘛?”
“您生我們養(yǎng)我們,拿命護(hù)我們,如今年邁,該兒子們盡孝,侍奉天年,您又何必說這樣的話!”
大夫人趙氏和二夫人也跟著自家夫君跪了下來。
“是啊娘,咱們這些晚輩做錯了事情,您要打要罰我們都認(rèn),千萬不要?dú)鈮牧俗詡€兒的身子??!”
柳家兄弟至孝,連帶著妻兒都對柳老夫人尊敬有加。
這些年老太太是不管事了,可兩個媳婦兒可沒有哪一個對老太太有半點(diǎn)怠慢。
人常說,媳婦兒怎么待婆母,那都是看兒子的態(tài)度。
若兒子孝順,那兒媳自然也會跟著孝順。
反之,若自己的親兒子都對老母親嗤之以鼻,視若無物,還能指望一個外人拿婆母當(dāng)親娘孝順嗎?
柳家就是典型的例子。
連自己爹娘都跪了,柳文宣等人哪里還能好好兒站著?
于是偌大的花廳里,除了坐在上首的柳老夫人,一個個都斂神屏息,跪在了地上。
“這些年,因?yàn)閺┲谏暇┊?dāng)官,福林進(jìn)宮,你們到底得了多少好處,不必我多言!”
“可有些人呢?心比天高,稍微做出了點(diǎn)名堂,就以為自己無所不能,過了河就想拆橋,可實(shí)際上呢?若不是背后借了人家的勢,你以為你又算個什么東西?誰又會把你看在眼里?”
老夫人的話說得極為不客氣,就連兩個親兒子面色都有些漲紅,不只是氣的還是羞的。
“我如今尚在,你們就全然不顧你們上京的姑姑,不顧這么多年的兄弟姐妹之情,自私自利,忘恩負(fù)義!那等我百年之后,你們豈不是還要吸人的血吃人的肉,到頭來還要讓人家把骨髓都給你喝了?”
“母親!”
二老爺柳川終于沒忍住,眼眶通紅,叫了一聲“母親”。
“您心里,把兒子當(dāng)成什么人了!”
“妹妹是我親妹妹,一母同胞!琢林和福林也是我外甥外甥女,我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
“這些年我是靠著妹夫和外甥女,在外行事便宜諸多,可若是妹妹她們有所求,便是讓我傾家蕩產(chǎn),舍了這條命都行!”
柳川性子素來剛正,此時被母親的話一激,直接拍著胸脯作下保證。
柳老夫人掖了掖眼角:“川兒,娘知道,知道你的性子,你說的,娘都信……”
柳晟不遑被弟弟搶了先,也立馬跟他娘表忠心:“娘,二弟所說也是我心中所想,您放心,這一回我一定給外甥他們一個交代!”
柳老夫人擦干了眼角,她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
兩個兒子都表了態(tài),這事兒就不會稀里糊涂了了。
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趙氏連忙起身去扶,被柳老夫人拒絕了。
“阿云婆,你來扶著我,咱們兩個老不死的作伴就是了……”
走到門邊,柳老夫人還嘆息了一句:“原先家里那么難的時候,咱們一家人齊心協(xié)力,多好啊……”
她言下之意,就是如今家里好了,人多了,心反而散了。
柳晟和柳川兄弟對此感觸最深。
是啊!
那些年,那么難,隨時都可能丟了命,他們一家人簡簡單單,齊心合力,多好啊……
可如今,花團(tuán)錦簇,金錢地位都有了,兒孫滿堂,為什么他們卻覺得心里總是缺了什么呢?
柳老夫人離去后。
柳晟嚴(yán)詞警告了一番在場所有人,并表示自己會徹查府里發(fā)生的事情,若是誰做了什么被他查了出來,直接就被踢出族譜。
這個懲罰不可謂不嚴(yán)厲,堪稱前所未有。
一時之間,家里老少爺們?nèi)奸]門不出,開始回憶自己有沒有哪里得罪太子殿下的。
?。?p> 西院某個院落。
一對年輕的夫妻前后腳踏進(jìn)房門,跟上來的丫鬟腳步剛邁過門檻,男人坐在椅子上,冷呵道:
“滾出去!”
丫鬟腳下的步子一頓,卻是看向另一邊的女人。
“怎么?爺如今使喚不動你們了?都給我滾出去!聽見沒有!”
門口的大丫鬟連同屋子里侍茶的小丫鬟一塊兒,瑟縮了一下肩膀,垂首退了出去。
“門關(guān)上!”
最后出去的小丫鬟聞言,小手一抖,立馬就將門給帶上了。
等門一關(guān),男人這才怒目而視,瞪著坐在一簾之隔的里間,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淡定的摘著頭上的首飾的女人。
“是不是你?”
對著鏡子取下耳環(huán)的女人手上的動作一頓,倏爾輕笑一聲:
“什么是不是我?”
男人,也就是柳家五少爺柳文琦將桌子上的茶盞拿起來,直接就朝內(nèi)室的簾子處砸了過去。
“你還裝!”
“砰”
瓷片碎裂的聲音驚得女人手上一抖,摘下另一只耳環(huán)的手劃了一一下,就在耳廓劃出一道細(xì)小的口子,開始往外冒出了一滴血珠。
如紅豆殷紅的血珠似乎勾起了女人某些不堪回首的記憶。
她眼底有瘋狂一閃而過,譏笑道:“摔杯子造碗的,柳家五少爺還真是威風(fēng)八面!”
柳文琦站了起來,大步走了進(jìn)來,將人直接從凳子上拉了起來。
“你說,你到底做了什么?”
那晚她說想把娘家妹妹送去伺候太子,還說表妹長得不夠妍麗,柳文琦氣笑了,趁夜就拂袖而去,再沒回過房。
本以為她能打住這不靠譜的心思,沒想到她膽大包天,轉(zhuǎn)頭就派人回了娘家,把她妹妹帶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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