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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他對我圖謀不軌

第二百二十章 送行

  時間緊迫,根本不等他想明白,柳晟急忙往大門口走去。

  剛出花廳,就看見同樣從西院匆匆而來的柳川。

  兄弟倆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擔(dān)憂。

  “走,先去看看?!?p>  柳晟一馬當(dāng)先,不管如果,先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

  怎么福林和殿下突然就要走了。

  柳川“嗯”了一聲,緊隨其后。

 ?。?p>  大門口。

  柳老夫人已經(jīng)被聞訊趕來的趙氏扶著,眾人都站在大門外的臺階下。

  那日他們來的時候那兩輛馬車,侍衛(wèi)們來來往往在往里面搬著東西。

  大半都是錢太醫(yī)來的時候帶過來的,他們的馬車并不小,滿滿當(dāng)當(dāng)裝了整整兩輛馬車。

  錢太醫(yī)他們到時候都只能跟行禮擠一擠了。

  陳琢林寅時初才剛從外面回來,略微休息了片刻,就聽到太子殿下派人來傳話,即刻啟程。

  他心里雖然納悶,但也沒說什么,三兩下就把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行禮收拾好了。

  于公,他此行以殿下為重;于私,他此行要保護(hù)妹妹。

  所以自然是殿下怎么說,他怎么做了。

  知道妹妹已經(jīng)去跟外祖母辭行,他就沒有過去了,只在大門口等著。

  等看見外祖母親自出來了,陳琢林才上前恭恭敬敬一拜:

  “外祖母保重?!?p>  柳老夫人眼眶微紅,拍著他的肩膀:“好好,外祖母知道,你好好辦差,得空帶著陽陽他們來咱們?nèi)昴贤鎯?,????p>  看著滿頭華發(fā)的外祖母,陳琢林心中亦是感慨萬千:“是,有機會一定帶他們回來的?!?p>  柳晟兄弟倆到了,聽到消息的在府里的柳家其他人自然也來了。

  他們匆匆而來,面上還帶著急色。

  看著眼前一副整裝待發(fā)的場景,他們很想問一句:怎么就走了?

  一點兒預(yù)兆都沒有,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要走了?

  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只除了站在最后面的幾道身影。

  前面柳晟柳川夫妻還在跟陳福林兄妹一一道別,至于和太子殿下?

  抱歉,他們還不是很敢。

  站在人群后面,一道女音略顯陰沉:“廢物,這么點事兒都辦不好,養(yǎng)你這么多年有什么用?”

  被罵的人垂著頭就站在她身側(cè)一步,她毫不避諱地透過人群,看著前面那道身影,仿若聽不見耳邊的罵罵咧咧。

  淵渟岳峙,琨玉秋霜。

  淵清玉絜,和光同塵。

  月落星沈,生桑之夢。

  她所學(xué)到的任何一個詞語,都不足以描繪出她昨日見到他時的驚艷。

  帝王無情,可他的眼底,一片柔情。

  她很清楚,他昨日看見她的那一刻,眼底的溫柔一剎那散去,只余下冷酷。

  最是不動情的人動了情,這多讓人羨慕??!

  徐姝目光始終追逐著那道遺世獨立的身影,后者很快也覺察到了,眉宇間不經(jīng)意流露出一絲嫌惡。

  光天化日,就出來惡心人了。

  柳晟注意到太子殿下神色變化,還以為是他們耽誤了殿下的行程引得殿下不快,忙道:

  “天色不早了,再晚些日頭上來了趕路不便,舅舅便不留你們了,一路平安。”

  秦驁對柳家大爺如此上道表示贊賞,轉(zhuǎn)頭就對陳福林道:

  “舅舅說得對,咱們早些啟程吧。”

  柳晟臨走前竟然聽見太子殿下叫了他一聲“舅舅”???

  天吶!

  他要窒息了。

  他柳晟,他何德何能?。?p>  柳晟笑成了一朵菊花,已然忘記了自己方才內(nèi)心的擔(dān)憂和急迫,滿面紅光的親自送人上了馬車。

  再親眼注視著馬車漸行漸遠(yuǎn),直到馬車掛了個彎兒,消失在眾人眼前。

  柳晟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下,轉(zhuǎn)而變得一臉陰沉。

  他轉(zhuǎn)過頭,一個個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直把人看得心中惶惶,才沉著臉道:

  “來喜來福!把所有人都給爺叫回來,除了老三,半個時辰我要看見所有人!”

  柳老夫人站在門口,聽見兒子的話掀了掀眼皮子,拄著拐杖就往里面走。

  趙氏和二夫人連忙跟上,卻發(fā)現(xiàn)老太太走的不是回后院的路。

  趙氏:“母親,您這是?”

  柳老夫人斜了她一眼,不陰不陽地道:“怎么?老婆子去不得?”

  趙氏連忙賠著笑:“……母親您這是什么話,咱們家就沒有您去不得的?!?p>  呔!

  叫她嘴賤!

  那么多嘴干什么!

  沒事兒多跟二弟妹學(xué)學(xué)不好嗎她!

  柳老夫人也不是要為難她,冷“哼”了一聲就繼續(xù)往花廳走去。

  她自顧自坐在了位置上,就連柳晟去了都只能坐在她下首。

  說是半個時辰,來喜來福跑斷了腿,險險把早上剛出門去巡視鋪子的家里少爺們?nèi)o找了回來。

  柳家五個少爺,五位少夫人,齊刷刷來到了熟悉的花廳。

  看著高坐上方耷拉著眼皮子的祖母,還有坐在那里陰沉著臉的自家父母,所有人心里都有些沒底。

  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柳晟見人齊了,將在場的人環(huán)視一圈,才涼涼的開口道:

  “知道叫你們來什么事嗎?”

  柳文宣眉頭緊鎖,顯然比他爹還要憂慮。

  方才他也是準(zhǔn)備出門,一聽到前院的消息就匆匆從趕到大門口,見表弟他們明顯是去意已決,不可挽留,只能隨父母一起將人送走。

  此時忍不住開口:“父親,琢林和殿下他們怎么突然就離開了?”

  柳文宣心中一根弦繃得死緊,若是太子殿下從他們柳家含怒離去,日后……柳家還哪來的日后?

  柳晟聽見大兒子的話,“砰”的一聲拍得桌子上的茶盞跳到地上,碎成了無數(shù)片。

  所有人心中一跳。

  就聽見父親(大伯)冷笑一聲:“你問我?”

  “我還想問問你們,到底做了什么,把太子殿下氣走了呢!”

  柳晟對外一直是個溫和的人,但家里人都知道,他可比外表兇惡的柳家二爺厲害多了。

  當(dāng)年柳父早逝,群狼環(huán)伺,親戚對手虎視眈眈,偌大的家業(yè),全靠少年的他苦苦支撐,許多事情都要身為長子的他親自去做,柳老夫人能幫他的實在有限,可他愣是從中殺出了一條血路,讓人不敢再覬覦。

  二十年前,哦不,就是十年前,柳家大爺?shù)暮堇背潭瓤芍^是令人駭聞。

  也就是這些年,兒子大了,孫子都有了,柳晟的手段才漸漸溫和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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