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生貪入深淵,
萬劫不復(fù)具枉然。
蛇鼠偏做龍虎夢,
身首異處至眼前。
靈兒三人一到京城,便有人前來迎接,卻不是皇帝派來的人,而是吏部尚書的人。靈兒很納悶兒,自己進(jìn)京并未通過驛站,也未聯(lián)系任何人,這般殷勤倒是為何?而且自己是易裝出行,竟然如此精準(zhǔn)攔在進(jìn)城必經(jīng)之路上,能量著實可怕,又想到京官之間的勾心斗角甚至拉幫結(jié)派的相互加害,便婉拒了。但是,接下來又有戶部尚書、京兆尹,同樣延請下榻,靈兒婉拒之后,更加心中疑惑,甚至懷疑王爺諸允身邊就有幾位的線人。當(dāng)?shù)搅吮遍T外,大隊列隊整齊的官兵占了半邊官道,將領(lǐng)下馬施禮,迎接靖北公主回宮,靈兒才知道,大老板的人還是棋高一著,能截住所有迎接人員,靈兒一行是必然要首先進(jìn)入皇宮的。
一路簇?fù)?,靈兒來到宮外下馬,統(tǒng)領(lǐng)見靈兒并未摘下佩劍,便以目光詢問:看一眼佩劍,又看一眼靈兒,然后也不言語,對靈兒一揖。靈兒笑道:
“此劍乃尚方寶劍,你覺得我該假手于誰?”
慌得統(tǒng)領(lǐng)連說“不敢,公主殿下請隨意。圣上在養(yǎng)心殿等候。”于是四人一路順利來到養(yǎng)心殿。統(tǒng)領(lǐng)上前通報之后,便告罪一聲,急速退去。靈兒有些納悶兒:難道這御前侍衛(wèi)身份微妙?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怎么像是遠(yuǎn)離是非之地的樣子?
只見那值班侍衛(wèi)站出一人,手壓刀柄,說道:
“公主殿下,請留下兇器,單獨覲見!”
白靈兒:“哦?既然你知道我是公主,圣上乃是我皇兄,養(yǎng)心殿召見,而不是朝堂或御書房,便是家人相見,你只管通報便了。況且,此劍乃尚方寶劍,何來兇器?兩個孩童,乃是我弟弟妹妹,家人相見,何來單獨一說?你如此行事,何異于離間我兄妹之情?見公主而無禮,誰給你的膽子?”
值班侍衛(wèi):“在下戎裝在身,不便行禮。請公主殿下依規(guī)覲見。”
白靈兒:“哦?看來你沒把圣上放在眼里啊。依誰的規(guī)?。磕愕?,還是你背后人的???別說是皇上有旨,皇上亦不可能有這種規(guī)矩。你若不傻,趁早通報,否則,你就是那個頂罪之人!”
值班侍衛(wèi):“恕在下冒犯,在下只是依旨辦事,請公主殿下海涵?!?p> 白靈兒:“呵呵?我沒那么寬宏大量,你無禮在先,滋事在后,無法海涵。你若從實招來,是奉了誰的指示,我便饒你不死!”
值班侍衛(wèi):“你想造反嗎?”
八名侍衛(wèi)同時將佩刀抽出一半,準(zhǔn)備廝殺。靈兒笑道:
“呵呵?你是皇帝嗎?或者,你能代表皇帝嗎?你知道尚方寶劍如朕親臨嗎?想造反的是你吧?”靈兒唰地一聲抽出寶劍,高高舉起,“尚方寶劍!如朕親臨!再敢抗旨,格殺勿論!”
值班侍衛(wèi):“保護(hù)皇上!強闖宮殿者,格殺勿論!哼!你號稱尚方寶劍,難定真假!”
白靈兒:“呵,賊子膽大包天!你口口聲聲公主殿下,此時卻信口雌黃!爾等是不認(rèn)圣上諭旨,不認(rèn)我這靖北公主,不認(rèn)我手中尚方寶劍?。∫擦T,煌煌天威,豈容爾等宵小任意踐踏!眾將士聽令!盡忠報國者,閃開十步之外!十步之內(nèi),人擋殺人!魔擋殺魔!”
靈兒說完,寶劍揮下,斜指地面,一步步慢慢向前,霸氣外露!
此時,已經(jīng)又有兩隊宮中侍衛(wèi)快速趕到,并有人高喊“抓刺客”。而值班侍衛(wèi)見狀,則全部攔在臺階前,拒不讓路。而靈兒三人,也已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
靈兒深知后來者不明就里,而皇帝也未必知道她已到殿外,或者,此情此景,靈兒懷疑皇帝也未必在養(yǎng)心殿內(nèi)。于是,靈兒停下腳步,等待能來的宮中侍衛(wèi)全部到來。
值班侍衛(wèi):“還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靈兒知道,想害她的宮內(nèi)武裝到齊了,于是笑道:
“想拉我一起,直說嘛。請現(xiàn)身吧?小小宮廷侍衛(wèi),還屈服不得我!”
只見養(yǎng)心殿大門開處,雍容華貴的貴妃娘娘由太監(jiān)扶著,跟隨著一群丫鬟婆子,緩緩走到臺階前。
值班侍衛(wèi):“貴妃娘娘駕到,還不跪下!”
白靈兒:“敢問貴妃娘娘,尚方寶劍,如朕親臨?;噬线@話,可還管用?”
值班侍衛(wèi):“你身份不明,真假難辨!皇上有旨,來歷不明者,以刺客論處!”
白靈兒:“你貴為皇妃,不思輔佐皇上,母儀天下,卻亂政胡為,爭權(quán)奪利,任由蛇蝎鼠輩擾亂朝綱,動搖國本。似你這般畏首畏尾,也妄想一手遮天?也罷,今日,我便犁清君側(cè),以報知遇之恩!小松小烏,守住各門!眾將士聽令!爾等跟隨奸佞,為禍國家,自裁謝罪者,留爾全尸!否則,尚方寶劍到處,身首異處!眾賊子!殺無赦!”
值班侍衛(wèi)剛說出一個“你”字,一排八個侍衛(wèi)便齊齊人頭落地!后面的貴妃娘娘等人,沒看清什么狀況,還不知道害怕的時候,就已身首異處。院子里的侍衛(wèi)只看見一群人紛紛身首異處,各自噴涌鮮血癱軟地上,根本沒看清靈兒是怎樣出手的,只見到美少年仿佛一直站在原地沒動。
忽然,如鷹隼般落下四人,其中一人瘦小精干,說道:
“久聞靖北公主武功蓋世,果然名不虛傳。奈何我等各為其主,公主若肯屈就,我等便是同僚。否則,亂殺貴妃,尚方寶劍也保不了你!”
白靈兒:“呵,我為國為民,忠君愛國,既然各為其主,爾等便是反賊。納命來!”
靈兒說完,一團(tuán)劍影便滾入四人中間,叮叮當(dāng)當(dāng)幾下,劍影回退,靈兒持劍而立,四人無頭身軀慢慢倒地。
侍衛(wèi)們都有點傻眼了,眼見宮內(nèi)頂尖的四大高手,從無敗績,就這么簡簡單單的被傳說中的靖北公主殺了,任誰也得懵,也得后悔跟錯了主子。
白靈兒:“眾將士!爾等一介武夫,不思保家衛(wèi)國,竟參與爭名奪利,禍亂朝綱!自裁者退后!欲魚死網(wǎng)破者上前!大丈夫死則死矣,畏畏縮縮不如巾幗,成何體統(tǒng)!”
侍衛(wèi)們也是心里苦,上前身首異處,退后自殺全尸,前后都是死,還什么大丈夫???螻蟻尚且偷生,跑吧!沒準(zhǔn)兒跑的快,還能留住賤命一條。于是,一個跑,個個跑,轟然一聲,便四散奔逃。但是,上百人同時逃跑,仿佛有上百個靖北公主在截殺,沒一會兒,全部身首異處。
靈兒長嘆一聲,收劍歸鞘,慢慢走進(jìn)養(yǎng)心殿。
殿內(nèi)空無一人,靈兒查看之后,帶著小松小烏,出了養(yǎng)心殿,一時不知往哪里去。回想各朝廷大員,爭相結(jié)交,又遭貴妃設(shè)計加害,如此內(nèi)斗,哪有閑情外御強敵,內(nèi)修仁政,難怪興亡百姓皆苦!而自己入宮殺人,且死者貴為皇妃,必定也是需要給皇上一個交代。于是,靈兒便返回來路。
路上,遇到一隊巡邏侍衛(wèi)。而大凡在宮內(nèi)仗劍行走者,身份必定高貴無比,侍衛(wèi)們都深知這一點。于是,侍衛(wèi)施禮相問“可是需要幫忙”。靈兒便表明身份,問皇上退朝之后一般身居何處,得到答案后,依著指引,又問了兩隊侍衛(wèi),才來到御書房。
皇上聽聞靖北公主求見,立刻高興了,靈兒進(jìn)來也“不必施禮,快快請坐?!?p> 靈兒見皇帝不過三十歲年紀(jì),瘦削和善的樣子,心說“還真是個守業(yè)的主兒”。
白靈兒:“靈兒參見圣上!謝圣上賜座!幸不辱命,靈兒上繳尚方寶劍?!?p> 皇帝:“快快平身,又不是朝堂之上,兄妹相稱便了。尚方寶劍你就留著吧,辦起事來也便宜些。快坐,皇妹功高甚偉,為兄無能,該代百姓謝你才對。辛苦啦!”
白靈兒:“皇兄折煞靈兒了。今日,皇兄未派人接靈兒進(jìn)宮么?”
皇帝:“為兄不知皇妹何時啟程,何時抵京,如何接法?”
白靈兒:“哦,靈兒今日到達(dá),便被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率大隊官兵在北門接應(yīng),說是圣上召見,之后領(lǐng)到養(yǎng)心殿,便匆匆而去。但守護(hù)的八名侍衛(wèi)要繳械尚方寶劍,靈兒言明,卻疑心是假。靈兒懷疑有人假傳圣旨,結(jié)果是貴妃娘娘從養(yǎng)心殿出來,要拉靈兒為其效力。靈兒責(zé)問,貴妃娘娘默認(rèn)想一手遮天。后又來四位高手,也自認(rèn)并非為圣上效力,各為其主,威逼靈兒就范。靈兒以尚方寶劍震懾,但所有人不以為然,欲以刺客之名,抓捕靈兒。靈兒一怒之下,以寶劍全部斬殺,犯下大錯。請皇兄責(zé)罰?!?p> 皇帝:“哦?啊,哈哈哈哈……皇妹,你真是上天派來幫我的!好!貴妃一伙尾大不掉,蠢蠢欲動,我正欲除其羽翼而不知同黨何人。皇妹殺伐果斷,尚方寶劍可先斬后奏,皇妹不但無過,且于國有功!亂臣賊子竟敢欺君罔上,如此明目張膽!好!好在皇妹武功蓋世……來人!”旁邊太監(jiān)立刻應(yīng)答,皇帝又道,“宣京兆尹,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御書房覲見?!?p> 太監(jiān)答應(yīng)一聲,便去宣旨了。
皇帝:“皇妹,既然宮中內(nèi)應(yīng)已除,便一鼓作氣,拿下這不安分的亂臣賊子!這京兆尹乃是貴妃生父,手握京城兵權(quán),拉幫結(jié)派,狼子野心昭然。只因朝中大臣尚無可與其匹敵者,宮中貴妃拉攏之同伙亦不明了,故而遲遲未清除之?;拭?,你看如何是好?”
白靈兒:“皇兄圣明!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內(nèi)憂既除,再解外患,皇兄便可一心民生。盛世到來,則萬邦歸附,黎民百姓安居樂業(yè)。靈兒湊巧,?;市智宄齼?nèi)憂,再出征為皇兄解除外患,天下大定不遠(yuǎn)矣。”
皇帝:“好!老天著皇妹來為我解憂,乃我之大幸,國之大幸!皇妹勞心勠力,初定北疆,又擔(dān)大任?;拭茫寰齻?cè)之事,由你全權(quán)處理,為兄絕不護(hù)短!有任何需求,盡管明言,為兄鼎力支持于你!如何?”
白靈兒:“皇兄信任,靈兒自當(dāng)盡心竭力。皇兄只管于朝堂之上宣布即可,所有大小事宜,靈兒偵辦即可。”
皇帝:“好!即刻伊始,皇妹便可執(zhí)掌大事,殺伐隨你。稍后京兆尹到來,可隨意處置,那統(tǒng)領(lǐng)便可傳言宮外,以證皇妹大權(quán),免去許多麻煩。如何?”
靈兒:“好!皇兄委以國事,靈兒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皇帝:“好!皇妹今日便暫居宮中,與皇后等人也親近親近。明日,朝堂宣旨,兩位弟弟妹妹為國征戰(zhàn),亦理應(yīng)加官食祿。真是奇才!對了,皇妹練兵大能,受累也把御林軍為為兄訓(xùn)上一訓(xùn)。算了,為兄明日便封你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統(tǒng)領(lǐng)天下兵馬,這就簡單了。哈哈哈……老天待我不薄?。 ?p> 白靈兒:“皇兄,如此一來,靈兒權(quán)力太重,恐招致重臣不滿。待靈兒為皇兄遴選將才,分而統(tǒng)之,皇兄自掌兵權(quán)配屬,乃是長久之計?!?p> 皇帝:“也好,就按皇妹所言,那就兵權(quán)暫代為兄。兵家之事,為兄一竅不通,皇妹有何高見?”
白靈兒:“皇兄,自古以來,文武之道,關(guān)乎國家興衰,就天子而言,內(nèi)尊文臣,外尊武將,和時備戰(zhàn),戰(zhàn)時促和,則內(nèi)安外攘,無往而不利。今次北伐,納黎民婦孺入籍天朝,后又有黎民歸附,其促和之法也。國之基本,民也,得民心者得天下,乃是無論百姓蠻夷,入我天朝,一以待之,愛民如子,則政通人和,百業(yè)可興。大北府經(jīng)年有二,黎民百姓通婚通業(yè),業(yè)已和睦相處,儼然一家。故而,皇兄宜文不干武將之事,武不逾文臣之職,各展所長,則文武兼?zhèn)?。所謂文安民,武治軍,其然也?!?p> 皇帝:“皇妹果然文武雙全,天下奇才!好!如此,便可解除藩鎮(zhèn)一家獨大,任意胡為之煩惱?!?p> 白靈兒:“正是。皇兄可五年八載對調(diào)京官及各地文臣武將,既免歷久尾大之憂,又增統(tǒng)籌全局之能。我天朝地大物博,足以支持其至告老還鄉(xiāng)之時。如此,皇兄殿前必將人才濟(jì)濟(jì),名將如云,外邦侵?jǐn)_,一人可滅一國,誰敢造次?恕靈兒直言,歷朝歷代,無一功高蓋主者造反朝廷,皆因皇帝失察,民不聊生所致官逼民反,皇帝乃百官之首,自然首當(dāng)其沖。故而,皇帝貴在諳熟用人之道,勵精圖治需文武輔佐,而非文武雙全親力親為。而江山需時時建設(shè),子民需時時呵護(hù),皇帝最是勞心勠力之人,若然僅僅享受天子高貴,則江山易改,正所謂創(chuàng)業(yè)難,守業(yè)更難。凡狼子野心者,必是勵精圖治創(chuàng)業(yè)之人,而唯一所需契機(jī),便是民怨沸騰。而民生怨恨,必是貪官所致,而貪官遍地,必是皇帝貪圖享樂不顧民生。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而今狼子野心者無機(jī)可乘,乃是皇兄勤政為民所致,因起事者不得民心,無以成事而莫敢妄動。而民無所求,安居樂業(yè)而已。故而,宜治軍以法輔以德,治民以德輔以法,軍法嚴(yán)而民法寬。此法始皇文景有證,民法嚴(yán)苛致使民反,一丑遮百俊,霸王成事;文景無為而治,寬以待民,日益繁華。而漢武用兵,乃文景不事備戰(zhàn),使外邦用強所致。及至開疆拓土,法嚴(yán)軍民,又使民生凋敝,漢業(yè)傾頹,天下大亂。故而,和時重文不可輕武,戰(zhàn)時重武不可輕文,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國無小事。皇兄,皇帝難做之至?。『呛呛?。”
皇帝:“哈哈哈……皇妹經(jīng)天緯地之才!知我也!本來啊,為兄還想著哪家兒郎堪配鴛鴦,也好為皇妹指婚。如今看來,天下無男子可匹配皇妹,皇妹便自選下嫁,為兄備齊嫁妝便好。哈哈哈……”
白靈兒:“呵呵呵,皇兄過獎。待天下大定,再想不遲。屆時,望皇兄宣靈兒長假,也好慢慢圖之。呵呵呵呵?!?p> 皇帝:“哈哈哈……好!好!屆時,為兄寵你就是?!?p> 白靈兒:“謝主隆恩!嘿嘿?!?p> 二人大笑,又談及諸允夫妻,一來二去,便到了太監(jiān)回來回復(fù)旨意之時,二人聽得明白,京兆尹也是有備而來,于是,皇帝宣二人同時進(jìn)殿。
京兆尹尚不知曉女兒之變,雖然疑心皇帝截下了靈兒,但篤定一時半刻不會有大事發(fā)生,畢竟,宮中貴妃幾乎一手遮天,皇帝也不管后宮之事,況且此事安排縝密,有四大絕頂高手和近半皇宮侍衛(wèi)加持,白靈兒馬上征戰(zhàn)厲害,萬夫莫當(dāng),沒有了赤兔寶馬,武功定然不是對手。除非皇帝湊巧知道了白靈兒進(jìn)宮,宣她覲見,從而暫時脫離掌控,但也無大礙。于是,京兆尹出于事必完全考慮,還是帶著近衛(wèi)高手百人,留在宮門外,約定煙花信號,看到煙花升起,便首先奪門,才仗劍跟隨太監(jiān)入宮。
當(dāng)京兆尹看見靈兒坐在一旁時,不免心中不悅,泛酸如吃醋,朝堂內(nèi)外,本來就他一人可仗劍面見天子,這又來一個,相對來說,他的特權(quán)少了一半。但禮節(jié)尚不可廢,于是大禮拜見,又不情愿地參見靖北公主。
當(dāng)京兆尹參見之后,沒有得到及時的賜座時,心中大大不悅,也預(yù)感到這靖北公主得到的寵信可能超過了自己。等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參拜完畢,便急著問道:
“不知圣上宣微臣前來所為何事?”
皇帝:“朕已全權(quán)委托皇妹代朕行事,就由皇妹代言,皇妹所言,皆為朕意?;拭?,有勞?!?p> 短短兩句話,嚇得兩個半人不輕,一時都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饒是京兆尹是朝堂之上公認(rèn)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帝也從未將任何事假手于他。正各自心中忐忑時,靖北公主說話了:
“二位,敢問,若我不入爾等之流,如何處置于我?”
統(tǒng)領(lǐng):“公主殿下!屬下接貴妃娘娘懿旨,言說圣上國事繁忙,著貴妃娘娘先行迎接公主殿下回宮,接風(fēng)洗塵。屬下奉旨行事而已,別無他意!公主殿下明查?!?p> 統(tǒng)領(lǐng)即刻嚇得跪地解釋,而京兆尹則不以為意,慢慢悠悠說道:
“公主殿下有所不知,朝堂大臣,三五知己,本是司空見慣之事。英雄惜英雄,結(jié)交公主殿下,乃是敬公主殿下雄才偉略,克定北狄,大英雄也。并無他意?!?p> 白靈兒:“如此可也。敢問京兆尹大人,溫酒吟唱,打獵比武,乃是文武結(jié)交之道。威逼利誘,假傳圣旨,是何之道?”
京兆尹:“下官屬意結(jié)交公主殿下,言辭卑微,并無不妥,何來威逼利誘,假傳圣旨?”
白靈兒:“皇兄并未下旨召見,令嬡何故假托圣旨?”
京兆尹:“此事下官并不知曉?!?p> 白靈兒:“好。如此說來,令嬡欺君之罪,作為令尊,京兆尹大人依國法,令嬡該當(dāng)何罪?”
京兆尹:“呃……依法處之,其罪……當(dāng)誅,滿門……抄斬……然,圣上宅心仁厚,古今明君!必……網(wǎng)開一面……下不為例!我等方感激天恩,以命報效圣上?!?p> 白靈兒:“皇兄若是昏君,亦或稍不勤政為民,你便早已起事,取而代之了。如今,皇兄若依國法論處,你亦可借機(jī)起事,造謠皇帝亂殺無辜,騙得民心。且,竟然恐嚇皇兄,若不網(wǎng)開一面,你等群臣便不尊圣上。賊子敢爾!”
京兆尹被靈兒最后的大聲嚇了一跳,眼珠亂轉(zhuǎn):“微臣豈敢,不過私下揣測圣意而已。公主殿下多慮了?!?p> 白靈兒:“呵,你有何不敢?一個小小侍衛(wèi),知我何人,仍頤指氣使,欲奪我尚方寶劍,依仗何人?貴妃也?大人也?亦或四大高手也?”
京兆尹心中暗罵“鼠輩誤我!”但表面依舊強裝淡定:“公主殿下,宮中之事,下官如何知曉?若殿下疑心,下官可與那侍衛(wèi)對簿公堂?!?p> 白靈兒:“呵!大人盡管放心,我已替你殺了他,死無對證。只是,令嬡欲置我于死地,奈何我并無皇兄之仁厚宅心,那四大高手也是有名無實,一并先斬后奏了……”
靈兒話沒說完,又好像說完了,便停下不說了。但京兆尹一直假意卑微,低著頭,沒答話,也看不見他表情,靈兒便又說道:
“京兆尹,本職本責(zé)乃是保京畿平安,百姓安居樂業(yè)。拉幫結(jié)派,養(yǎng)兵豢匪,干預(yù)朝政,全賴皇兄寵愛貴妃,而你不思報效明君,卻攜兵自重,欺壓百官,意欲何為?如今身帶煙花信號,欲奪宮自立也?”
京兆尹:“你……公主殿下!下官知你勇冠三軍,功高蓋主,卻也不合信口雌黃,污蔑重臣!”
白靈兒:“我不敢居功,天朝子民,為國為民,理所應(yīng)當(dāng)。自然也不必污蔑于你。京畿匪患猖獗,今日親歷,僥幸降之如虎。大人如何推脫?”
京兆尹:“此乃下官以匪治匪之策,有何不可?”
白靈兒:“既然以匪治匪,何故劫掠天朝靖北公主?且劫匪狂言,天朝治下,僅尊京兆尹大人之命,皇帝也不行,卻是為何?”
京兆尹:“悍匪無知,公主殿下何必輕信刁民信口雌黃?”
白靈兒:“呵,人言皆是信口雌黃,唯你便是死無對證。歇斯底里耳。有勞公公,宣貴妃娘娘及四大護(hù)衛(wèi)覲見京兆尹大人。”
太監(jiān)一愣,繼而施禮答應(yīng),然后按詞高聲宣讀。大門開處,五個侍衛(wèi)端著托盤,上面擺放的正是貴妃娘娘和四大高手的人頭!
京兆尹為故作鎮(zhèn)定,低著頭,并沒有回頭觀看,他明知靈兒是暗諷于他,但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準(zhǔn)備靜靜地看這靖北公主還能耍出什么花樣。但后面的統(tǒng)領(lǐng)看了之后差點兒呆住,急忙跪地磕頭如搗蒜:
“圣上息怒!公主息怒!屬下確實依懿旨行事?。 ?p> 白靈兒:“站在一旁!”
統(tǒng)領(lǐng)撲棱一下起身站在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而京兆尹感覺不對,彎腰回頭看了一眼,繼而突地轉(zhuǎn)身,踉蹌著跑兩步,捧起貴妃人頭,驚怒無語,雙眼圓睜。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放下人頭,又看一眼四顆人頭,盛怒之下,亂了方寸:
“大膽異姓家奴!無知者無畏!可知我一怒之下,便可血洗京城?”
京兆尹說著,伸手去摸特制的煙花彈,但摸了空。
白靈兒:“是這個嗎?別驚訝,我軍中常用。不過,你確定百人便可奪宮?”
京兆尹:“你……你……”
白靈兒:“如今相信我所言非虛了?不拼死一搏嗎?”
京兆尹怒極無計,轉(zhuǎn)而生悲,萬般無奈之下,頹然跪地:
“圣上,公主殿下,微臣一念之差,犯下重罪,只求圣上公主,慈悲為懷,莫要斬盡殺絕……”
京兆尹重重磕頭,無以為計。
白靈兒:“唉,若你執(zhí)掌天下,同樣是為國泰民安、盛世繁華而勵精圖治,如今圣上亦是如此,你又何必非親力親為?九五之尊,天下一人,豈是人人可為的?食俸祿,受君恩,而不思報國,卻覬覦帝位,他人如此,你作何評斷?如今大錯已成,身家性命系于你一身,可愿供認(rèn)同謀?”
京兆尹:“公主殿下明斷!微臣貪念一生,深淵無底……”
京兆尹一邊懺悔,一邊供述同謀,用了近一個時辰,皇帝令太監(jiān)一一記錄,末了,京兆尹畫押結(jié)束。
白靈兒:“皇兄,如何處置?”
皇帝:“皇妹,隨你處置?!?p> 白靈兒:“謝皇兄!京兆尹,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你犯下株連九族之重罪,全因一念之間。但你說的對,圣上宅心仁厚,一代明君,故而,給你三天半晌,罷黜提拔之大小官員,門徒門生,戒其士農(nóng)工商,從頭再來。戒家族子弟,辭官辭位,留下生活用度,其余充公,需賬目明細(xì)。戒子孫行則為國為民,坐則修身養(yǎng)性。三天之后,你辭官自裁。我暫代京兆尹之職,待圣上欽點新官。如此可也?”
京兆尹:“謝公主殿下!謝主隆恩!下官……草民謹(jǐn)遵殿下均旨!”
京兆尹痛哭流涕,頭已磕破了。
白靈兒:“去吧。統(tǒng)領(lǐng)大人,明日校場點兵比武,御林軍全員到齊。還要有勞公公,傳吏部尚書、戶部尚書、禮部尚書、刑部尚書,前來覲見。公公可派他人傳諭?!?p> 皇帝:“嗯,公公以朕之口諭,令小廝傳達(dá),公公傳皇后準(zhǔn)備家宴,為公主接風(fēng)洗塵。”
京兆尹和統(tǒng)領(lǐng)不敢搶話,待太監(jiān)領(lǐng)旨之后,才又磕頭謝恩而去。
白靈兒:“皇兄,疑惑靈兒竟敢放虎歸山是吧?”
皇帝:“哈哈,正是。為何?”
白靈兒:“呵呵呵,靈兒名聲在外,加之他倚重之絕頂高手亦身首異處,在他看來,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已惶惶如喪家之犬,不再有任何斗志,不再是虎。他雖有狼子野心,但未經(jīng)實施,若株連其九族,必定引起百官疑惑,從而風(fēng)聲鶴唳,難以安心為政。因百官少有知曉其狼子野心者,不過憤其依仗皇親國戚之勢,欺壓百官而已。再者,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未至其時,其子孫必定毫無所知,則其九族徒受無妄之災(zāi),而鄰里百姓則更加難以置信其家造反,從而認(rèn)定圣上乃是暴君。故而,莫若令其自省,假其手清除其屬下不法之徒,省時省力省心,而其囑托戒喻,最是行之有效,朝廷亦免受民恨,此乃仁義之舉。另外,皇兄不必?fù)?dān)心其舉兵起事,但有風(fēng)吹草動,靈兒便知?;市值垖捫??!?p> 皇帝:“噢,原來皇妹早已成竹在胸,既如此,稍后幾位大員如何處置?”
白靈兒:“從犯從輕,戴罪立功,暫記其身家性命,令其自查自省,半年為期,無功無過,前罪加身,有功折罪。如今,欲遠(yuǎn)征西夷,正是需同心戮力之時,皇兄可嚴(yán)令其勤政務(wù)實,供應(yīng)備戰(zhàn),若有百姓怨聲,定斬不饒。西征之事,皇兄不必過于勞民,靈兒練兵五千即可。西征各處,宜樹威而不宜剿滅。塞外鞭長莫及,宜商不宜農(nóng),軍隊駐扎難以自持,可令其番屬,暫不宜歸化,可徐徐圖之,使其自愿歸附。民心所向,乃是歸附之根本,歷朝歷代,凡以武開疆拓土均無長治久安,此理也。華夏從未擄掠而疆域漸廣,乃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萬民如一眾志成城之因。從來御敵征討得民心,倚強凌弱難服眾,仁義之師,便是征戰(zhàn)而不擾民,征資而不欺民。師,亦民也,故而,民,乃一切之本,愛本惜民,一切順?biāo)?。而民之安否,全賴各部尚書大人之能,若?yán)懲以法,短時無人御民,民則生亂。攘外而內(nèi)不安,大忌也?;市忠詾槿绾??”
皇帝:“為兄以為,大事之計,皇妹無出其右者!哈哈哈……”
白靈兒:“皇兄過獎!稍后,皇兄可嚇?biāo)粐?,令其不得辭官,不得自裁,不得懶政,不得欺民,稅收不足,以家資抵付。若犯其一,滿門抄斬!食了多年俸祿,不作為便想告老還鄉(xiāng),必定也多少有些貪贓,哪有那么美的事?呵呵呵呵?!?p> 皇帝也大笑。兩人又玩笑一樣商定怎么捉弄幾個朝廷大員,然后便聊一些遴選兵將之事,等待大員到來。
果然,文官膽小,進(jìn)來拜見皇帝之后,皇帝隆重介紹靈兒,四位大員便各自疑惑,禮部刑部兩位尚書心想,“原來這美少年便是大名鼎鼎的靖北公主,平北大元帥,那腰間必定是尚方寶劍了。圣上允其帶劍而談,可見寵信有加??!為何突然來京呢?難道他們預(yù)謀造反的事走漏了風(fēng)聲?壞了!”想到這里,就不敢繼續(xù)想了。然而,怕什么來什么。
皇帝:“爾等食君俸祿,不思報國,可是知罪?”
一句話,使四位本來剛剛站起的朝廷大員又噗通跪下磕頭了,接著,便一個個都知罪了。于是,皇帝依計開始嚇唬四位,直到崩潰,才安排事宜。四人千恩萬謝,磕頭流血,發(fā)誓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皇帝才令其暫寄身家性命,各司其職而去。
皇帝:“皇妹,一路辛苦,又無暇膳食,天已向晚,為兄以家宴賠罪,為皇妹接風(fēng)洗塵。走著?”
白靈兒:“皇兄言重了,靈兒如何敢當(dāng)。謝皇兄恩寵!靈兒尚有一事相求,便是,戰(zhàn)馬也是早已饑渴。”
皇帝:“噢,為兄思量不周。來人,將公主與小將軍戰(zhàn)馬引至宮中馬廄,好聲照看?!?p> 侍衛(wèi)即刻上前解釋,早已派人照看,但戰(zhàn)馬性烈,無人可以上前,已傷了兩位士兵。
白靈兒:“再去引領(lǐng),不必上前,但言我在宮中吃飯,跟隨前來飲食即可?!?p> 侍衛(wèi)答應(yīng)一聲去了,皇帝好奇道:
“皇妹戰(zhàn)馬如此神奇,必是龍馬。待用膳已畢,為兄見識一番?!?p> 白靈兒:“確實寶馬,乃是王爺所贈。戰(zhàn)場之上,馬與人如同兄弟,久之,便極其認(rèn)主,且寶馬略通人言,囑咐之后,便可隨其自處,不會惹出事端。萬物有靈,與其真心相處,便可得其真心回應(yīng)?!?p> 皇帝:“嗯,為兄受教了!難怪妹夫于奏章中極力推薦皇妹。為兄亦有些寶馬良駒,便送與皇妹,供將士們訓(xùn)導(dǎo)使用,于皇宮馬廄中駢死,實乃暴殄天物。”
白靈兒:“皇兄圣明!靈兒代將士們謝主隆恩!”
皇帝:“誒——,你我兄妹不必客套,如今身在家中,皇妹盡管撒嬌打諢,那才親近。宮中禮儀繁多,少了些許人情味兒。為兄亦知,戰(zhàn)場之上,寶馬不僅增強戰(zhàn)力,時而亦可救將士一命。況且,寶馬良駒本應(yīng)奮蹄天下,錮于槽櫪之間,賞玩罷了,難展其能。便如皇妹,為兄寵愛有加,若喜誰家兒郎,指婚于你,于家中相夫教子,必非皇妹所求。故而,大材,其用異于常理??墒侨绱??”
白靈兒:“皇兄明君!盛世有望也!”
皇帝:“唉,華夏列祖列宗,勵精圖治者有之,昏聵奢靡者有之,歷久不衰,乃是民思一統(tǒng)所致,并非天子一人之功。天子者,暫代天職而已,理應(yīng)能者上,庸者下。始皇寧滅朝而保邊疆,華夏之大智大勇也!歷朝歷代,明君以己為百姓之仆,而非百姓之主,與始皇異曲同工。改朝換代,而華夏一統(tǒng),其功帝乎?民也!故而,官者,自以為父母官,謬也,糊涂渾蛋而已。官者,乃如民之長子,需為父母解憂,乃保家安康,此正理也。今日皇妹高見,為兄甚慰,故而委以天下大權(quán)。依為兄看來,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非天子之天下,天子,乃天下人委以重任之人耳,無德無能,天下人更替之,便是改朝換代,且天子無論如何亦是無能為力。故而,天子勤政為民乃唯一可行之路。正是,民不知明君苦,只曉昏君奢,為兄亦是無處理論?。」?p> 白靈兒:“皇兄世事洞明,大學(xué)問也!靈兒深知皇兄之苦。即便北疆一域,王兄亦是日夜操勞,方得順利安置百萬歸化黎民。若無王兄之苦,靈兒便無大北府之穩(wěn)定后方,即便帶回百萬黎民,也是一地雞毛,動亂不堪。故而,靈兒所做乃屬創(chuàng),易也!王兄與皇兄乃屬守,難也!靈兒初到京城,便行安內(nèi)之事,乃是國運使然,非靈兒神機(jī)妙算之能。泱泱華夏,民心所向乃是定國安邦之人,并非狼子野心之輩,皇兄可趁此良機(jī),曉喻朝野,必可政清人和,則外可用兵也。”
皇帝:“嗯!皇妹所言極是!西域各邦,定居者多,游牧者寡,多搶掠而少擄殺,悍匪橫行,蓋因生計艱難耳,番邦之間亦然,此情不同北狄。便依皇妹前言,創(chuàng)通商之路,互通有無,駐軍懾匪,徐徐圖之。獸行小邦,滅其首領(lǐng),設(shè)府教化其民,允其通婚百姓,萬民同等。天下無一勞永逸之事,華夏長盛不衰,需代代相承,朝朝明君,為兄百年之后,唯有一紙遺囑耳。而賢臣良將,更兼可遇不可求。似皇妹這般,平北一役,可保北疆千年無憂,蓋世奇功,亙古未有,此乃為兄之幸,黎民百姓之幸,華夏之幸!人稱為兄萬歲,為兄卻愿皇妹長生不老,則華夏無憂也!華夏興盛,可無為兄,不可無皇妹??!”
白靈兒:“皇兄言重了。國運使然,沒有靈兒,尚有巧兒。嘿嘿?!?p> 皇帝:“哈哈哈哈……聰明伶俐,乖巧大能,正是為兄心中滿分小妹!今日,為兄要多喝一杯!不會醉!哈哈……”
白靈兒:“明君苦喲!如此高興亦不敢大醉一場。呵呵”
皇帝:“是滴是滴??!未來三日,朝堂地震,為兄怎敢大意?;拭茫瑤孜坏钋皩④娚硎植环?,可打打屁股,令其莫再眼高于頂,亦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p> 白靈兒:“靈兒了然!嘿嘿。”
皇帝:“哈哈哈……好,三軍之事,交由皇妹,為兄終可放心了!待為兄明日收拾那些古董老夫子!”
白靈兒:“呵呵呵,皇兄英明!文不可無節(jié),武不可無知,側(cè)重耳?;市郑魅侦`兒幫襯皇兄,免得老奸巨猾者滑過去。”
皇帝:“哈哈哈……好!這個滑字,妙!哈哈哈……”
二人談笑間,已來到皇后的侍寧宮。一番禮儀過后,皇后極力邀請靈兒后堂換裝,并贈以珍藏首飾。換裝已畢,雍容華貴又貌勝天仙的白靈兒驚艷了所有人,所有妃嬪相形見絀?;实塾终f了一次說過的話:吾妹天人,世上恐無男子相配,便自主下嫁吧,朕也不敢指婚了!
正是
保僵衛(wèi)國好美婦,
汗顏天下大丈夫。
攘外安內(nèi)仗文武,
打臉朝堂老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