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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箱庭筆記

殺死一只妒魔女·壹佰貳拾貳 窮困是一個熔爐(下)

魔女的箱庭筆記 Stenly 3439 2023-08-17 22:37:10

  如果是熟悉老漢弗雷斯先生的人,哪怕是他的死對頭,也會稱贊這個男人的專一,老漢弗雷斯先生這一生只有一位妻子,他的初戀,兩人從相識到相熟,再到步入婚姻殿堂,漢弗雷斯家并沒有什么必須門當(dāng)戶對這樣的規(guī)定,既然當(dāng)初的漢弗雷斯先生決定要迎娶這位女性作為自己的妻子,漢弗雷斯家當(dāng)然不會反對。

  在迎娶妻子之前,老漢弗雷斯先生就已經(jīng)是漢弗雷斯家的領(lǐng)導(dǎo)者了,那是一場美麗的婚禮,在卡門大教堂舉行,到訪的賓客坐滿了所有的位置,漢弗雷斯先生和妻子許下誓言,在白鴿和和白玫瑰的見證下,他們交換戒指。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幾十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還是舊時代,混亂的紐加哥,在那個時候,所有人都祝福這一對夫妻能夠長久地走下去,而也是在那個時候,沒有人會認(rèn)為,這段感情會遭到什么挫折。

  那一段時間的漢弗雷斯家應(yīng)該是最為友善的時候,那狠厲果斷的漢弗雷斯先生收斂了自己的爪牙,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他的行事風(fēng)格都變得溫和起來,血逐漸從刀刃上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擦拭布,一杯水,一盞燈,如果說漢弗雷斯先生是一只兇猛的獅子,那么漢弗雷斯夫人便是讓獅子變得溫順的兔子,這樣的漢弗雷斯家族并不讓人厭惡,反而因?yàn)閹状斡焉频呐e動,漢弗雷斯的地位隱隱約約在紐加哥人的心中不斷上升。

  直到漢弗雷斯夫人難產(chǎn)去世。

  人就像是一個橡皮筋,當(dāng)崩到極限的時候只會有兩個結(jié)果,一是反彈,二是徹底崩斷,那個時候的漢弗雷斯先生是那一種已經(jīng)不得而知,不過,所有去了漢弗雷斯夫人的葬禮的人,都不會忘記那一天漢弗雷斯先生的面容。

  從什么時候開始,人們對漢弗雷斯家領(lǐng)導(dǎo)人的稱呼從漢弗雷斯先生到老漢弗雷斯先生了呢?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吧,漢弗雷斯夫人死于難產(chǎn),在手術(shù)床上大出血,無力回天,而也是那個時候,曾經(jīng)的老漢弗雷斯先生回來了。

  漢弗雷斯夫人生下了一個女孩,名字叫做麗諾爾·漢弗雷斯,這個女孩有宛若天空一樣的藍(lán)色眼睛,如同白雪一樣的頭發(fā),就像一個小的漢弗雷斯夫人一樣,或許是為了給女兒一個健康的成長環(huán)境,老漢弗雷斯先生將漢弗雷斯家所管轄的范圍之內(nèi)的一切清理了一遍,手段相較于曾經(jīng)的他更加狠厲,那一段時間也被稱為坊間稱為‘漢弗雷斯的洗牌時間’,人們用一種近乎戲劇性的描述為那段血腥的歷史蓋上了遮羞布。

  一句話在故事之中只占了一行字,卻抹去了不知道多久的猙獰歲月,但也是在那之后,漢弗雷斯家又沉寂了,在展露自己的爪牙之后,漢弗雷斯家又悄悄退出了舞臺,比較主流的猜測是,那段時間老漢弗雷斯先生開始教育自己的女兒,雖然漢弗雷斯夫人逝世了,可是她留下的孩子還在,沉溺在悲傷之中并不能夠改變什么,不如將目光看向?qū)?,因此漢弗雷斯家沉寂了下來,為培養(yǎng)這個孩子而努力。

  即便是退出了主舞臺,漢弗雷斯家也沒有從紐加哥消失,畢竟不論怎么說,漢弗雷斯家都是整個五十星最強(qiáng)的制藥公司的實(shí)際管理者,漢弗雷斯所生產(chǎn)出來的藥品并不需要時間的沉淀,漢弗雷斯這四個字就是最好的招牌,從藥物這個名詞出現(xiàn)在書本上之后,漢弗雷斯這個姓氏總是緊隨其后。

  麗諾爾·漢弗雷斯,這個女孩在沒有登上舞臺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不少人牢記,這個名字代表著老漢弗雷斯先生的底線,明眼人都知道老漢弗雷斯是多么愛他那唯一的妻子,而妻子留下的女兒自然就是老漢弗雷斯的支柱,只要是一個正常人,輕而易舉地就能夠猜到這些,因此,他們達(dá)成了一個共識,不要去挑戰(zhàn)這個名為麗諾爾·漢弗雷斯的底線。

  但同時,這也成為了漢弗雷斯家的弱點(diǎn),比如現(xiàn)在。

  李手中握著一個橘子,這是從漢弗雷斯家里面拿出來的,拿走這個橘子并不是因?yàn)橄矚g,她只是用這個橘子昭告著自己的勝利,事實(shí)證明,麗諾爾·漢弗雷斯的消息確實(shí)是漢弗雷斯家所需要的,但她并沒有提供,她只告訴了漢弗雷斯家麗諾爾并沒有什么危險,反正麗諾爾安全這件事就是漢弗雷斯所需要知道的事情,至于別的,就和李無關(guān)了。

  “所以你從她們哪里得到了什么消息?”安比莉爾問道。

  “我本以為你會竊取她們思維來看看。”李剝開橘子,撇了撇嘴,橘子的成色并不是很好,“按理來說你應(yīng)該這么做,這樣子你想知道的大多數(shù)事情就有了眉目?!?p>  “我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就足夠了?!?p>  “真的嗎?”李撕下一瓣橘子,“你的野心應(yīng)該不止有這么點(diǎn),不然你也不會如此費(fèi)心費(fèi)力跑到十一號地鐵上,你到底是因?yàn)槭裁床乓恢辈刂??比如說,你想要得到的是更多的東西?還是說你不想直接得罪漢弗雷斯家的人?”

  “這你可錯怪我了?!卑脖壤驙柹斐鍪郑瑥睦畹氖种许樧咭话觊僮?,“我這個人別的沒有,眼力見還是有的,漢弗雷斯家可不是我惹得起的,我只是擔(dān)心我的資料被泄露出去罷了,畢竟在影干了這么多年,肯定有人盯著我?!?p>  “那別的人呢?”

  “他們關(guān)我什么事?!卑脖壤驙柧捉乐僮拥奈兜?,“我們和瓷說白了只是雇傭關(guān)系,我?guī)退麄冏鍪?,他們給我錢,前提是他們也得給我提供應(yīng)當(dāng)?shù)谋Wo(hù),現(xiàn)在這些資料都泄露出去了,成員的信息都被泄露了,我們又不是邪教組織,忠心這種東西不會存在于我們這種底層成員身上,那我肯定先保護(hù)自己啊。”

  “原來如此?!?p>  安比莉爾知道李這是在回避剛才的問題,確實(shí),兩人之間并沒有信任存在,李到底從漢弗雷斯家得到了什么,她不知道,但既然能夠讓李滿意,那肯定是能夠找到那位叫做二階堂野野的人的消息,二階堂野野……這個名字似乎可以查一下。

  “話說,你居然知道麗諾爾·漢弗雷斯的下落,你是怎么知道的?”安比莉爾旁敲側(cè)擊地問道,“你見過她?”

  回程的路上沒有出租車,她們也沒有用軟件打車,而是沿著小路行走著,不得不說,正如之前那位司機(jī)所說,這里的風(fēng)景確實(shí)不錯,自然風(fēng)光,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很難看見這樣的景色了,沒有工廠的渲染也沒有都市的喧鬧,只有鳥語花香,哪怕是冬天,皚皚白雪也為這份景色添上了一點(diǎn)銀裝。

  “只是知道她的大致消息而已。”

  “是嗎?!?p>  安比莉爾撥弄著自己的手指,仿佛有什么心事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電話響了。

  安比莉爾拿出手機(jī),接通,把手機(jī)放到耳邊,片刻之后,她不留痕跡地看了一眼李,隨后應(yīng)了兩聲:“……我知道了,對,我會看的,你們繼續(xù)找一下吧。”

  安比莉爾稍稍離李遠(yuǎn)了一點(diǎn),她伸了個懶腰,然后看起了手機(jī)上的內(nèi)容,她落后了李兩步,走在李的側(cè)方,手機(jī)屏幕上的內(nèi)容讓安比莉爾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她將視線投在了前方的李的身上,片刻之后,她開口了。

  “李?!彼f。

  “怎么了?”李問道。

  “你中午打算吃什么?”

  “暫時沒有吃東西的打算,我要去找二階堂野野,如果你和我不順路的話,一會兒我們就此別過?!崩罨仡^看了一眼安比莉爾,“你和我現(xiàn)在的目的不一樣了,所以一起行動也沒有多少意義,你已經(jīng)確定你是安全的了?”

  “已經(jīng)確定我的信息沒有泄露了?!卑脖壤驙桙c(diǎn)了點(diǎn)頭。

  “那恭喜你。”

  安比莉爾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此時,腦海里面竊取到的思維依舊在奏響,屬于某一個人想說的話就這么在她的腦海之中不斷播放。

  “對了,李,還有一件事。”安比莉爾說,“麗諾爾·漢弗雷斯在哪里?”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控制了自己竊取的對象。

  就是站在她面前的李。

  【Bargaining chip Y- Amberrua傾聽泥濘】,這并不是某個具體的污染物,也沒有什么實(shí)質(zhì)的表現(xiàn),這是一個存在于安比莉爾腦海之中的事物,只要這個東西仍然在她的大腦之中,那么,她的大腦就一定會時時刻刻竊取某一個人的思維,她無法停止這個過程,不過,她可以選擇自己竊取的對象。

  麗諾爾·漢弗雷斯在哪里——這個問題沒有任何的鋪墊,不論是什么人,只要是知道答案的,腦海之中應(yīng)該就會下意識地閃過那個地點(diǎn),既然李知道麗諾爾·漢弗雷斯的狀態(tài),那就意味著李應(yīng)該是見過麗諾爾,至少也知道麗諾爾在哪里,一個城市,或者一個省份,哪怕是一個國家,只要一個具體的范圍,就一定能夠找到她。

  如果……她比漢弗雷斯家先找到麗諾爾的存在,那么……那么……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一件事?”這個時候,李開口了。

  ——等一下,為什么李還能夠說話?

  安比莉爾愣了一下,但很快,她的額角就滲出了一滴冷汗,她所竊取到的那部分思維正在她的大腦之中被朗讀,但那是一串混亂的語言,就像是人無意識時候的喃喃自語,亦或者是嬰兒剛學(xué)習(xí)說話時候拼湊出來的聲音,沒有意義。

  但這并不是最重要的,在思維被竊取的時候還能夠開口說話,這已經(jīng)違反了規(guī)則,因?yàn)樵捳Z的構(gòu)筑是需要思考的,哪怕是那些所謂不經(jīng)過大腦的發(fā)言,實(shí)際上在被說出來的同時就在人的大腦之中過了一遍,那……在這種語言能力被強(qiáng)行打斷的情況下,李是怎么說話的?

  “我畢竟信不過你,所以還是得想個辦法防一下你的那個竊取思維的能力,不是嗎?”李說著,抬起手,“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一件事?我其實(shí)還挺擅長彈鋼琴的?!?p>  她的手在空中按下,與此同時,一個和弦的聲響從她的手中蕩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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