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法拒絕的價碼
還沒來及出聲，屋里又進來兩個女人，她們脫下厚實的外套，一個自顧自的去酒架上取下酒瓶和幾個杯子，另一個徑直走到哈珀身邊，旁若無人的坐上他的大腿，一支藕臂順勢攬住哈珀的腰。
陌生的場景里終于出現(xiàn)一點他熟悉的元素。
她們才是粉紅妖精的雇員，可惜現(xiàn)在有了對比，往日讓他迷醉的熱情妖精此刻變成了讓人感到煩躁的庸脂俗粉。
“你是誰？”哈珀問道。
“我叫拉葛莎·凱法隆尼。溫德爾商行管事老約翰的朋友。哈德森·凱法隆尼閣下，委派我作為代表，期望能與哈珀·皮采大人會面?！迸苏f道。
聽到女人沉穩(wěn)，有節(jié)奏感又維持著適當語速的聲音，先前那點自卑的念頭被一掃而光，他大權在握，日常接觸的人非富即貴，那些泥腿子商人自有隨從和助手去打發(fā)，何況父親威廉·皮采還是梅茨城的港務長，更重要的是，眼前的這個人希望從他這里得到些東西。
不，是需要從他這里得到些東西。
熟悉的場景又回來了，不管她多么漂亮，仍然得求到自己頭上。
但是哈珀決定表現(xiàn)的冷漠一點，父親總說自己缺乏城府，現(xiàn)在就展現(xiàn)一點城府給外人看看。
“繼續(xù)說，哈珀大人聽著呢?！?p> “放行老約翰的貨物，半個月前被您扣下的那一批。”
哈珀微微一笑，心說老家伙可以啊，挨打的時候千肯萬肯，這就反悔了？
“但是我得問一句，凱法隆尼先生打算付出些什么代價呢？”
“老約翰的朋友自然也會變成您的朋友，并愿意幫您勸說其他不太配合的商人。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個?！崩鹕f著從貼身衣物里面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名片什么都沒寫，只有個柳葉狀的印記。
“交朋友好啊，凱法隆尼先生的大名可以說是如雷貫耳。不過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換一個吧?！?p> 他撒謊了，哈德森·凱法隆尼是什么臭魚爛蝦，完全沒聽說過這個名字。輕飄飄一句話就想逃過每個月百分之十的漂沒？沒門！一定是老約翰隨便找了個人來詐唬自己。
必須承認，找到這樣一位女子來傳遞消息算是他有心了，但什么也比不上錢攥在手里踏實。
剛剛從父親手里接過這個職位，不趕緊敲打一下這些黑心商人，他們怎么知道現(xiàn)在誰在掌權。更何況手里沒有屬于自己的錢，總朝家里伸手的話，又何必來這么簡陋的地方待著，去某些娛樂場所顯然是更舒服的選擇。
“如果凱法隆尼大人的第一個請求被拒絕，他不會再做第二次嘗試，明白么？”拉葛莎道。
“實話實說，這點錢根本不算什么。但我需要別人的尊重，而不是說兩句輕飄飄的話就想從我身上占便宜?！?p> 哈珀覺得自己很聰明，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選擇老約翰作為目標是有原因的，有能力威脅自己的人根本不會跨過港口的爛泥來到這件破爛倉庫跟他多說什么廢話。
那么他所謂的朋友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實力。
他一把推開腿上坐著的妖精，邁步走到拉葛莎面前。
哪怕哈珀的鼻尖幾乎貼到她臉上，拉葛莎也沒有任何動作，她并不介意這點冒犯，反正隨后都能讓他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但她的克制卻被誤以為是虛張聲勢被人揭穿之后的恐懼，這個女人太害怕了，所以根本不敢動彈，哈珀這樣想到。
“你的雇主實在沒什么誠意，但我猜你帶著壞消息回去，會被責罰的吧？”眼中閃著淫邪的光芒，“幸好本大人憐香惜玉，如果你愿意陪我玩幾天，我倒是不介意放寬一點條件，讓你不算空手而歸?！?p> 靠近源頭，哈珀終于分辨出那股馥郁香氣的構成，那是柑橘，白松香，橙蜜，還有防風根混合而成的味道。他抬手想要去捏拉葛莎的下巴，手剛到胸口就被某種力量鉗住，無法動彈。
他不能伸手，不能走路，不能說話，甚至連眨眼都做不到，這是2環(huán)法術：人類定身術的效果。
門口的兩個護衛(wèi)無動于衷，他們同樣受到法術的影響，而想要用一個2環(huán)法術瞬間定住三個人，需要使用升環(huán)超魔的技巧才能實現(xiàn)。
也就是以增加施法難度為代價提升法術的威力或者特效，定身術每提升1環(huán)，就可以多鎖定一個目標。
拉葛莎從桌子上拿起名片塞到哈珀嘴里，然后轉身離開。抬手輕輕地拂去肩上的灰塵，陽光透過倉庫大門灑在她身上，照亮她那張猶如雕塑般完美的臉龐。她的雙唇微微上翹，透露出一絲戲謔的微笑。一邊走一邊說道：“回家找威廉·皮采問明白醫(yī)生的名片到底有什么用?！?p> “然后讓他來決定到底帶著你的哪個零件來向醫(yī)生賠罪！”
她邁開優(yōu)雅的步伐，穿過倉庫外面一切污物，它們卻絲毫無法玷污她的美麗。每一步都顯得輕盈而有力，仿佛她腳下的地面都為她而生。
一個小時后，法術效果消退，哈珀的雙腿仍然僵硬，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是因為長時間站立導致的肌肉緊張，有多少是因為害怕。嘴里塞著的名片也因為嘴部肌肉無法維持而掉在地上。
依靠護衛(wèi)隊長的攙扶，他在慢慢蹭到椅子旁邊，癱坐下來。喘著急促且沉重，雙眼空洞的盯著前方。
護衛(wèi)隊長看見掉落的名片，臉色大驚，恭敬的雙手把它撿起來，在身上蹭干凈，攤開放在桌子上。
“大人，您拿好，千萬別弄丟了。”
哈珀似乎還沒緩過神來，只是機械的轉過頭來看護衛(wèi)隊長。
“拿著名片可以要求醫(yī)生幫您做一件他力所能及的事，每一張名片都是由醫(yī)生本人或者他手下的女仆親自送出，無法造假無法轉讓?！?p> “曾經(jīng)有人花重金收購了一張，說是收購，其實是雇了傭兵從原持有人那搶回來的。結果被醫(yī)生找上門，連雇主帶傭兵，每人剁了一只手?！?p> 哈珀的表情瞬間鮮活起來，“所以這玩意很值錢？”
“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