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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帝國之我若身為建文帝

何為忠義?

大明帝國之我若身為建文帝 陳一浪 3016 2025-03-05 05:48:18

  洪武三十一年末,信陽州淮河大堤兩個年輕人比肩而立望著波光粼粼的河面。

  一人率先說道:“恭喜鼎石兄了,不日便將高遷。”

  那被稱作鼎石的年輕人卻是苦笑一聲,臉上滿是愁容:“如今真是多事之秋?。∥覄倓偟玫骄€報齊泰命張信任北平都指揮使暗中秘密監(jiān)視燕王殿下,這張信乃是燕王舊部陛下如何能放心將北平交到他的手上!”

  說罷便重重地嘆了口氣,而最初開口的那名年輕人卻是一言不發(fā)只是微笑著看著河面。

  看著好友如此態(tài)度那年輕人也是氣憤地說道:“維喆兄,身為臣子應(yīng)當恪忠職守,為君分憂。忠臣不事二主,你不能因為和燕王的私交便壞了大事?!?p>  “鼎石兄何出此言,我奉皇命巡查各地,一個月之前又領(lǐng)命來此修筑淮河大堤,我夏元吉所做之事哪一樁,哪一件不是為君上分憂。鼎石兄你還是自己好好看看吧,這是我巡查各地幾個月以來的所見所聞?!闭f罷夏元吉便將一本小冊遞于鐵鉉。

  鐵玄也是憤憤地將冊子打開隨著閱讀的深入翻頁的速度愈加緩慢臉色陰沉如水:“豈有此理!待我就官之后必定要將這一切告知陛下!”

  “鼎石兄,早在先皇立儲之時你我兄弟二人便有分歧。燕王殿下,是諸多皇子中最像先皇的。可是你卻以大明當下所需要的是守成之君與我辯駁,又以宋時宋太宗逼死太祖嫡子為例上書先皇為保全先太子一脈請求立陛下為皇太孫?!?p>  “可是現(xiàn)如今結(jié)果如何,陛下登基才不過四月,已經(jīng)將三位王爺下獄。這和你當初說的王爺們能以皇叔之尊得以保全一樣嗎?”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于國于家才是正途。燕王殿下有太祖遺風,更有唐時太宗之資這才是我大明所求的圣賢之君!”

  再一次聽聞好友悖逆言論,鐵玄也是暴怒而起,指著夏元吉的鼻子,怒聲道:“胡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臣綱常豈能摒棄!陛下,乃是先太子嫡子,父歿子繼才是正統(tǒng)!”

  “鼎石兄,你為何如此愚忠?難道你僅僅就為了報答先太子的知遇之恩,就要棄天下百姓于不顧?你口口聲聲說父歿子繼才是正道,難道燕王殿下就不是先皇嫡子嗎?”夏元吉也是被激起了火氣忍不住反駁著。

  “可是維喆兄,你們現(xiàn)在做的事情又與謀反何異?暗中勾結(jié)官員,秘密整頓兵馬糧草難道燕王是要打算弒君嗎?”鐵鉉顫抖著雙手滿眼通紅地質(zhì)問著。

  “鐵鉉,你給我住口。這只是各地官員的態(tài)度而已,地方官員絕對不會卷入宗室之爭,若陛下不步步緊逼燕王殿下就絕對不會起兵謀事。為天下計,燕王輔政才是正道。我大明才會有希望,才能成就千秋功績!”夏元吉雙手一揮袖袍背身而立。

  鐵鉉也是明白了夏元吉的態(tài)度,不由的仰天大笑起來,只不過聲音顯得是如此的凄涼:“好你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亂臣賊子。你心中可還有忠義可言?”

  面對好友的逼問夏元吉只是冷冷的回應(yīng)道:“我夏元吉忠的從來都不是某一個人,某一任朝廷。我忠的是國家,誰能讓國家興盛,誰能讓百姓安寧我便效忠誰!”

  夕陽映照下兩人的影子被越來越長,長堤之上原本緊挨著的兩人早就漸行漸遠直到夏元吉駐足,鐵鉉也似有感應(yīng)般停滯腳步。

  夏元吉率先回身對著鐵鉉的背影遙遙行了一禮朗聲道:“圣人言,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鼎石兄,其實你心中早已知曉我大明所面對的未來。漢時七王之亂猶在眼前?。↓R黃二人器小無遠見,遠不及漢時晁錯;燕王深謀而遠慮卻是遠勝漢時七王。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順勢而為方才是正道,負隅頑抗只會讓家國動蕩生靈涂炭??!還望鼎石兄三思!”

  可鐵鉉態(tài)度依舊堅決毅然決然的說道:“節(jié)閱官職,惟忠是舉,非良知不能。你我二人道不同不相為謀!今日之語我就當從未聽過,你我二人日后也不必相見!”

  回到驛站后的鐵鉉是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起初,他接受調(diào)令出任山東布政使,途經(jīng)河南老家,想著好友便在不遠處的信陽便想著拜訪一番,豈料弄得不歡而散。

  思來想去鐵鉉還是提筆寫了封書信希望能夠勸自己的好友迷途知返。就在鐵鉉寫完書信正在裝裱時,一人推門而入。

  看清來人鐵鉉趕忙招待其坐下親自為其沏了一壺茶:“延益你怎么到這來了?”

  “學生得了圣上口諭去山東備倭軍觀摩學習,晚間才到。適才聽聞大人您也下榻此處看,您房間尚掌著燈便想來拜見一番?!?p>  “陛下為何派你前去山東備倭軍處歷練?我記得你是洪武三十年進士為何這么早就將你外派出來了?”鐵鉉隨意問道。

  “學生也不知,只是陛下突然派宮里的公公來翰林院宣旨讓我做了兵部員外郎?!睂Υ擞谥t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可當鐵鉉聽完于謙的話一個趔趄差點將手中的茶盞打碎了,但是還是強裝鎮(zhèn)定地問道:“在哪個衙門?”

  “武選清吏司?!?p>  “那可是個實權(quán)衙門,好好干吧看來我的腰帶你是看不上了!到時候把他還給我!”鐵鉉開玩笑地對于謙說道。

  “大人又在取笑學生了!”于謙這是卻是不好意思起來了。

  要知道鐵鉉可是從二品的官員,他的腰帶可是要犀角帶。要是連他的腰帶都看不上那豈不是要帶一品官員的玉帶了。

  鐵鉉起初是把于謙當做學生來看待的,可按照皇上對他的重視程度相必日后必定位極人臣。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將于謙擺在和自己同等的位置上了。

  “此行陛下對你可有什么交代?”鐵鉉再一次問道。

  “學生還未見過陛下,只是那傳旨的公公給了一張紙條我認得是陛下的字跡,上面只有兩個名字一個叫盛庸,一個叫平安。

  學生此前對朝中官員了解不多,對于地方上的武將那就更是一個也不認識了。只在兵部資料中做了大致了解但是學生并沒有看出什么特別之處所以特意向大人討教一番。”說著于謙便小心翼翼的從懷中取出一個疊的整整齊齊打著補丁的布包從中取出一張平整的字條遞給了鐵鉉。

  仔細確認了紙條上面的字跡和名字鐵鉉也是明白了朱允炆的用意隨即說道:“盛庸我不熟悉,但是這平安嘛我倒是十分了解,他是高皇帝義子平定之子。高皇帝在時對他是贊賞有加,是軍中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同時也是先太子的擁蹙?!?p>  說罷鐵鉉便重重地拍了拍于謙的肩膀問道:“我聽聞你初入翰林院時便和兵部尚書起過爭論是不是?”

  “沒錯大人,學生當初卻是和那個齊泰大吵了一架。他們實在是太蠢了,簡直就是在大明將士百姓的生命在開玩笑,居然如此魯莽的進行削藩而且他們的計劃更是漏洞百出!”

  看到于謙對于朝廷削藩是如此評價鐵鉉當即黑下臉來沉聲道:“這么說來你也不贊成削藩了?”

  “不!大人我贊成削藩只不過不贊成如此倉促的就下達削藩的命令。陛下才剛剛登基根基不穩(wěn),而且洪武年間征伐北元,朝廷糧餉已經(jīng)嚴重不足當下最要緊的是修養(yǎng)生息,否則必定禍起蕭墻?!?p>  了解到于謙是這個態(tài)度鐵鉉不禁聯(lián)想到夏元吉對自己說說過的話隨即對于謙說道:“可若不削藩藩王手握重兵朝廷又該如何?現(xiàn)如今燕王虎視眈眈坊間早有傳聞燕王意圖舉兵。你認為陛下比之燕王如何,朝廷能贏嗎?”

  對于初入朝堂的于謙而言對于政治他還是缺乏敏銳的嗅覺,如此大不敬的問題他依舊沒有絲毫察覺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我位卑言輕,只知道不可輕起刀兵。要讓我大明百姓安寧,若實在是不得已那便只能以戰(zhàn)止戰(zhàn)。但是學生認為先起刀兵陷百姓于水火的必定是不義必有私心!”

  “好!好!好!我鐵鉉為官數(shù)十載還沒有你一個初入朝堂的毛頭小子看得透徹!私心好一個私心!”

  此時此刻的鐵鉉感到心情無比的舒暢,私心!世人都有私心有的人為了錢可以賣妻賣女,有人為了權(quán)可以卑躬屈膝。為民者為私心謀小利;為官者為私心謀名利;而為君著為私心謀天下。如此看來燕王無論如何都會反,而陛下削藩也無論如何都會進行到底。

  夏元吉所說的七王之亂倒是點醒了鐵鉉,沒有了晁錯七王依舊是反了??墒侨羰菦]有了齊黃,那么燕王再反那么便是失去民心為私利而禍害天下蒼生。

  此時的鐵鉉心中已經(jīng)有了盤算或許這便是他所能為挽救大明百姓免受戰(zhàn)亂之苦所做的最后的幾件事了。

  待到鐵鉉房間熄燈前的那一刻,桌案之上赫然放著一篇已經(jīng)寫好的奏章——《齊黃不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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