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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夜魅無邪

第六十九章 微笑看著你在紅塵中風(fēng)情萬種

愛你夜魅無邪 桂久入 3466 2010-01-06 14:35:56

    少輝的目光刺痛了我。

  我不允許別人憐憫。他不知道,這樣的神情會令我極度自卑。

  回到家中,我對強生說:“如果你是一個男人,就成熟起來吧,讓我重新認識你,才好尊重你?!彼y過地看著我,其實他也不知道,說這些話時,我比他更難過。

  許世文讓何源東叫人把整個會議室都扎上白色紙球,布置蔣秘書的靈堂。

  常常聽到他在大聲對何源東指責著這里或者是那里沒有妥當,總而言之,蔣秘書的離去讓他無所適從。

  何源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默不作聲按照許世文的指示再去折騰。

  我輕聲勸道:“爸爸,蔣叔叔有蔣叔叔的長處,何經(jīng)理已經(jīng)盡力了…….”

  他暴躁地打斷我:“沒有人可以與蔣秘亭林比較,因為沒有人可以取代他!”

  沒有蔣秘書的家人來參加送別會。偌大的靈堂里,只有才飛回來的曹瑩月在靈堂里一隅哀哀地抽泣著,她根本不顧忌旁人詫異的眼光。

  “媽媽,你不要再哭了,蔣叔叔是天災(zāi)人禍?!辩鋴芎投拍晁稍谂赃叢煌褡柚?。

  曹瑩月似乎被女兒的話刺激了,更加傷悲地哀泣著。此刻的她滿臉素凈,歲月的痕跡清晰地表露在臉上。原來,女人根本不能與歲月為敵,任你如何保養(yǎng)。

  看看周圍,玟嬡實在勸不住了,說道:“媽媽!你一直哭什么?”

  “我要與許世文離婚!”她媽媽抬起頭,看著遠處一直抱頭靜坐的許世文突然尖利地叫起來。

  “為什么?”許玟嬡驚呆了。

  “曹瑩月!”許世文終于忍不住,叫嚷起來:“你還有臉說?就為了你的幾件破衣服,高燒中的亭林爬起來去為你空運才……”

  “夠了!整整二十四年了,我不想再忍受了!我為了你許世文、許玟嬡,忍辱負重二十四年了!當年,因為父親強行拆散了我與亭林,逼著我與你結(jié)了婚,幾年后就又被逼著跟隨你遠離故土親人,去了語言不通大洋彼岸美國!”曹瑩月指著許世文怒吼道。

  “玟媛,年松,別人都說我跟著許世文享福,可你們知道我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xiāng)是怎么熬過來的嗎?當然,你爸爸很快活,因為一直有Amor紅顏知己相伴,而我則是天天在家里,每天和幼小的玟嬡度日如年?。∷械奈纯?,在那陌生的國度里是欲哭無淚,欲訴無門啊…….終于,天見可憐,也是天緣巧合,亭林居然應(yīng)聘來到你爸爸的公司,成為他的秘書。待我們再相見時,兩人已經(jīng)年過快半百,而且他……亭林因為不能忘懷我,一生未娶!我告訴他說:亭林,我一直不幸福,我們遠走他鄉(xiāng)吧!可他回答說:是男人,就要考慮周全,起碼,要等玟媛成年后,因為不能傷害到孩子!你們說,還有什么比眼睜睜看著有情人不能團聚更為殘忍更為悲哀的事情?你的爸爸,已經(jīng)讓亭林為他工作了多少年?直到現(xiàn)在,直到他付出了生命,懲罰也好,報復(fù)也罷,還不夠嗎?”

  “不!媽媽,不是這樣子的,不,您弄錯了,不!您騙人!…….您弄錯了…….”許玟嬡哭喊著,此刻恨不得讓自己的耳朵聾掉。

  “孩子,你怎么不正視媽媽的痛苦呢?我沒有騙人!”曹瑩月想拉住玟嬡,卻被玟嬡驚駭?shù)匾婚W,她一下?lián)涞乖诘厣希赶蛭遥骸澳?,江馨荷,你死去的媽媽都要壓在我上頭,更別談你了!你就是害死亭林的罪魁禍首!”

  我極度震驚,根本不能反應(yīng)她的話。腦筋里努力想把這錯綜復(fù)雜的半世情愁理順聯(lián)系----蔣秘書蔣亭林是她的情人,直到最后,他都為了她,她的家庭,付出了生命……可是,怎么我成為了罪魁禍首呢?

  “如果不是你,許世文回來國內(nèi)投資嗎?亭林,早就來到美國與我團聚了!……..”靈堂里回蕩著她哀嚎訴說,回音不絕。

  杜年松的臉越來越蒼白,我想,他可能不知道,只要有人,就有糾結(jié),就有輪回,就有報應(yīng),老少無欺,綿綿不斷…….

  “你又發(fā)病了!”許世文忽地一下站起來,遠遠看著自己的妻子,冷冷地說道。

  “不,我沒有瘋,是你把我逼瘋了,是你在凌遲我!……”

  而主席臺上,蔣亭林在照片里正在微笑著看著這一切,仿佛是微笑著看著我們在紅塵中風(fēng)情萬種,豪情萬丈………

  我的心里有一種撕裂的疼痛,就像是撕開棉布的聲音…….

  人間四月天,應(yīng)該是風(fēng)和日麗,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可江城的四月天,常常是在綿綿春雨中度過。

  曹瑩月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治療,連蔣亭林的葬禮都沒有能夠參加。因為許世文不能允許一個瘋癲的女人在身邊胡說八道。

  我也沒有參加,因為我懷孕了,是不能去墓地的。因為許世文不答應(yīng)他的孫子受到驚嚇。

  許世文帶著玟嬡、年松、何源東為蔣亭林舉行了簡單的葬禮。

  辦公室窗外,一行春燕,在紛飛細雨中啼叫著排列不一隊形低低掠過窗前,我注視著它們忽遠忽近的身影,不禁淚流滿面------離去又歸來的春燕啊,可知江山不老塵埃,卻已經(jīng)燕去樓空才子佳人不待?多少的花開花落故事,就在這一來一去間,勾畫滿人間悲歡離合圖畫,奏響人生喜怒哀樂的旋律,紅塵萬丈的凸凹光陰……而燕子不知,執(zhí)拗地只管春秋,不理輪回滄?!?

  “馨荷老大,你在做什么?傷春?年年歲歲有今朝,沒有什么不同。還神處理正經(jīng)事情吧------今天是不是應(yīng)該把數(shù)據(jù)全部核對完畢?銷售部的人似乎比較喜歡一次性完成一項工作,我懷疑他們是在挑釁?!秉S寅平一臉的郁悶,遞給我張紙巾,其他同事也都跟著隨聲附和他的話。

  正經(jīng)事情!對,我們既然還活著,就得面對一切正在發(fā)生有待解決的事情。

  我看了看身后十幾雙滿是不滿的眼睛,調(diào)整一下情緒:“第一,銷售部想超時完成核對工作,是因為他們是初建部門,想立功邀賞而已,我們應(yīng)該理解。第二,我們目前的主要工作,就是配合銷售部的工作,不得有任何借口推辭拒絕。第三,為了證實我們的方案成功,我們也應(yīng)該努力去配合他們精彩地完成任務(wù),寅平,難到你不想嗎?”

  “啪啪啪……“辦公室里,這些平日里刁蠻的異人們給我鼓掌喝彩起來:“馨荷老大,真是好樣的!”

  “馨荷,你越來越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了!欣賞你!”…….

  其實我倒感覺自己是被迫站在風(fēng)雨之中,任風(fēng)吹雨打。

  晚上去到緣聚和酒樓吃飯,只見黃西鳳不似往常那樣去迎接兒子,而是默默坐在收銀臺里發(fā)呆。

  我拉了拉強生,朝他媽媽呶呶嘴巴輕聲說:“你媽媽今天很反常,去問問吧?!?p>  強生哈欠連天:“她能夠有什么事情?不是好好的嗎?今天又開了一天的會,我累極了…….”

  我白了他一眼,往雅座里間走去。

  菊兒送菜進來了,猶豫再三,開口說道:“馨荷姐姐,是不是蔣秘書去世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吃驚地看著菊兒。

  “哎呀,還真是?!”菊兒看了看強生,想說什么又忍住了。轉(zhuǎn)身就往樓下跑。

  “蔣秘書去世了?”強生驚問道。

  我點點頭。忽然,外間傳來一陣抽泣聲,黃西鳳滿臉是淚的一陣風(fēng)進來:“他……真的走了?”

  “是的,前天下午的事情,因為車禍去世了?!蔽业拖骂^,不想再多說。因為我知道,黃西鳳很難掉眼淚的,除非又有什么糾結(jié)在里面。

  果然,黃西鳳一下癱坐在沙發(fā)上,嘴里喃喃地說:“一直不見我,原來真走了?!?p>  “媽媽?!”強生奇怪地看著她:“他差我們家的錢嗎?”

  “那樣的話,我可能還好受一點。他是個少有的好人?。 秉S西鳳說完這句話,就開始捂著臉嚶嚶地哭。

  女人的哭有很多種,此刻,黃西鳳不似以前那樣放開了嚎哭,而是低低地抽泣著,似乎想傾述什么,又不能言語出來的壓抑。

  我靜靜看著她,等待她開口說點什么。但很久后,她始終沒有說點什么出來。

  強生似乎有些明白,又不明白地說道:“蔣叔叔是個好人,您為了蔣叔叔這般傷心,但他不過是個熟人而已嘛,您就別哭了,看著讓我心疼……”

  黃西鳳抬頭看了看他,最后終于收住哭聲。

  黃西鳳與蔣亭林之間難道也有過情感的糾結(jié)?不過,他們兩人一個未娶,一個離婚,都是單身,就算是真有點什么,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盡管兩人脾性相差甚遠,這感情的事情啊,誰說得清楚呢?

  情感是一種魔法,讓人為之喜怒哀樂,不由自主。

  夜里,雨停了。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強生說:“今天開會終于是我想聽到的內(nèi)容-----下個月開始我加工資到一千了!,真高興啊!”

  才一千?我聽后一驚,感覺自己對他關(guān)心太少了!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翻了個身朝他說:“那很好呀?!?p>  “我馬上就可以買車了呢,祝我好運吧!”他興奮地拍拍我。

  “祝你好運!不過,你一千一個月,即使是不吃不喝,那也要存上多少年呀?!蔽以诒桓C里板著指頭算。

  “嘿嘿,我那工資還不夠你打的費用呢。不過,我會有辦法的!”他說著,手又開始在我身上不老實起來。

  “別....沒有心情......”

  “馨荷,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了......我想要!.......”

  ........

  窗外,又開始響起雨滴打在雨陽蓬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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