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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途

第092章 蓬門今始為君開

凰途 轉(zhuǎn)身、不離開 2128 2015-02-23 22:01:49

    眼前的一切,叫他們有恍如隔世之感。

  在光線不甚明亮的山洞之中,直待上了三天,這三天里,靠著那朱色果,他們好歹算沒餓著,只是,那朱色果若真食多了,倒還真有洗髓伐經(jīng)之效用,倒騰得他們,找個地兒解手都要用‘馬不停蹄’來形容。

  其間辛酸,簡直不能一一說來。

  還好,他們在折騰了一番之后,很是順利地就找著了出路,只是沿著山洞之中那另一條岔路,直直往里,到了盡頭,就是出口。

  其間,他們并沒有遇上丁點兒的攔阻。

  在他們身后的是一座假山,假山面上有一個可以挪開的‘門’,假山里面是空空的一片,那空空的一片下,掩蓋著的,就是那通往山洞的去路。

  伶舟皎他們就是方才從那假山里出來的。

  出來之后,夙沙亭還順手將那假山的‘門’推回了原處。

  天光盛亮,面上沒有任何大病了一場痕跡,反倒是竟帶著絲絲紅潤的伶舟皎瞇了瞇眼,似對這般的亮堂,有些不太適應(yīng)。

  這似是個園子里的角落。

  在深秋的時節(jié)里,花卉都已經(jīng)凋零,因而顯得有些寥落。

  四周一片的寂靜,仿佛沒有別人。

  夙沙亭的目光不住地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他放輕了步子,從角落中走出,走到視線開闊些的地方,舉目四顧,仍舊沒有見著半個人影。

  但這分明應(yīng)該是人家的院子。

  周圍有圍墻,稍稍踮著腳抬起頭望一下,就能夠看見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有翹起的屋檐,那邊,沒有人居住的可能性,極低。

  只是,也不知是怎么樣的人家,竟會在這假山里通出了條去斷崖半腰上山洞的路,但無論是怎樣的人家,想來他們把通道修建得隱蔽,自也不想要有太多的人知曉其間的隱秘。

  何況,還是素不相識的外人?

  伶舟皎扯了夙沙亭的袖子,示意他往一旁看。

  那里,有一條稍微隱蔽的小路,兩側(cè)種著些許樹木,有還未到開放時節(jié)的梅樹,還有顯得禿禿的桃樹,以及三三兩兩擺放著的花盆,盆里卻沒種著什么。

  那條小路朝向著院墻,然而盡處,卻看不清是通向哪里,因為它到了某一處,還拐了些許彎。

  與其亂闖,倒不如先從這里出去,哪怕走出了些許路就被人發(fā)覺,好過就這這里被人找到。

  伶舟皎偏了偏頭,扯了夙沙亭的袖子,就往那小路走去。

  夙沙亭自是跟上。

  這一日,恰好是南林北立兩座書院招生的日子,在廣興城內(nèi),兩座書院的教學(xué)理念上近年來頗有些沖突的地方,已是廣興城內(nèi)之人眾所周知的事情,但同樣為大家所知道的,便是,無論南林北立兩家書院關(guān)系如何,這招生之日,兩處書院招生卻還是在一處的。

  如是今年在南林書院招,那么明年便是兩書院負責招生考核的人,都去北立書院招。

  這一由來已久約定成俗的事項,在今日招生,自然也并不例外,而今兒,眾多慕名而來,年齡或大或小的學(xué)子,全然齊聚在南林書院,此刻,正候在院門之外,等著招生考核正式開始。

  在一群等待著院門大開的學(xué)子中,有衣著華貴、身側(cè)還跟著忙前忙后幫著提溜著東西的小廝的學(xué)子,有衣衫都洗得發(fā)白破舊看上去幾乎是身無長物的學(xué)子,有相貌出眾者,亦有許多相貌稀松平常的人。

  而其中,最為叫人矚目的,還是要數(shù)并未靠得院門很近,佇立在等候在院門外的人群之后,風儀極為出眾的兩位少年。

  他們的身側(cè)沒有跟著忙前忙后的小廝,但也不知為何,竟生生地使得來往學(xué)子避開了他們身側(cè),給他們所在的方位,留出了一片較為開闊的地方。

  其中一少年,面色冷冷,似常年不茍言笑的肅然,相貌堂堂,而眉目之間自有一種英武之氣,另一少年,則生得面容十分之俊美,唇角似含笑有情,只目光流轉(zhuǎn)之間,仿佛就已足夠叫許多女子眼帶春意地要將其偷覷一番。

  聚集在一起的學(xué)子中,自免不了有人遠遠觀望著,將這些看起來十分出眾的人,都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

  時間一點點流逝。

  等候的學(xué)子中間,還響起了有些人小聲地依依頌書之聲,依稀竟使得在場的人有種置身于學(xué)堂之上的感覺。

  院門在一刻鐘之后,方于眾學(xué)子面前敞開了來,而在院門里,南林和北立書院負責招生的師長早已準備好了一項項的試題等考核,候在了里間。

  候在外邊的學(xué)子,在書院負責指引的侍者引導(dǎo)下,依禮排成了一列,一個個地領(lǐng)了數(shù)牌,謙和有禮地往書院里走去。

  這一場考核的開始,卻是先要有一場筆試,試題中涉及自擬題目的策論,以及一些經(jīng)義、詩歌之類相關(guān)的解答題。

  領(lǐng)了數(shù)牌,就該要找相應(yīng)的考場。

  面癱到一定境界的呼延笠,面上并無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卻是在靠近他倆該進的考場之際,低聲對著薄奚凜說了一句:“主子,我,這還真要去考么?這,沒太大的必要吧?”面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窘迫,在話語間卻泄露了一二。

  薄奚凜側(cè)身,對著呼延笠笑了笑,不答反問:“你說呢?”接著,卻也不待呼延笠反應(yīng)過來,他便揚長——率先進了考場。

  話說,他的數(shù)牌和殿下是一前一后領(lǐng)的,座位號貌似也就是這么一前一后地安著的,那么,要是他家殿下通融通融,略微幫助一下,他大概也就能過了吧?

  呼延笠漫無邊際一般地想著,待得他一只腳跟在他家殿下身后踏進了那考場,卻也什么通融幫助的想法都沒了——那一前一后分別占據(jù)了四個有利地形的監(jiān)考師長,顯然并不是就站在那發(fā)愣的。

  算了,關(guān)鍵時刻,他還是自求多福吧!

  話說,恁大個書院,咋還不設(shè)個武科?考些兵家要義、騎射功夫之類的,不是更好么?

  呼延笠坐在了對應(yīng)的位置之上,看見已在案臺上擺放好的文房四寶,以及滿篇的經(jīng)義等試題,心頭一陣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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