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嘴都淡了,在內(nèi)蒙就沒吃點好的,等醒過來人直接就在醫(yī)院了,更是沒機會吃頓爽的。
說起我在四川的經(jīng)歷給他聽,他就嚷嚷著要吃火鍋。
最后兩個灰頭土臉的和兩個穿著病號服的在火鍋店狠狠地吃了一頓。
我爹最沒口福,只能吃清水煮的,回來路上還罵著,要知道只能聞著不能吃,還不如不出來呢。
感覺,自從我接受了我是藥人這件事,他對我的態(tài)度就好轉(zhuǎn)了不少,或許也可以說,我對他的態(tài)度好轉(zhuǎn)了不少。
送了兩個老頑童回去,我自然也沒時間瞎耽誤功夫,跟池哲借了三十萬就開始按照我二叔的指示出發(fā)達瑪拉山。
這將是玨玉行第二次出發(fā)達瑪拉山大山腹內(nèi)。這一次,必然要找到大椿,及時破除詛咒,好讓這群混蛋們都能閉嘴,好好過日子。
我要親手去驗證,這些都是假的。讓這些人看到事情真相的背后,讓他們不再被虛無縹緲的幻想所羈絆。
我先安排了刀尹出發(fā)去達瑪拉,我和刀尹都沒去過,所以這一路也必然是艱難萬分的。所以,刀尹得先過去招兵買馬,找齊人手。
花姐也要趕回四川了,那邊也有很多事情要解決,而我,要和花姐一道回去。
第一件事,是要用我的血驗證藥人的血有消除病災(zāi)純是迷信,胡說八道。
第二件事,就是把放在鋪子里的設(shè)備送去達瑪拉山。囊中羞澀,也不允許我多買裝備,眼下,節(jié)儉才是王道,畢竟屁股還背著六百來多三十萬的債務(wù)。
飛機上,我在想,要是我叔早日康復(fù)能快點回鋪子,就可以帶著阿尤一道來了,畢竟他好歹是來過一次了。
花姐帶著絲綢眼罩聽見我這么說,呵呵一笑道:“哎,你果然是不能輕易背負小瓏爺這個名號,一不是小江,你這個人就笨起來了?!?p> 很久以后,我才想明白,那一切的安排。明明可以讓阿尤和我一道去的,為什么偏偏不讓他去呢?
太多次,我叔的“好巧不巧”的刻意安排,都只是為了,讓我可以真正背負起“小瓏爺”這個名頭,扛起玨玉行這張大旗。
但是,成長,真不是一朝一夕的,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我才慢慢明白,有時候他人的輕易一個決定和想法,背后都背負著太多,他的經(jīng)歷。
這幾日了我跑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醫(yī)院,我記得,小時候生病我最不愛去的地方就是醫(yī)院,因為總覺得那里都是痛苦和疾病。
才到病房門口,我就看見春和醫(yī)生在聊天,這使得我有些恍惚,總覺得,前幾日發(fā)生的事情像夢一樣。
現(xiàn)在夢醒了,我還站在這,從未離開過。
“雖然情況穩(wěn)定下來了,但是,配型的事情還沒穩(wěn)妥下來。你一定要按時吃藥,遵醫(yī)囑,相信我們?!?p> “對了!怎么好幾天了沒看見和你一起的那個小伙子?”
春撓了撓臉道:“他有點事要處理,過幾天回來。”
“他回來,你一定喊他來拍個片子。雖然他的肺部受損并不嚴重,但很有可能肺部會產(chǎn)生惡性腫瘤。”
春不耐煩的仰了個頭,看得出來,這幾日里什么都跟機械安排好了一般,吃完飯就是散步,然后醫(yī)生檢查,寒暄,記得提醒他身邊那小伙子到了去拍個片子。
我正竊笑呢,正好醫(yī)生出來。撞見我就道:“記得過來......”
“拍片子?!蔽覔屃怂脑~兒,他點了點頭,就說:“對,拍片子。我喊人等著你,你快點上來?!?p> 我點了頭,表示說會兒就去。
我才剛進去,就見春伸了個懶腰道:“給我剝個橘子唄!”
我邊剝邊說:“怎么?春哥是怕小江離開兩天就不是小江了嗎?”
他結(jié)果橘子,哼哧冷笑道:“不怕?!?p> “花姐帶了補藥給你,你等下我放涼了給你喝?!?p> 春點了點頭,就喊我給他開個看電視。
春的病房,是雙人的,還有一個小老頭,他是因為肺部感染住院的。
他比春入院時間晚,見到我還調(diào)侃,我不在這幾天,隔壁床跟更年期似的,脾氣可不好了,還不準人看電視。
我來到床邊桌臺,給他倒了一碗藥,以往我都是用個更大的碗接了冷水涼給他喝。
這次,我抬著藥碗和接冷水的碗一起進衛(wèi)生間。想想破個口子就能知道藥人這事情的真實性了。
一咬牙一狠心隨著自己手臂就是一刀,看著血滴慢慢淋在補藥里,我真覺得荒唐又可笑。
“不對啊!這個補藥顏色和你去以前不一樣?”
我看了一眼藥碗:“花姐說,你以前吃的那個沒用,她重新找了個配方?!?p> 春喝完了藥,我就遵醫(yī)囑上去拍片子,拿給醫(yī)生看他就樂呵道:“誒!神了!你這恢復(fù)的挺不錯啊!怎么,之前這里有一塊肺部損傷很明顯,現(xiàn)在都看不到了。這是你的片子嘛!”
那一刻,我二十多年建立完整的價值觀有一些崩塌。
“醫(yī)生,這例子之前有過嗎?”
醫(yī)生搖搖頭道:“我倒是見過腫惡心腫瘤自行消失的,但你這種,肺部纖維化還能自己恢復(fù)的,我倒是第一次見?!?p> 我的片子,被留了下來,聽他講,他想留著研究研究。我也到希望他能研究出個所以然來,不過真的因為我是藥人才有如此神跡。
那不就意味著,我接下來也要承認水靈珠和我的血可以讓人長生不老?上古神樹大椿是真實存在的?它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
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可以再這么荒唐下去,我一定要自己親手推翻他們的理論。
為了協(xié)調(diào)統(tǒng)籌設(shè)備配送問題,我在四川多耽誤了四五天,不過我也不著急,除了可以多些時間那春當我的小白鼠做實驗之外,還給了在昌都桑恩的刀尹多些時間準備。
出發(fā)前一天,我才跟春說了要去達瑪拉山的事情,他點了點頭,就沒在和我說話。
我最后一次多滴了很多血給他,他還說怎么這藥一股銹鐵味,我只能告訴他補鐵,養(yǎng)肺。
和醫(yī)生道了別之后,我便聯(lián)系了在昌都桑恩的刀尹,刀尹不愧是和我爹有多次下地經(jīng)歷的人,那邊早就安排妥當了,就等我到了。
我一個人到了機場,想著自己肺部痊愈的事情,心里不是滋味。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證實了他們是對的我會怎樣呢?也會去瘋狂地探尋幾千年都未曾被解的秘密嗎?
過了安檢,我就在登機口等著,心想管他呢,有沒有命從達瑪拉山出來都是個問題,干嘛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呢?
按照我叔那個計劃,就風險極大。上次他們出發(fā),吃虧就吃在設(shè)備帶的不全,這次我們帶了充足的民用勘探設(shè)備和物資,還沒出發(fā),資金就都用空了。
可想而知,這次也算得上是一次大規(guī)模的,別開生面的推翻永生論運動。
正思索著,突然感覺誰打了我肩膀一下,我忙回頭,一看是春。我腦子發(fā)抽,第一個反應(yīng)是他來送我:“你咋來了!”
“來看看?!?p> 我看著他生龍活虎在我旁邊,一下子就擔憂起不會是我的血真治好他了吧,就結(jié)巴道:“你怎么就離開那些管子了?!”
春拍了拍自己道:“只要我想離開的地方,隨時都能離開?!?p> “哦,那你快回去吧,我快登機了?!?p> “嘖!去XZ這種好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說完他遞給我一張卡。
“這啥呀?”
“楚哥發(fā)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