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聞聽姬老談及到了那號稱有病不可醫(yī)治,只要誠心念誦‘轉(zhuǎn)輪大法’所傳秘訣就可痊愈、就可升天為神的轉(zhuǎn)輪教邪說,被那轉(zhuǎn)輪教邪說蠱惑得不僅有老人,還有國家干部、大學生、黨員、高級知識分子等等不同階級的人,如此容易戳破的謊言竟有這么多人相信,而且,其教主尚是一個小學未曾畢業(yè)的半文盲人士,諾大中國諸多省市都受到其影響,當時就覺得不可思議,今日方才領悟,原來是有魔教中人在作怪,不由暗“噫”一聲:“難怪如此!”想這魔教中人確實可恨,為什么還要容存魔教的存在呢?當初正邪兩派要是一鼓作氣滅了它,豈不是天下太平了。忽而轉(zhuǎn)念一想,姬老不是一直再說,魔教的立教宗旨是好的,是善意的,魔教的創(chuàng)始者與正派人士一樣也是為了堪求天道探索人體奧秘之人,只是所尋求的路徑不同罷了,至于魔教聲譽的敗壞,完全是其良莠不齊的教眾中那莠的一部分行為不當所導致的,正如古人造刀槍,其初衷是為了生存,用來捕獲獵物的同時防護自身,不過,很快,刀槍就演變成了同類相殘的利器,完全違背了初創(chuàng)者的本意,究其緣由,只是少部分人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已,一塊肉,一枚果食都是可引發(fā)爭端從而合理利用刀槍的導火索。悲哀荷,人類!
張揚心念轉(zhuǎn)動之際耳朵也沒閑著,就聽姬老接著言道:“那現(xiàn)任魔教教主雖然年紀很輕,但卻是神通廣大且志向高遠,他想恢復魔教當年的氣勢,可是當年魔教慘敗之后人數(shù)也褪減了一多半,重新招攬新人雖說能湊夠人數(shù),可實力卻不是一天半天就能促成的,于是,他就煞費苦心的于正邪兩派中挖起了墻角,正派中人師生情誼很深,能挖過來的不多,邪派中人倒是過來不少,卻都是徒子徒孫輩,成了名的俠劍誰又甘心拋棄得之不易的聲名受他驅(qū)使呢?也是收效甚微,于是,他就把目光聚集在我們這些無門無派的閑云野鶴身上了,在修真界成了名卻又無門無派無勢力的人并不多,可同我一樣的妖、鬼卻不在少數(shù),我們這類妖、鬼本就屬于邊緣人,正派不容,邪派不恥,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入了正邪兩派大門的妖、鬼,只是處境甚為凄涼,無論你修行了多少年成名了多久,入得它門即是徒子徒孫輩,見人就得行禮磕頭,言語行動要加倍小心,這還是造化好的,差一些的就是人家的仆役雜工,端茶送水隨人呼喝,再差一點的就是人家的坐騎,比普通坐騎的地位略高一些也就是了,當然,這里不排除例外。正派人士講究禮儀規(guī)范,雖是做徒子徒孫雜役坐騎,但入門即為平等,對你還算客氣,邪派可就不同了,打罵隨意,殺伐由心,不過,你要是伺候好了,遂了他的意,他也不吝封賞,比之正派人士所賜豐厚多了。魔教雖然門檻低,號稱無論身份高低貴賤,入門即為兄弟,但從沒收過我們這些異類出身的妖、鬼,然而新教主在軍事化改革魔教之后不久就發(fā)布了招攬妖、鬼入教的新命令,并承諾入教后妖鬼與其他教眾一視同仁,妖鬼們雖然畏懼教內(nèi)眾多的規(guī)章制度以及等級劃分,可聽其教眾所言,這規(guī)章制度以及等級劃分只是在發(fā)號施令時方才有效,其他時間大家都還是一律平等兄弟相稱的,不由心頭活躍起來了,畢竟有個勢力投靠總比孤家寡人在外游蕩要強上許多倍,于是之,有不少妖鬼就甘之若貽雄心勃勃地投入了魔教旗下,還有一大部分則是狐疑不定,處于觀望之中。我和鬼王嬌在修真界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在妖鬼之中更是頗有影響力,所以那新教主處心積慮的要挖我們兩個入教,可我心有所屬,嬌嬌也愿隨我同修,如此,我婉拒了新教主的招攬,不料想,他竟采取了嫁禍的下作手段,硬是要迫我和嬌嬌無法在人間界與修真界立足,最后就會順了他的意投入到他的麾下。我和你頭次見面的那天,我向陳小上師所辯解的正是此事,我們所言的‘那個人’指的就是這位新教主?!?p> “怎么老是用‘新教主’或是‘那個人’來稱呼他啊?他究竟叫什么?你不如說出來,稱呼上也好方便一些?!睆垞P疑惑的問道。
姬老苦笑了一下,而后淡淡的說道:“誰也不知道‘那個人’叫什么,就連他出身正派,后改入邪派,又改投魔教一事也是只有傳聞,沒有確鑿證據(jù),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人見過他的真正面目,好事者憑著那傳聞曾推測出了幾個和其條件相符的人選,可終因他行蹤詭秘,處事小心叵測,沒有線索,也就無法肯定其究竟為何人了。咱們得罪了鬼童子,也就是等于得罪了整個魔教,得罪了他,我姬老自信法力尚算不俗,可用之與他為敵,好似螞蟻撼大樹,星星與日月爭輝,更不要提他背后還有著整個魔教做后盾,所以我才心緒不寧,言說我們大禍臨頭了?!?p> 張揚原本想著“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暗地里鼓足了勇氣要和那未來威脅他性命的敵人血戰(zhàn)到底的,現(xiàn)在被姬老如此詳細的一解說,尤其是姬老把那魔教教主的法力比喻成日月,而他自己則是星星,使得張揚本就不算太堅定的信心立即崩潰,戰(zhàn)意頓時化作怯意,想到連姬老這么個能人都自認不及對方萬一,那自己這螢火之光更是難以企及了,自己這條微薄的小命很難再看到幾次日出日落了,忽然間,張揚對生命無比眷戀起來。
“難道就沒有一丁點存活的希望么?”想著想著,張揚不自覺地喃出了聲。
“有,還有希望。”姬老快速而肯定地答道。
“哦?”張揚眼睛里頓時爆射出兩團火焰,徑直地朝著姬老噴去。
姬老則淡定地一笑,慢條斯理但擲地有聲地說道:“陳小上師的師傅就是我們的救星?!?p> 張揚雖未開言,卻是滿目問號地看著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