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男人利落的整了整微皺的衣衫,拍了拍身上的灰。
面無表情,淡然的點(diǎn)了一根煙。
女人則是大汗淋漓,發(fā)絲已然汗?jié)?,緊貼著臉。
趴在一旁的樹干上,喘著粗氣,薄衫下面依稀可見一只黑蝎子。
靜靜的趴在她的背上,每一條蝎子腿都與那分明的肋骨對應(yīng)。
先一步吃完的方柱子過去找劉東子付錢,他背靠在窗口邊,問到:“之前那個少數(shù)民族的一男一女,你知道是什么來頭嗎?”
劉東子好奇地問:“怎么了,方警官?我這面館也成了您辦案的眼線?那是不是要付我費(fèi)用啊?還是告訴我那個女孩是不是女朋友?”
劉東子的這家面館生意最旺,來吃面的人很多。
方柱子辦案時常會來打探消息,當(dāng)然也是因?yàn)?,與他也是同學(xué)。
但此時方柱子并不想開玩笑,也并未多說,正色道:“最近村里不太平,小偷比較多,外來人口,更加容易被懷疑?!?p> 劉東子看他那么正經(jīng),也不好再開玩笑,思索了一會兒便說道:“昨天,他們也來過吃面,但是,看打扮不像小偷,哪有小偷穿的那么好?!?p> 確定了二人來的時間,方柱子眉頭一皺,他將面錢放下后,也不再遲疑,帶著李映月出了面館。
劉東子好久聽不見回應(yīng),回頭一看窗口的錢,急急的叫到:“柱子,多了多了……”
方柱子回頭,用口語比劃著:“眼線?!?p> 劉東子心中明了,只覺好笑,還真給他當(dāng)起了眼線收集消息嗎?
看著方柱子拉著那個長得還不錯的女孩,他也為他高興,但也不住的埋怨:
“都是老同學(xué),還搞這一出,讓我怎么好意思。這下,以后喝喜酒都要多掏一點(diǎn)嘍!”
火車道,雜草叢生的小院內(nèi),正在偷窺的趙老頭眼前一亮。
看著眼前美艷的女子,心中樂開了花,他一輩子老光棍,別說美女,就連正常的女人都不會多瞧他一眼。
平時只能坐在門口看看方嬸子,那個矮胖的寡婦。
這么多年,看著她一個人拉扯兒子,他也特意支了間屋子在她旁邊,天天看她,就這樣他已然滿足了。
沒想到,這兩天,接二連三的有漂亮女人來找他搭話。
他突然覺得方嬸子實(shí)在是太丑了,居然還嫌棄他年紀(jì)大,如今這女人一個賽一個,長得像天仙。
他內(nèi)心突然躁動了起來,覺得自己寶刀未老,還是有足夠的吸引力的。
正當(dāng)他高興的理了理稀疏的頭發(fā),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齊整些。
他突然想起,自己也有好些天沒洗澡了,特意嗅了嗅,怎么有死尸一般的臭味?
正當(dāng)他低頭后悔自己沒洗澡的時候,眼前美艷的女子,邪魅的一笑,突然轉(zhuǎn)了一個頭,整個臉居然顛倒起來。
把他一下子嚇了一大跳,直接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凳子翻倒在地,驚恐的“哼哼”起來。
他一下子還沒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看見女子詭異的倒臉,四肢趴在地上,裙擺下面好像還伸出了一截長長的尾巴。
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只巨大的毒蝎子。
看著這一幕,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心中也泛起來巨大的恐懼感。
“救命啊,啊……”
那長長的尾巴并未給他把這三個字喊出來的機(jī)會,他就那樣卡在“啊”上面。
長尾直直的插進(jìn)了他的口中,快如閃電。
他如石化一般,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只是在喉嚨處微微拱起一個正在蠕動的東西。
那如巨大的蝎子尾巴的毒刺,靈活地從喉嚨處破開了一個大口子。
可是,并無一點(diǎn)鮮血噴射,轉(zhuǎn)了一個圈,又抽了回去。
而他全身的肉都以這慘白的大口子為原點(diǎn),波及全身,瞬間皮膚都變成了灰白色,整個人看起來陰森詭異。
原本石化的他竟然又從坐倒的姿勢,動了起來,板正了那張凳子,坐在了他長年累月坐的那個地方。
他就是那樣分毫不差的坐到了他屁股磨損出來的印子上面,仿若還活著。
妖媚的女人看著乖乖坐著的趙老頭,“咯咯”笑了兩聲。
女人從趴地狀態(tài),瞬間又恢復(fù)了原貌,在月光下,美的是那樣的驚心動魄,駭人心魂。
“先給他們埋個雷,保不齊他們還會來?!?p> 女人跳到了屋頂上,親昵的抱著男人的手臂,將臉貼在了他寬闊的胸膛。
“回去之后,您可得給我在執(zhí)事面前美言幾句,人家可什么都給你了。”
她繼續(xù)貼著臉,撒著嬌,瞥了一眼頭頂上俊俏的臉,她心中卻漏掉了兩拍。
組織人人都說他是腹黑的毒蛇,不愿與他一起出任務(wù),但她卻是一眼傾心于他的容貌。
男人絲毫未動,他瞧了一眼院子中的趙老頭。
這老頭,死了也好,原本以為是個呆笨的,卻沒想到很是精明。
他,是藏不住話的,據(jù)這老頭所描述的樣貌。
那些礙事的家伙也來了,如果給他們先一步找到那個女孩,估計(jì),老怪物不會讓他好受。
想到此,面色凝重。
“走,去她家,再看看?!?p> 說完,屋頂之上便沒有了人影。
方柱子帶著李映月來到了趙老頭的家,輕扣了兩下門。
方柱子住在對面,他知道這個老頭子對自己媽的心思,曾經(jīng)多次警告。
如今需要求人問事,還需得表現(xiàn)的謙虛一些。
李映月也是心急,頭昂著朝著院里喊:“有人嗎?”
并無人應(yīng)答。
方柱子也是心生奇怪,這老頭子,平常為了偷窺他媽,院子門根本就不關(guān)的,自己木頭一樣坐在自家門的中間,今天怎么會把門給關(guān)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