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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洲

第一百章 西寧的悍匪

滿月洲 唐徐 2067 2022-03-08 19:00:00

  皇宮外。

  禁軍成列一字排開,目光如炬神色警覺,宮外城便是汴河,迎著東京主干道,人來人往,可從來沒有人敢靠近皇城宮墻百步之內(nèi)。

  可今日不知怎么著,遠(yuǎn)遠(yuǎn)來了個乞丐......不,還有一頭驢。

  今日的蘇霍,那張盛世美顏抹了灰塵黑土,打扮成一個......難民......神采氣度完完全全被遮蓋,輕一步淺一腳走的十分艱難。

  一個西寧王府,福靖公主身邊的青年暗衛(wèi),叫照風(fēng)也做了一身打扮,臉上抹了黃粉,佝僂著背,變成一個不起眼的小老百姓。

  蘇霍還沒到宮城下,禁軍軍士大喝,“嘿,這里不能要飯,別的地兒去吧?!?p>  蘇霍心想,這些個禁軍還是這么好說話,禁軍軍士見來人沒有停下的意思,也不再驅(qū)趕,從懷里掏出幾枚銅錢掂了掂,敢來皇城腳下討錢的也算是有膽色。

  好不容易等著來人挪到十幾步遠(yuǎn),喊話的禁軍軍士疾步上前,把手里的銅錢王蘇霍手里一塞,“走吧,這地兒......”

  還沒等禁軍軍士說完,蘇霍一個屁股墩兒躲在地上,抱著禁軍軍士大腿不撒手,嚎啕大哭,“可算是到了,臭老頭兒把小爺趕出來,不給盤纏不給吃的,小爺這輩子還沒有受過這等委屈?!?p>  禁軍軍士摸不著頭腦,看了一眼沿著這個年輕人,再看一眼這疲憊不堪瘦骨嶙峋的毛驢。

  蘇霍適時用自己那臟兮兮臟到指甲縫都黑掉的大手從懷里掏出一份破爛不堪還帶著酸臭味的玉骨牒,禁軍軍士守著皇城,所有身份玉骨牒都見過,這一份,分明是王府規(guī)制。

  眼前這個乞丐......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蘇霍已經(jīng)舒舒服服躺在宮里福寧殿后殿由五六位內(nèi)侍伺候著泡著澡。

  內(nèi)侍們足足給他搓了一個時辰,洗澡水換了一盆又一盆,蘇霍那身子就跟幾個月沒洗過澡似的,頭發(fā)結(jié)成了塊,身上惡心的發(fā)臭。

  皇帝身邊的得力太監(jiān)張副都知張貿(mào)澤進(jìn)來看了幾眼,弓著腰在浴盆前雙手交貼于胸前,柔聲道,“官家早就收到世子爺來京的消息,福靖長公主修來折子,官家也不好派人接濟(jì)您,您這一路上受的苦楚多了,官家才好跟長公主交代......”

  還沒等張副都知說完,蘇霍陡然睜開鳳陽,面前的是位身材瘦小,雖然有些老態(tài),淡神采柔和,嘴角總是掛著笑的內(nèi)官,都是老熟人了,張副都知可是西寧???,皇帝對西寧王府的監(jiān)控很大程度上都是這位仁德皇帝留下的內(nèi)官做眼睛。

  張副都知深受仁德皇帝和當(dāng)今官家信任敬重,為人最是重忠誠仁義,從不會因?yàn)槿魏问虑槎懞没蛘邔φl偏見。

  當(dāng)年當(dāng)今官家即位前一個時辰,張副都知對即將即位的官家行的依舊是太子禮,官家直言張副都知就是讓他立身清醒的老師。

  如今十多年過去了,張副都知每隔兩三年都會去一次西寧王府,對西寧王府的恩禮從來都是點(diǎn)到為止、情理之中,所以這么多年蘇霍對這位張副都知是極其敬佩的存在。

  用福靖公主的話來說,張副都知這輩子最讓人敬重的是,手上心里干干凈凈的,要做到干凈二字不易,這種人最可怕。

  蘇霍抄起小內(nèi)侍手里的玉梳狠狠砸了過去,“給小爺我準(zhǔn)備點(diǎn)吃的,餓死小爺是不是。”

  副都知是內(nèi)官里僅次于都知的職位,有品階能獨(dú)立于五省六部之外,受皇帝命辦事的起始品階,在此之前張副都知與監(jiān)鐵判官楊判官,鄞州知州馬知州掣劃鄞州水塞,升為內(nèi)侍省副都知。

  他辦事老辣,眼光獨(dú)到,進(jìn)來看到蘇霍這番模樣,再次做禮退了出去。

  皇帝與皇后高后銀已經(jīng)在福寧殿正殿等著,女官們輕搖羽扇,殿內(nèi)已經(jīng)撤了冰塊,入了秋,天涼了些,只有大正午的時候熱,其余時間倒也涼爽。

  張副都知弓著腰做禮,皇后抬手免了禮,“如何?”

  “小王爺?shù)臉幼哟_實(shí)是慘不忍睹,想來這一路上受不了苦,正撒氣呢。”張副都知依舊是溫聲柔氣。

  他是跟著仁德皇帝的人,可以說是在仁德皇帝身邊長大的小黃門,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并不是張副都知野心有多大,而是自然而然的結(jié)果,不管是什么事兒,什么人,他都能保持通透平靜。

  皇帝很平靜,“福靖姑母也還真舍得,上個月福靖姑母修書過來,蘇霍這小子又闖禍了,抵羌王子打獵到了嘉玉關(guān),被蘇霍這小子撞見,兩人都是硬茬兒,蘇霍這小子硬是把人打的起不來床,福靖姑母這才把蘇霍這個紈绔給踢到東京來,美其名曰請我這個皇帝管教管教,興許能壓得住他。”

  蘇霍的名聲皇帝還是知道的,看起來在西三州橫行霸道,活脫脫是個悍匪,可十年前西三州匪患猖獗,現(xiàn)在,看起來蘇霍是最大的悍匪,可實(shí)際上西三州最是個平靜之地,別說匪患被蘇霍剿的一干二凈,就連百姓間小點(diǎn)的動亂都沒有。

  雖然極少見到蘇霍這個小悍匪,可皇帝通過派遣張副都知為首的宣撫使還是對他對西寧王府‘了如指掌’。

  皇后不贊成也不反對,西寧王府這時候把蘇霍送進(jìn)京,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真的只是管教不了?

  “世子本事大著呢,最是個欺軟怕硬之人,就算孤身進(jìn)京又怎么會弄成如今這副樣子?”

  張副都知緩聲,“世子爺還沒出寧州之時,搶掠之事確實(shí)干過,留的都是西寧王府的賬,后福靖長公主派了個親身暗衛(wèi),武力高于世子,拿著官家手書制約世子上京,世子爺也不敢明目張膽造次再干那些橫行霸道的勾當(dāng)。”

  皇帝哼一聲,“不敢造次?參他西寧小王爺?shù)膭炞佣伎彀亚谡疃褲M了,一路到京,潁州、青州、冀州哪個都有他西寧小王爺?shù)氖论E?!?p>  張副都知不說話,福靖公主上表以來,西寧小王爺一直在他的視野內(nèi),雖然西寧小王爺一直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可剛剛在城門口看見那股子邪氣就是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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