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二人七手八腳的救醒了小男孩的時候,他一把抓住了馮成的衣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哭叫著:“成哥,快!快!快救救我們的村子。再晚就來不及了!”
“先喝口水。”云端拿出隨身帶著的竹筒給他灌了口水。“你先別急,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
一刻鐘后,二人才從已經(jīng)語無倫次的男孩口中聽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原來,傍晚時分夏家村來了一批不速之客。大概有二十多人,各各兇神惡煞一般。到了村子就打傷了兩個過來詢問的村民。夏家族長上前理論直接被扣押了。他們脅迫村民們準(zhǔn)備酒肉,殺雞宰羊,稍有不從就動手打人。村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只有忍氣吞聲的把平時都舍不得吃的肉食拿出來孝敬這伙人。這些人一點(diǎn)也不客氣喝酒吃肉大聲調(diào)笑,從他們的談話里,小杰隱隱聽到原來這些人是什么紅云教的,這次出來是要找什么人,走到夏家村餓了,所以來混頓吃喝。
本來大家以為破財(cái)免災(zāi)招待完這伙煞星就沒事了,哪知道他們吃完飯也沒有離開的打算,說要休息休息。村民們也只好強(qiáng)忍著怒火端茶倒水小心伺候安排住處。直到有個人對小杰的娘動手動腳,兩邊的沖突瞬間爆發(fā)了。
山里的村民本就彪悍,又壓抑了很久,此時就像被點(diǎn)燃的火藥桶般,幾十個青壯年拿著鋤頭鐮刀斧子沖了上去,卻瞬間被對方放倒了。有十幾個人當(dāng)場被他們下了重手打得骨斷筋折。而且掉落的火把點(diǎn)燃了全村半數(shù)的房屋。小杰就是趁亂跑了出來想找人幫忙,離開時剛好看到他的父親被人打倒在地,生死不知。而小孩子也不知道該找誰求助,只是悶頭狂奔直到遇見云端和馮成。
“應(yīng)該是來找我的?!痹贫岁幹樞睦锸掷⒕巍R?yàn)樽约航o這些樸實(shí)的村民造成了這么大的傷害,這讓他十分痛心。
“我去看看?!瘪T成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的傷還沒好,不宜與人動手。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行了?!鼻闆r緊急馮成并未拒絕,只是交代小杰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不到天亮不要回村。就向夏家村的方向奔去。
云端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此時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也不多言,緊跟在馮成身后,只是暗下決心,就算拼了性命也要給村民們一個交代。
來到村口,大火已經(jīng)熄了。四處都是焦糊的味道。小山村又重新陷入了黑暗。只聽見不時傳出叫罵聲、放蕩的笑聲、女人的尖叫聲。
透過林間的縫隙,借著月光云端看到老人和孩子都被圈到了牲口圈里,一些村民倒在地上掙扎著,顯然受了不輕的傷。還有一些人被反綁著雙手跪在地上被迫的看著十幾個江湖打扮的人抓著幾個婦女上下其手。那些人不停的笑鬧著,好像很享受這禽獸般的行為。
馮成并沒有沖進(jìn)村子馬上與人動手,而是拉著云端圍著村子轉(zhuǎn)了一圈,并在村后的大樹下蹲了下來。小聲說:“一共二十四人,外邊有十七個,屋里有七個,分別在三間屋子里??瓷硎侄疾皇瞧胀ㄈ耍闵砩嫌袀然厝グ?。”
“不用!”云端搖頭拒絕:“這些人是來找我的,已經(jīng)給無辜的村民造成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害了,我不能置身事外,要不我這輩子良心都過不去?!?p> 看他說的堅(jiān)決馮成也不再勸他?!澳呛谩D闳Ω段堇锏娜?,看樣子他們已經(jīng)睡熟了。你把門頂住,找火油把房子四周都淋上然后放火燒他們。記得一旦被發(fā)現(xiàn)馬上就跑,不要和他們動手。我去村子正面收拾那些外邊的人。放完火你就趕緊撤出來在村外的小河邊上等我,自己小心!”說完馮成不再廢話偷偷向村口摸去。
在夜色的掩護(hù)下,云端悄悄的溜進(jìn)了村子。先在一間倉庫里找到了兩大壇火油,按照馮成的囑咐在那三間屋子四周灑滿。然后找了幾根粗大的木棒頂住了門就點(diǎn)燃了。北方的天氣本就干燥,村民的房子又都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的,再加上淋滿了火油所以剛一點(diǎn)著火苗彭的一下沖起了三四丈高。周圍的空氣也仿佛被吸干了似的,轉(zhuǎn)眼間三座房子就變成了三個大火球。放完火云端并沒按馮成的吩咐撤出村去,反而在一個牲口棚后邊悄悄的蹲下了。
此時外邊的人也發(fā)現(xiàn)失火了,但并沒太在意。一個臉上有道刀疤的黑臉大漢打了個酒嗝罵道:“他媽的,剛才不是讓你們檢查好了沒有明火了嗎?好不容易把火弄滅了,都燒光了我們一會住哪?小六,去看看?!?p> 哦,一個馬臉漢子扔掉手里的酒壇子不情愿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向村里走去。
噗!沒有任何先兆一支箭無聲無息的從他后頸穿過帶著人又踉蹌的向前走了兩步然后噗通一聲摔倒在地。
哈哈,一陣哄笑。其他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不妥,紛紛笑罵道:“這孫子喝了多少啊!才走幾步就變成死狗了!”兩個和他關(guān)系不錯的人笑著走了過去想把他扶起來。噗噗!兩只利箭同樣穿過他們的脖頸帶走了二人的性命。其他人瞬間都愣住了,不知道誰尖聲大叫了一聲:“敵襲!”一群人這才慌亂的向四周逃去尋找掩護(hù)?;靵y中又有兩人胸口中箭眼見不活了。同時凄厲的慘叫伴隨著咚咚的砸門聲從村后傳來,屋里的人已經(jīng)驚醒了,并想沖出來。但是山村的房屋為了防止野獸侵襲建造的異常堅(jiān)固,碗口粗的樹干結(jié)成的木墻根本就不是幾個人能夠破開的。幾息之后,慘叫和砸門聲戛然而止,不大一會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焦臭味。
時間都好像靜止了,所有人都被驚呆了不能發(fā)出任何聲音。只有繼續(xù)燃燒的木材發(fā)出啪啪的響聲。足足有半刻鐘,紅云教的人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帶頭的刀疤臉躲在一塊大石后邊厲聲喊著:“都別動!對面有弓箭手。前邊的朋友,我們是紅云教的人,不知有什么得罪之處,請現(xiàn)身咱們好好談一談!”
一刻鐘過去了,除了安靜沒有任何回應(yīng)。那疤臉漢子看到?jīng)]人答話但也能確定對方依然沒有離開。于是慢慢的脫下上衣,運(yùn)足了真氣猛地甩了出去,離遠(yuǎn)了一看就像有人撲出去一樣,可是想象中的攻擊并沒有發(fā)生四周依舊是靜悄悄的。
林中的馮成嘴角帶出了一抹嗤笑,常年的夜間狩獵讓他練就了一雙夜眼。此時就著月色他的視力和白天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對方小把戲并不能瞞過他。多年的狩獵經(jīng)驗(yàn)讓馮成極有耐心,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他只是默默的等待著。
靜靜的,雙方對峙了小半個時辰。刀疤臉頂不住了,他悄悄的說:“小王,看看對方在什么方位!”
被叫做小王的漢子頓時臉色發(fā)白?!邦^,咱們再等等吧!”
“等你個頭!你悄悄的看一眼能死啊!”
在刀疤臉的淫威下,小嘍啰只好磨磨蹭蹭的慢慢的探出頭來看了一眼。還沒看清眼前的景物,一只利箭瞬間在他的瞳孔中放大了。噗,箭從左眼穿過帶這尸體跌出兩丈多遠(yuǎn)。
“?。 迸赃叺娜藝樀奶似饋?。迎接他的是穿胸的一箭。
“都別動!”刀疤臉意識到了死神就在他們對面驚叫道:“誰也別露頭,我們等,等到天亮。對方肯定人少所以不敢沖上來,只能藏在暗處偷襲。天亮后他們就沒有優(yōu)勢了?!?p> 此時天邊已經(jīng)有些泛白了。馮成揉了揉由于整晚瞪大而發(fā)疼的眼睛心里知道,馬上要天亮了。稀疏的樹林隱藏不住他的身形,到時候他的優(yōu)勢也將蕩然無存。不能再和他們靠下去了。于是他慢慢的向村口移動著,在距離敵人還有三百步左右他停了下來,隱身在一顆大樹后,撿起一塊石頭扔了過去。砰~濺起一片塵土。
“啊啊”兩聲驚叫傳來,雖然被嚇了一跳但并沒有人敢露頭。馮成暗笑了一聲,捏起一撮土來任由風(fēng)吹散,估算了一下風(fēng)向和風(fēng)力。抽出一根箭來撕掉了左邊的尾翼,調(diào)整了一下方向一箭射了出去。哧~利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轉(zhuǎn)進(jìn)了一根樹樁后面。一聲慘叫過后,剛才驚叫出聲的紅云幫眾被一箭從右肋穿入撲倒出來。
“都趴下”另一人聲嘶力竭的喊道:“他的箭能拐彎!”
馮成馬上又拽出一支箭,掏出隨身帶著的匕首將箭尾處的箭桿削薄了一半。然后拉滿了弓弦向上射去。這支箭在到達(dá)了最高點(diǎn)時箭尖向下快速的落了下去。啊!又一聲慘叫。曾出聲警告的那個人雖然帶頭臥倒卻依舊沒能擺脫身死的命運(yùn),被從上而至的箭釘在了地上。四處一片死寂,再沒人敢發(fā)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