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送衣服
曾經(jīng)最想擁有,卻又從不曾擁有的。
上學之時,看到別人三三兩兩一起打鬧玩樂,她卻只能站在很遠的地方羨慕著。
因為有司婧涵在,所以從小到大,沒有人敢靠近她的身邊。
幼年的成長,身旁除了爺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
在歐洲醒來之后,選擇了讀影視學院。
每日里都在繁忙的學習中度過,當時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留給交際。
加之性格上的問題,導致也沒人會主動靠近。
現(xiàn)在有人告訴她,他們可以成為朋友。
女孩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墨辰端著水杯的手下意識地收緊,眸底劃過一絲暗色。
是他太著急了么?
但話已經(jīng)問了出來,已無法再收回當從未發(fā)生過。
“如果——”
門鈴在這時候響起,打斷了司嵐的話,也解救了內(nèi)心備受煎熬的厲旭堯。
厲旭堯起身去開門,司嵐只好將自己鼓足勇氣做下的決定收回。
進來的是皇庭負責人徐舟,他身后跟了一眾服務(wù)生。
來了五六個,每個人的手里都端著幾個菜。
他們并沒有一下子全部進來。
而是進來一個將菜都擺放在桌上了,退出去之后,下一個人再進來。
擺放菜品的時間都去了好幾分鐘。
待所有的菜都擺放好,徐舟才上前來,將手里提著的袋子放到了厲旭堯的跟前:“老板,這是您要的衣服?!?p> 說完話,他自覺地退了出去。
全程沒有亂看一眼,但余光還是瞥見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女子。
雖沒有看見其面容,但其身穿的旗袍則正是昨夜老板親自處理事件中主角所穿的。
想到剛才老板打電話給他時細心交代的那些,他覺得,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也許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有老板娘了。
門被關(guān)上,屋內(nèi)又再次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司嵐——”
在厲旭堯出聲的同時,司嵐站起了身,向著餐廳的方向走去。
厲旭堯拉開身前的座椅。
司嵐坐下來,道了一聲:“謝謝。”
厲旭堯眸光微閃,走到其對面坐下來。
“不知你喜歡吃些什么,這些都是這里較為有名的菜?!眳栃駡蛘f,“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叫他們換一桌上來?!?p> 司嵐目光淡淡地往桌上一瞟,應(yīng)聲說:“不用麻煩了,這些就挺好?!?p> 有錢任性,也不是這么浪費的。
厲旭堯溫潤一笑:“好,聽你的?!?p> 兩人的餐桌禮儀都很好,似是貴族中的小姐少爺。
無聲蔓延,卻并不顯尷尬。
他們?nèi)蓊佹?,神色淡然,舉止優(yōu)雅,一舉一動都仿若是一幅生動的畫卷。
溫馨祥和,歲月靜好。
吃完飯后,厲旭堯叫人送來了兩份甜品。
司嵐看了兩眼,并沒有要動的意思。
厲旭堯沒有勸她吃,只是暗暗地記下了,她好像不喜歡甜食。
坐了半個小時,司嵐站起了身。
厲旭堯?qū)⑿熘蹘淼囊路咏o她:“這是一件新衣服,換上再離開吧?!?p> 怕她不接,他又補了一句:“你身上穿的這件昨夜許是壓著了,稍有些褶皺?!?p> 聞言,司嵐看了眼自己身上穿得旗袍,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伸手接了過來:“謝謝?!?p> 厲旭堯微微笑了笑。
司嵐拿著衣服進了臥室。
她拿出袋子里裝著的衣服,是一款接近于白色的淺藍色旗袍。
中長袖,袖子的材質(zhì)為薄紗,在這樣的季節(jié)穿上比較涼爽。
領(lǐng)口處有著一顆不大不小的鉆石,發(fā)出亮眼的光芒,也算是整件旗袍的點睛之筆。
這款旗袍的設(shè)計是傳統(tǒng)與時尚的結(jié)合。
素而不淡,雅致與貴氣相結(jié)合,給人一種清雅大氣之中又帶著些許的奢華之感。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前不久的時尚發(fā)布會上,靈工作室剛發(fā)布的新品。
其工作室的代表曾說,這件旗袍,不會再生產(chǎn),也就是說僅此一件。
據(jù)悉這是一件在發(fā)布會上讓無數(shù)人瘋狂爭搶的作品,最后花落誰家卻是無人知曉。
沒想到,會出現(xiàn)在厲旭堯的手上。
她原以為袋子里裝著的應(yīng)該只是在外面隨意買的一件衣服,沒想到會是這樣一件絕版的設(shè)計。
拿在手里的衣服,變成了一塊燙手山芋。
這好像有點太貴重了。
“司嵐,好了嗎?”
敲門聲響,伴隨著溫柔的聲音傳進來。
司嵐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小時。
“就快好了?!?p> 回答完之后,外面沒了聲音。
她在換與不換間糾結(jié)了片刻,最后還是選擇了換上。
身上那件因為穿著在床上滾了一夜,皺皺巴巴的,確實無法穿出去。
做下決定,很快便換好了來。
她打開房門走出去。
厲旭堯從落地窗邊轉(zhuǎn)身,目光定格——
修身的旗袍勾勒出女孩姣好的腰身,一頭墨色長發(fā)隨意披著。
面容精致,未施粉黛,眼眸清靈。
清冷的氣質(zhì)與這身衣服完美地融合,似是為她量身定制的一般。
眼前的她,像是那九天之上不染凡塵的仙女,純凈得讓人看一眼似都是對她的褻瀆。
她太過于美好,讓厲旭堯在這一刻產(chǎn)生了極為復雜的心緒。
他本是生活在地獄里的人,如果要將她拉進自己的世界,無疑是將她從光明之中扯進黑暗,與他共同沉淪在無邊無際的地獄。
可她又像是在他暗黑的世界中存在的唯一亮光,他不想放手。
男人那復雜的神情讓司嵐看不懂。
她以為是他的手下拿錯了衣服,嗓音清冷地道了一句:
“如果這件衣服對你來說很重要的話,我馬上去換回來?!?p> 說這句話的時,她的心里或多或少有那么些許的不舒服。
她將異樣壓在心底,很理解地想著:
這樣一件全球限量款的旗袍,給她一個只見幾面的人,確實不太合適。
“不重要?!眳栃駡?qū)碗s的情緒拋諸腦后,后十分欣賞地道,“你穿著很好看?!?p> 司嵐:“謝謝?!?p> “剛才腦子里想到了別的東西晃了神,并非是對你穿這件裙子有什么想法,怕你誤會,解釋一下?!眳栃駡驕厝岬卣f,“這件衣服一直放著,眼下也終于等到了適合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