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斷片了
他能夠?qū)σ粋€僅有數(shù)面之緣的自己這么溫柔耐心地對待,那說明他在生活中本就是一個溫柔至極的人。
或許他對誰都會是這樣。
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簡單地洗漱了下,重新回到了客廳里。
見男人坐在沙發(fā)上,腿上放了一臺筆記本電腦,手指在鍵盤上快速飛舞著。
應當是在工作。
“我——”
“午餐一會兒就送過來了?!眳栃駡?qū)㈦娔X放到一旁,看著她,嗓音溫潤道,“司嵐,過來坐。”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的突然出聲打斷了。
記憶中,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本是很平常的兩個字,但從他的口中而出,卻顯得溫柔而繾綣,格外的好聽。
司嵐穩(wěn)住心神,面色平靜地道:“我也打擾了你一夜,便不再叨擾了?!?p> “你晚些時候有事嗎?”厲旭堯邊問邊起身走到她跟前。
司嵐沉默。
她的安排本是熟悉劇本,但現(xiàn)在或許不用了吧。
厲旭堯:“正好到了午餐時間,如果你不忙的話,留下來陪我吃個午飯,可好?”
他面帶笑意,眼神溫柔得似乎能溺出水來,其間還帶著一絲期待之意。
司嵐到嘴邊的拒絕咽了回去:“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可以。”
面對著這樣一個仿若將溫柔刻進骨子里的男人,她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見她答應,厲旭堯好心情地無聲笑了。
“過去坐一會兒吧?!?p> 司嵐點了點頭,向著沙發(fā)處走去。
厲旭堯拿過她之前放下的保溫杯過去:“你昨夜喝了不少酒,喝了應該會舒服些?!?p> 司嵐接過:“謝謝?!?p> 厲旭堯笑了笑,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坐了下來。
司嵐這次打開了保溫杯,喝了里面的醒酒湯。
不過并沒有喝多少。
“司嵐?!?p> 厲旭堯忽然叫她。
“嗯?”司嵐轉(zhuǎn)頭看向他。
“昨夜發(fā)生了何事,你還記得嗎?”厲旭堯問。
司嵐抿了抿唇,后恢復了清冷的神色:“記不得了,給你惹麻煩了嗎?”
厲旭堯:“沒有?!?p> 司嵐的目光盯著他一小會兒:“昨夜,我是怎么到你這里的?”
“我在皇庭遇到的你?!眳栃駡虻?,“然后你就跟著我到了這里?!?p> 他話語頓了下,又解釋說:“這里是皇庭頂樓,不對外開放的?!?p> 司嵐:“......”
曾經(jīng)聽師傅他們說過,她喝了酒會調(diào)戲長得好看的男子,所以并沒有懷疑男人話語里的真實性。
因為憑著厲旭堯這妖孽的長相以及矜貴的氣質(zhì),確實很符合她會下手的對象。
只是——
“本是要送你回家的,但你不肯走?!眳栃駡蛩剖遣碌搅怂龝柺裁?,“加上我這里也能住人,也就沒有去折騰了。”
司嵐:“......”
這個男人未免也太能揣測人心了些。
她想知道的,沒有問,他主動給出了解釋。
“謝謝厲先生的收留?!?p> 厲旭堯:“我們是鄰居,既然讓我遇上了,定是不會放任你不管的?!?p> 司嵐:“你——”
厲旭堯溫柔地看著她。
“之前看你又是打電話又是用電腦處理公務,如果你很忙的話不用理會我的,我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p> 她終究還是沒有把那句“你是不是對每個女子都這樣”的話問出來。
這樣的話,也不應該是由她來問。
“在這里,你是我的客人,盡地主之誼,照顧你是應該的。”厲旭堯說,“工作的事都交代了下去,沒有什么好忙的?!?p> 聽聞此,司嵐也便沒有再繼續(xù)說什么。
“司嵐。”厲旭堯喚她。
司嵐看過去:“嗯?”
厲旭堯:“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司嵐:“想問什么?”
厲旭堯:“你喜歡喝酒?”
司嵐微怔了片刻,回答:“偶爾會喝?!?p> “喝多了喜歡叫人哥哥?”厲旭堯似是單純的有些好奇。
司嵐:“......”
這是什么癖好?
好像沒有聽師傅他們說過,她喝了酒會逮著人叫哥哥吧?
女孩眉宇間不經(jīng)意流露的疑惑,厲旭堯心下了然。
敢情這是斷片了,什么都不記得。
“厲先生,如果我的酒品不好,做了什么事,給你造了成困擾,我很抱歉?!彼緧拐嬲\地說道。
她腦子里沒有任何的記憶,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回事,但不管有沒有,道個歉總是沒錯的。
“沒有什么困擾?!眳栃駡蛐Φ溃澳愫芄??!?p> 想到她昨夜那模樣,確實很乖,乖到讓他想當禽獸。
司嵐:“???”
乖?
這確定說的是她?
以前喝了酒之后,第二天聽到的形容詞大都是:
你太虎了。
你簡直不是人。
你個暴虐狂。
你禽獸??!
......
總之,從未聽他們說過她酒后乖這樣的話。
所以——
“司先生,你不用為了安慰我而說有違良心的話?!彼緧股裆?,那模樣像說的不是她自己似的,“我自己什么樣,我心里還是清楚的?!?p> “不是安慰?!眳栃駡蛘f,“你確實很乖。”
他面目溫柔,眼神卻是格外認真。
不像是在說謊。
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是她轉(zhuǎn)性了?
“司嵐。”厲旭堯看著她,柔聲說,“你可以喚我的名字,厲先生聽著太過于陌生了。”
司嵐:“......”
他們之間好像也還沒有那么親切吧?
厲旭堯只是提了一下,并沒有勉強她,轉(zhuǎn)而說道:“女孩子在外,還是少喝酒為好?!?p> “我知道。”司嵐說,“謝謝厲先生?!?p> 酒確實算不上好東西,但卻能在煩躁之時短暫地麻痹神經(jīng)。
“你今天,似乎一直都在對我說謝謝?!眳栃駡虻馈?p> 他話語溫柔,語調(diào)平而緩,再正常不過的一句。
但司嵐好像從中聽出了一絲不太開心:“如果厲先生不喜歡的話,我會注意的?!?p> “沒有不喜歡。”厲旭堯說,“但也沒有喜歡?!?p> 司嵐:?
厲旭堯起身接了兩杯溫水。
一杯放到司嵐的面前,一杯自己端在手里。
他喝了一口之后,才又繼續(xù)說道:
“我希望,我們之間的相處不要這么的陌生與客套,就當成朋友那樣,可以嗎?”
朋友......
聽到這兩個字,司嵐雙手捧著水杯,神色有些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