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神秘的男人到底是誰?’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里,我們休息了會,準備天亮后再去霞姐的店里探探情況。
一天的奔波讓我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沒過多久,天蒙蒙亮時,我就被樓下早起工作的垃圾車吵醒,醒了之后,翻來覆去卻怎么也睡不著了,正當我對著門口發(fā)呆時,突然瞥見門縫下有人影在來回晃動,我猛然驚醒,想起昨晚那個神秘的男人,我悄悄的摸到了枕邊的甩棍,輕輕的走到門邊后,猛地拉了門把手,想給門外的人狠狠一擊,那人一個側身,躲過了我的襲擊。
“平頭哥,是我!”
“你干嘛啊,天還沒亮,在我門口鬼鬼祟祟的晃來晃去。”
“不是,是有陳娟的消息了,我聽你打著呼嚕,在猶豫要不要叫醒你?!?p> “哦?回的什么?”
“救命!”
“救命?”我趕緊拿來邱豪的手機,只見上面寫了‘救命!’和一個定位。“趕緊走,我們去找她?!蔽铱戳搜坳惥臧l(fā)送信息的時間,距離我們看到這條信息,已經(jīng)過去了4個小時,我的心突然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按照陳娟給的地址,我們立馬開車前往,原本40分鐘的車程,我們只用了15分鐘便到了,臨下車前,我拿出兩根甩棍,給了邱豪一根,叮囑他小心點。
我和邱豪約定,依據(jù)定位的地點,先分頭找人,20分鐘后不管有沒有找到人,都要回原地集合,遇到事的話,不要單獨行動,要及時通知對方援助,做好準備后,我們開始分頭行動,我沿著堤岸往東邊走,邱豪向西,一路上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人和東西,再往前走的話,就出了陳娟定位的輻射范圍,我決定掉頭跟邱豪先匯合,一起再往南邊看看。
可等我到了車子停的地方,過了約定的時間,卻遲遲沒見邱豪回來,我擔心邱豪出事,沿著他剛剛出發(fā)的方向往前,走了大概20分鐘,卻一直沒見邱豪的身影,我正在猶豫要不要回頭時,朦朦朧朧中看見遠處似乎有兩個人影正緩緩向我這邊走來,我仔細一看來人走路的姿勢,確定就是邱豪,等我趕緊沖上前去,定睛一瞧,邱豪正架著渾身是血的陳娟一步步艱難的走著,邱豪和陳娟也看見了我,突然陳娟腳底一軟,癱倒在地,我趕緊將陳娟背在身上,讓邱豪去開車。
“怎么回事?”一上車后我就開始問邱豪。
“我也不知道,按照我們剛才約定的方式,走了20分鐘,沒發(fā)現(xiàn)什么人,正準備回頭跟你匯合時,發(fā)現(xiàn)遠處的橋洞下,好像有個什么‘東西’在地上爬,我上前查看時,才發(fā)現(xiàn)是她,我剛才走時,手機沒帶,沒法通知你,只能架著她往停車的方向走,我發(fā)現(xiàn)她時,她還有點意識,只是不停的說‘不要報警’”。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陳娟不讓報警,我和邱豪還是決定先等她醒來,問過情況再說。
醫(yī)生給陳娟做了檢查,身上的血都是一些皮外傷,沒有傷到內臟,還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因為頭部受到創(chuàng)傷,所以才會暈倒,需要好好休養(yǎng)休養(yǎng)。因為擔心陳娟再次出事,我們兩在醫(yī)院呆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陳娟才清醒過來。
“水...喝水...”
我趕緊去將陳娟扶起來,讓邱豪從旁邊的暖壺中倒點熱水,兌著先前冷下的涼水一起,喂給她喝,一杯水下去后,陳娟的精神也似乎好了很多。我將枕頭立起,讓她慢慢靠上來,又將床慢慢的搖了起來,陳娟點點頭,覺得差不多了。
“怎么樣?現(xiàn)在能說話嗎?”
“可以,好多了,謝謝你們救了我?!标惥暾f完,看我們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很多,不像是先前那個魅惑的樣子,也不像跟我們討價還價時冷酷的模樣。
“也是湊巧我們要找你,不然真不知道后面會發(fā)生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誰襲擊的你?”
“那晚我們在餐廳分開,我在門口抽了根煙,煙還沒抽完,就被兩個男人強行拖到了車里?!?p> “車?是白色的SUV嗎?”邱豪突然警覺起來。
“不是,是輛黑色的轎車。”
怎么又出現(xiàn)了一輛黑色的車?我和邱豪都很不解。
“知道是什么人嗎?”
“是霞姐那伙人,他們逼問我婷婷的事,問我知道什么,又問我跟你們說了什么,我咬著牙說什么都不知道,他們就一起打我?!?p> “他們幾個人?霞姐也在?”
“連開車的一共三個人,霞姐不在,三個都是男人,其中一個領頭的男人我見過,是那伙放高利貸的頭頭,叫劉輝?!?p> “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恰巧那會路邊有警車路過,幾個人便跑了,我怕他們回頭再來找我,跌跌撞撞的就四處亂跑,跑著跑著就暈倒了,迷迷糊糊的想找人求救,正好看見他給我發(fā)的消息,于是便向你們求救了?!闭f完,陳娟看了一眼邱豪,“那會開始下了點小雨,給你們發(fā)完信息后,我看見遠處有個橋洞,便想爬到那里躲一躲?!?p> 難怪她給我們發(fā)的定位,和實際有這么大出入,原來發(fā)完定位后,陳娟又移動了很遠的位置。
邱豪轉頭看向我,“平頭哥,看樣子我們從一出門就被霞姐的人盯上了?!?p> “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可能現(xiàn)在也有人在監(jiān)視我們。”一說到監(jiān)視,我又想到了那輛白色的SUV,后背突然一陣發(fā)寒。“現(xiàn)在我們不能離開她,要保護好她,在公共場所,他們也不敢做什么,我們歇一歇,正好商量商量接下來怎么辦。”其實此刻我知道,不光是陳娟,就連我和邱豪,可能都有生命危險,只是現(xiàn)在我們在明,敵人在暗,沒法正面迎敵,只能想些權宜之策。
“如果我們能在霞姐他們之前找到馮婷婷,手里有了這張牌,大家相對都會安全點?!?p> “不要報警嗎?”邱豪看向我。
“不能報警。”陳娟果斷打斷了邱豪的話,“我們手上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證明霞姐他們犯罪,被警察調查的話,不用多久就會放出來了,到時我們想找婷婷就更難了?!?p> “陳娟說的對,目前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馮婷婷。”
我拿出馮婷婷的那串鑰匙,遞給陳娟,“這串鑰匙認識嗎?”
陳娟看了看,搖搖頭,“不認識,沒見過。”
“知道馮婷婷的住處嗎?”
“不知道,我沒去過”陳娟扭頭想了想,突然轉口說,“我想起來了,我先前幫她在網(wǎng)上買過一回東西,就是寄到她住的地方的?!?p> “是什么時候的事?”
“差不多有兩三個月了,不知道后來她有沒有換過地方?!标惥暌贿呎f著,一邊在手機里找著地址,“是這個。”陳娟將手機遞給我,我把收件地址記了下來,想著要找個時間去看看。
“馮婷婷有沒有跟你提過,她在別的地方還有住處,或者說有沒有和其他什么人住在別的地方的?!?p> “為什么這么問?”
事到如今,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也不想瞞她,便把我們猜測馮婷婷可能還有一處住處的想法告訴了她,陳娟拿著那串鑰匙看了很久,說:“我沒聽過她講還有什么住處,不過等等,我可以去店里問問其他人,或許有人能知道。”
“嗯,這件事先記下,后面我們再說。還有一件事,馮婷婷在失蹤之前,有沒有什么反常的事情,或者說和你特意交代什么?”
“反常?就是突然變得很沉默,不跟任何人說話了,其他倒是沒見異常,別的我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标惥暝掃€沒說完,就開始惡心,嘔吐起來,我讓邱豪趕緊去叫了醫(yī)生,醫(yī)生一進來就把我們訓斥了一通,說陳娟是腦部受創(chuàng),不能說太多話,想太多事,要靜養(yǎng),我兩也覺得太唐突了,照顧陳娟躺下休息后,我和邱豪便離開了病房。
“平頭哥,現(xiàn)在怎么辦?”
“先去馮婷婷的家里,去試試鑰匙,正好看看她家里有沒有什么線索?!?p> “那陳娟怎么辦?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能行嗎?”
“沒關系,醫(yī)院是公共場所,人來人往的,到處都是監(jiān)控,他們也不敢胡來的,我們在天黑前趕回來?!?p> “好。”
按照陳娟給的收件地址,我們順利來到了馮婷婷的小區(qū),我用其中一把小點的鑰匙打開了入戶的單元門,在電梯上到12樓,試完兩把鑰匙后,用一把標記著“永恒”字樣的鑰匙打開了她住處的防盜門。馮婷婷的住處是一個簡裝的兩居室,兩個房間都有她的照片,看樣子她是一個人住的,我用剩下的那把鑰匙,試了房間的門鎖和其他有鎖扣的地方,結果沒有一處能對上的,看樣子,這把鑰匙真的不屬于這里。
“平頭哥,你看這里。”邱豪在陽臺上叫了我一聲,我上前看時,發(fā)現(xiàn)陽臺上晾曬了一件男士的休閑衛(wèi)衣。
“馮婷婷有男朋友了?”
“沒聽陳娟提過啊。”
“會不會是她前男友的???”
“我也不知道,我們四處找找看,還有沒有男人的東西?!蔽胰シ艘聶?,邱豪去了衛(wèi)生間,但都沒有找到任何和男人有關的東西。
“會不會是一個臨時過來的男人,并沒有跟她同居,又或者是她前男友的衣物,她留著做個念想?”
“嗯,也有可能,看樣子,馮婷婷的生活圈子我們還是了解的不深入。”
“這也沒辦法,了解她的也就只有陳娟一個,她要是有事情不跟陳娟說,我們更沒法知道了。”
“說的也是,好了,再找找看有沒有別的線索?!?p> “好。”
“平頭哥,你看看這里?!蔽衣牭角窈涝谂P室叫我,轉身跟了進去,發(fā)現(xiàn)臥室的桌子上,有一個半開的盒子,里面裝了很多零錢。零錢被按照金額大小,整齊的疊放在盒子內,我拿了幾張觀察了下,上面并沒有做過任何標記。
“這些是她沒來得及做標記嗎?還是說就是平時的習慣,單純準備的備用的零錢?”
“單純準備的話也不會準備這么多啊”我拿在手上大概數(shù)了數(shù),“你看看,這里有小五千的零錢啊?!?p> “那這些零錢是不是也是傳遞消息用的?”
“很可能,如果這樣來看的話,那么馮婷婷是經(jīng)常通過這種方式傳遞信息,這個信息應該是長期都存在的,就不像是突發(fā)的,偶爾幾次留存某個信息了?!?p> “那這么說,這個信息肯定不會是給陳娟留的了哦,她完全就不知情?!?p> “對,而且你看馮婷婷的生活習慣,她屋里的東西都是收拾的很齊整的,衛(wèi)生間的洗漱用品,床上的被子,這些都是用過之后,不會立馬會去收拾的,但也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她平時應該是一個很有條理性的人”。
“你這樣一說,我想起去霞姐店里,看她的儲物柜時,里面有她換下的衣服,也是疊放的整整齊齊放在里面的?!?p> “沒錯,這樣性格的人,做事情不至于丟三落四,糊里糊涂的,那些線索肯定都是早有安排的,馮婷婷失蹤了這么久,這個線索也放了這么久,一直沒人對接,證明這個線索每次都是需要馮婷婷主動送出去的?!?p> “那肯定有個接頭的人?!?p> “對!”我看了眼那件男士的衛(wèi)衣,“很可能就是這個神秘男人?!?p> “神秘男人?會不會是跟蹤我們的那個人?因為線索在我們這,所以一直找機會想拿回去?”
“現(xiàn)在也不敢肯定,但是下次再遇見他,我們得想辦法抓住他。”
“好,抓住這個人,估計很多問題都能清楚了。”邱豪是篤定了跟馮婷婷接頭的男人就是先前一直跟蹤我們的人。
我環(huán)顧了四周,似乎也沒找到其他更有用的線索,當眼光落在那一沓零錢上時,突然想到了些事,“對了,把那幾張做了記號的錢拿出來?!?p> 邱豪聽完我話,趕緊從包里掏出那幾張紙幣,我把裝著那些零錢的盒子挪到旁邊,指了指盒子的紙幣,又指了指這三張做了記號的紙幣,對邱豪說,“你看,她這么有條理性的人,盒子里紙幣的擺放也是按照金額,從小到大,有規(guī)律的擺放的,如果我們把這三張紙幣也按照順序疊放在一起,20元的在最上面,下面兩張是100元的,你看看數(shù)字和字母的排列,就是
20元:A,0,8
100元:F,7,4,2
100元:H,5
看到規(guī)律了嗎?每張紙幣的第一個字母連在一起,A,F(xiàn),H是按照26個英文字母的排序,從先到后的,這三個字母沒有實質的意義,只是為了區(qū)分先后,剩下的數(shù)字排序就是0,8,7,4,2,5”
“我們先前猜測的方向是地址,所以這幾個數(shù)字會代表坐標嗎?”
“是地址沒錯,但這個不會是指代的坐標,6個數(shù)字你能想到什么?”
“感覺很像坐標啊,正好三組?!?p> “不是坐標,我懷疑是個6位數(shù)的密碼?!?p> “密碼?”
“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可能是某個儲物柜的密碼?!?p> “儲物柜?什么樣的儲物柜?”
“這個可能性就很多了,銀行的儲物柜,家用的保險柜等等。”
“那這個儲物柜會在哪里?”
“這個就只有馮婷婷和那個神秘男人知道了。”
“平頭哥,我已經(jīng)亂了,我感覺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沒錯,現(xiàn)在有幾件事,我們理清了就好,第一是我們確定了這個密碼是向外界傳輸信息用的,也就是說我們必須找到這個跟馮婷婷有緊密聯(lián)系的人,這樣就能明朗?!?p> “嗯。”
“第二件事,找到那把鑰匙的歸屬,看看是否像我們猜測的一樣,有一個特別的‘安全屋’,找到那個神秘的男人,這個問題也能解決?!?p> “第三件事,那個白色的SUV,到底跟馮婷婷的失蹤有沒有關系,下次我們再碰到他,必須想辦法截住他?!?p> “第四件事,我不知道霞姐現(xiàn)在知不知道我們在調查她,她會不會對我們產(chǎn)生威脅,我們需要小心提防?!?p> “好,接下來該怎么辦?”
“再找找,天不早了,要是沒什么線索,我們得趕緊回醫(yī)院去?!?p> “嗯,我再看看?!?p> 邱豪又去了衛(wèi)生間和客廳查看,我就在臥室里翻找,突然有一個小本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個灰色的記事本,看似很隨意的放在一摞雜志上,我翻看了幾頁,發(fā)現(xiàn)里面記錄了很多不同的時間和金額,看樣子像是一個賬本,最后一筆記錄的日期顯示,就是馮婷婷消失前的日子,可我怎么看都覺得這個賬本有問題,這時邱豪過來催我走了,我看看樓下,有一輛黑色的沒有牌照的汽車停在單元樓門口,車旁的三個黑衣男人不停的向樓上張望,我想起陳娟說的襲擊她的人,也是開著黑色的轎車,看情況,很像是這伙人,安全起見,我只得將找到的賬本隨手塞進了衣服里,暫時先同邱豪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