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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三國之后的天空)

第九章 不速之客

魏武(三國之后的天空) 六一 7040 2005-03-29 20:22:00

    “你有什么看法?先說說看吧。”鄭王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對拓跋燾說道。

  拓跋燾略一沉吟,道:“王爺,我覺得此事干系甚為重大,請您能否借一步說話?”

  鄭王爺示意左右退下,又看了看拓跋燾,意思說他可以開口了。

  “王爺,屬下私以為,爾朱榮這奸賊近日必反啊!”拓跋燾狠狠地說出了這幾個字.

  “哦?你也這么想?”拓跋猗盧微微有些錯愕,他顯然沒想到拓跋燾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唔,我覺得,這從一開始就是爾朱榮自己謀劃好的,他是想借機削弱京畿禁軍的實力。還有,前幾日雍親王提兵輪戍,在下也覺得頗為可疑?!蓖匕蠣c說到此微微停頓了一下,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這么揣測是否得當。

  他看了一眼鄭王,發(fā)現(xiàn)拓跋猗盧眼里滿是鼓勵的意思,于是便放下心來,接著道,“說是輪戍,可視為什么征西都護府沒有派兵回來?就像此次派屬下遠征一樣,爾朱榮的目的就是要削弱帝都的防衛(wèi)勢力。而且,按我朝慣例,中央軍外出討逆,準備時日多在半月以上,而此次卻僅限我們五日,雖說平城這里輜重糧秣齊備,可是您不覺得,這還是太倉促了些嗎?”

  “那么,你的意思……”鄭王問道。他其實早已料到爾朱榮的圖謀,不過一來他想考??夹M匕蠣c,二來,他對此次行動雖然已經(jīng)成竹于胸,但是各種有一些原由,目前還是無法對拓跋燾當面言明,索性一聽到底,看看拓跋燾還會分析出來什么。

  拓跋燾咽了口吐沫,繼續(xù)道:“王爺,屬下暗想,爾朱老賊極有可能趁我們羽林衛(wèi)軍遠離京畿,而中山王的部隊還未還朝之時,發(fā)動叛亂!”拓跋燾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謹慎,因為畢竟這個結(jié)論在他看來,還是非常有分量的。

  “然而,縱使是羽林軍外出,爾朱榮在京畿的勢力,也沒有絕對的優(yōu)勢吧?!奔热皇强夹?,那就繼續(xù)考下去吧,鄭王爺如是想。

  “他還有爾朱超?。 蓖匕蠣c顯然有些焦急了,他并不知道這其實乃是鄭王在考察他,他繼續(xù)道:“您別忘了,老賊還有他的弟弟爾朱超呢,這三年來,爾朱超步步高升,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都督六鎮(zhèn)并朔北、冀、幽等州諸軍事,手中的強兵近二十萬啊!”

  “燾兒啊,真是難為你了,你如此年紀,倒還真是見識不淺哪!”鄭王爺面帶嘉許的看了看他,他顯然是對此次的考驗結(jié)果很是滿意。

  不過,此時的拓跋燾已經(jīng)顧不上受到表揚的喜悅,他急忙說道:“那么,王爺,您打算怎么辦呀?爾朱榮狼子野心,馬上就要舉事了阿!”

  “我原來聽你過說過,你也曾看過《三國志》?”

  “王爺!此事萬分緊急,請您以天下為重!不要再說什么道理了好不好?”拓跋燾有些不耐煩,他并不想聽王爺再扯一些旁的話題。

  “聽著!”鄭王爺虎目微瞪,“我來問你,《三國志•蜀書一》的評論,你可記得?”

  “嗯……請恕屬下無知?!蓖匕蠣c雖然不大情愿,但還是回答了鄭王的問題。

  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拓跋燾雖然讀過不少書冊,不過他讀書一向不求甚解,更何況還是如此細化的問題,他自然不知。

  “所謂神明不可虛要,天命不可妄冀?!编嵧鯛?shù)恼f道。

  “您的意思是,我說的都是在妄加揣測?王爺!就算是這其中有我說不到的地方,可是爾朱榮狼子野心,這可是路人皆知?。 蓖匕蠣c不由得覺得有些委屈。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要盡快對爾朱榮采取行動了?”

  “當然!”拓跋燾聞言,忽然跪倒在地,沖著鄭王施禮道:“王爺,只要您一聲令下,說要剪滅爾朱榮這老賊,我拓跋燾甘當前驅(qū)!”

  “好!燾兒,本王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鄭王目中此時突然爆出一陣光華,他一把攙起了還跪在地下的拓跋燾,說道:“盡人事,聽天命!燾兒,以你我之力,雖然有可能改變不了歷史,但是,畢竟我們也努力過啦!來來來,現(xiàn)在本王就和你說說目前的對策吧……”

  拓跋燾認真地聽著,不時地點著頭,而鄭王爺書房的窗外,早已是繁星一片。

  四月二十日,晨。

  一身勁裝的拓跋燾快步走出了西魏羽林軍軍部的大門,三日前的那夜,和鄭王的一席言語使得他已經(jīng)對此次的行動計劃了然于胸,而南下出征的戰(zhàn)前籌備工作也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了。明日,大軍的輜重營即將在陳寧的帶領(lǐng)下開拔,而他也將自帶親隨前往城南的大軍營地,準備后日的隨軍南下。

  所以,今天他要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和隨瀲滟辭行。

  雖然三日前他便已經(jīng)得到了南征的昭令,不過一者著幾日來他一直忙于南下的軍務(wù),再者此次行動危險異常,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否再見到隨瀲滟一面,按他原來的想法,索性不辭而別,也許才是最可取的。

  不過自從思夢館的那個午后,拓跋燾對于隨瀲滟,卻總是懷有著一種莫名的責任感,而正是這種責任感,才使得他在反復考慮了大半個晚上之后,決定今日去和隨瀲滟辭行。

  一路無話,拓跋燾已經(jīng)走進了繁花巷,不過在他走進了繁花巷之后,他的腳步卻反而慢了下來。

  拓跋燾很喜歡隨瀲滟,這點毋庸置疑,然而也正是因為他喜歡她,拓跋燾才愈加的怕和隨瀲滟道別,因為現(xiàn)在的他,還有些不敢面對隨瀲滟的情感。一時間,一種想見而又怕見的心緒,充滿了拓跋燾的胸膛。

  "所謂近鄉(xiāng)情怯,也許就是這個道理吧。"拓跋燾暗想,不過又一轉(zhuǎn)念,若是這么比喻,那這思夢館豈不又成了他的"鄉(xiāng)",諷刺性的嘲笑了自己一下,拓跋燾終于鼓起勇氣,徑直走進了思夢館。

  由于是早晨,此時的思夢館里并沒有夜間的那種繁盛和嘈雜,大廳里只有幾個仆役在打掃衛(wèi)生,令拓跋燾略感驚訝的是,這里的東家,平城著名的富商管平潮卻已然起身,正在指揮著眾人的灑掃。

  見到拓跋燾走進廳堂,管平潮忙撇下一眾仆役,笑著迎了上來:"呦,拓跋將軍啊,這么早就來到我這里啊。怎么著,是不是幾天沒見我們?yōu)囦?,心里想了?quot;

  "別胡說,實話告訴你,我今天是來辭行的,朝廷派我南征益州流民,過倆日便要出發(fā)了。"拓跋燾沒有理會他的調(diào)笑,直言道。

  管平潮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小聲道:"怎么,將軍要出征了?"

  "那是,不然天天往你這奸商這里送錢,我會窮死的。"拓跋燾回話之余,不忘反擊幾句。

  "哦?將軍,那我可要恭喜你了。所謂重耳在外而安啊。"管平潮出乎意料的沒有還嘴,他饒有意味的看了拓跋燾一眼,冷不丁的說了這么一句。

  "你這奸商,怎么不說"在商言商"了?"拓跋燾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還是在調(diào)笑。不過他馬上便回過味來,他不由得上下打量了管平潮一番,道:"你剛才說什么?"

  重耳在外而安!難道說,這個奸商也看得出來京都即將要亂了?

  不過,管平潮并沒有直接回復,他只是嘿嘿得沖著拓跋燾笑了兩聲,便又說道:"沒什么,將軍,瀲滟應(yīng)該已經(jīng)起身,你還是先上去吧。"

  拓跋燾疑惑得眼神始終沒有離開管平潮得身上,他現(xiàn)在突然覺得面前得這個人是那么得陌生,不過,在疑惑得同時,他也知道,這個管平潮決不是一般得商人,而至于他能有這么大的家業(yè),許也應(yīng)是自然。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每天都是很早就起床嗎?"已經(jīng)轉(zhuǎn)身即將上樓得拓跋燾,在邁上第一階臺階之后,突然問道。

  "唔,凡事趕早不趕晚,每天比別人早起一個時辰,也便有了一個時辰得先機。"管平潮看著他的背影,語氣平和得說道。

  "管平潮,來日我若返京,必定還會拜訪的。"拓跋燾并不回頭,反而加快了上樓的腳步。

  "那是,我們?yōu)囦僭谶@,你能不會來嘛!"身后的話音突又一變,恢復了哪種商人特有的油滑。

  拓跋燾沒有再理會管平潮,他徑自來到了隨瀲滟的屋前。舉手方要敲門,忽從屋內(nèi)隱約透出一股淡淡的幽香,使得拓跋燾正要敲門的右手突然停在了空中,進退不定。

  “算了,此行兇險異常,我尚不能保證能否安然歸來,何苦讓她圖增憂愁?”拓跋燾腦中突然閃出了這個念頭。

  “吱呀”一聲,正當拓跋燾即將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隨瀲滟的門卻突然被人打開了,只見隨瀲滟的侍女錦兒正拿著一個香爐出得門來。

  “哎呀,是拓跋燾將軍?。 卞\兒正巧看到了一臉錯愕的拓跋燾,有些興奮得回頭喊道:“小姐,拓跋將軍來看您了!”

  如此一來,擺在拓跋燾面前的,便只有硬著頭皮進門一條路了。

  甫一入門,便看到一身鵝黃長衫的隨瀲滟迎了出來,她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顯然對于拓跋燾的到來是十分的歡喜,而門口的錦兒,正笑著沖隨瀲滟做了個鬼臉,隨即便掩上了屋門。

  “來了哩,今天真早啊?!彪S瀲滟笑問道,“吃早飯了嗎?若是沒有,我讓錦兒去給你熬碗蔥末鴨肉粥?!?p>  拓跋燾擺了擺手,示意不必了。他的心中泛起一陣溫暖,倘若是沒有了爾朱榮這老賊,他要有妻如此,也算大慰平生了??墒请S瀲滟越是對他好,他在感情上卻反而越加的怯懦,生怕誤了她的幸福。

  隨瀲滟見拓跋燾今日自進屋來就一語不發(fā),似有心事,便挨著他坐下,歪著頭看著拓跋燾,柔聲道:“怎么了?看你好像有心事呀?!?p>  “嗯……唔……這個……沒事……”拓跋燾一時語塞,只好支吾道。突然間,他感到有一只柔若無骨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耳中只聽得佳人幽幽的道:“拓跋燾,你我之間,也這么虛套嗎?”

  拓跋燾橫了橫心,抬目迎上了隨瀲滟關(guān)切的目光,說道:“其實,也沒什么事,不過是朝廷命我南征,后日即將出行罷了。而我此次來,就是與你道別的……”

  拓跋燾說完,眼見面前的佳人目色一黯,便又一時間有些惶急,忙又補充道:“沒事的,這次去打那幾個蟊賊,純粹是朝廷為了栽培我,讓我多立些功勛,無甚危險的。倒是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我走的這段日子,少了一個讓你操心的人,你也許會更加豐盈一些吧,呵呵?!弊詈蟮倪@半句話,拓跋燾簡直就是在自說自話了。

  屋中突然安靜下來,兩人相顧默然。

  拓跋燾和隨瀲滟就這么相互的對視著,心中都似有千言,但是卻總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拓跋燾幾次都想告訴隨瀲滟此次行動的詳情,但是理智畢竟戰(zhàn)勝了感情,而隨瀲滟雖然心中也有萬種的不舍,不過她也知道,此時此刻,是決然不可以拖拓跋燾的后腿的。

  就在幾日前,同樣是在這間屋子,拓跋燾曾經(jīng)說過將要娶她,隨瀲滟清晰地記得那晚她是多么的高興,她甚至哼起了小時候才唱過的歌謠,還遭到了錦兒的一番調(diào)笑。可是這才數(shù)日不見,她心中的郎君竟然被朝廷調(diào)去南征。雖然拓跋燾剛才曾經(jīng)為了讓她不要過分的擔心,所什么那些賊寇都是些烏合之眾,可是真要上了戰(zhàn)場,那可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的啊。

  所以,隨瀲滟現(xiàn)在只有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拓跋燾,好像永遠也看不夠一般,那絕美的眸子中包含著祝福、關(guān)切、愛戀,還有幽怨……

  不過在這期間,兩人的手卻始終都是緊緊相握,并不分離。而兩人也貌似不約而同的忽視了這個行為,好像他們手,本來就應(yīng)該是緊緊相握的……

  “好了,你也差不多該走了,后天還要出征的啊……”過了一陣,隨瀲滟終于開口道,她雖然心里一萬個不愿意讓拓跋燾離去,可是她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注定是屬于疆場的。

  “唔,那我就告辭了,你也要保重啊。”拓跋燾站了起來,而在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從剛才就一直是牽著隨瀲滟的手的。

  “啊。”兩人同時注意到了這點,當下臉上都是一紅,不過心底卻同是泛起了一絲甜意。

  “輕佻?!彪S瀲滟嬌嗔道,同時飛快地把手從拓跋燾手里抽了出來。不過,緊接著,她便被一雙結(jié)實的臂膀涌入了懷中。

  隨瀲滟依偎在拓跋燾的胸前,心中那壓抑了許久的感情突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涌了出來,她極力的想要壓制住這種感情,因為她并不想在此時表現(xiàn)得那么小女兒,然而,她畢竟是女人。

  “君且去,莫忘歸……”隨瀲滟的聲音已然發(fā)顫,她褪下了左手上的玉鐲,不由分說地塞到了拓跋燾的手里,“若有思妾時,見物如見人……”

  拓跋燾懷里攬著玉人,旦覺軟玉溫香入懷,鼻中又聞到了那縷縷的幽香,不禁有些心思蕩漾,忽聽懷中佳人聲音有異,拓跋燾知道她可能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心里不由得一陣感慨,可又怕見到隨瀲滟一會又在她面前哭啼,一時間不由得大窘。

  微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拓跋燾輕輕的拍了拍隨瀲滟,柔聲道:“那我走了,你也要好好保重啊,我可不想回來之后,見到一個憔悴的小娘子啊?!?p>  說完,拓跋燾把手中的玉鐲放入懷中收好,還待還在和隨瀲滟再說幾句,不料隨瀲滟此時已然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拓跋燾也知道再呆下去不一定還會再出什么事,只好輕輕的嘆了口氣,臨走時又說了句“保重”,推門而去。

  而在門響的那一霎那,背對著拓跋燾的隨瀲滟眼中,那清澈的水珠再也收斂不住,潸然而下。

  逃也一般的走出了思夢館,拓跋燾的心里卻有如打翻了的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唯愿此次旗開得勝,天誅國賊,方可不負佳人之情?。?p>  沿路又回到了與林軍軍部,拓跋燾召集了諸將,又把出征的安排和眾人說了一遍,便準備同著陳寧等人,一起移至城南大營。

  “大人!”眾人剛走出中廳,只見一個小校一路小跑來到了他們面前,單膝跪地,說道:“霜月公主突然來訪,現(xiàn)就在軍部大門之外。

  “什么?”拓跋燾聞言大吃一驚,不由得問道:“她來干什么?”

  “這個屬下不知,屬下只是通報一下,您是不是應(yīng)該出門迎駕了……”

  ********

  “不行!公主殿下千金之軀,怎可貿(mào)然和我等為伍?萬一有個閃失,在下豈不是成為了西魏帝國的千古罪人?”拓跋燾正色道。

  “你這是什么話嘛?!蓖匕显聝簨舌恋?,“本公主只不過是覺得你又笨又傻,功夫也不好,萬一這次出征,沒有把那些暴民鎮(zhèn)壓,反而自己被別人殺的大敗,豈不是有損我西魏國威?”

  拓跋燾在心里罵了一句,不過表面上卻頷首道:“公主言之有理,在下一定會和屬下們牢記公主教誨,時刻小心,必不辱命。然而,古來行軍打仗,皆是我等須眉男子之事,公主一味與我們同行,在下唯恐多有不便?!闭f完,拓跋燾拿眼睛瞪了一下正在旁邊看熱鬧的陳寧,示意他趕緊也說幾句,好為自己解圍。

  不過陳寧此刻,早已被霜月公主的花容月貌迷的是神魂顛倒,心里恨不得馬上就裹挾著這個小美人一起出征,哪想到,拓跋燾這廝居然百般推拖,真是不解風情!看到拓跋燾的眼色,陳寧趕忙笑著道:“正是,公主殿下,行軍打仗不比尋常,臣覺得殿下肯于我等同行,實是大善!”

  “大善?”拓跋燾臉都綠了,怒道:“胡說些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此次我們出征,干系重大,怎能讓這個小丫頭和我們一起去呢?”情急之下,拓跋燾也顧不了太多,只把公主稱作“小丫頭”了。

  “拓跋燾,你聽我說,我們這次出征呢,一路上關(guān)山萬里。如果沿線各府道衙門都聽說有公主和我們同行,必然會好好招待的了,還有啊,南疆久不服王化,此次如果公主和我們同去,說不定那些賤民一見公主天威,直接就跪地投降,年年朝貢,歲歲稱臣了,你說是也不是?”說到這,陳寧走進了一步,湊到拓跋燾耳邊,一臉淫笑得說:“拓跋燾,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是你吧,我知道你心里惦記著隨瀲滟,可是如此活色生香的小妮子找上門來,你竟不要?你若是不要,不如讓給我吧……”

  “混賬!此行非比尋常,你又不是不知道,爾朱榮……”

  “嗯哼!”拓跋月兒看著兩人在那邊不知道低估些什么,頗為不耐煩,突然用一種極為威嚴的腔調(diào)道,“拓跋燾啊,你剛才說誰是‘小丫頭’???”

  拓跋燾暗呼不妙,忙道:“屬下該死,方才情急之下,屬下口不擇言,還望公主莫怪?!倍?,拓跋燾又表情嚴肅得道:“不過,殿下,無論如何呢?臣固以為您不該和我們同往……哎,公主,您……您怎么啦?”

  眼前的霜月公主,突然間雙目含淚,略顯削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竟然就這么著抽咽起來,讓人覺得她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你們都欺負我!”拓跋月兒哽咽道,“嫌人家是小孩子,又嫌人家是女的,我真的就那么的招人討厭嗎?平時在宮里,他們哪個不是見了我就陪笑臉,一個一個都夸我聰明伶俐,連父皇也從來都是對我和顏悅色地,可怎么一到了你面前,我就這么的一無是處了?”

  拓跋燾顯是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他不停的撓著后腦,臉漲得通紅,良久,道:“殿下,我沒有那個意思,其實,要是知道公主殿下和我們一起走,將士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

  “好啦,這是你說的,你很愿意是吧,那就好。哎,那個叫什么什么寧的,咱們出征吧!”拓跋月兒幾乎在一瞬間收起眼淚,轉(zhuǎn)而笑面如花的說。

  “陳寧!殿下,我叫陳寧!”陳寧的臉笑成了一團,額頭上隱隱的顯示出一個“色”字。

  而直待霜月公主轉(zhuǎn)身出門,拓跋燾才緩過神來,“看來此次出征,事情還真是多呢……”

  平城的天上碧空如洗,拓跋燾一人仰望著藍天,心里一陣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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