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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刑獄司

二十六、孝子溫言慰慈母,下臣奉令審長賢

天庭刑獄司 如墨君 3161 2022-02-07 19:44:00

  卻說文顯自從稷州回來,向上面報告了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便趕回家去侍奉母親。待他到家時妻子劉氏正與母親捶腿,見文顯回來了,便讓他接著錘,自己熱藥去了。

  因文顯的父親早亡,母親張氏一人將他拉扯大,供他讀書修仙娶妻,她的艱難文顯也看在眼里,故文顯成仙之后,不忍母親受病老之苦,乃費盡家財買靈藥,助母親延壽至今日。因湯藥的費用極大,文顯這真君做了多年還是住著原來的小屋,家中一個下人也無,平日里皆由妻子劉氏里外忙碌。

  文顯走到母親身邊,仔細將衣袍掖了,抬手與母親捶腿,張氏問:“我聽人說,今日你到村里去了?”文顯點點頭,只是報喜不報憂:“原先有個壞人近來被天庭抓了,大伙兒不知道他干的壞事,我到村子里解釋去了。”

  張氏聽了,滿意地點點頭:“你做的不錯,百姓不比做神官的,難知曉這些,你們這些做神官的就當為他們解釋,教導(dǎo)他們什么是真假,什么是是非……”要說起來,張氏不過是個尋常的農(nóng)村女子,大字也不識幾個,教導(dǎo)文顯全靠她自小耳濡目染的道理與故事,卻也將文顯養(yǎng)出了今日這般文人風骨,村里人都道她是個有福氣的。

  待劉氏將藥端來,二人侍奉母親喝了,又服侍母親睡下,文顯又幫著劉氏一同做家務(wù),尚未忙完,便接到了一封緊急密令。

  原是今天修文院那邊收上來的材料里,竟發(fā)現(xiàn)了兩篇為驪王說情的文章,那看文章的沒有仔細瞧就上交了上去,玉帝震怒,要下旨革了二人的職,那二人連連求饒,只說自己是從文顯真君案上拿的稿,找人抄了一遍便交上來了,并未過目,故玉帝命圣壽真人徹查此事。

  圣壽召文顯前來對質(zhì),二人見文顯一來,忙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個陰險小人,文顯不解,辯稱:“既是你們修文院要交的文章,與我有甚么關(guān)聯(lián),我又有何理由害你們?”

  “少在這裝糊涂,誰不知道修文院通天府一墻之隔兩邊隨意走動,一開始你將文章放在那,知你才華橫溢愛寫寫文章壓在那,我們一時任務(wù)緊借上你幾篇是我們不對,可大家鄰里街坊的,你也犯不著動這般歹毒的心思,專門挖了這坑等著我們來跳。”

  面對二人的指控,文顯面無懼色,只是說:“秦某一生光明磊落,做不出這樣的事,既然閣下說我故意寫了文章來害你們,那原稿何在?”

  二人請圣壽找人取證,誰知派去的人回來并未發(fā)現(xiàn)所謂的原稿,二人只能一直嚎是文顯故意陷害,叫人排查他的住處與近期往來。

  圣壽問文顯可知自己文稿被盜之事,文顯猶豫了片刻,點了頭,圣壽又問為何不阻止,文顯搖搖頭,只說試過,無用。圣壽也曾試探性地問文顯,可曾聽過二人有親叛之言,文顯也予以否認。僵持了半日未曾有結(jié)果,最后還是有人過來傳話,說是給二人抄書的人拿錯了書寫錯了字,這案才算是了了。

  文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出搞得摸不著頭腦,直至退庭之后,圣壽玩笑似地對他說:“今后怕是沒人再敢偷真君的文稿了。”文顯心下一驚,猜想這背后莫非是人故意安排,可又無法求證,只是向圣壽行禮,謝其公正法斷之恩,圣壽笑而不語。

  那一頭恭元真人向哲孝匯報了那二人之事,問哲孝的如何應(yīng)對,哲孝只當是小打小鬧,并未在意,吩咐他們明日上書,就說獻惠元君在渭澤的事兒差不多都忙完了,眼下天庭正缺人手,忙完了就趕緊召回來吧。

  恭元擔憂:“師父既要穩(wěn)真武殿那邊,何不召都若回來,姽婳一個女子,又與那陸曜是同門,只怕……”

  “我還得留都若在那邊壓著場子,手里有兵守著國門,才能叫他不敢動手,但也別太用力把魔族一次性全趕跑了,至于真武殿,有個我們的人在那看著,有什么事提前支會一聲兒就夠了?!闭苄[手。

  今早上玉帝那邊接到消息,說是真武殿在稷州邊界截獲了一封驪王所書的密信,那信本是要送達修文院神官的。玉帝即下令,封鎖消息,授意真武神殿、司法神殿徹查此事。這一次幾乎動用了留在天庭的所有天兵,從修文院到銜玉山書院再到李嚴二氏勢力控制下的各鄉(xiāng)皆有天兵攔截信息與來往,確保切斷交流,天兵似乎是平時的演練到位,行動地十分迅速穩(wěn)妥,配備也一應(yīng)俱全。

  修文院的神官被一個個帶開訊問,要求他們把這兩年來公務(wù)上和家里的用度全報出來,在何時何地與人有來往也要一一稟報,更是叫了證人來指認。一開始那些神官還只是冷眼瞧著,見天兵將自己關(guān)了半天,審問別人沒審出來,還要來審自己,便開始急了,罵那群天兵不知好歹,無故羈押神官,又罵他們不分黑白,污蔑天庭忠良,個個閉口不言。

  哲孝那邊也很快叫天兵給圍住了,哲孝門口侍立的童子兇悍的很,見人上來就罵,卻無濟于事,只得灰溜溜地跑回去與哲孝說了,哲孝皺著眉頭走出來看,卻見圣壽從遠處不緊不慢地走來,待到了他面前才向他行禮。

  哲孝問:“敢問真人這是做什么?”

  “自邊境查獲了封驪王送來修文院的密信,故照規(guī)矩封鎖了修文院?!?p>  “怎么,既然查獲了密信,還不知是誰的?”

  “是,那信上未寫收信者的名字?!?p>  “這緝查逆賊的事不是真武殿的職責嗎?如何真人也來了,”哲孝看了眼外邊,“這里外圍的真是嚴實,是司法殿的天兵也來了?”

  “大仙好眼力,這修文院乃是天庭機構(gòu),能膽大到送進來,這背后定有神官貪腐作祟,在下自然是要來的,還請大仙放心,這修文院里外我都讓人守住了,不會有人來傷害大仙的?!边@半日的功夫已經(jīng)斬了五個想要通風報信的天兵。

  哲孝心下不悅:“那陛下可曾下旨?”

  “正是陛下的旨意?!?p>  哲孝且壓下心頭怒意,畢竟通天府、布政樓和化丹樓他都有人,必然會有人發(fā)覺自己受困,叫下面的人來解圍,再者,他們將修文院的神官全抓了,天庭事務(wù)無人處理,自然不敢關(guān)的太長。

  圣壽道:“外頭風大,大仙切勿在風口久站,我們到里頭再問罷?!?p>  “問什么?”

  “奉陛下旨意,修文院掌握天庭機要,自上而下每一位神官都得調(diào)查清楚,雖說大仙您自然是不可能通敵的,但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還是照辦為妙。”

  哲孝起疑,玉帝如何敢下這樣的命令,莫非是覺得這樣可以扳倒自己還能全身而退,而那截獲的密信又是從何而來,難道是真的有內(nèi)鬼能給他借題發(fā)揮。哲孝雖滿腹疑惑,卻也沒處取證,只得故作淡然,圣壽問什么他便答什么,還請他一道飲茶。

  銜玉山書院中的山院此時正在上課,一位中年模樣的女先生在臺上扯著嗓子念書,底下坐了五十多個童子,其中四十多個男童與幾個女童之間用竹簾隔了,但小孩子頑皮,先生在臺上教書時總愛在下面嘰嘰喳喳地說話,時不時地把臉貼在竹簾上透過縫隙瞧對面,先生上課前才見別的女先生新置辦的一身衣裳,又想到自家丈夫官低貌寢,只能給自己謀個在山院當先生的活兒,還摳門的緊,衣裳補了又補也不許換新的,自家婆婆也不曉得哪里來的底氣,成日拿些官太太的架子,有丫鬟不使喚偏生喚她做事,只恨自己命苦,生來是妖,嫁不得好人家,不能跟著升入仙籍求長生不老,如今容貌漸衰,府上還又納了幾個小的進來,她分明已經(jīng)生了兒子……

  正想著,就聽見底下的童子說話,吵的耳朵里嗡嗡,又恨自己丈夫沒用,整個山院就這幾個女童,怎就全分到自己班上來,試問這書院里誰不知,一旦到了山院做先生,便難再有什么高升的機會了,那些課能叫人忙的沒精神想這些,要想翻身,就只能期盼自己的學生中哪個能出人頭地,拉先生一把,他們偏就欺負自己丈夫官小,將女童全分到自己這來,浪費她的精力,她這班上的女學生比林院、火院加起來都多,他們?nèi)绾巫龅某鲞@樣的事,莫不是沒聽過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的道理。

  說到財路,她又想到自己另辟蹊徑,拉了些貨來賣,可是那些生員家的人一個個都是窮鬼,賣不出去幾件,眼看著就要砸手里了。想到這里,那先生越想越氣,走下臺揪起一個女童頭發(fā)就把她從位置上拉起來,先是曲起食指與中指往她天靈蓋上猛地一敲,又抬手往臉上打:“打嘴!打嘴!小小年紀就這般多嘴,當自己多漂亮,人人都要與你說話不曾……”

  在山院做先生有個壞處就說學生出身鄉(xiāng)野,不懂規(guī)矩氣的慌,但又有個好處,來這兒的學生要么家里人不管,要么就指望著成龍成鳳不敢忤逆先生半分,故打起來也沒個什么顧忌。正打著,那穿新衣裳的先生就從隔壁來叫住了她,說上面有事叫大家到風院去開會,她這才松了手,告訴那群生員自個兒看書待到了時辰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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